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破局!內景!
周聖微微垂下眼眸,靜靜地凝視着石壁上那些斑駁交錯的劍痕。
這些劍痕深深淺淺、縱橫交錯,彷彿在訴說着一段久遠的故事。
它們正是周聖和周蒙兒時比試時所留下的痕跡。
每一道劍痕都承載着童年的回憶和年少時的意氣風發。
“你竟然還知道回來?”
周蒙手中的拂塵猛地砸在了身旁的石桌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驚得幾隻棲息在附近枝頭的寒鴉撲棱棱地飛起。
“三位師兄弟被困在內景之中長達六十年之久!整整六十年啊!六十面前你拋下風后奇門便跑得無影無蹤,如今你卻突然回來了,到底想要幹什麼?難道是回來看武當的笑話不成?”
周蒙怒目圓睜,眼中燃燒着熊熊怒火,聲音因爲憤怒而有些顫抖。
周聖緩緩伸出右手,輕輕地觸碰着石壁上的某一道裂痕。
那道裂痕看上去頗爲醒目,彷彿是被強大的力量硬生生震開的一般。
他的指尖輕輕摩挲着粗糙的石壁表面,感受着歲月的滄桑和記憶的沉澱。
“這道裂痕……是我十二歲那年,運用太極雲手全力一擊所造成的。”
周聖喃喃自語道,目光變得柔和起來,似乎沉浸在了對往昔的回憶之中。
然而,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看到的卻是周蒙滿臉的怒容和質問。
周聖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然後開口解釋道:“當年我之所以留下風后圖,其實只是希望能給武當留下一個難得的機緣。”
“機緣?”周蒙聞言,先是一愣,隨後氣得仰頭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嘲諷和不屑,“哈哈哈哈……好一個機緣!王也那個孩子險些就被這個所謂的‘機緣’給逼瘋了!這麼多年以來,不知道有多少心懷不軌之徒覬覦着風后奇門,我爲了守護武當,不知道已經收拾掉了多少這樣的宵小之輩!”
說到這裏,周蒙的語氣越發激動,袖中的青炁也隨之閃爍不定,顯然情緒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
三個瘋癲老者突然齊聲怪笑,枯瘦手指在空中劃出奇門局:“蓋周天之變!化吾爲王!”
他們凹陷的眼窩裏亮起幽藍光芒,洞內巽位突然捲起罡風。
周聖道袍獵獵作響,腳下卻亮起半徑三丈的奇門局:“三位師兄弟,看好了——這纔是真正的風后圖。
轟!
洞頂垂落的鐘乳石突然靜止,飄落的塵埃定格半空。三位老者渾濁的眼球猛地凸出:“時間......時間停止了?”
“不是停止。”周聖指尖輕點離位,定格的火把突然爆燃成青色,“是老夫的奇門局覆蓋了現實。在這局中——”
他踏着乾位走向周蒙:“我即是天道。”
周蒙瞳孔收縮。
他看見師兄道袍下襬掃過的地方,青石地板竟生出嫩芽,轉眼又枯萎成灰。
這是將四盤撥轉玩到極致的徵兆。
“你竟然想用風后奇門來逼迫我低頭?”
周蒙冷哼一聲,只見他寬大的衣袖之中,青炁如潮水般涌動而出,瞬間凝聚成一幅巨大而神祕的太極圖,緩緩地在空中旋轉着,散發出令人心悸的氣息。
“哼,難道你忘了嗎?師傅傳授於我的,乃是至高無上的太極勁!”
周蒙雙目圓睜,怒視着眼前的周聖,渾身氣勢磅礴,彷彿與那太極圖融爲一體。
就在此時,周聖卻突然身形一閃,如同鬼魅一般欺身而上,右手閃電般伸出,準確無誤地扣住了周蒙的手腕。
剎那間,原本籠罩四周的奇門局猛地一縮,強大的壓力讓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凝重起來。
然而,這一切僅僅只是個開始。當奇門局中的陰陽之力失去平衡之時,整個局面陡然發生了劇變。
周聖的手指如同鋼鉗一般緊緊地按壓在周蒙的內關穴上,同時口中冷冷地說道:“師傅可還曾教導過你另外一件事情。”
話音未落,只聽得“砰”的一聲巨響,猶如雷霆萬鈞,震耳欲聾。
整座太陰洞都隨之劇烈地顫抖起來,彷彿隨時都會崩塌一般。
與此同時,一直端坐在洞內的三位老者突然間面色慘白,雙手抱頭,嘴裏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原來,在這一刻,他們眼中所看到的奇門局竟然開始逆向旋轉,這種詭異的景象是他們修煉六十年以來從未見過的。
一時間,恐懼和震驚充斥着他們的心頭。
“你瘋了不成?!”周蒙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着周聖嘴角溢出的那一抹猩紅的血線,大聲吼道,“如此強行逆轉他人的內景,不僅對方會遭受重創,就連你自己也必然會受到極大的反噬……”
面對周蒙的怒斥,周聖卻是毫不在意,反而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染滿鮮血的牙齒,看上去格外猙獰恐怖。他嘿嘿笑道:“所以才需要你來幫我這個忙啊。用你的太極勁將我的神魂牢牢鎖住,就如同小時候你爲我渡氣療傷那般。”
周聖嘔出一口黑血,手中卻死死拽着三條金色鎖鏈——鎖鏈另一端沒入三位老者天靈蓋。
周蒙的太極勁化作青白雙魚,纏繞在他周身經脈。
"還差......最後三息......"周聖七竅都在滲血,腳下奇門局已經擴展到整座山峯。所有武當弟子都看到,太陰洞方向升起巨大的陰陽魚圖騰。
三位老者突然發出非人慘叫,他們乾癟的皮膚下有什麼在蠕動。周蒙瞳孔驟縮:“你瘋了?!要把他們的內景......”
“不是剝離。”周聖咬破舌尖噴出血霧,“是覆蓋!”
血霧中浮現完整的九宮格,三位老者佝僂的脊背突然挺直。
他們渾濁的眼中,倒映出六十年來第一個真實的星空。
“原來......”最年長的老者顫抖着撫摸石壁,“真正的風后圖,是要把內景與現實重疊......”
周聖頹然跪地,手中鎖鏈寸寸斷裂。
周蒙下意識扶住他,觸手卻是冰涼的體溫——他哥的經脈,已經碎得像摔過的瓷器。
“值了......“周聖歪頭咳出內臟碎片,“至少證明......師父沒看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