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衣卒爾
現在常威便有點抓麻。
如果按照之前的計較，只需要一步步將這個小宇宙煉化，宇宙之心自然落入掌中。
但現在多了一個條件——驅逐或誅滅天仙級域外邪神的念頭。
不把天仙級的域外邪神的念頭驅逐誅殺，就如宇宙之心演化的這方小宇宙嵌入了一根釘子，永遠不可能徹底被常威掌控。
不能徹底掌控宇宙之心這尊天道之器，常威就無法執掌天道。
很多事，如果往回推，可以得到結果。宇宙之心作爲天道之器，高於無限寶石套裝的存在，是這方宇宙最重要的寶物。
是天道權柄的體現。
可以想象，很久很久以前，天仙級的域外邪神帶着祂的徒子徒孫來到這裏，要幹掉這方宇宙，一番爭鬥下來，天道的一部分被污染，由此造成的惡果之一，是撒旦的背叛，艾澤拉斯星域的搖搖欲墜，之二便是宇宙之心的污濁。
其中，尤以宇宙之心被污，惡果最甚。
污染撒旦的那位，並非天仙級的域外邪神。所謂黑山羊之母，其力量層次，不會超過地仙的範疇，這是常威親眼目的。
宇宙之心被污，這手筆，纔出自天仙級域外邪神。
這差不多是一擊致命——如果這尊天仙級的域外邪神力量無缺，只這一下，就能奪走天道的權柄，將天道鎮壓。
但顯然，天道沒有被鎮壓住。反而將這點污染封印在宇宙之心當中，還用宇宙之心開闢試驗場，藉助內部污染，創造新的炮灰軍團。
不過污染最根本之處，在於天仙級域外邪神的念頭。那纔是無法磨滅的存在。常威甚至想到，這樣的實驗——宇宙之心演化小宇宙創造炮灰的實驗，恐怕不止進行的一次。
可以想象，每一次創造出炮灰軍團，或許不合格，實驗失敗，重新開始。或許合格，然後觸發了天仙級域外邪神的念頭，動念間毀滅了這支軍團。
於是往復循環，直到常威參與的這一次，現在。
“不好搞啊。”
常威扶額。
細數自己擁有的所有手段，對域外邪神最有用的，無疑是以魔制魔的御魔經。但御魔經再厲害，也有個限度。
常威自忖，以他現在的道行，當初在艾澤拉斯星域的遭遇，那尊黑山羊之母，如果是祂的念頭，常威完全可以忽悠的住，可以制住。
但現在面對的，是天仙級域外邪神的念頭。
別看只是一點念頭，但本質太高，御魔經忽悠不住啊。
“得好好計較一番。”
他這麼想着，口中誦經聲乍起，御魔經的奧妙顯現，很快，便把墨菲斯托忽悠住了。
——只是暫時忽悠住墨菲斯托，改變了祂的一些記憶。不敢深入墨菲斯托的真靈層面。
此時，正在石殿不遠處的一座院落中，與莉安娜呆在一起的奧利爾，忽覺一股力量加身，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見天動地搖，聖休亞瑞之巔，這座庇護所最高最大的山轟然炸開，滾滾黑雲瀰漫，墨菲斯托的狂笑聲驚天動地！
“艾納利尤斯，艾納利尤斯！我抓住你了！”
奧利爾和莉安娜神色驟變，縈繞着兩個周身的力量，便牽扯着她們遁離恐懼的暴風，落在了遙遠的地方，一座奈非天的城市裏。
“怎麼會！”
奧利爾失聲，她根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之前墨菲斯托像個羊羔一樣，被常威拿捏的死死的，怎麼突然爆發的？
奧利爾想來想去，想不通頭。只見天邊滾滾黑雲席捲，隱約間束縛着一道光影，眨眼睛已是遠去。
“不可能！父親怎麼會失敗！”
莉安娜完全接受不了。她與常威接觸很多，隱約知道常威的力量難以估量，墨菲斯托憑什麼抓走他？
但事實似乎如此。
於是母子倆便踏上了救出常威，報復惡魔的路途。
庇護所隨之走向了最正常不過的命運。
聖休亞瑞之巔在墨菲斯托與艾納利尤斯的戰鬥中毀滅，留下一個小山包，被人稱之爲亞瑞特山，漸漸成爲奈非天中的一支野蠻人的祖地。
惡魔的入侵源源不絕，而天使也跟着開始涉足這裏。
那麼，常威呢？
在墨菲斯托抓走艾納利尤斯的時候，常威的身影就站在聖休亞瑞之巔的廢墟中，含笑看着。
以常威如今的能耐，除非墨菲斯托真靈層面的天仙級域外邪神的念頭甦醒，否則絕難察覺到艾納利尤斯只是常威分出了一道法力化身。
墨菲斯托看起來很高興，常威也很高興。他一轉身，便離開了庇護所。
從此，艾納利尤斯被墨菲斯托囚禁在地獄深處，日日夜夜的折磨。莉莉絲終於被祂放出來了。
被放出來的莉莉絲，心中充滿的怨恨。她忽然怨恨一切，怨恨那些曾經跟她一起逃避戰爭的惡魔和天使，怨恨至高天，怨恨地獄，怨恨墨菲斯托。
莉莉絲解脫囚禁之後，立刻來到庇護所，殺掉了所有奈非天的父母，那些逃避戰亂的惡魔和天使。
當然，不包括奧利爾和莉安娜。
因爲她們，已經去了至高天。
要救出艾納利尤斯，必須藉助至高天的力量。藉此，至高天的天使們開始插足庇護所。
英普瑞斯親自出手，放逐了肆虐庇護所的莉莉絲。天使的軍隊幫助奈非天將惡魔暫時驅逐出了庇護所。
不過，對於奈非天的處理，又重新提上議程。
該怎麼對待奈非天，成了天使們接下來要考慮的問題。
然而無論如何，較之於惡魔必須毀滅庇護所，天使有更多的選擇。在泰瑞爾的努力下，至高天決定先看看情況再說。
但還沒等天使們看出什麼東西來，地獄便對混沌堡壘發動了高烈度的戰爭。以三大魔神爲首，億萬地獄惡魔，潮水般的衝擊混沌堡壘，至高天只能擱置對奈非天的處理，並且開始親近奈非天。
因爲奈非天已經成爲一支不可忽視的力量，可以幫助至高天對抗地獄。
這天，泰瑞爾的副手衣卒爾，帶領着祂的天使軍團在地獄外層的絕望平原上被惡魔軍團困住，最終，這支天使軍團全軍覆沒，衣卒爾墮落入魔。
從璀璨的光輝，變得幽暗冰冷，衣卒爾呵呵一笑，舉步沒入地獄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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