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約定
燈下男子一襲黑衣，烏黑長髮用同色髮帶隨意系在了身後，銀白麪具戴在臉上讓人看不清他的容顏和表情。
縱然男子沒說話，但他渾身散發出來的陰鬱氣壓，也讓蘭兮知道，此人現在心情極爲不好。
“這是我留下的東西？”
半響，男子開了口，聲音依舊暗啞低沉，卻又夾雜了一絲不確定。
“是。”
“你確定？”
“確定。”
蘭兮回答的有些心虛，書頁還是那書頁沒錯，只是有了些許改變而已。
男子正是月渲，也不知爲什麼，昨夜從百花樓回去之後，他腦海裏反覆出現的就全是蘭兮的甜美滋味和身影。
想到自己還留在蘭兮這裏的東西，月渲乾脆便尋了這個藉口，又來了白雲書院。
拿書是假，見蘭兮纔是真。可當月渲真看見這井字篇時，他還是愣住了。
四神書共爲四卷二十八篇，朱雀卷裏的七篇分別爲井、鬼、柳、星、張、翼和軫，除了興若天的井字篇和柳字篇，月渲手上原本就有鬼字篇。
月渲研究了十幾年的鬼字篇，依舊一無所獲，如今井字篇在蘭兮這裏起了變化，他又怎能不驚。
按耐住自己的激動，月渲定了定心神。“告訴我，你對它做了什麼？”
“什麼？”
蘭兮不解。
“你做了什麼，纔會讓上面的字消失。”
自古以來，得到過四神書的人不少，卻從未有人能參透其中祕密。月渲從蘭兮身上看到了希望，他也無法抗拒那種凌駕於衆生之上的誘惑。
可惜月渲問錯了人，蘭兮想了半天只記得自己抱着這書頁睡了一覺而已，至於其中發生的一切，蘭兮完全不知道。
當她老老實實告訴月渲此事後，月渲面具下的容顏上，滿是哭笑不得。
“你想要的是其中的功法吧？我可以寫給你。”
不管這東西是怎樣來的，蘭兮都不曾想過佔爲己有，她抓起桌上的紙筆，就要將引煞入體的功法給月渲書寫出來。
但怪事出現了，當蘭兮想要將功法描寫出來時，她的腦海裏竟是一片空白，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而且還有些昏昏沉沉的感覺。
一連試了幾次，蘭兮都無法下筆，倒是月渲在一旁看出了些許端倪，他急忙阻止了蘭兮。
“罷了，此物原本就爲有緣人得之，否則就算辛辛苦苦弄了來，只怕也無法參悟其中奧妙。”
“可這本來就是你的東西。”
“沒關係，我那裏還有一篇，明晚我會送過來，親眼看你抱着它入睡便是。”
月渲說的雲淡風輕，卻將蘭兮嚇了一跳。
她一個微及笄的小姑娘，怎麼能讓陌生男子在自己房中過夜？沒等蘭兮拒絕，月渲又補充了一句。
“只要能讓我知道其中細節，你要什麼，我一定滿足於你。”
“什麼都可以？”
“當然。”
月渲點頭，就算沒有四神書一事，他也願意儘量去滿足蘭兮。
“那好，幾日後我有些事要辦，到時需借你一用。”
蘭兮雖習了些武藝，但和眼前的男子相比，她更傾向於藉助對方力量。
只要此人肯出手，何家姐妹根本就是手到擒來的小事，蘭兮勾起脣角笑了起來。
燈下蘭兮如花的容顏上雖有着猙獰疤痕，卻讓月渲看得失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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