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六章 苛刻的議和條件
……
胥餘率領百官去迎接風曦和雲霄，卻發現她們還帶來了楊戩，和一個年輕人。
“這是姬誦的胞弟姬虞，他是代表姬誦來議和的。”
“先住下吧。”
胥餘沒給好臉色，命人帶楊戩和唐叔虞去休息，並吩咐不允許他們亂跑。
楊戩和唐叔虞都沒說什麼，便跟着人下去了。
平安邑沒有專門招待外賓的部門，平時有其他城市的公職人員來辦事的話，都是住賓館，事後報銷就行了。
所以那個負責招待的官員就直接給兩人領賓館去了。
唐叔虞踩着堅實的路面，看着四周的景色，只見鳥語花香，彷彿置身一個大花園。
他奇怪地問道：“楊叔父，東商沒有王宮的嗎？”
楊戩搖搖頭：“沒有的，他們都是住這種樓房，一般幾十棟聚合在一起，叫做小區。小區之間會有一個小公園。”
出了小區，便見三三兩兩的人羣聚集在一起，一臉的義憤填膺，不知在說些什麼。
引路的官員冷冷地說道：“你們小心點，不要亂跑亂看，出了事我可不負責。”
平安邑楊戩也不是沒來過，卻沒見過這樣的規矩。
不過現在是非常時期，他也不便多說什麼，就點點頭，表示答應。
唐叔虞卻有些好奇，小聲道：“那些人在幹嘛？”
那官員沒好氣地道：“他們在商量怎麼滅掉西周。”
唐叔虞討了個沒趣，卻也不再說話。
這可是在人家的地盤上，這些百姓都是不好惹的樣子，自己要是把他們惹毛了，搞不好能把自己生撕了。
那官員也擔心搞出事來，安排他們住下之後，去找了幾個警察過來在賓館守着。
……
“闡截二教爲這個事吵了挺久，連通天都去了。”
“啊？”
風曦一句話就把胥餘驚到了。
這麼大的陣仗嗎？
“那現在雙方是什麼意思？”
“和談。”
“如果姬誦只殺了武庚和參與攻打洛邑的軍隊，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但他把手無寸鐵的平民屠戮一空，這事沒法談。這事要能談下去，我這個商王也不用幹了。”
“你有什麼要求，可以提。”
“沒要求，提不了。”胥餘不配合。
“你有沒有想過一旦打起來，兩教也會參與其中，到時候就是一場劫難？”
風曦鐵定是要和稀泥了。
“兩教爲什麼一定要參與人類的戰爭呢？我們打我們的，你們看着不好嗎？也沒什麼影響啊。”
“你有沒有想過，一場大戰會死多少人？”
胥餘明白了，神界這是擔心自己的韭菜啊。
“那也不是我挑起的，就姬誦這架勢，我們和西周就算現在不打，以後還是得打。等他的武器升級換代了，到時候死的人更多。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讓姬誦以死謝罪，西周天子換人。新任天子率領西周羣臣去遺民墓前戴孝，磕頭謝罪。並且賠償……白銀壹佰萬元。”
“這……西周勢必不能答應。”
“只要闡教答應了，他們敢不答應嗎？”
“闡教也不能答應的，這樣一來，西周從此以後在東商面前就擡不起頭來。闡教在截教面前自然也擡不起頭來。”
“教主是什麼意思？”胥餘轉頭問雲霄。
“教主說支持你的一切行動，如果闡教敢出手干預，那麼教主將不惜一戰。”
“替我謝謝教主！”
雲霄點點頭。
“既然如此，先把你的條件告訴西周，雙方談談看吧。”風曦有些無奈。
……
胥餘和風曦雲霄二人談過之後，便把消息告訴了百官。
大家一聽就明白了，胥餘這條件就是故意在開高價碼，闡教和西周若是答應這個條件，那根本就是丟人現眼，以後在截教和東商面前再也擡不起頭來。
不過漫天要價，落地還錢。談判嘛，價碼肯定要先開得高高的。
“先吊着他們吧。所有開往西周的貨輪，全都給我開回來。從現在開始，和他們停止貿易。”
“那西周可麻煩了，馬上就要插秧了，這次西周諸國購買了大量的化肥……”農業部部長琴嫺說道。
“這樣才能給西周施壓，西周諸侯國的利益受到損害，他們就會對姬誦不滿。”
陸令道：“但這樣的話，我們的人過不去，西周那邊的情報可能就沒法收集了。”
“派一些海東青過去，虞姬可以和海東青實現視野共享，西周若有什麼異動，她都會看在眼裏。”
虞姬施展靈力的話，可以看見海東青的視野，而她現在雖然不在平安邑，卻可以在風曦的虛無空間中和胥餘聊天。
這樣轉幾道彎之後，胥餘也就能掌握西周各大城池的動靜了。
陸令答應一聲，就去找那丹珠要海東青。
自從有了電報之後，這些海東青失去了用處，就退役了。
不過它們都是功勳卓著的神鳥，爲東商的建設立下了汗馬功勞，所以退役之後都得到了很好的照顧，而負責照顧他們的人就是那丹珠。
最開始爲胥餘征戰的春花、夏風、秋月、冬雪四隻功勳海東青，幾年前就已經去世了。
它們剛去世的時候胥餘還很是詫異，心想鷹不是可以活七十年嗎？怎麼這麼快就無了？
