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3章:認清自己的心 作者:未知 夜擎站在院子裏,朝二樓顧萌的房間看了一會兒。 剛剛,他沒有錯過她將窗簾拉上的一幕。 最近他公務繁忙,去國外進行了訪問。晚上纔回來。 他打過電話到別墅,顧萌不接他電話,傭人接的。她每天還算聽話,待在別墅,哪也沒有去。 但是他能感覺到她內心對他的不滿。 夜擎並不打算哄她,他也沒有哄女人的經驗。 擡起骨骼分明的長指,他將領帶鬆動了幾分。 進到別墅,他脫掉大衣,傭人上前接過。 夜擎一邊往大廳走,一邊沉聲問道,“她最近胃口怎麼樣?” “按照三殿下的吩咐,每天有給她做小漁村的特色菜,胃口比以前好了一些。” 夜擎面色淡淡的點了下頭,“心情呢?” “下午岑小姐過來了,兩個女孩聊了許久,顧小姐心情也好了不少。” 夜擎朝樓梯口看了一眼。 他過來了,她沒有下樓? 英俊的眉眼間隱隱有了褶皺。 這種狀況,似乎從Y國總統的女兒黛娜出現後,就開始了。 只要他回來,她就會避之不見。 同一屋檐下,卻很難見上一面。 傭人感受到夜擎的沉冷,小心翼翼的道,“三殿下,要不,我上樓叫顧小姐下來?” 夜擎冷漠道,“不必了。” 顧萌每晚睡覺前,都會跟肚子裏的寶寶講睡前故事。 她能預感到孩子生下來後,她會和他分開。所以,她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也想讓寶寶多聽聽她的聲音。 講完睡前故事,顧萌躺下睡覺。 翌日。 顧萌起牀喫早餐,快到餐廳時,聽到男人低沉的嗓音,“去看看她起來沒有?” 顧萌心裏咯噔了一聲。 平日裏他公務繁忙,神龍見首不見尾,就算晚上過來了,第二天一清早也會離開。 今天他怎麼還在這裏? 顧萌轉身,快速上了樓。 傭人敲響她的房門,“顧小姐,三殿下讓你下去喫早餐。” 顧萌將門打開,“等他走了我再喫。” 傭人是宮裏的老人了,自是知道顧萌只是一個替三殿下生孩子的,但迫於三殿下的威嚴,她不敢亂嚼舌根,或是對顧萌不敬。 傭人說道,“顧小姐,三殿下休息,這幾天都會留在別墅。” 顧萌皺眉,他休息,怎麼不回宮裏? “他不走的話,我就不喫。” 砰的一聲,顧萌將門關上了。 傭人到了樓下,看着坐在餐廳看報紙,等顧萌下來的男人,誠惶誠恐的道,“三殿下,顧小姐說……您不離開別墅的話,她就不喫飯。” 夜擎英俊的面容微微沉了下來,他將報紙放下,邁開修長雙腿,走出餐廳。 到了二樓顧萌房間,夜擎擡起手,敲了下門,“出來喫飯。” “對着你沒胃口。”房裏的女人回了一句。 夜擎單手插在後腰,另隻手撐在門框上,漆黑狹長的眼眸危險一眯,“我再說一遍,出來喫東西。” “你走了,我自然會喫。” 夜擎想讓傭人將備用鑰匙送上來,但又覺得沒必要。 他已經儘可能對她好了,但她是不是有點恃寵而驕? 刀雕斧鑿般的面容徹底沉了下來,聲音冷冽的道,“顧萌,如果你肚裏的孩子有個閃失,你確定能擔起那個責任?” 顧萌坐在牀上,聽到他的話,眼眶驀地一熱。 雖然她已經認清了現實,但他的話,還是讓她心臟被刺了一下。 她拿起牀頭櫃上的水杯,砸到門框上,毫不客氣的對他道,“那你就滾啊!” 夜擎顯然也被顧萌的態度氣到,沒有人敢這樣對他說話,她是頭一個。 …… 夜擎不離開,顧萌就真的不出房門。 她房間裏有營養品,餓了她就喫點。 夜擎一直呆在書房,到了喫飯的點,就只有夜擎一人喫飯,臉色也越發陰沉。特別是傭人將飯菜送到樓上,又原封不動的端下來時。 兩人之間無形的戰火,讓做事的傭人們,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顧萌白天睡太久,到了晚上沒什麼睡意。 她拉開窗簾,夜擎的專屬座駕依舊停在院子裏。 顯然,他還沒有離開。 雖然吃了營養品,但一天沒有喫別的東西,到了半夜,顧萌肚子開始咕咕叫了。 現在她懷着孕,不比她一個人的時候,就算她不喫,孩子也要喫。 她不敢真拿孩子的安危和他賭氣。 顧萌看了眼時間,快凌晨了。這個時間點,傭人,還有夜擎,應該都已經休息了吧! 顧萌將門打開一條縫,探出腦袋,朝外面看了一眼。 四周靜悄悄的,只留着一盞暈黃的廊燈。 顧萌輕手輕腳的出門,朝樓下走去。 她已經對別墅環境相當熟悉了,閉着眼睛都能知道廚房在哪裏。 摸着黑到了廚房,顧萌打開冰箱。 她給自己下了碗麪。 喫完,她將廚房收拾乾淨,洗好碗,準備返回樓上。 經過客廳時,忽然聞到一股淡淡的菸草氣息。 她朝沙發上看了一眼,只見黑暗中,一抹猩紅忽明忽暗,顯然,有人坐在那裏抽菸。 顧萌心臟撲通撲通狂跳起來。 不是心動的跳,而是尷尬和慌亂。 一整天沒出來喫東西,到了半夜偷偷摸摸跑出來,還被人抓包了,能不慌嗎? 顧萌故作鎮定的收回視線,她貓着腰,朝樓上走去。 上了樓,她纔敢喘上一口氣。 進了房門,剛要將門關上,突然一隻修長乾淨的大手伸過來,卡在了門縫裏。 顧萌好不容易平復了幾分的心臟,又突突一跳。她擡起澄澈的眼睛,和男人那雙深邃得能吞噬人心的黑眸對視上。 他並沒有奚落或者責怪她什麼,只面色沉冷的說出一句,“我們談談。” 顧萌看着他成熟冷漠的臉龐,深不見底的狹眸,忽然就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又或者,像一個跳樑小醜。她用力地在舞臺上表演,結果卻發現沒有一個觀衆。 現實被徹底擊碎後,她哭不出來,也笑不出來,只有無盡的悲哀。 或許,她早就該將自己的位置擺正了。 一個生子工具,有什麼資格鬧彆扭? 鬧了彆扭,又有誰會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