第328章 干啥不行,非要动脑子!阴间的鬼差都比這小子阳间多了!
此刻,望着怒火中烧的陆瑾,张怀义讪讪解释道。
“实不相瞒,小道我也是实在拿您沒办法,這才投降认输的,毕竟以您的慧眼,肯定能看出我刚才已是强弩之末,再打下去必输无疑。”
“是嗎?”
陆瑾眼中怒意未消。
他又不傻,這时候认输,强弩之末是真,但不想挨打更真!
“当然!”
张怀义露出一副憨厚老实的笑容。
好歹是自己债主,同时還說不定是未来金主,多多少少得劝慰下,省得后面因此事真找自己的麻烦。
见状,陆瑾盯着对方看了两眼,最后還是沒選擇当场动手。
毕竟规矩摆在這裡。
气人归气人,可也沒办法拿這事說理,而且說来也怪自己。
早知道就不该打的那么保守,更不该让他說出认输這两個字,当时就该瞅准时机用符箓塞住嘴巴的!
不過一切還不迟。
怀义也晋级了,說不定后面两人還会再遇上。
到那时
陆瑾攥紧了自己的拳头,随后直接转身离开。
见状,张怀义顿时松了口气,怕对方控制不住找麻烦,毕竟大家都那么熟,陆少爷這人他知道,好面子,性子也直,德行水准更是高自己一大截。
就是有一点,太過于重感情。
這是好事也是坏事。
很多时候往往会因为情這個字拎不清,比如說对他师兄和师父。
一旦事情牵扯到這两人,张怀义敢肯定陆瑾会失控,甚至可能做出一些越過底线,或者抱憾终身的事。
不過這也算人之常情,而且陆少爷心性远比常人要强得多。
心念间。
看台上的左若童却是满脸笑意。
“天师,我看你這徒儿不错,能屈能伸,能曲能直。”
左若童忍不住夸赞一句。
這场比试他很满意。
不仅是因为瑾儿吃了個哑巴亏,更是因为两人刚才的表现。
瑾儿保持清醒,不当场计较,也算是成长了,而這龙虎山小道士,也是個趣人,张弛有度,不会蛮干。
正想着。
天师此刻却是摇了摇头。
“左老弟,你跟我這弟子接触的尚短,還不够了解他。”
“此话何意?”
左若童露出疑惑之色。
就张之维和张怀义這性子,你不是后继有人了嗎?咋還摇起头了?
這时,张静清缓缓解释道:“怀义這孩子,能藏事,胆子也大,脑子也好使,甚至在人情世故上,远比之维要更让我放心。”
“但是.這只是表象。”
“他幼年遭過大劫,为了保护自己,才会一直琢磨人心。”
“可一旦碰到难关难坎,尤其涉及到他觉得重要的‘胜负’,那是一身的牛劲,非要强闯過去不可,這也是我最担心的。”
话音落下。
左若童点头嗯了一声。
他虽然不知道所谓的大劫是什么,但能让一個人性情大变。
那肯定不简单。
只不過,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就跟很多人长大后,因为各种原因,不得不去承担很多东西,变成某個样子,如为了活口而卑躬屈膝,为了功名利禄绞尽脑汁。
照天师的說法。
這张怀义跟那些人沒有区别。
无非是换個所求,尽可能表现出对自己最有利的状态。
但這在左若童看来沒什么大不了的,荀子言,圣人化性而起伪,這個伪就是掩饰、装饰的意思。
圣人尚且如此?
又岂能对他人要求那么高。
当然,也不是說‘伪’就沒有错了,因为重点不在于伪。
而在于为什么去‘伪’。
世人总是纠结于一些表象的东西,比如說认为圣人一定要诚,可阳明先生也曾有言语欺诈過水匪山贼。
至于這小道士。
为了自保而‘伪’,只要不为此害人,那便谈不上错。
心念间。
看台的另外一处。
张之维很是失望的摇摇头,沒能揍到怀义,他很不开心。
但他也知道,三一门的手段强在炁流雄浑,后劲绵长,论爆发和威力确实不如雷法,更别說大诸葛也有問題,干啥不行,非要动脑子。
刚才如果能莽一点,或许前面還是会被怀义压着打。
但怀义也不会那么轻松。
至于怀义的手段。
自己玩剩下的东西罢了,同样是用雷法来强化自身。
只不過,怀义要更极端,更狠一点,就按照他刚才的做法,多来几次,一不留神那双腿估计就废了。
想到這。
张之维不由摇头,得罪了大诸葛還敢這么玩。
真不怕他在治疗时做点手脚?
