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021:阿纺身世(骆家人物关系见题外话 作者:未知 周徐纺今天沒有去摆摊贴膜,她去电视台送外卖了。 联播還有十五分钟开始,后台人员已经准备就绪,唐颖化好了妆,把助理支开。 “师兄,一定要這么做嗎?” 周清让在看新闻稿:“嗯。” “台长那裡——” 他放下稿子,手指白皙修长,缓缓将西装的钮扣一颗一颗扣上:“你配合我就行,剩下的我会去交代。” 她沒见過,他這样固执己见的样子。 唐颖沒有再說什么了。 助理小兴過来敲门:“周老师,有位姓骆的小姐找您。” 周清让进电视台之前,当過半年播音系的老师,台裡大部分人都称呼他一声周老师。 唐颖看了一眼時間:“离直播時間還有一刻钟。” “你先去准备。” 周清让推着轮椅出了休息室。 找来的,是骆家的长孙女,骆青和。 “好久不见啊,”她放下茶杯,从沙发上站起来,叫了一声,“表叔。” 表叔? 门口的助理错愕了一下,周老师和骆家人是亲戚? 啪嗒。 周清让关上了门,抬头,清清冷冷的一双眼:“你以前都管我叫要饭的。” 骆青和笑意不减,起身上前,端足了小辈的仪态:“那时候還小,童言无忌不懂事,要請表叔见谅了。” “你很像你父亲。”周清让把手放在轮椅的扶手上,收紧,“跟他一样虚伪。” 骆青和脸上的笑,收了。 “周清让,”她坐下,细长的单眼皮略略抬起,“我敬你三分呢,怎么還敬酒不吃吃罚酒。” 周清让置若罔闻,抬手看時間:“還有十分钟,七点。” 七点,新闻直播。 他這是摆明了态度,软硬不吃。 骆青和笑了笑,摸出打火机,红唇白齿咬着烟,从容不迫:“如果我是你,我就会适可而止,以卵击石很蠢。” 周清让低着头,整理膝盖上的薄毯,他那一双残缺的腿,僵冷又麻木。他由始至终都不紧不慢着:“如果是以卵击石,你今天就不会来。” 骆青和倒不意外,自信又高傲地抬了抬下巴:“跟我們骆家磕到底是嗎?” 他不置可否。 骆青和把只抽了两口的女士香烟摁灭在烟灰缸裡:“行,那就让我看看你周清让到底有几斤几两。” 她起身,路過他时,目光扫了扫他的腿。 周清让抬头,目光与她对上:“知道你们骆家为什么会断子绝孙嗎?” 她脸色瞬变。 骆家老爷子生有二子一女,次子留下一女早逝,长子骆常德风流成性,除正室所出女儿之外,私生女数不胜数,就是沒一個男孩。 他一句一顿,铿锵有力:“因为你们姓骆的,做了太多禽兽不如的事情,所以,要遭报应。” 骆老爷子有一胞妹,名芷宁,年轻时外嫁。 二十四年前,骆芷宁夫妻意外身亡,留下一子一女,女孩唤清檬,男孩唤清让,当时,都年未满十八。次年,姐弟二人投奔帝都骆家,骆家敞门欢迎,那时,姐弟二人都未成年,姐姐周清檬十六岁不足,弟弟周清让十四岁已满。 不到一年,周清檬病逝,病因不详,只是有传闻說她与人私通怀孕,诞下一子。 同年,周清让车祸截肢,在医院一躺便是多年。 至于周清檬诞下的那個孩子,是真是假,人在何处……在骆家,是禁忌,一句都不得提及。 “韩秘书。” 骆青和沿着走廊,脚步慢慢悠悠:“都准备好了?” 电话那边,韩封回:“准备好了。” “可以开始了。” “知道了。” 骆青和挂了电话,拐個弯,与走廊另一头的人迎面撞上了,她扶着肩膀,被撞得踉跄了两步,抬头看见一双黑漆漆的瞳子。 对方也在看她。 這双眼睛,陌生是陌生,怎又觉得有几分熟悉。骆青和不由得多看了两眼,便收回了目光,抬脚离开。 周徐纺却還愣在原地,突然耳鸣,然后,耳边突然响起杂乱无章的声音,不受控制地,来势汹汹。 是個稚嫩的童音。 “滚开,你把我的地都坐脏了。” “我妈妈說了,你妈妈是狐狸精,你是狐狸精生的傻子。” “小哑巴,滚开。” “不准你吃我家的饭!” “臭要饭的,你和你舅舅都是臭要饭!” “他们都說了,你是個弱智。” “别跟他玩,他是弱智儿。” “……” 谁的声音? 周徐纺跌跌撞撞地往后趔趄,突然头痛欲裂。 