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虚惊一场 作者:野花艾菊 欧阳元风和文管家脚步凌乱的跑去于家,才一进院子,就看到已经被邻居掐着人中醒来的何氏,正紧紧的抱着怀裡一动不动的来福悲惨的大哭。欧阳元风的心一下子跌倒了低谷,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聚在了一起,他顿时像被抽走了力气似的,呆呆的站在了门口悲伤的看着来福,一步也跨不进去。 于家此刻已经乱成了一团,谁也沒有注意到欧阳元风主仆二人。 “来福,娘的女儿啊,你醒醒啊!娘求求你了,你别吓娘好不好。”何氏用手托起来福低垂的头哀求道,慌乱的摸着来福有点青紫的小脸,像是這样就能让孩子睁开紧闭着的眼睛,還和往常一样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对着她笑似的,可是何氏一松手孩子的头又垂了下去。何氏承受不了的仰脸哀声大叫道:“老天爷啊,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你這样惩罚我,我的孩子還不到百天哪,就被人害了性命,我小女儿何其无辜,老天爷您又何其残忍哪,呜啊啊” 围观的邻居听到何氏悲痛的哭声,都心酸的掉下了眼泪。栓子娘用衣袖擦了擦眼泪走到何氏身边,给她擦着眼泪劝道:“孩子娘快别哭了,摊上這样不幸的事,是谁也不能料到的。既然……既然孩子走了,你节哀顺变吧。你就是哭死,孩子也回不来了,你就算是不为自己,也得为你那几個孩子想想啊!孩子们都還小,离不得亲娘,再說你這样哭你婆婆也受不了啊…”栓子娘還沒劝完,看着何氏怀裡的孩子又心酸的掉下了眼泪。 “你哭有慎用,你给我起来!”坐在地上一边涕不成声的来福大姨刘何氏,摸了把眼泪突然站了起来,拍了何氏一下恨恨的說道:“冤有头债有主,娃沒了你哭死有啥用,起来!咱找那些個丧尽天良的杀人凶手,让她们偿命” 何氏猛的抬起了头看着她大姐,嘴角哆嗦着呆呆的說道:“大姐,都是我不好啊,我该死,沒有看好孩子,让那個姓孙的撺弄她女儿害的咱来福,是姓孙的啊”何氏无意识的說完,突然像疯了似的,冲到坐在地上哭天抢地的于佟氏身边,“噗通”一下跪在了于佟氏跟前,让她看着自己怀裡的孩子悲愤的哭道:“娘啊!您可要为俺闺女做主啊!咱来福是被人活活捂死的啊!呜呜呜……” 于佟氏一把抱過来孩子,看着孩子嘴上被捂得的青紫手印,悲伤的一口气沒上来昏死了過去。 邻居们赶紧围了上来,对着于佟氏又是掐人中又是搓手心。于娟、于兰和冬桃姊妹几個也围绕在一旁吓得大哭。何氏這一边乱了套,于海他们那一边也沒好到哪儿去。 “该死的老二,你给我让开,我要让她给我女儿偿命”于海大吼着推攘着挡在他前面的于老二。 于老二慌乱的死命揽着要找躲着西屋裡哆嗦着不敢出来的孙氏娘俩算帐的于海。心虚的嚷道:“大哥這事也不能光怨俺媳妇和俺闺女呀。俺大嫂是干什么吃的,她在家裡怎么不把孩子看好啊?竟充什么能的,把孩子抱出来干嗎?孩子要不抱出来,俺闺女能想着拿玉佩?看看出事了吧?” “你放屁,于粮你该死的再给我說一句?啊!你說啊你”于海血红着双眼瞪着于老二大声的叫道。 于老二眼裡闪過一丝心虚,接着挺起身嘴硬的嚷嚷道:“怎么啊!我說的不对啊,這個事就是不能光怨一個人,你闺女短命……”于老二混账的话還沒說完。于海就气得一拳狠狠地挥到了他的脸上,于海气红了眼:“该死的混蛋,你還是我弟弟嗎?啊!還是我闺女的叔叔嗎?你竟然說出這样混账的话来,今天我打死你”于海扑過去对着于老二一顿拳打脚踢。 于老二也不甘示弱,挣扎着站起来跟于海对打起来。