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真實遊戲
李詩情聽言，雙手搭在欄杆上，看着江面。
江面映射着對面大樓的燈光，樓房的形狀隨着波浪變換着，對面江邊也有一些散步的閒人，雖然人影很小，但看得出在走動。
“平凡，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大學生。”
“學習在中上水平，勉強拿得到獎學金，可要是不努力學習，很容易就掉下來。生活上喜歡看書，學校的圖書館是去不了的，早上八點去就已經找不到空位，而我又經常八點起牀。所以我週末都是去校外圖書館，有時候去學習，有時候只是看看書。現在大三，我要忙着找實習、考證，有時爲了這些我會經常麻煩輔導員，感覺挺不好意思的，所以我也經常請她喫飯，一來二去還挺熟的。”
“同宿舍有個女孩比我優秀，學習成績比我好，有自己的才藝，參加校園十大歌手獲得了第二名，我參加過最大的表演就是班級合唱，還是站在角落的那個，她已經保研了，現在卻還是很認真地學習，每天都去學校地圖書館。”
談起那個優秀的宿友，李詩情也很是欽佩。
王哲讀書期間也認識一個很優秀的同學，那真的是比他有天賦的人還比他努力，根本比不過啊！
“你除了看書，還喜歡做什麼？”
“我喜歡追劇，特別是我偶像的劇！”
李詩情談起偶像有些開心。
“你的偶像是誰？”
“這是個祕密！”
王哲隨口猜到：“胡歌？”
李詩情一臉驚訝，突然又收了嘴：“你怎麼知，，”
王哲是之前刷《開端》的時候隨便了解了一下李詩情的演員，她的偶像不就是那個帥哥嘛。
李詩情卻是以爲自己以前告訴過他。
她反問道：“你以前的生活呢？”
王哲將腦海中肖鶴雲以前的記憶簡單描述一下。
最後王哲提議道：“呆了這麼久，也該回去了！”
找了間旅館，開了兩間房。
等王哲經過“待機”狀態，再次醒來。
熟練地將眼鏡摘下，叫醒李詩情。
打開手機一看。
下午一點三十七分。
李詩情醒來後，向王哲點頭示意，然後抓着座位的扶手，慢慢靠近陶映紅。
突然，她“不小心”把手機掉在地上，於是蹲下來撿。
陶映紅奇怪地瞥了一眼，然後有些謹慎地用雙腿保護住高壓鍋。
李詩情蹲在地上，猛地抱住高壓鍋，用全身力氣保護好上面的安全閥。
陶映紅雖然不知道什麼情況，但早已心如死灰的她拼命想引爆炸彈，不顧一切地就想殺掉眼前阻攔她的人，握着自制刻度刀就要插下去！
王哲在李詩情動手時，就快步跑過來，將陶映紅握刀的手抓住，還順便將她制服在地。
沒了陶映紅的阻攔，李詩情總算將高壓鍋抱了出來，放到遠離鍋姨的地方守護好。
此時的她已經有些脫力地大口喘着氣，不過還是死死地守護高壓鍋。
就算它是個炸彈，就算她離得最近，她也要守住它！
快樂一哥都一時來不及錄製，高聲道：“什麼情況啊？”
全車乘客都有些害怕地看向這一幕。
附近的藥神大媽都抱緊自己的藥包，有些心律不齊。
司機王興德透過後視鏡看到最後的那一畫面，陶映紅被王哲制服在地，神色有些掙扎。
陶映紅趴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喊着：“王興德！你個懦夫，你貪生怕死，你不是男人！”
總算，到了十字路口。
王興德正要發狠，將車子開向大橋上。
李詩情喊道：“王興德！我有王萌萌遇到色狼的證據！我現在給你看！你想讓真相繼續埋藏下去嗎！”
她的聲音繞過陶映紅的哭喊聲，傳到王興德耳朵裏。
王興德一遲疑，停下車。
“你說有王萌萌遇到色狼的證據！”
聲音有些滄桑也有點狠厲。
“對！”
李詩情將手機上的照片打開，走近王興德給他看。
王興德有些無力地看着手機上王萌萌害怕的照片，問道：“這張照片能定罪嗎？”
