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章 聖城空空
仙雖區別於人，但源自於人。
對於長城，不能不敬仰。對於咸陽，不能不敬畏。
人道有多長，長城便有多長。人道有多強，軒轅劍便有多鋒利。人道有多少知識和知識的運用手段，先天八卦和神農鼎便有多玄妙。人道有多大生機，薪火便有多亮！
眼下仙秦主持人道，長城外顯。其餘四件人道至寶則供奉在人道祖庭的祖廟之中。
並一直髮揮着祂們的偉力——一切人道的擴張進攻、人道的智慧增進、生機和演化，都在這些至寶的梳理之中。
長城聳立，愈是接近，便愈是讓人覺得自己渺小。
那種不朽不破，不滅不敗的人道力量鎮壓着一切。
這座古樸的如同普通的青石壘砌的巨大的城牆，靜悄悄的，亙古不動。
常威帶着邵麗雯落在長城下，再擡頭時，已看不到長城的高度，面前只一面巨大的石山，無與倫比的大！
不遠處，便有一座城關。
常威二人走去，卻沒看到城關處有仙秦軍隊鎮守。這有點奇怪，當然也未必奇怪——常威畢竟是初次來到這裏。
奇怪的是，城關這樣的地方，應當有軍隊鎮守。不奇怪的地方是——這是長城，是人道至寶，有沒有鎮守大概也都沒有什麼問題。
走進城關，便是天旋地轉，已截然不同一方天地——一座巨城聳立在面前，咸陽，人道聖城。
常威腳步一頓，整個人怔住了。
咸陽聳立，但人呢？一個人也無！
咸陽怎麼可能沒有人？這裏是仙秦的核心，是人道的聖地！
邵麗雯便問出來了：“人道聖城平常是沒有人的麼？”
常威面無表情，緩緩搖頭，沒有說話，卻邁開步子，往咸陽聖城的大門而去。此時，常威一身神通、法力，已被長城鎮壓，失去了神通。
他只能一步步的走。
看似咸陽的城門好像很近，但那是因爲咸陽太過龐大的緣故。這座聖城，千百萬自然宇宙加在一起，也沒有祂巨大！
好在有驛站。
仙秦的一個特徵，就是質樸。沒錯，質樸。所以咸陽的風格，是實在質樸的，看不出華麗精緻。
連道路也是這樣。就是石頭壘起來的。
非常的直，規整，雖然質樸，但標準森嚴，正如仙秦的律法一樣。
每隔一段，便有一座驛站，而這驛站，是有傳送陣的。
驛站外部看不出什麼，就像直道一樣。只有走上直道、進入驛站，才知道直道就像一條天河那樣寬廣且還流動着的，驛站如同一座宇宙那樣龐大。
驛站內的虛空中，一座座巨大的傳送陣聳立着，一眼望去，竟然看不到邊。
進入的第一時間，便有信息涌上心頭，說明驛站內的傳送陣的格局。這些傳送陣可以傳送到很多地方，自然也有直接抵達咸陽城門的。
驛站並無問題，傳送陣也沒壞。常威雖然被鎮壓了神通法力，但眼力勁兒還在。
便與邵麗雯進入一座傳送陣，倏忽已抵達咸陽城下。
邵麗雯此時，已經察覺到不對勁。常威剛剛沒有回答她，現在她回味過來：“人道聖城不可能沒有人的...”
所以，出問題了。
這就是常威爲何面無表情。
人道聖城，咸陽，長城護衛着的咸陽，怎麼能出問題？！
連一個人影子都沒有的咸陽！
常威有一瞬間，是無法理解的。
“又是劫數麼...”他心中呢喃。
“那，祖庭呢？”常威心中焦切。
兩個人迅速進入城門，城門中，又是許多傳送陣。有的亮着，有的暗淡無光。常威道：“找到去秦宮、阿房宮的傳送陣。”
“可...”
邵麗雯有些擔憂：“這裏情況詭異，萬一...”
常威擺了擺手：“長城巋然不動，有這件人道至寶，再大的問題也不是問題——便是大羅道祖進來了，也得給長城鎮壓了法力神通，施展不出幾分。如此，還有甚可懼的？這裏的變故，我必須要查看一番，而不是掉頭就走。”
常威知道大羅道祖神通難測，但以人道聖城的特殊，又有人道至寶長城鎮壓，在長城沒有被破、人道沒有被顛覆之前，誰也不能放肆。
便細細找來。
找了好久，不知日月。終於，找到了去秦宮和阿房宮的傳送陣，但這兩座傳送陣，都暗淡無光。
退而求其次，找到一個通往驪山的傳送陣，亮着的，這才傳過去。
驪山極爲特殊，傳說在仙秦成就之前，祖龍登基爲大秦之王的時候，有一尊驪山老母突然出現在這裏——某些雜記上猜測，那可能是媧皇至聖降下的一道化身——是對祖龍承繼宗周、執掌人道的認可。
仙秦屹立起來之後，祖龍造阿房宮於驪山，並煉聖城咸陽，將驪山遷入城中。阿房宮，是仙秦的帝宮秦宮之外，咸陽聖城中最重要的地方。
傳送陣將常威和邵麗雯傳送到驪山山腳，山腳是一片聚居區，旁邊還有一座軍營。皆廣大無邊，卻寂寥空洞，沒有絲毫人氣。
就彷彿這裏的人，在某個時候，一瞬間全部消失不見。沒有動亂，因爲什麼都很整齊。
阿房宮就在驪山的半山腰之上，在山腳下，隱隱可以看到雲霞浩蕩的山上，一些屋檐、殿角。
這就要爬了。
顯然，沒有直達的傳送陣——城門那兒的那個，多半是爲緊急狀況而準備，平常不開的。
秦宮、阿房宮是極重要的地方，平常時候，必定是防備森嚴，不存在直達心臟的普通傳送陣。
爬山。
驪山太高大了，而常威和邵麗雯都不能施展法力神通，雖然體魄依然強悍，但憑着一雙腿，爬起來也難。
驪山是聖城中的聖境，這地方，竟然給常威一絲禹余天的味道。一些樹上、山路旁邊的石頭角落，竟然掛着一個個宇宙。
當然，比起禹余天隨便一片樹葉都是個宇宙而言，這裏就稀疏許多。畢竟這地方不是先天妙境。
不過也隱約大概的印證了某些猜測——如果驪山老母真的是媧皇至聖的化身，祂曾降臨這裏，以媧皇至聖的偉力，留下一些氣機，因此孕育了這片聖境，使得其擁有一些先天妙境的特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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