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章 朱尼爾
“野炊？”
喬興致高漲：“我喜歡野炊。”
常威笑呵呵道：“可以。時間必須是週末，地點你決定。”
安琪咯咯笑着：“好，我決定...兩週以後的週末。因爲那天我發薪水！我請客，就我們三個，怎麼樣？！”
“會不會孤單？只我們三個人嗎？”喬道：“我想邀請本，四個人怎麼樣？”
“本？”安琪道：“那個菲律賓裔？”
喬點了點頭：“就是他，我跟他是好朋友。”
“不行。”安琪殘忍的拒絕了。喬無可奈何。
“至於地點，”安琪想了想：“我們去湖邊。我們還可以釣魚，可以游泳。”
“那邊剛死了人，你沒聽警官們說麼。”喬不同意：“我覺得最好換個地方。”
安琪一聽，猶豫了一下，但她覺得也有道理。昨天剛剛發生的命案，聽起來挺滲人的，於是道：“那就去東郊廢棄工廠？”
喬一聽眼睛放光：“我好久沒去那兒了，就這麼說定了！”
事兒定下了，時間兩週後的週末，地點是東郊廢棄工廠。常威完全沒有意見。
接下來的兩個星期，常威過着樸實而重複的日子，這種日子在許多小青年看來枯燥乏味，但對常威卻很充實。
每天巡邏，揍混混，或者去酒館喝一杯，跟琳達開玩笑聊天。雖然他很快被提拔成爲副警長，以至於同事保羅表示出強烈不滿，但對常威沒有影響。
作爲新晉副警長，常威分配到一輛公車，他再也不必每天早上等琳達來接他，每天下午要琳達送他。
與鄰居姐弟的關係，也越來越親近。今天你喫我家，明天我喫你家，走動來往頻繁。
冰箱小世界的狀況還是沒有太大的改變。世界本身的頑固，在沒有外力直接插手的前提下，是極其難以破壞的。
常威的血脈生靈往往在與世界本身孕育的生靈相持一段時間過後，一定會失敗，然後飛劍滅世，重新開始。
飛劍在這個過程中醞釀的殺機越來越強盛，威力也越來越大。甚至隱隱有了一絲進階的味道。
這算是一個意外之喜。
除此磨坊鎮並沒有什麼大事發生。當然，兩個星期，常威與大吉姆接觸的次數漸漸多起來，倒是那個瑪克辛，只接觸過兩次。
如杜克所言，大吉姆的確是個權力玉極重的人。在接觸的過程中，常威能感受到大吉姆隱隱的敵意，日常行爲中，大吉姆會想方設法的干涉警局的運轉，這明顯是爭奪權力的表現。
至於敵意，很顯然，是因爲杜克把常威當作接班人。如果琳達成爲警長，大吉姆一定會鼎力支持，因爲以琳達的能力玩不過他。但常威則不然。
而瑪克辛-西克雷夫，她的身份也漸漸被常威知道一些。
她表面上是某地產公司的老闆，暗地裏卻是個黑白通喫的黑寡婦。杜克說她不是好人，她的確不是好人。
隨着常威在警局站穩腳跟，杜克開始讓他接觸一些普通警察不能接觸的事。所以關於磨坊鎮的上層結構網絡，漸漸在常威心中勾勒清晰。
“明天又是週末。”
下午下班的時候，琳達問常威：“你有什麼安排嗎？我打算去附近的城市找提拉斯，我已經幾個星期沒有見到他了。”
“想男人了。”常威笑呵呵的。
“滾。”琳達臉一臭：“你真是個混蛋，我是想男人了，怎麼了？！”
“沒怎麼。”常威道：“正常生理需求。”
在琳達爆發之前，常威三步並作兩腳，上車一溜煙就跑了，留下琳達原地冒煙，狠狠的跺了一下腳。
開車到家，遠遠看見自家門口的大樹下，一個小青年正蹲着吸菸。常威仔細一看，是朱尼爾，大吉姆的兒子，朱尼爾-雷尼。
停車，常威推門下來。朱尼爾早就看到常威警車接近，站起來，然後走過來，一副叼叼的樣子。
“常是吧？副警長？”
他斜睨着常威——雖然他沒有常威的身高體壯，但竭力做出不屑的模樣。
“沒錯。”常威看着他：“朱尼爾-雷尼？你蹲在我家門口吸菸，有事嗎？”
“你很有自知之明啊。”朱尼爾嘿嘿笑起來：“知道我找你有事。”
“廢話。”常威道：“你又不是蹲在別人家門口。如果是一條狗，我當然不會覺得它找我有事。”
朱尼爾聽了常威的話，怒了：“我告訴你，別以爲你是警察我就怕了你！你這個黃陂猴子，我警告你離安琪遠一點！”
常威的巴掌就扇了過去。
“你說什麼？”朱尼爾還沒倒地，又被他抓住領子拖到面前：“你罵我什麼？”
朱尼爾這才感到害怕，疼痛讓他面孔扭曲，幾乎說不出話來。
“你以爲你是誰？吉姆-雷尼的兒子？”常威虎視着他：“你算個什麼東西？！”
“我告訴你，就算你老資，也不敢對我指手畫腳，你一個黃毛小兒，誰給你的勇氣？讓我遠離安琪？我現在鄭重警告你，再讓我發現你糾纏安琪，我打死你。”說完一推，把朱尼爾推翻在地。
“什麼玩意兒。”
打開大門，常威重新上車，開進了院子。背後，朱尼爾怨毒的目光緊緊的鎖定在他的身上。
這樣的目光，常威感受特別清晰，他在這一刻甚至心生殺機。好懸按捺下來，沒有回頭幹掉這黃毛小兒。
可根子已經落在了心裏。
喫晚飯的時候，安琪來了。
她是來道歉的：“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常威笑呵呵的：“因爲那個朱尼爾？”
安琪點了點頭：“我拒絕了他，他...”
“拒絕的好。”常威道：“他不是個好東西。他不能把我怎麼樣，即便他老資是議員。所以你不用多想。”
然後轉言：“對了，明天的野炊準備的怎麼樣了？”
安琪被轉移注意力，立刻道：“我準備了兩週，肯定比你上次的爬梯好的多。”
“那再好不過，我拭目以待。”常威笑呵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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