王哲此時纔有機會說道：“不僅有照片，我們還找到了證人劉瑤，人證物證俱在，何鷹駿的猥褻罪逃不了，我們還認識一名張警官，他是絕對不允許罪犯逍遙法外的！”
一個個具體的名字灌入王興德耳中，其中那個害了他一家的人，何鷹駿，更是鑲嵌在腦海裏，想忘都不能忘。
照片中那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此時還逍遙法外！
還有自己的女兒，生命永遠定格在那個年紀！
“映紅，我們收手吧！你沒有聽錯，公交車上真的有色狼！”
王興德低下了頭，像個孩子一樣矇住臉哭了起來。
……
王哲吩咐老焦和盧笛看住司機夫婦，自己將公交車爭分奪秒地開到大橋上。
停車後，王哲靠近李詩情。
她精神一直繃着，直到王哲將高壓鍋拿開。
高壓鍋被王哲扔到江裏，不一會兒，乘客們看到了幾十米的水花。
車上的某位乘客早就打了110，張警官等人這才姍姍來遲。
當葉倩警官過來安慰李詩情時，李詩情這才如同找到主心骨，抱住葉倩哭了出來。
葉倩對着旁邊的王哲說道：“喂，你女朋友都哭成這樣了，也不知道安慰一下！”
“啊？那行吧。”
……
王哲和李詩情同時到了一個白色世界。
只有兩個人面對面站着。
李詩情有些沉默，她的記憶全部回來了。
這是個遊戲。
TR公司出的“真實遊戲”。
她是上千萬志願者中被選出來的一個，和肖鶴雲一樣。
兩個人的體驗是想決定“真實遊戲”的存亡。
只有兩個人都不認同“真實遊戲”時，審判長將會全面禁止真實遊戲繼續發行！
不過實際上這就是走個過場。
全民百分之八十以上都很期待“真實遊戲”。
能夠體驗遠古時期人們的生活，這是多麼值得期待的事。
李詩情也曾期待，直到現在。
所以自己那些記憶都是數據植入？
王哲也接受到肖鶴雲隱藏的記憶。
不過他的身份有些特殊。
是TR公司安插在支援者中的臥底。
目的就是同意“真實遊戲”的發行。
這個高科技世界已經實現記憶植入，不過尚在實驗階段。
有人認可知識植入，不需要學習就可以知道無數知識。
有人反對，認爲沒有困難的習得，會讓知識成爲廉價事物，導致民衆對待知識消極化，不利於世界的發展。
就在這關於“記憶植入”爭議不斷的階段，TR公司發行“真實遊戲”，將“記憶植入”設爲遊戲的亮點。
王哲感覺出他們的些許陰謀。
妄想篡改記憶，實施精神控制！
打開藍色界面。
有一個選項。
結束遊戲？或者進入遊戲二級副本“朱永全的報復”？
李詩情皺着眉思考，她還有些沉浸於腦海中的“遠古人記憶”。
王哲問道：“你的意見呢？”
“進入！”
……
2014年5月13日。
45路公交車上人滿爲患。
王哲醒來，自己坐在座位上，旁邊是抓着扶手的李詩情。
不遠處站着一個人。
他叫何鷹駿。
李詩情轉頭看到那個照片中的人慢慢靠近時，氣不打一處來。
將手上的包狠狠甩向何鷹駿，將他的眼鏡打到地上，李詩情還順便擡腳踩碎。
何鷹駿也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眼前現在完全看不清。
他反手抱着自己頭，誣陷道：“打人啦！光天化日之下有人行兇！誰能幫幫我，哎喲，我的眼鏡都被打碎了！”
李詩情對着坐在位置上的王哲吩咐道：“肖鶴雲，你還不上！”
王哲起身，把位子讓給李詩情。
二話不說，直接揍了何鷹駿一拳，把他的話口給堵住。
周圍本來想見義勇爲的人，一見這人這麼兇猛，連忙避開，人擠人，給王哲留下足夠大的空間。
將何鷹駿揍了一頓，算是出了點氣。
就這個人還想幸福美滿？
司機朱永全居然繼續往前開，絲毫不顧及公交車內的鬧劇。
旁邊有乘客不斷讓司機停車報警，他也當做沒聽見。
王哲早料到是這樣。
他走上前，所到之處，乘客皆避。
王哲就要動手。
