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搂草打兔子
学员们被张安平全部指派干活。
活很多。
譬如对16名可疑分子的调查、譬如对照相馆往来客户的调查、譬如对尹黎明的调查,譬如对可疑分子展开审讯。
刑讯2室。
两名可疑分子被吊了起来。
被堵住嘴巴的他们呜呜的喊個不停,但张安平却不为所动,鞭子蘸水后毫不犹豫的就抽了過去,噼裡啪啦的抽了一顿后,才让陆桥山解开两人的绑嘴的布條。
布條刚解开,两人就喊叫:
“我不是共党!我是党务处行动队的!兄弟我真的是党务处行动队的!别打了!”
张安平当然知道他们是党务处的,要不然也不会专门打一顿。
但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
“误会!兄弟,這可真是误会!”张安平用拙劣的演技表示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对两人好生一番安慰。
說得两人感激涕零,一旁的陆桥山好悬沒笑死——他都能看出来老师绝对是故意的,党务处的這俩傻鸟居然看不出来?
就這智商還能当特务?
张安平安慰之后掏出事先准备的钱,摆在桌子上:
“這件事呢多有误会,两位兄弟就别见怪了——這30块就当是兄弟的赔罪了。”
钱不多,平分后也就两人两月不到的薪水。
两人赶紧摇头:“张科长客气了,我們兄弟還得感谢张科长的明察秋毫,這钱无论如何我們都不能拿!”
开玩笑,瘟神的钱要是敢拿,那不是找死嗎!
“嗯?你们看不起我?”
两特务连连摇头,最后只能小心翼翼的拿過钱。
“张科长,這次叨扰您了,我們兄弟不胜惶恐惶恐,改日請您喝酒?”
张安平笑吟吟的摇头:“喝酒就不必了,我呢有一件小事得麻烦二位。”
来了!果然来了!
两個党务处的特务小心翼翼道:“张科长,有事您吩咐。”
“二位呢這几天委屈一下,继续充当可疑分子如何?”
“啊?”
“沒問題!”
两人的反应截然不同,好在前者马上反应過来,紧跟着就表示沒問題。
“二位這几天就盯着他们,注意看剩下的14人中是否有共党,如果能揪出共党,我必有重谢!”
谢就不必了,只要你能放我們走!
两人在心裡诽谤,面上却诚惶诚恐的說不敢。
张安平又交代一阵后,才让人将這二人押回去。
二人一走,陆桥山就真心实意的拍马屁道:“老师,高!真高!学生学到了!”
“高明?谈不上,无非是我为刀俎人为鱼肉罢了——你记下他们俩個,以后隔段時間就找他们谈天喝酒,他们要是经济困难了伱就接济一番。钱到时候需要多少就找我,我报账!”
张安平的交代让陆桥山懵逼,但他還是应是。
看陆桥山還是不理解,张安平也沒解释——现在的陆桥山還是太嫩了。
话說他以后就是老辣了,也不是余则成的对手嘛!
……
第一组学员对尹黎明的审讯持续了一天。
收获当然是沒有的。
余则成、许忠义、顾雨菲、林楠笙要是再加個明诚,四部剧的五位地下党就凑全了。
這种组合,能审出情报才有鬼呢!
就连尹黎明也沒受多少刑讯。
但尹黎明好运在第二天似乎要终止了,因为第二组的核心成员,沒有一個是自己人——李博涵、李崖、宋孝安、宫恕再加上陆桥山,這阵容真真是鬼见愁。
尹黎明一上来就遭到了陆桥山的毒打——自认为是张安平垂青对象的陆桥山,主动充当第一個施刑人。
陆桥山是真不留手,残忍的手段让還是菜鸟的其他人面露不忍,但陆桥山却越发亢奋起来,不顾其他人的劝阻一直施刑。
突然,宫恕制止道:“陆桥山!住手!”
陆桥山還是不为所动,依然不断扬鞭。
宫恕扑過去抱住陆桥山,随后躲過鞭子将陆桥山推到一边,上前查看尹黎明的情况,這一查宫恕的眼皮子忍不住跳了起来。
李博涵不安的问道:“宫恕兄,他怎么了?”
“可能……死了。”
宫恕面色难看,愤怒的望向陆桥山。
陆桥山這时候也冷静下来,听闻宫恕說“死了”后立即上前探查,沒感受到鼻息后顿时脑瓜子嗡嗡作响。
他不是担心打死了尹黎明,而是意识到自己犯错会让张安平不悦。
其实不止是陆桥山担心引起张安平不悦,其他人也慌了,因为张安平交代過怎么用刑都沒問題,但必须保证人活着。
宋孝安大喊:“快去請大夫!”
……
時間回到昨夜。
张安平過来检查第一组的刑讯成果,看到沒有受到多少刑讯的尹黎明后,怒不可遏的开始教训一组的所有人,将一组众人骂的狗血淋头。
才17岁的顾雨菲都被骂哭了。
但张安平沒有怜香惜玉,反而严厉的处罚了一组所有人。
处罚方式很简单,跑圈。
跑到跑不动为止。
处罚了一组成员后,张安平惯例請来了大夫,让這些外科大夫检查尹黎明的身体状况。
得到了情况不是很乐观的回答后,他要求为尹黎明开药保命——沒有人注意到大夫给尹黎明开的药中,被张安平偷摸换掉了一颗。
亲自监督强制给尹黎明灌药后,张安平才离开了刑讯室。
【假死药,生效時間:0-24小时任选,效果:使服用者进入假死状态,保持24小时。需要积分:10积分。】
……
面色不善的张安平被宫恕請到了刑讯室。
几名大夫正满头大汗的做着急救措施,但毫无反应的尹黎明已经证明:
這些急救措施是白扯。
“够了!”
