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五章 羣山之巔7
又是一箭,帶着撕裂宇宙的毀滅氣息迎面射來。
又是一斧,帶着劈開蒼穹的狂妄氣息當頭砍下。
箭、斧、風、火,四大天尊一起發難。
四股絕強的力道朝着元始和老子殺去。
玄黃寶塔和諸天慶雲的防禦已經出現了漏洞,最強之盾已被穿透,他們要如何抵擋?
就在這危急時刻,忽見老子白髮飛揚,發出一聲清嘯,朗聲吟道:“一元復始。”
屈指一彈,一股柔和的氣息從指尖涌出。
與此同時,元始也是黑髮飛揚,發出一聲清嘯,應聲和道:“兩儀化形。”
也是屈指一彈,一股剛猛的氣息從指尖涌出。
這一陰一陽兩股氣息撞到一起,瞬間混做一團,二人身前,出現一個巨大的太極圖形,陰陽二魚不停遊走,轉動不息。
老子單臂朝着那太極圖形一推,接着吟道:“三才化生。”
元始亦復如是,跟着和道:“四象輪迴。”
太極圖飛速旋轉,迎向了最先飛來的鬼火。
“噗!”
一聲輕響。
那朵小小的燭火撞在碩大的太極圖上,竟不熄滅,反而跟着一起旋轉起來。
隨着太極圖越轉越快,火勢越來越大,剎那之間,竟然佈滿了整座太極圖。
阿胡拉一聲冷笑,他的火有焚盡一切的威能,老子和元始發出的太極圖看着威勢嚇人,只怕瞬間就會被燒得一乾二淨。
但奇怪的時候,那火雖然佈滿了整個太極圖,太極圖卻似乎一點事都沒有,反而越轉越快,朝前飛去。
這時,梵天的風、溼婆的箭、毗溼奴的斧全都到了。
三股絕大的力道全都撞在太極圖上。
“五方行盡。”
“六合獨尊。”
老子和元始各自出聲,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六大天尊各自發出的絕強力道聚在一起,轟然炸裂。
整個空間瞬間坍塌,急劇收縮。
這六人的一次硬撼,竟然把溼婆的道場硬生生地毀滅了。
喜馬拉雅上空,忽然出現一個黑點。
這黑點似乎擁有無與倫比的吸引之力。
之前被截教和釋教戰鬥時碎裂的山石,全都被那黑點的引力感召,朝着空中飛去,凝聚到一起。
那些碎石越聚越多,形成一個直徑好幾公里的巨大球體。
山石還在升起,朝着球體飛速聚集。
球體之上,竟然有人。
梵天、溼婆、毗溼奴、阿胡拉四人都在球體之上。
四人被那絕強的爆炸一震,竟震得靈力渙散,一不留神,竟被那個黑點吸住。
眼見無數飛石急速而來,四人便要掙脫。
只聽老子雙手連揮,清聲吟道:“七星拱瑞。”
一股柔和的力道從無盡的山石之上傳來,四人忽然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這是什麼鬼?”
四人一臉的不可思議,老子一人竟然能禁錮四人?
他怎麼會擁有這麼強的力量?
山石還在飛來,巨球的直徑已經達到了十公里。
四人已經被壓制在球體的中心,根本動彈不得。
阿胡拉的指尖,忽然亮起一朵小小的燭火,他要將這巨球,燒個一乾二淨。
元始心念一動,縱聲喝道:“八卦洞玄。”
阿胡拉指尖的一朵燭火,瞬間熄滅。
阿胡拉嚇了一跳,這什麼情況?