這叫啥?
這叫竭泽而渔!
更别說你小子還欠大诸葛上千大洋。
這要再拖下去,就算未来真当上天师,到那时,恐怕這龙虎山除了祖师堂以外,其余全部都得改姓陆!
此时,陆瑾正向這走来,他原本想一個人躲起来静静。
毕竟刚开始志得意满,现在被人揍了一顿,哪還有脸见大长脸?但转念一想,自己又沒输,只是赢的不够好看而已,有啥丢人的!
而就在他走到时。
张之维倒沒說什么风凉话,毕竟人师兄還在边上站着呢。
指不定就被记在账上了。
要知道,老李可不是陆瑾這样的水货,想要跟怀义這样暴打一顿抽身离开,那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旋即,张之维道:“可惜了,让怀义那小子逃過一劫。”
闻听此言,陆瑾立刻点头。
然后拍着胸脯道:“放心,我刚才已经记下,他那状态只能维持半刻钟。”
“等下次再碰到,我非打得他满地找牙不可!”
刚說完,就见张之维古怪的陆瑾,然后特地用戏腔道:“大诸葛错矣,那厮向来做一留一,既是半刻,就须得做一刻以待之,否则必遭其挫!”
话音落下。
两人开始光明正大的密谋起如何对付张怀义。
李慕玄则专注于场上。
相比于怀义,能有机会见识各派手段自然更重要。
当然,压箱底的东西人不可能用出,但那也已经够了,就当是开阔下眼界,顺带看看能否触类旁通。
就如此,時間一点一滴的流逝。
很快到了午时。
烈阳悬空,饶是在座各位是修行者,也有不少人热的满头大汗。
唯独李慕玄這边凉风阵阵。
“师兄,你這奇门真实用。”陆瑾满脸享受的說着。
能抗热不代表就要站在太阳底下暴晒,這小风吹的沁人心脾,若非奇门不适合自己,高低得学两手。
别的不說,這凉风之术。
就值得自個钻研。
這时,张之维也沒再去谈论怀义,转而应和道。
“老李,你這手段拿去摆摊烤串,或者是冰镇下水果饮品,肯定能赚不少钱,活该你发财啊。”
“.”
李慕玄闻言有些无语。
個人舒适是一回事,拿去服务大众就是另一回事了。
也亏他能想。
更别說有师弟在,自己何时缺過钱?
旋即,李慕玄沒有搭理对方,因为此刻轮到自己上场了。
不過他刚走到人群,周围便投来一双双神色各异的目光,有好奇、有崇拜但无一例外,所有人都对他敬而远之,不敢靠近。
对此,李慕玄也并沒有刻意亲近。
大伙都是来比试的,
彼此互不相识,连名字都不知道,哪需要那么多客套话。
正想着。
一道人影走了出来。
“李兄,多年不见,风采依旧。”
听到這话,李慕玄转過头去,說话的是個身穿吊带背心的男人。
而对方在說完這說后,似乎是怕沒认出来,显得彼此都尴尬,于是自报家门道:“在下青竹苑阮涛,当年在茅山下与您有一面之缘。”
“阮兄。”
李慕玄拱手行了個礼。
见状,阮涛顿时有些受宠若惊,周围人的眼神顿时变得异样。
這阮涛在江湖上也算有些侠名。
但跟這位比。
就好比牛二壮比左门长,牛二壮是谁?是他们门内打杂的老头。
這时,阮涛立刻回礼,谨小慎微道:“李兄弟客气了,我也只是虚长几岁而已,不敢托大,刚才打招呼,也是觉得有過一面之缘。”
“要是装作不认识,那也不太好。”
“我知道。”
李慕玄点头应了一声。
阮涛這人就是标准的正派弟子,极为重视自己和门派的面子。
漫画中,他乃是被人扒光了衣服装在箱子内,然后再送回门派,大庭广众下,当着八方宾客赤身果体,最后因此事而不堪受辱,羞愤自尽。
当然,這一切都与现在无关。
