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章 沙雕
髒到什麼程度呢，髒到不論人畜隨地大小便——走着走着前面的馬匹撅着溝子就來一泡，人來了尿意屎意走到街邊掀起褲子就搞。女的還好，沒那麼沒羞沒臊，男的基本不管不顧。
遍大街的大便小便，這裏一坨那裏一堆，熱乎的，人還繞道走，冷的乾的直接踩過去，搞的這兒一塊那兒一塊。
各種臭味交織在一起，混合着貴族們濃重的劣質香水味，那一個酸爽，讓人難以忘懷。
斯圖亞特那邊現在已經好多了。常威專門提了一嘴，塞隆放在心上，於是轟轟烈烈搞清潔。不論人畜，亂拉亂尿的，直接罰款、坐牢，這才遏制住。
潘託斯就是之前的斯圖亞特王城，得虧常威可以轉內呼吸，否則早受不了了。克瑞斯汀受到常威的影響，也越來越不待見這，露出嫌惡之色。伊利里歐這些人則視若無睹——所謂居芝蘭之室久而不聞其香，居鮑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習慣了。
好在大貴族的城堡比外面的街道好。雖說大環境氣味如斯，居於城中的城堡裏面搞的再好也擋不住空氣流通，但至少眼睛看不見。
克瑞斯汀對常威道：“要不然我們還是去大草海吧。”
沒得說，小公舉愛乾淨了。
陪同進入城堡的伊利里歐聽到這話，心頭一轉，接下話茬，道：“尊貴的常威閣下、克瑞斯汀女士，如果二位尊貴的客人要去大草海的話，或許我有一些建議。”
“哦？”
常威笑呵呵道：“伊利里歐總督有什麼建議？”
伊利里歐道：“潘託斯坐落在大草海外這麼多年，我們對大草海有很深的瞭解。就是不知道閣下是否有另外目的，如果只是遊覽，我建議去馬王的領地。他佔據了大草海最肥美的草原，風景最好。如果有其他的目的，就需要具體考量了。”
常威頷首，笑道：“僅遊覽而已。”
便道：“總督口中的馬王是什麼人？”
“卓戈卡奧。”一旁的韋賽里斯迫不及待道：“大草海的強者，擁衆十萬，麾下四萬咆嘯武士所向無敵。”
又道：“卓戈卡奧將率部來潘託斯，與我的妹妹丹妮莉斯聯姻。”
如果之前這兩句話還算正常，接下來這位坦格利安的後裔說出來的話，即便伊利里歐深知其秉性，也忍不住扶額哀嘆。
“...丹妮莉斯美豔絕倫，是高貴的坦格利安的後代，卓戈卡奧將借兵給我——高貴的韋賽里斯-坦格利安，幫助我覆滅七國，兵臨君臨，重登鐵王座！不過，如果你願意把你的龍送給我，常威，我將把我的妹妹丹妮莉斯嫁給你，怎麼樣？”
連常威都忍不住懵了一下。
這樣的話，這種場合說出來，是不是太沙雕了？
哥們，咱們纔剛剛打第一個照面啊！
常威目光落在伊利里歐身上，給了他一個疑惑的眼神。小公主克瑞斯汀則再次打量起了丹妮莉斯，忍不住將她跟自己作一個比較徹底的對比。
伊利里歐攤了攤手，道：“常威閣下，韋賽里斯殿下...呃...他是個直腸子，是的，非常直爽，就這樣。”
“沒錯！”韋賽里斯尚不自知，道：“作爲王者的後代，我認爲人與人之間應該更直接一些，更爽利一些。怎麼樣，常威，丹妮莉斯是維斯特洛最美麗的人，擁有着高貴的血脈，你只要把你的龍送給我...”
連丹妮莉斯自己也看不下去了，她羞紅了臉，使勁拉着韋賽里斯就走，怕這個瘋子一樣的哥哥把祖宗的臉丟的一乾二淨。
“你拉我幹什麼！”
“我有話跟你說，親愛的哥哥！”
“等等...”
兩兄妹離開之後，伊利里歐嘆了口氣，聳肩道：“如你所見，尊貴的常威閣下，韋賽里斯...”他指了指自己的腦門：“這兒可能有點問題。您知道，他是瘋王的後代，他的母親和他的父親是親兄妹。”
常威頓時瞭然。
先天性沙雕病。
沒了沙雕在場，說話就正規多了。
伊利里歐道：“如閣下和女士這樣尊貴的人，我以前竟然沒有聽說過，真是孤陋寡聞了。”
常威失笑，坐下來，道：“我們從南方而來，翻越瓦雷利亞山，並非維斯特洛的人。”
毫不諱言。
伊利里歐一聽，目光閃爍，道：“原來是南方諸國的貴人。”
接着嘆道：“說起來我對南方諸國也是聞名已久，可惜我的事業集中在維斯特洛河上游，很少與南方諸國的商人打交道。”
常威懶得跟他彎彎繞繞，便直接道：“坦格利安王朝早已覆滅，總督竟然收留了坦格利安的後代，看樣子還打算促成大草海的勢力與坦格利安的聯合，雄心壯志令人欽佩。不過總督難道不知道北方異鬼勢大，維斯特洛已岌岌可危？如果此時爆發內亂，怕是抵擋不住異鬼侵襲，我看總督先生的打算，早晚付諸流水，不但得不到好處，還會與維斯特洛七國一起埋葬。”
伊利里歐沒料到常威也是如此直接，而且直指要害，一時間以其老臉皮厚，也不禁青紅交加，頗爲難堪。
道：“異鬼？常威閣下，恕我直言，那不過是七國的謠傳而已。”
“謠傳？”常威笑了起來：“真是無知者無畏。”
便不多說，轉言道：“不知這潘託斯，有什麼值得一觀的地方？”
伊利里歐措手不及，沒想到常威轉的這麼快，聞言滯了一下，道：“呃...有幾個不錯的地方，如果常威閣下要遊覽，我可以派人引路。”
“那就多謝了。”常威笑道：“恐怕要叨擾幾日，勞煩總督先生了。”
“應該的，應該的。”便令人引常威與克瑞斯汀去休息去了。
伊利里歐獨自沉吟，想着剛剛與常威之間的談話，心中多有思緒。異鬼傳聞，說實話，伊利里歐之前真的只當作一個謠言。而且以七國之盛，這北方大地哪有外敵？除了大草海的蠻族，根本沒有對手。
但聽常威語氣，他此時想來，怕是真有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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