他小時候讀的雞湯文告訴他，鷹活到四十歲的時候，爪子老化，不再適合捕獵，就會在山崖上把自己爪子扒拉下來，然後三個月不喫不喝，重新長出新爪，振翅高飛，再活三十年。
問了肅慎人才知道，鷹的壽命也就十幾歲而已，小時候看的那個雞湯文根本就是扯犢子，被騙得好慘。
那丹珠沒想到這些神鷹還能再次走上工作崗位，很是高興，便樂顛顛地去挑選海東青，和它們逐一溝通。
一些之前時常去西周沿海的海東青被放了出去。
一些之前前往朝歌、洛邑、鎬京等地送信的海東青也被放了出去。
這些海東青一走，陸令就將它們的編號報給胥餘，然後胥餘再通過虛無空間報給虞姬，虞姬知道編號之後，就開始和這些海東青建立聯繫，然後對它們進行指揮。
……
開往西周的貨輪剛剛出海就得到了消息，便折而向南，一路前往珠江，補充燃料之後，便開往歐洲去了。
東商現在出口的任何商品都是緊俏貨，運到哪裏都會被搶購一空，根本不愁賣。
而在洛邑，各路諸侯都齊聚在王宮之中，姬誦一臉陰沉地坐在王位上。
“東商那邊傳來的消息，要朕以死謝罪。要諸卿前往殷墟，爲殷商遺民披麻戴孝。要賠償對方白銀壹佰萬元。諸卿以爲如何？”
齊侯姬伯禽出班怒斥道：“陛下，武庚謀逆在先，陛下誅殺在後，何錯之有？東商欺人太甚，臣願請戰，掃蕩東商。”
燕候姬克也出班說道：“若無那些殷商罪民的支持，武庚如何敢反？武庚是首惡，那些罪民便是從犯，死有餘辜。臣也願請戰。”
這兩位都是死了親爹的，自然不肯妥協。
姬誦又望向了姜子牙的兒子呂伋，想聽聽他的意見。
呂伋也死了親爹，不過他年紀最大，更加冷靜。他出班說道：“我們和東商遲早會有一戰，現在東商發展越來越壯大，勢力已經拓展到了華夏南部，未來也一定會向內陸拓展，擠壓我們的生存空間。一旦箕子認爲時機成熟，他就可以從東北，東南，華南三個方向入侵我大周，到時候，如之奈何？”
衆人一聽，悚然大驚，這才明白，箕子竟然在下一盤大棋，現在東商的發展十分迅速，若真到那一天，西周恐怕就要危險了。
姬誦點點頭道：“箕子此人，的確深謀遠慮，早年他還曾在西海步下一枚棋子，竟連外公都騙過了。後來我西周大軍將他圍困在梅里，他竟然靠着那枚棋子攻破鎬京，反敗爲勝。不過現在想來，假如他當年沒有啓用這枚棋子的話，現在竟會對我大周形成四面合圍之勢，那就更危險了。”
衆人一聽，都深以爲然，不過當年那一戰鎬京被攻破，姬誦被生擒，說起來實在是恥辱，除了姬誦自己，誰也不敢提起。
姬伯禽若有所思地道：“若如齊侯所說，那麼東商在東南和華南的佈局都是剛剛開始，還未成氣候，不應該現在開戰纔對，難道……箕子並不想開戰？那他爲何擺出這麼大的架勢，開出那麼苛刻的條件，他明知我們不會答應。”
燕候姬克沉思片刻，道：“我們殺了殷商遺民，箕子若沒有行動，他商王的位置恐怕要坐不穩。他這是在漫天要價，他故意開出這個條件，就是篤定我們不會答應，然後再討價還價，從中大撈好處。”
姬誦卻道：“若是我答應了呢？”
諸侯一愣，頓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心想，你還能答應自己去死？
就算你答應了，那可是一百萬銀元啊，還不是要我們出？
卻聽姬誦又自言自語地說道：“我若答應，整個大周名聲掃地不說，他又會得寸進尺，提出新的條件。”
諸侯連忙道：“正是如此！”
姬誦又道：“既然箕子現在並不想開戰，那就說明他還沒有準備好。等到他認爲時機已經成熟的話，就晚了。既然如此，我軍現在可能一戰？”
呂伋道：“我軍剛從西方大勝歸來，士氣旺盛，正可一戰。”
魯侯姬伯禽也道：“這次剿滅三監之亂，得到了大量的先進武器。許多都是市面上不曾見過的。這些新式武器足足可以裝備三個軍，正好用來攻打東商，讓箕子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燕侯姬克道：“這箕子實在陰險，這次三監之亂搞不好就是他策劃的，我們不能再等了，一定要儘快將此人除去。”
呂伋點點頭道：“雖然如此，談還是要談的。我軍將士舟車勞頓，尚需要修整一段時日。那些攪和的新式武器也要適應。還有天庭那邊，陛下也應該進行溝通，最好是能得到天庭的支持。這些都需要時間，倉促應戰的話，對我軍不利。”
姬誦點點頭，覺得這是老成謀國之語，便道：“那就談吧。我們先拋出一些其他的條件來迷惑東商，大家互相討價還價，儘量拖延時間。”
他正說着，忽然目中精光一閃，人如離弦之箭，從宮殿中飛躍而出……
萬里之外的大海之上，虞姬只覺腦袋傳來一陣劇痛，整個人朝後便倒，摔在了甲板上。
莫阿娜大驚，連忙將她扶起，問道：“怎麼了？”
虞姬悽然道：“那些海東青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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