李慕玄开口道:“阮兄,既然场上碰到,咱们便是对手。”
“嗯,李兄不必手下留情。”
阮涛点点头,
他打招呼本也不是想着攀交情,而是真如他說的那样怕生出芥蒂,
同时,李慕玄在他心中算是偶像了。
内能剿灭全性,外能压服倭人,修行上的天赋更是举世罕见,說句心裡话,在他心中对方跟那些传說中成仙作祖的已经沒有区别。
自己同他别說称兄道弟,就是能說句话,也能载入门史了。
心念间。
阮涛抱拳道:“請李兄不吝赐教!在下也想见识下這仙人手段。”
其他人闻言面面相觑后,有样学样的抱拳行礼,同时纷纷报上姓名,输赢暂且不论,一句我曾经和不染仙人交過手,就够他们吹的了。
只能說,這场罗天大醮来的不亏。
而就在他们說完后。
李慕玄并沒有浪费時間在客套上,立刻施展出在西林寺学的手段。
下一刻。
愿力净土瞬间笼罩整個场地。
刹那间,阮涛只觉有座高不见顶的大山出现在眼前,在山的影响下,自己不仅思绪变钝了,就连呼吸也变得杂乱。
同时体内炁流的运转,仿佛受到某种桎梏,陡然慢了下来。
从原来的小溪变成一條阴沟。
而有這感觉的并非他一人,在场所有人皆是如此。
“這就是仙人嗎?”
众人心中忍不住浮现同一個念头,脸上敬畏之色更甚。
也就在此时,以李慕玄为原点,众人只觉一股难以抵挡的推力袭来,身体瞬间不受控制的倒飞出去。
紧接着。
砰的一声重重撞在墙上!
看到這一幕。
周围观众不由瞪大了眼睛,看向李慕玄的眸中满是震惊。
虽然知道這场比试的结果毫无悬念,但却沒想到,李慕玄竟然连手都沒抬一下,仅是一個照面就结束了战斗。
這修为未免也太恐怖了!
须知。
這些敢来参赛的人绝大部分都是名门子弟或者门内翘楚。
放在他人眼中是不折不扣的天才。
但就如此,别說望其项背了,甚至就连人在哪都沒看到,双方說是云泥之别,萤火比之皓月都不過分。
而此时,天师同样是一脸震撼。
但跟众人不同的是。
他看出了更多东西,尤其是那奇怪的净土?张静清有些不太确定。
毕竟他這么多年也不是白活的,曾经也跟净土宗的人交過手,可這愿力显化的净土,咋跟他见過的不一样?
正此时。
耳旁突然传来左若童的声音。
“让天师见笑了,這是慕玄那孩子在西林寺学的手段。”
“說是什么可以压低他人实力。”
左若童唇角扬起。
闻言,张静清瞳孔猛然一缩,净土還能這么玩的嗎?
那玩意不是要信佛,要信仰虔诚才能产生愿力嗎?而且這压低实力是什么鬼东西,這小子有那两朵金花還不够,還要耍這手?
一時間。
张静清忍不住咂舌。
不管咋看,李慕玄這小子都透露着点邪门的劲。
毕竟人家动手是拳脚工夫,到了他這咋全都是盘外招了,先金花给自己,再用這东西压低别人实力,此消彼长這還打個锤子!
哦,对了,還有黑花阴人。
想到這。
张静清顿感脊背发凉,就是阴间的鬼差都比這小子阳间多了。
還好,還好自己沒跟他同处一個时代,否则過会在场上挨打的就不是之维,很有可能是自己了。
而与此同时,张之维同样脊背发凉。
因为马上就轮到自己了!
旋即,他立刻转头看向不远处的无根生,如果老李有金花,再加這古怪的手段,自己带個挂件不過分吧?
毕竟自己与老冯亲如兄弟,自然要齐上阵才行。
而为了以示公平。
大不了也让老李带一個陆瑾!
实在不行,再带上方洞天、洪音、怀义也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