张安平怒声制止了了大夫的无用功,上前亲自检查了脉搏、呼吸后,寒着脸道:“我怎么交代的你们都忘了嗎?”
二组的一众学员纷纷沮丧垂头,不敢吱声。
他转而望向几名大夫,语气柔和道:“我沒记错的话,你们初来时为他检查时候就說,這人的状况很差,能挺過48小时的话就能活下去,挺不過去的话就沒救了,对吧?”
一名年轻医生怒道:“胡說!前天时候他虽然伤的重,但不至于要命!”
张安平恍若未闻,目光盯着其中一名年长的大夫。
大夫心裡暗暗的呼了一口气,道:“长官您记得沒错。”
年轻大夫不可置信:“秦医生!”
一旁有人悄悄拉了拉這位年轻大夫,张安平假装沒看见,笑吟吟道:“麻烦几位大夫出一個情况說明,再签個字——咱们国民政府是讲法律的,签字是负责任的,沒問題吧?”
“长官,沒問題。”
“陆桥山,待会带几位大夫去总务处领一下诊金,宫恕,你安排下等下送几位大夫回家,记得,是送回家!”
“是!”
张安平又是利诱又是以送回家威逼的行径,让二组的学员们感恩不已,情知這是老师为他们开脱呢。
刚才還显得不忿的年轻医生,這时候也老实了。
再次看了眼毫无声息的尹黎明,张安平恶狠狠的瞪向了2组众人,随后离开刑讯室,回到办公室找徐百川汇报情况。
“封锁消息!還有,堵住那几個医生的嘴,這锅让党务处背!”
徐百川倒是不见怪,毕竟這种事在特务处多的去了,他道:“剩下的事你别管了,我负责扫尾。”
张安平抱歉道:“徐老哥,這次是我的错,有問題的话我去找处座承认错误吧。”
“不碍事,反正那人已经沒多少价值了——下次注意些就行。”徐百川轻描淡写的表示。
张安平面上感激,心裡却狠狠道:
這厮解放后居然沒枪毙?不行!我得收集些他的罪证!
……
郑耀先得知尹黎明被活生生打死的消息后,淡然的吐槽了句:
“年轻人下手沒個分寸。”
他似无事人一样继续忙碌,直到四下无人后,他才愤怒的一拳砸在了地上。
“张!安!平!”
郑耀先再也抑制不住怒火。
1932年他加入扩张的特务处至今,见過不少同志死在自己眼前。
每一次他都是无能无力的看着。
可這一次不一样!
那個曾经他還甚是喜歡的小孩,就在他的身边,将一個顽强不屈的同志,活生生的打死了!
……
田湖一直守在关王庙的附近。
這天下午,有人鬼鬼祟祟的来到了田湖所住的小楼。
“有事?”
“队长,那個共党被活活打死了!”
田湖一愣:“你确定?”
他一直怀疑张世豪有問題。
张安平被党务处刑讯时候的表现,他始终不认为這是非共党之人能表现出来的。
而照相馆的事更是加深了他对张安平的怀疑——他怀疑张安平就是故意的,就是故意破坏党务处情报为共党通风报信。
所以移交了尹黎明以后,他就蹲在关王庙附近监视,看张安平究竟会怎么对待這個共党。
但他沒想到,等了两天,居然会等来這個消息。
被活生生打死了?
难道他猜错了?
“我确定!”来人将张安平第一天就将共党当做刑讯对象讲课、分配学院轮流刑讯的事說了出来。
田湖還是放不下怀疑。
“有沒有可能是买通了医生?”
“绝无可能!”内鬼信誓旦旦道:“他逼迫大夫将锅扣到了咱们党务处,說人送来时候就情况不妙,撑不過48小时。”
田湖愕然,這锅甩的真特么操蛋!
“他们打算怎么处理尸体?”
“下午四点有趟垃圾车,他们会把尸体藏到垃圾车裡,丢到城外埋起来。”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田湖打发了内应,随后就盯着关王庙。
下午时候,一辆垃圾车被人推出来,田湖立即带人跟上了垃圾车。
垃圾车一直行到了城外,在无人的树林中他们挖了一個坑,将裹着草席的尸体扔进坑裡草草掩埋了起来。
等垃圾车走后,田湖带人過去检查。
看到田湖居然要挖尸体,手下人忙阻止:
“队长,咱们就沒必要再挖了吧?”
“滚一边去!”
田湖开骂,几名手下无奈,只好陪田湖挖了起来。
好在這是草草掩埋的尸体,挖起来不费劲。
他们很快挖开了浅坑,将草席拉出来后打开。
看到尸体身上的尸斑后,田湖心中的最后一抹怀疑也打消了——是尹黎明沒错,而且从伤势判断,确确实实又遭受過严酷的刑讯。
“看样子我想错了……”
田湖呢喃,随后命手下将人埋起来。
几名手下心裡疯狂吐槽……
脱了裤子放屁!
虽然心裡吐槽,但活還是要干的。
突然,周围涌出了无数人,无数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正在重新掩埋的党务处特务。
刚刚打消了对张安平身份怀疑的田湖,一脸的懵逼。
這……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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