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高三
青春是那些年我們一起追求過的女孩嗎？
青春是籃球場上矯健的身影嗎？
青春是一場奮不顧身的打架鬥毆嗎？
青春是學習的海洋中揚帆起航嗎？
還是說青春是懷揣理想最終面對現實的成長？
王哲一直認爲，國內學生的青春，學習纔是主旋律。
打架鬥毆的事在下週的升旗儀式上一句話帶過。
臨近期末，略有不同的是林嘉茉沒再遇到蘇凱，又或者，她其實遇到了蘇凱卻沒有了心動的感覺。
畢竟蘇凱現在高二即將會考，而他會考時曾給林嘉茉介紹了他女朋友，從此林嘉茉加入了敗犬組織。
趙燁更加幸運地在高中能守護好喜歡的女孩，又或者說是追隨着喜歡的女孩。
如果說陳尋、喬燃是敗犬，那趙燁就是敗犬和人生贏家的中間態，不過趙燁常常引以爲豪，惹得兩個夥伴對他腹議不已。
沒錯，在敗犬眼中，追上初戀不就是人生贏家一樣的存在嘛！
王哲這人起止人生贏家啊，簡直是人生超級大贏家！
雖然王哲在那場鬥毆中如同英雄一樣出現扭轉乾坤，但陳尋心中沒有半分感激，反而如同獵豹捕食，時刻警惕着王哲。
王哲啊，如果你對方茴有半點不好，那我會以全新的面貌再次挑戰你的！
怎樣看出不好陳尋自己也不清楚，不過他有這個決心。
很令他遺憾的是，很長一段時間都沒出什麼差錯。
高二的時光一晃而過，很快到了高三。
王哲和方茴的關係一直都很穩固。
陳尋四人組、王哲三人組又像回到了剛開始的模樣。
只不過有很多東西大家都心知肚明。
林嘉茉知道趙燁喜歡她，可她真的對他沒有半點感覺，只能在他還沒表白時當做不知道，免得做不了朋友。
方茴知道門鈴草有些愛慕王哲，畢竟認識她的第一天她就說過，不過門鈴草沒有表示出來，還是如往常一樣。
她心裏很複雜，不過隨着學校學習氛圍的漸漸濃厚，這些事也被壓在心底。
方茴的成績提升很快，從中等到穩定年級前十，這不僅僅是王哲教得好，還有她自身的努力。
她性子堅韌，不喜歡看到喜歡的人露出沮喪，儘管他從來沒露出過情緒，但她猜想他一定有過沮喪。
門鈴草提升也快，不過最好的一次也才年級四十八名，對她而言這樣也夠了。
高三開學，侯老師的第一句話爲奮鬥的一年拉開了帷幕。
“同學們，高三到了。”
“我還記得，在我高三的那年，感覺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就該高考了。那時候教室沒有你們這樣寬敞明亮，桌子椅子都是木製品，有的同學的凳子一角缺了一段，坐在上面搖搖晃晃的，也有些同學二十五六歲，每次都是第一個來學校，最後一個離開，當然最終成績也不錯。我自己那年也拼了命地學，當然沒把命拼出去，要不然也見不到你們了。”
同學們笑了笑，陳尋幾個活躍分子久違地沒有搗蛋式插話。
“背古詩、單詞什麼的，我也經常忘，可忘了就不記了嗎？忘了再記就是，反覆記、反覆背，直到再也忘不了……”
“同學們，高三不再有，勸君珍惜之！”
“上課！”
侯老師的話很激勵人，如果成功激起學生奮鬥的心，那他就算達到了目標。
現實卻是，童年不再有、高一不再有、高二不再有、大學不再有、三十不再有……
是啊，人生每一秒都不再有，徒勞無功的事做了又做，難道因爲知道結果就不去做了嗎？
這也太喪了。
人最終都要死亡，是不是說現在就可以直接埋進土裏。
沒必要嘛！
不是讓我們如同信徒一樣相信世界圍繞着自己轉，而是在認識到百分之九十五的事情自己決定不了後，還是願意努力奮鬥，跟隨自己的意念決定剩下百分之五的事。
高三這一年，教室學習氛圍很濃。
早上王哲走進教室的時候，裏面已經坐了一半的人，在以前他也算來得早的，現在就不算了。
