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楓原萬葉 33
行秋聽到織田作之助的話一愣。
不是吧不是吧,森鷗外的段數這麼低嗎,居然真的信了自己胡扯的讀書會
爲了釣魚,行秋把消息說的真真假假。提瓦特是真的,讀書會是瞎編的,摩拉克斯之眼作爲身份象徵真假摻半。
行秋本來以爲,森鷗外不會拿不確定的信息來試探自己,畢竟太容易露出破綻了。
真沒想到,森鷗外不僅窮,連腦筋也不怎麼聰明,找的這個人也是,看起來呆呆的算了算了,他還是幫忙圓一下設定,別讓森鷗外太難堪了。
行秋剛想順着織田作之助的話往下說,後者卻突然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織田作之助的目光從行秋手邊的書架上一寸一寸掃過,精準地找到太宰治留下的竊聽器。
行秋皺眉。
跟之前太宰治放在自己身上的那個一模一樣,連想都不用想,這肯定也是他留下的,至於到底是什麼反正肯定不是他說的什麼呃一個叫電池的東西。
織田作之助用眼神問行秋要不要解決,行秋想了一下,點點頭。
“咔嚓。”
竊聽器被織田作之助捏碎,耳機中清晰的談話在安靜一會後變成刺耳的電流聲,太宰治撇撇嘴,摘掉耳機。
安排行秋跟萬葉和織田作之助見面是森鷗外的事情,太宰治只負責等森鷗外計劃好後,配合他把行秋推到預定的軌道上就好了。
想到剛剛在帽子店中碰到的織田作之助,太宰治勾了勾嘴角。
森先生知道後一定會很生氣吧。
劇本還沒有完成,主角就已經登場。
性格平和到看起來完全不像是職業殺手,脾氣也是意外的好說話,甚至毫不客氣的說,織田作之助的臉上就寫着“我很無趣”四個字。
無趣的殺手,煩人的書呆子,自己還沒接觸過的楓原萬葉。
那個叫做提瓦特的組織,裏面都是這樣的怪人嗎
“莫西莫西是森先生啊,嗯,人跑掉了。”太宰治坐在書店對面的咖啡廳內,看着行秋跟織田作之助離開的方向,敷衍地應付着電話另一邊森鷗外的抱怨,“我可沒有做什麼,是那個殺手把他帶走的。”
除了太宰治之外,森鷗外還安排了其他人盯着行秋。太宰治也是知道這一點,才只是放了竊聽器就敢出去摸魚了。
森鷗外自然太宰治每天摸魚,不過看沒出事就沒管。
但是現在行秋離開了森鷗外的控制,森鷗外就來找太宰治麻煩了。
“太宰君,你知道行秋君對我來說有多重要。”森鷗外對太宰治的縱容是建立在他不會破壞自己的利益上的,如今行秋在自己計劃實行之前與織田作之助見面,等三人的情報互換,他在其中的存在可就瞞不住了。
想到行秋對自己的態度,森鷗外就頭疼。
萬葉跟織田作之助倒是還好,自己沒有在他們面前暴露太多,兩人看起來也沒有對自己產生太大懷疑。
但是行秋就
森鷗外偶爾也會找行秋聊天,看看能不能套出更多的情報,可行秋說的信息一直模棱兩可,總讓森鷗外覺得行秋是不是在試探他,尤其太宰治有時候也會在旁搗亂打岔,讓森鷗外十分心累。
“放心好了,不會影響到森先生的計劃。”太宰治滿不在乎地回答。
他舔了一下攪拌咖啡的勺子,沒有加糖的苦澀讓太宰治皺着臉掛掉電話。
“yue,好苦。”
因爲沒有對上頻道而產生誤會,化解的方式往往非常簡單。
在織田作之助說出“萬葉說行秋老師是稻妻非常出色的作家,我想向您學習如何寫小說”的時候,他就完全取得了行秋的信任。
行秋可沒有在森鷗外面前提起過稻妻。
熟悉的名字讓行秋夢迴提瓦特。
他不該說織田作之助呆的,這真摯的眼神,這誠懇地態度,這一心向學的織田作之助,怎麼會呆呢。
再想想自己胡扯拿來糊弄森鷗外的暗號,居然能被織田作之助答上來,看來萬葉雖然表面不說,其實心中還是承認自己就是提瓦特最棒的小說家的。
行秋突然來了靈感,等他回到提瓦特,他要把在這世界的經歷寫成小說,就叫就叫穿越到異世界的我成爲最棒的小說家好了然後再拜託白堊老師配上插畫,啊對了對了,這個世界的插畫給了他好多啓發,他要帶回去讓白堊老師看看,說不定這本小說,會成爲全提瓦特最棒的小說
不過在這之前
“我現在被人監視着,沒有辦法去見萬葉。”行秋低聲對織田作之助說。“大概有五個人,你有辦法幫我甩開他們嗎”
織田作之助思考了一下,“應該沒問題。”
這是雖然不是橫濱的中心商業區,但因爲是假日,人流也不少,織田作之助比行秋要熟悉橫濱的街道,再加上他作爲殺手,甩掉跟蹤的技巧已經掌握的十分熟練了。
