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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008:美人,送你只鸡可好?

作者:未知
她真沒怎么用力,只是她力气是常人的三十多倍,這下好了,他被她捏坏了。 “疼嗎?”她松手了。 可能因为這個人长得太好看,她一时忘了要戒备。 江织手腕僵硬着,一动沒动:“你說呢?” 三個字,是从牙缝裡挤出来的。 应该很疼,毕竟,她力气那么大。她把手臂包好,然后开灯,往后退,尽量离受害人远点:“对不起。” 江织被气笑了:“对不起有用,要警察干什么。” “……” 他說得有道理,周徐纺沒有反驳。 然后—— 江织报了警。 周徐纺坐警车去了警局,江织先去医院处理伤,手骨脱臼了,好在沒有撕裂,复位后就沒什么大碍,只不過他洁癖症犯了,忍不了一身血腥,不顾医嘱,非要泡澡,一泡就是半個小时。 晚上九点半,江织到了警局,距离周徐纺‘被捕’已经两個小时了,因为事关江织,乔南楚特地跑了一趟刑侦大队。 “所以,你要起诉她?以故意伤害罪的名义?” 江织窝在椅子上,手指勾缠着伤处的绷带,冷着一张沒什么表情的俊脸:“起诉流程太麻烦。” 乔南楚拉了把椅子坐下,眼尾微微挑了挑:“那你想怎样?” 他动了动手腕:“关上個几天。” “然后呢?” 然后—— 江织正想着,阿晚吱声了:“江少。” 他抬了個眼皮。 阿晚大块头挡住了一大片光,表情很忠厚:“她就是今天在片场受伤的那個群演。” 忠言逆耳啊,但是阿晚觉得必须說。 斟酌了一番,阿晚继续:“說来還是因为您,她才受伤的。”要是那個姑娘坐牢了,他就再也不相信人间正道了。 雇主虽然有钱有势,但也不能无法无天啊。 有钱有势、无法无天的雇主冷不丁问了句:“我手脱臼的时候,你在哪?” “……” 把明家老四赶走后,他去了……厕所,今儿個真有点拉肚子,中午不该吃龙虾。 一股凉意,兜头淋来!阿晚缩缩脖子:“我去方便了。” 江织简明扼要:“滚出去。” “是。” 当自身难保的时候,人间正道就沒有那么重要了,阿晚果断出了警局的会客室,门口,薛小二爷刚好到了。 “那姑娘我见過,八一大桥下贴膜的。”薛宝怡进来,把江织面前沒动過的那杯水一口喝了。 江织抬眼看他。 “你那手机膜還是她给你贴的。”薛宝怡笑得不大正经,“织哥儿,得饶人处且饶人呗。” 乔南楚瞧了一眼江织的手机膜,踢了踢薛宝怡的凳子:“关你什么事儿?” 薛宝怡還說得有理有据,挺大义凛然的:“人姑娘挺可怜的,年纪轻轻又要贴膜又要跑群演,一看就是生活不容易的,再說了,不都是织哥儿的桃花债惹的祸嘛。” 装什么慈善家! 這要不是個漂亮姑娘,薛宝怡铁定帮着搞死人家。 乔南楚懒得理那只义正言辞的颜狗,问江织:“要怎么着?你說。” 江织沒精神似的,敛眸,眉宇一会儿蹙,一会儿松,倒少有這般纠结不定的时候,老半晌,他才给了回复。 “放了吧。” 說完,他轻咳,本来困意惺忪的眸,因为气不顺微微潮红了。已是深秋,他畏寒,懒懒垂在身侧的手指泛着冷白色。 乔南楚抱着手靠在椅子上,勾唇笑了笑:“头一回呢。”冲薛宝怡抛了個眼神,“他怜香惜玉。” 江织哼:“怜個屁!” 外头大办公室裡,周徐纺在办民事纠纷调解手续。 “在這裡签個字就可以走了。”圆脸的警官說。 她签了字,刚好,江织从会客室出来,目光沒有停留,神色漫不经心,矜贵疏离得很。 周徐纺想了想,還是走上前,抬起头,尽量放下防备:“谢谢。” 這個人不仅人美,還心善。 她很感激他。 谢道得很诚恳,江织瞧了一眼她的眼睛,狠狠拧了一下眉头,转身就走了,他看见這人就恼得很,心裡头窝着火,就是莫名其妙地发不出来。 他也不是什么善人,怎么就這么放了她? 鬼知道中了什么邪。 走在后面的阿晚驻足,盯着周徐纺看了好几眼。 “我們见過。”阿晚觉得他和這姑娘有缘,“在沧海南岸。”那晚,雇主被掳到了沧海,他寻人的时候,见過這姑娘。 周徐纺低着头,习惯性地隔着距离,把卫衣的帽子戴上,不与人对视,目光警戒:“我在那裡贴膜。” 委托人說不伤天害理,就英雄救美,她不放心,在那裡守了一個小时,確認了人不会有事才走。 “哦。”阿晚不疑有他,就是觉着這姑娘有点孤僻谨慎。 警局外面,咳嗽声一阵一阵的,被夜裡的风吹进来。 阿晚感叹:娇弱的雇主啊。 “還不過来开车!” 雇主在外面发脾气,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火气,阿晚想,可能血气方刚吧,再怎么娇弱也是有八块腹肌的男人。 那八块腹肌,阿晚不小心看到過,被雇主勒令不准說出去,阿晚表示难以理解,觉得雇主每天都好奇怪,分明弱不禁风的,看着也瘦,居然還有腹肌,自個儿天天做两個小时的运动,也才八块。 诶,好不公平。 “哦。” 阿晚赶紧出去给雇主开车。 周徐纺回到家,已经十点多了,她洗了澡,穿了件黑色的家居卫衣,把电脑搬到床上,联系了她的搭档霜降。 满屏都是海绵宝宝,霜降打字過来:“来任务嗎?” “沒有。”她起来,把棉花糖的盒子抱在手裡,捏着一個,小口地吃着,“我把一個人弄受伤了,想赔礼,我能送什么?” 過了几秒,屏幕上一行字滚出来:“伤到哪裡了?” “手脱臼了。” 這件事,是她不对,要赔礼道歉的,她沒有朋友,只有两個‘同事’,霜降和方理想,她沒有方理想的联系方式,只能问霜降。 霜降很快给了意见:“送只土鸡,有营养。” 送鸡啊。 周徐纺沒有给人送礼的经验,从记事以来,她就是一個人,沒有人教過她人情世故,抿着唇,难得露出苦恼的表情:“我不知道他喜不喜歡吃鸡。” “那你知道他喜歡什么嗎?” 她往嘴裡扔了一颗棉花糖,甜得发腻,她想了想:“他喜歡喝牛奶,很喜歡,一下午喝了三罐。” 就像她喜歡棉花糖一样。 霜降就說:“那你就送一只鸡和一箱牛奶。” 周徐纺觉得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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