一只手扶住了她的胳膊:“小心。” 她身体僵住,动作迟缓地回头,看见了一双清澈的眼睛。 “是你啊。” 是他,与她有過一面之缘的人。 她說:“谢谢。” 周清让并不爱笑,只是稍稍松开紧抿的唇,眼裡的冷峻便柔和了:“不用谢。” 七点一刻,天星娱乐发文致歉,声称已调查清楚,旗下高层滥用私权,胁迫公司艺人做权色交易,录音为证,将所有涉事的高层全部公开,并且予以开除处置,另外,所有受害艺人,天星娱乐都会负责到底,绝不推脱罪责,将全力配合警方调查。 七点半,新闻直播,主持人周清让将天星娱乐非法性·招待的证据公开。 一前一后,時間点踩得太精准,至于是巧合,還是另有隐情,众說纷纭,有人說天星此举是甩锅高层,使得背后的骆氏金蝉脱壳,也有人說天星有错就改善莫大焉,态度与事后处理都是娱乐圈的表率。 還表率? 扯淡吧! 薛宝怡把手机往桌上一扔:“這骆青和真本事啊,甩個锅還能捞個好名声,难怪我家老爷子說,她得了骆家老爷子的真传,一肚子都是邪门歪道的诡计。” 对面,他办公室那把真皮沙发正被江织霸占着,還穷讲究地在上面铺了一张干净的毯子,江织就躺那沙发上,美人醉卧似的,撩谁啊? 本来是来谈新电影的,這家伙嫌他沙发脏,非得弄张新毯子来才肯躺,正說着骆家的事呢,這小美人沒听见似的,用脚踢他:“有烟味,去开窗。” 薛宝怡在江织来之前,是抽了根烟来着,什么鼻子,他无语了,去把窗户开了:“开了窗别又嫌冷。” 开完窗,薛宝怡刚坐回去。 江织又踢他小腿:“再给我拿张毯子。” “……” 妈的,他老祖宗都沒這么使唤過他。 算了,看在他又美又弱、小时候還救過他的份上……薛宝怡去拿了條毯子,扔江织身上。 “天星的事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料到了?” 江织怕冷,把毯子捂紧:“骆家哪有那么容易垮。” 也是。 骆家在帝都,算得上顶顶财大气粗的。 但這不妨碍薛宝怡幸灾乐祸:“不過也不亏,骆家這次虽然断不了胳膊断不了腿,但皮总是要脱一层的。” 這才几個小时,骆家的股份跌得一塌糊涂,天星更惨,旗下艺人全部躺枪,薛宝怡觉得,是时候去挖天星的墙角了,怎么的也得让骆家再吐一口血。 “你說這周清让和骆家有什么仇?居然不怕死地硬刚,等骆家把這事儿平下来了,估计周清让的好日子也到了。” 江织沒接话。 薛宝怡敲敲桌子:“跟你說话呢,怎么不理我?” 江织抬了抬眼:“你過来。” 啥? 薛宝怡被他看得浑身不对劲:“干嘛?” 他换了個姿势,侧躺着,支着下巴,睫毛上下轻扇:“過来。” 卧槽! 勾引啊! 美人胚子的桃花眼一撩,又媚又娇的,這他妈是個妖精吧。 薛宝怡死活不为所动:“江织,我真是直男,你别祸害我,我還要给我家传宗接代呢。” 江织懒懒散散地往后一躺,动作大了,惹得他轻喘起来,气息急促:“祸你妹!给我死過来!” 啧,美人爆粗口就不可爱了。 薛宝怡還是犹犹豫豫、扭扭捏捏地挪過去了。 江织把右手从毯子裡拿出来,抬到薛宝怡跟前:“闻闻。” 我去! 薛宝怡惊恐:“你好变态啊。” 妈的,傻·逼!江织被一口气吊着不舒服,才忍着沒骂人:“你闻不闻?” 好吧。 看在他美的份上。 薛宝怡凑過去,吸了吸鼻子。 “有沒有奶味?” 他又嗅了一下:“有。” 江织把手放回毯子裡:“记住這個味儿,那個z身上也有。” “我为什么要记住?” 江织身上也有這股奶味,四舍五入就是要他记住江织的体味,两個大男人……薛宝怡一阵恶寒。 “這個牌子的牛奶国内沒有,因为价格与产地的关系,销售人群和渠道都有限,你去查查看,把人找出来。” 搞了半天是要他去找人? 薛宝怡不乐意了:“你這是要我去大海捞针啊。” “你捞不捞?” 薛宝怡双手张开,搭在沙发上,把攻气外放:“织哥儿,你這是恃宠而骄啊。” 江织沒理他,把毯子一裹,继续睡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