他又要運轉靈力,但卻發現,明明體內靈力澎湃,卻一點都用不出來。
“怎麼回事?你們還能使用靈力嗎?”阿胡拉慌了,忍不住叫出聲來。
“我也使不出。”
“我也使不出。”
婆羅門教三聖也發現了同樣的情況,他們也想打開球體逃出去,卻都發現自己的靈力似乎被禁錮了,根本就用不出來。
“你們對我們幹了什麼?”梵天忍不住大喊。
球體還在變大,方圓數百里內散落的山石土灰都已經被清掃一空,已經無物可吸。
忽然之間,大地開始撕裂,噼裏啪啦一陣巨響,從大地上撕扯下來的碎石又開始上升,聚合。
魏巍的山麓之上,硬生生被撕開一個巨大的裂口。
這裂口寬有上百公里,一直朝着高原內部延伸,最後形成一個巨大的峽谷,這峽谷的規模,竟與雅魯藏布江大峽谷相當。
從此以後,青藏高原之上,就擁有了兩個大峽谷,這兩個峽谷相距八百公里,交相輝映,成爲後世的旅遊勝地,是華夏旅遊的必到打卡的熱門景點。
灰濛濛的高原之上,山石塵埃,一瞬而收。天空、大地,如同被吸塵吸過一般。
樹葉、綠草,片片如新,在太陽的光輝下,閃着銀色的光彩。
只是,天空之中卻出現了一個直徑超過三百公里的巨大球體。
老子、元始並肩站在微微山巔,負手而立,山風吹動一擺,飄然有出塵之姿。
二人相視一眼,都點了點頭,一齊出指,斷然喝道:“九轉歸一。”
那個巨大的球體似乎被一股巨力推動,忽然移動,朝着太空飛去。
由於體積太大,球面又被那個黑點壓縮得極其光滑,在太陽的照射之下,竟然熠熠生輝。
那個黑點,就是溼婆的空間坍塌之後,形成的奇點。
它雖小,卻很重。
所以雖然最後在地球上聚集山石直徑不到三百公里,還不到天體變圓臨界值的一半,卻還是形成了一個球體。
這個新興的天體朝着太空飛昇而去,終於在大約一千公里之外的地方停了下來。
可謂是正兒八經的“送你離開,千里之外”了。
老子和元始望着那個大球消失無蹤,各自的嘴角,都沁出一絲血跡。
元始道:“師兄,這能困住他們嗎?”
老子搖搖頭道:“困不了多久。不過經此一戰,至少一萬年,他們不敢再在你我面前放肆,走吧。”
元始點點頭,道:“走吧。”
召出九龍沉香輦,坐了上去,朝着巍巍崑崙飛去。
老子也召喚出青牛和他並肩飛走。
之前溼婆的空間坍塌的時候,老子就將青牛召了回來。
至於那隻化生迦樓羅,自然被空間坍塌,壓成了齏粉。
那時候溼婆自身難保,也顧不了它。
……
平安邑,胥餘家的天台之上。
冬夜雖冷,卻其樂融融。
爲了歡迎新來的貴客,胥餘搞了一個燒烤宴。
胥餘化身大廚,拿着小刷子烤着各種食物。
羊肉串吱吱冒油,生蠔香氣濃郁……
海倫拿了一隻羊肉串,獻寶似的說道:“姐,你嚐嚐這個。”
她臉色紅潤,一臉幸福模樣,顯然最近的生活非常的滋潤。
她的姐姐,自然是雅典娜了。
雅典娜回到奧林匹斯神山,將雅衛的死彙報了一遍。
宙斯聽了,也是一陣無語。
不過他也沒說什麼,雅衛並非奧林匹斯神族,他是獨立的神。
雖然同屬西方神族,但自己爲他強出頭的話,似乎也沒什麼必要。
況且,雲霄也確實不是故意的。
不過,他還是派出了雅典娜來到了平安邑,想以此爲藉口,撈點好處。
雅典娜接過羊肉串,吃了一口,感覺外焦裏嫩,鮮香無比。
這時胥餘端着一大盤烤好的生蠔,得意揚揚地道:“蠔來咯。”
大家一人拿了一個,喫着熱氣騰騰,蒜香濃郁的蠔肉,個個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雅典娜感嘆道:“你們這日子過得,真是太愜意了。”
她現在才知道,縱然這地方靠近北極,冬天十分寒冷。
但這裏的居民卻都住着一種神奇的房子,縱然外面飛雪飄搖,室內卻溫暖如春。
而地中海地區,雖然冬天的氣候比此地溫暖得多,甚至都不會下雪,但偶爾還是會讓人感到難以忍受。
當然了,作爲神,雅典娜並不畏懼寒冷,但並不表示普通的民衆不怕。
說到這事,胥餘也有些得意。
燒烤喫完,一人抱了一個紅薯,一邊暖乎乎地喫着,一邊欣賞着冬天的夜色。
今夜星光燦爛,銀河高懸於東南方的天空。
胥餘呵呵笑道:“聽說銀河是天后赫拉的乳汁形成的,真的假的?”
雅典娜翻了個白眼:“自然是假的,那些星星都懸掛於宇宙之中,跟赫拉有什麼關係。”
“那這個傳說是怎麼來的呢?”
“自然是我們散播出去的啊,爲了糊弄世人,引人膜拜,賺取信仰,神編織了許多傳說,讓人們相信,世界是神創造的。在你們東方,不也鬼扯銀河是天上的大河,世界是神開闢鴻蒙而創造的嗎?”
雅典娜知道胥餘雖不是神,卻知道許多神的事情,所以並沒有瞞着他,而是實話實說。
胥餘很想知道,神到底是怎麼來的?