每個同學口中唸唸有詞。
“噫籲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蠶叢及魚鳧，開國何茫然！爾來四萬八千歲，不與秦塞通人煙……”
“phenomenon，phenomenon，phenomenon，photograph……”
……
他們背誦着自己想背的知識，無論怎樣，學習氛圍是有了。
除了早讀，課間站在走廊的人也少了很多，要麼趴在桌子上休息，要麼在做練習冊。
還有晚自習，雖然這也是自願的，不過基本上每個同學都來。
高三猝不及防地來臨。
陳尋學習很努力，喬燃也減少了傷春悲秋的幻想，林嘉茉沒再和趙燁嬉皮笑臉。
趙燁若有所思地盯着課本看，實際已經走神了好遠。
對了，還有王曼曼。
那天王哲明確拒絕了她的異想天開，怎麼可能教她打架！
後面一段時間內，她一有機會就找王哲聊天。
一班和三班體育課是同一節，只是不同的老師。
除了體育課，還有侯老師找王哲有事時，也經常是她去叫，要不是她是三班班長，經常要進辦公室，王哲都懷疑她是不是把老師收買了。
對於方茴而言，王曼曼是糾纏王哲最久的女生。
那次王哲上臺扮演屈原，雖然後面陳尋的告白很精彩，卻也沒完全掩沒王哲的光輝，有很多女生時不時到班級門口觀望兩眼，奈何王哲經常不出教室，她們也漸漸失去熱情，恢復了往常模樣。
王曼曼挺特殊的。
一開始，方茴略有警惕，隨着王曼曼不依不饒地找王哲聊天，王哲又不着痕跡地把她打發走，方茴心態也發生了改變，有時竟會莫名地可憐她。
她整整堅持了一學期，在下個學期，她終於不再刻意地接近王哲。
——
學習講究勞逸結合。
王哲經常跟方茴和門鈴草這樣說。
門鈴草經常會說：“只有你纔有資格勞逸結合，我要是再勞逸結合，恐怕成績怎麼也提升不上來。”
雖然話是那麼說，不過門鈴草還是無條件相信了王哲，在他要求休息時，果斷放下練習冊，找一繪本小說慢慢看起來，還時常會推薦給方茴看，只不過方茴對這些沒什麼興趣。
方茴喜歡看電影，只要不是血腥、恐怖之類的，其它類型都喜歡。
所以王哲每次和她出去玩，就會找些在將來都很經典的電影看。
這天看完電影后，王哲和方茴走在回家的路上。
方茴說道：“爲什麼很多愛情電影都喜歡讓兩個真心相愛的人，因爲種種原因讓他們天各一方呢？”
王哲笑着回道：“因爲只有這樣的電影才一波三折嘛，要是從頭到尾一直白頭到老，這樣很考驗電影製作人的細節處理能力……”
——
填第一志願的時候，王哲和方茴當然填了國內最優秀的大學，剩下兩個志願隨便填了個。
陳尋跑過來看兩眼，然後也填了那所大學。
趙燁取笑道：“陳尋啊，她都名花有主了，你還準備跟到大學去啊？”
“跟誰啊？我只是想考最好的大學，這有什麼問題嗎？”陳尋滿不在乎地說道。
“沒問題，沒問題。”
趙燁嘆了一口氣，然後走到林嘉茉座位前，看她填的是什麼。
看到所填的大學後，他驚道：“林嘉茉，你爲什麼要報省外的大學，最好的大學都在北京啊！”
林嘉茉笑着回道：“我一直待在北京，想去其它地方看看。”
“可呆在北京，也可以去其它地方旅行啊！”
趙燁本不想離開北京的。
“那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啊！”
林嘉茉沒回答，填好表後就交了上去。
趙燁默默更改了志願，也交了上去。
填完志願後，時光飛逝。
拍畢業照、最後一堂課等等。
很快迎來高考。
王哲感覺方茴今天格外的緊張，他安慰道：“高考也不是全部，你就把它當成平常我給你準備的測驗就是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方茴點點頭。