朱永全也注意到了，心下一狠，猛打方向盤。
王哲先一步制住他的雙手，他腳上還在用力踩油門，不過還好前面沒什麼車輛。
王哲將他整個人給提了出來甩到一邊，隨手將他打暈，然後自己坐上駕駛位，將車子停靠在一旁。
沒什麼波瀾，平靜通關。
有些奇怪，沒有任務提示完成。
那就先結束遊戲。
王哲醒來時，自己身處在高科技十足的遊戲艙內。
照着記憶，按動一個按鈕。
一個還算悅耳帶着些許機械的聲音傳來：“請肖鶴雲玩家爲‘真實遊戲’遠古時代公交車副本評分！”
“最低分多少？”
“最低分一星。”
“有沒有零星？”
“對不起，沒有。”
“那就一星。”
“謝謝您的評價，‘真實遊戲’看中每位玩家的反饋，請說明理由！”
“沒有理由。”
“歡迎您的下次體驗！”
沒有任何噪音傳來，看起來頗爲沉重艙門已經打開。
走出遊戲艙，王哲才發現自己赤着身，按動牆邊一個按鈕，自己就像鋼鐵俠穿盔甲那樣穿上衣服。
這身“衣服”也很奇怪，上面熒光流動，很炫酷。
不過穿在身上格外舒適，倒還算得上是衣服，而不是cosplay。
隨着自己的行走，身上的衣服也跟着節奏閃爍着光芒。
王哲按了袖子上一個部位，炫光消失，更換一種素雅的紋路，這才滿意地選擇固定。
出了房間，門口一個古怪的男子守候着，見了王哲點了點頭，示意跟着他。
他衣服全黑，頭上戴了頂頭盔，看不清面容，不過卻有這個世界執法者的圖案。
跟着他，不需要走動，地面動了起來。
這還算挺平常的。
到了審判廳。
王哲再次看到李詩情，她的長相和遊戲中沒什麼兩樣。
不過也是穿了件高科技味兒的衣服，頭髮是粉紅漸變色的！
王哲記憶中見過，但還是有點新奇。
審判廳很大，整體黑白色，有種肅穆的意味。
審判長宣讀一些拗口的文件，然後問道：“肖鶴雲、李詩情，請認真思考，作出你們的抉擇。是否認可‘真實遊戲’的發行？”
“真實遊戲”官方唯一的代表面無表情地看着兩人。
李詩情沒想多久，直接說道：“我不認可！”
“請說出你的理由！”審判長問道。
“‘真實遊戲’直接入侵我的記憶，改變我的思想，將我變成另一個人，侵害了我作爲公民的自主權，我申請嚴禁此類‘記憶灌輸’遊戲的發行！”
“零一，你有什麼反駁的嗎？”審判長看向遊戲代表。
零一冷淡道：“遊戲只是一道程序，從來不會更改別人的思想，也沒有能力改變，在遊戲過程中，只是暫時封閉記憶，不會對已有記憶產生任何影響，至於新植入的記憶，都是根據現有的記憶略加刪減，形式更改，可以說，你沒有變，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內心中真實的想法。完畢。”
“李詩情，你還有什麼需要陳述的嗎？”
“我堅決不認可！科技模擬出來的五感，在自己身上造成的心理折磨不能被你‘只是一道程序’給輕易打發，，”
李詩情還想說些什麼，王哲說出自己的選擇：“我不認可。”
李詩情滿意地點了點頭，零一面色更冷淡了些。
“請說出你的理由！”
“記憶自古以來都不允許植入。無論遊戲還是其他科技植入任何記憶，甚至是存在於教科書中的知識，都是對個人自主性的違背。”
“零一，你有什麼反駁的嗎？”
“知識爲什麼不能植入，現如今記憶植入的主流就是知識植入。”
“你所說的知識只是未成形的真理，終極真理永遠不可能實現，人類只有一步步靠近終極真理，不可能達到，這種有缺陷的知識植入是對人類思想的束縛。”
“現如今的知識就是現在的真理，大部分公民花大量時間學習少部分知識，這也是另一種形式的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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