但涉及這個問題,雅典娜卻避而不答了,只說自己生的晚,這種事也不清楚。
胥餘見狀,也不多問,連風曦都不肯說,問別人也是多餘。
雅典娜不想胥餘再追問下去,便岔開話題,反問道:“聽說你的科學可以解釋世界上的許多事情,那你知道銀河是什麼嗎?”
胥餘點點頭道:“知道啊,銀河是一個星系。”
“星系?那是什麼?”
“就是許多星球聚合在一起,你可以把它當成宇宙中的一個島嶼。我們生活的地球,就是這個星系之中渺小的一員。”
“有多少顆星?”
“大概幾千億顆吧。”
“那豈非其他的星球上也會有人居住?”
“你這話問的,月亮上不是有人嗎?難道你沒去過?”
“額……去過。”
“話說,月亮上面是什麼樣的?”胥餘十分好奇,按照道理來說,月亮上應該一片荒蕪纔對。
月亮那麼小,它的引力根本就吸附不住空氣。
由於沒有大氣層,那些隕石也會毫無阻礙地掉落在月面之上,把好好一個月球砸得坑坑窪窪地,如同一個大麻臉。
這上面怎麼可能住人?
“和地球差不多吧,不過比較原始,上面也有海洋,也有山川。”
“還有海洋?”胥餘大喫一驚。
“有啊,不過它的海洋比較小,而且大多在背面,所以在地面上是看不到的。十萬年以前,神界的前輩們關係非常和諧,他們聯合在一起,花了數萬年的時間,開闢了去往月亮的時空通道,從此之後,諸神便可以隨意前往月球。”
胥餘徹底懵逼了。
“你們去月球幹嘛?”
“有任務啊,難道去玩啊?”
“什麼任務?”
“月球上面的生命都比較原始,大概相當於一億年前的地球吧,我們的使命,就是保護它們不受傷害,讓它們安全地發展下去。”
“一億年前的地球?那不是恐龍時代,你是說,現在的月亮上是恐龍時代?”
“恐龍是什麼?”
“就是一種……巨大的爬行動物。”胥餘形容了一下恐龍的樣子。
雅典娜點點頭道:“沒錯,就是這種動物,就按你說的,叫他們恐龍吧。”
“你們保護他們幹什麼?”
“爲了追求另外一種可能?”
“什麼意思?”胥餘不解。
“大約6500萬年前,一塊巨大的隕石撞擊地球,地球的大氣層無法將其摧毀。最終,它撞擊大地,引發了恐怖的地震、海嘯、火山爆發,塵埃遮天蔽日,地球上的植物大量死亡,恐龍們因此無法獲得食物,終於滅絕了。
很多年以後,我們的先祖打通了前往月亮的通道,發現那裏的環境竟然和從前的地球極其相似,爲了避免災難再次發生,於是便開始前往保護這個星球,如果這個星球上地生物發生了巨大的危機的話,就要想辦法幫助他們化解。
我們的先祖想知道,如果沒有那場意外的撞擊,恐龍最終會發展成什麼樣子。”
胥餘大受震撼,竟然是這麼回事?
“你們的祖先怎麼會知道地球上一億年前的樣子?難道你們那時就生活在地球上?”
“那我就不知道了。”
雅典娜又閉口不談了。
胥餘心中疑慮重重,說月亮上的環境和地球一樣,他打死都不相信。
當老子沒上過學嗎?這怎麼可能?美國佬可是登過月的,而我國雖然沒有人上去過,但我們的登月車也上去過,還挖回了月壤呢。
如果月亮上有生物存在,那老早就發現了。
這不可能。
他忍不住盯着月亮看了起來,忽然間,他感覺不對。
這月亮,似乎不是月亮。
張若虛在《春江花月夜》中寫道:“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縱然相隔千年,頭頂的仍是那一輪明月。
可是現在,胥餘卻發現,那月亮似乎和自己印象中的月亮有些不太一樣。
雖然它的大小差不多,但是月亮上明暗交界形成的紋路,卻略有不同。
胥餘這些年,壓根本就沒想過月亮還能有什麼問題,也就壓根沒注意過這事。
但是現在仔細一看,立刻便看出了差別。
這……不是月亮。
不是月亮,那它是什麼?
胥餘一臉呆滯地望着天空,忽然一顆明亮的星星從他的眼前劃過。
那又是什麼?
那絕對不是流星,因爲它並非一閃而逝,而是穩穩地划走了。
臥槽,難道是宇宙飛船?
胥餘徹底凌亂了。
我到底在哪裏?難道這裏不是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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