王哲感覺有些奇怪，這可不像平時的她啊！
總該說點什麼的！
“要不然我抱抱你？”
“啊？”
方茴也是一愣。
“你不是說過我的懷抱很令人安心嗎？”
周圍來來往往都是家長和同學，雖然沒人會注意這個角落。
“誰說過啊？”
隨着門口保安的放行，兩人朝自己的考場走去。
連續兩天考完出來後就是畢業聚餐。
侯老師對着王哲大通讚賞，也感謝了班長陳尋認真負責，還有其他一些班幹部的付出。
在考試前，他說高考很重要，重要到是一個人生折點，每個人必須要全力以赴。
考完後，他又說高考不重要，只是人生中的一場考試，未來還有許多考試要進行，需要我們保持平常心。
陳尋喝醉了走到方茴面前，說了些胡話，又被喬燃拉走了。
趙燁這小子居然也對着林嘉茉當衆表白，雖然被她委婉拒絕了，不過趙燁還是很高興，自己兩個兄弟都表白過，自己怎麼能落伍呢！
有這樣一句話，“畢業季，分手季”，可這是高中畢業啊。
悄無聲息地，方茴疏離了王哲。
王哲打電話過去，她不接，王哲走到她家門口，她也不露面。
具體是從哪天開始的呢？
對，查分那天。
爲什麼啊，考不好也沒關係啊！
王哲很不理解，在方茴家門口守了好幾天，纔等到方父。
“方伯父，方茴在家嗎？”
方父鬍子有很久沒修理了，看起來不修邊幅。
他有些黯然地說道：“她在家。”
“她是不是考砸了？”
“比她預估的成績低了二十幾分，提前報好的第一志願考不上了，只能順位第二志願。”
方父說話的語氣有些自責。
“可她也不能把我甩到一邊啊！考砸了沒關係，高考不重要啊！”
“你上去見見她吧，我也知道她最近很難受。”
方父拿出鑰匙打開家門。
方茴果然坐在沙發上看着手機，都憔悴了幾分。
方父讓王哲進去後，就自己離開了，留給兩人說話的空間。
“方茴！”
方茴翻看着手機上王哲的未接電話，突然聽到熟悉的聲音，轉過頭，看到那個身影。
她倔強地問道：“你來做什麼？”
“你是我女朋友啊，我來還需要理由嗎？”
“我不是你女朋友！”
王哲聽出了她的言不由衷。
他坐過去，和她認真聊了聊。
方茴父母在她高考前幾天離婚了，方茴沒有告訴王哲。
是方茴父母不懂事嗎？不知道再拖幾天嗎？
可方父回到家，看到一個陌生男子和方母摟摟抱抱，他根本忍不下去。
那個男子是方母初戀，和方母舊情復燃。
雖然有些狗血，卻是真實存在。
方父當天和方母吵了一架。
方茴回到家中看到很明顯地感受到異常。
若僅僅因爲成績不好，和王哲考不上同一所大學，方茴也不會輕易地選擇疏離王哲。
其實她和王哲的相處，從一開始就有一種隱患。
王哲的光芒太盛了。
王哲成績好，經常輔導方茴和門鈴草學習，有成績不上不下的同學心懷嫉妒，故意說方茴兩人就是王哲的拖油瓶、以提升成績爲目的接近王哲。
門鈴草不以爲然，方茴聽說後，表面神色不變，心裏卻很難受。
方茴最難受的一段時間恰好也是王哲、陳尋風頭最盛的一段時間。
王哲扮演屈原、陳尋冒着被記過的危險全校表白。
很多人不理解方茴有什麼魔力，兩個這麼優秀的人爲她打過架。
有的人是因爲嫉妒方茴，有些人是因爲嫉妒王哲。
流言不多，卻很傷人。
女孩如果交往了一個優秀的人，會很自豪，如果兩人差距過大，女孩反而產生自卑。
特別是方茴這樣的女孩，她曾深受流言的侵擾。
“所以，你要甩了我？”
方茴呆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不敢去看王哲。
你有你自己光明的未來，我也有我自己的路要走。
“這可是你說的！”
王哲起身離開方茴的家。
隨着關門聲，方茴無聲地哭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