織田作之助看了一眼行秋的穿着,不說那一堆看起來就昂貴的玉石配飾,僅僅是藍色的外褂就十分顯眼了。
他脫下自己的風衣外套遞給行秋,還沒說什麼,行秋就意會地接過穿上。
“在下明白,既然要掩人耳目,自然要低調纔是。”
爲了不讓行秋髮現,森鷗外安排的人並沒有靠的太近,但能一直觀察着書店內的情況,看見行秋出書店們,他們一邊聯繫森鷗外和太宰治,一邊跟了上去。
普通的黑手黨,哪能比上的金牌殺手織田作之助。
不過兩個街道,五個人全都跟丟了,只能灰頭土臉地跟森鷗外匯報。
留意到身後跟蹤的人都被甩掉了,織田作之助放慢了步伐。
“萬葉受了傷,目前在醫院,那裏很安全,行秋老師可以放心。”
“萬葉受傷了”行秋驚訝。
萬葉的實力可是能擋下雷電將軍一刀的,能讓萬葉受傷,他的對手究竟有多麼強大。
森鷗外應該不會是森鷗外吧
除了最開始表現出的成熟,森鷗外爲了降低行秋的戒備心,一直表現出他頹廢醫生和女兒控父親兩種形象。
想到帶着胡茬愁眉苦臉地抱怨愛麗絲不願意穿他買的小裙子的森鷗外,行秋很不想把萬葉受傷的事情歸到森鷗外身上。
“織田君,你認識森鷗外嗎”行秋問。
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最近發生的事情有些多,織田作之助想了一會才從記憶中翻出森鷗外的身影,考慮到會有同名同姓的巧合,他不確定地說,“行秋老師說的森鷗外,是位黑醫嗎”
“黑醫應該就是他。”
不用織田作之助解釋,行秋也能想到“黑醫”是個什麼樣的職業。
因爲異能特務科前段日子對gss和羊的清理,讓橫濱的黑手黨安分了一段時間,因此行秋沒像萬葉,在街上隨便一走就能遇見黑手黨的火拼。
他不知道橫濱的黑暗已經滲入到這個城市的全部,雖然早察覺森鷗外不是什麼好人,但聽到他是黑醫,行秋不喜地擰眉。
“犯奸作惡之人固然可惡,但助紂爲虐亦然可恨,沒想到,森鷗外居然是這樣的人。”
行秋連森先生都不稱呼了。
行秋的話讓旁邊的織田作之助沉默。
雖然他沒有犯奸,但殺人也是作惡吧。
織田作之助感覺如果自己告訴行秋是個殺手的話,大概率會被行秋討厭。
“行秋老師,其實我曾經是一位殺手。”織田作之助老老實實地坦白道。
就算被討厭,織田作之助也還是說了出來。
一個謊言誕生在這個世界上,就會有更多的謊言誕生。
織田作之助無法否認自己的過去,也做不到隱瞞。
寫書就是寫人,他不會再殺人了,但寫出來書,如果滿篇都是謊言,又有什麼意義呢。
聽到織田作之助的坦白,行秋蒙了。
就啊
行秋皺眉審視織田作之助。
拋開“萬葉的朋友”這個標籤,織田作之助跟街上的路人沒什麼兩樣,普普通通,站在人羣中很難讓人一眼注意到,即便是行秋現在站在他的面前,也感覺不到這個青年跟“殺手”兩個字有什麼聯繫。
雖然殺手擁有這樣的特質似乎是個不錯的事情
“這可真的是”
很多時候,眼神就可以暴露一個人的本質。
行秋看着織田作之助的眼睛,裏面有真誠,也有忐忑,還有悔懊。
這不像是一個殺手的眼神。
森鷗外的看向自己的時候,即便是帶着笑容,但行秋也能感受到笑容之下和眼底深處的算計。
他的一舉一動都帶着讓行秋反感的盤算,一言一行都摻雜着試探,只有每天待在書店裏,讓能讓行秋得到一時的放鬆。
不過太宰治是個例外。
在行秋眼中,太宰治雖然性格惡劣了一些,還總說着要入水自殺,但實際上只是一個有些偏激和不懂事的孩子好吧,行秋也沒有多麼大,但他自認比太宰治的閱歷要豐富,因此每聽見太宰治說起什麼自殺方法,行秋總是忍不住多說上幾句。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緊張的織田作,行秋認真地說道,“在下對織田君所知甚少,無法評判什麼,但想來萬葉不會看錯人。況且織田君能對第一次見面的我坦誠相言,已經十分可貴。”
“在下確實討厭作惡之人,可浪子回頭金不換,織田君既然對過去之事有了悔改之心,在下便無法單純將你視之爲作惡之人。若是織田君有彌補之心,日後可多行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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