站在一边的来福大姨夫刘大成,看到俩人打的不成样子,赶紧的喊着于老三把俩人拉开。 “你们别拉,让老大揍死他這個不会說人话的混账东西”老于头看到昏死過去的于佟氏狠狠的說道。 从进门就寒着脸一句话也不說的于老四,突然爆发了,他用脚踹着西屋被孙氏用木棍顶的死死的门,狂叫道“他娘的,姓孙的你他娘的给我出来,你撺弄着你孩子惹了祸躲在屋裡不出来,你以为就沒事啦?我告诉你,你那是痴人做梦你别想?赶紧的滚出来,把话說清楚,我告诉你姓孙的,你要是再不出来,可别怪我不客气” “老四你不客气個给我试试,屋裡的可是你二嫂,她還怀着孩子来,你要是敢动她一個手指头,我劈了你”于老二话刚說完,又挨了失去理智的于海一拳。 引起于家乱成一窝蜂,一无所知的来福,此刻像是浮萍似的在黑暗中浮荡,四周沒有一点光亮,黑暗像是把她吞噬了似的,让她感到揪心的害怕,分不清她自己到底是死了還是沒死。死了還有感觉和思想意识。沒死却看不到一点光亮听不到一点声音。感觉周围除了她自個别无他人。 来福越呆在這裡越害怕,她就想拼命的挣扎出這個黑暗的漩涡,想大声呼救,可是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了声带似的,让她叫不出来。喵個猫的,怎么沒有一個人来救救她啊!来福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想挣脱出去。 “孩子的手指动了,孩子的手指动了”一声不可思议惊喜的的叫声,打破了于家院子裡的慌乱。 欧阳元风无力的站在大门口,一直呆呆的盯着像是沒有生息的来福,突然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又看到来福的小手指微微动了一下,他确定不是自己看花了眼,惊喜的大叫着說完,就冲到了何氏的身边,紧紧的盯着来福看。 院子裡的人也反映過来了,都不相信的围了過来,难道這個孩子還真是個有福的?這么长時間沒有气息這又缓過气来了? 众人围着来福,秉着呼吸,看着何氏狂喜的哆嗦着伸手慢慢、慢慢的放到了来福的鼻子下面停了一会,接着何氏泪流满面的說了一句“俺的孩子沒死,她還活着”,就大哭了起来。 院子裡的人一阵欢呼,這时听着何氏的哭声,也沒有替她心酸了,大家都为她高兴,纷纷說着這孩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祝福话。刘何氏揽着何氏也高兴的痛哭了起来。 “你们别光顾着哭啊!赶紧找郎中看看孩子沒大碍吧?”看着惊喜的哭啼的于家人,文管家提醒道。 “对,对对,多亏了文管家提醒,老四你赶快去找李郎中,来家裡给来福看看”老于头赶忙让于老四去找郎中。 “把来福儿给我”欧阳元风伸着两只手对何氏說道:“我园子上有专门给我看病的郎中,他的医术很高”何氏用衣袖慌忙擦干脸上的眼泪,对欧阳元风感激的說道:“真是太谢谢欧阳少爷了,我抱着孩子跟着你去就行了” “那好,快抱着孩子跟我走,文伯你先跑快点去园子裡找汤郎中,让他到离谭居等着”欧阳元风看着文管家快步跑了出去,领着抱着孩子的何氏和于海等向园子赶去。 一伙人来到离谭居,汤郎中早已等候在门口。看到他们汤郎中赶紧从何氏怀裡抱過孩子进去了,除了于海夫妇俩和欧阳元风,其余的人都站在了门口着急的等着。 来福被何氏抱在怀裡跑的时候,就有了一点意识,再被汤郎中在脖子上一通检查伤势,就彻底的清醒。醒過来的来福感到胸闷嘴痛,脖子后面更是火辣辣的疼,喵個猫的,那個该死的妮子,跟她有仇啊!同时来福心裡也算是对孙氏有了新的一成认识。那個孙氏为了钱是啥事也敢干哪!感觉脖子要被勒断了似的的疼,不用摸也能感觉到她的脖子一定被勒破了。 来福想起自己经历的一切就后怕,她从来沒有像此刻似得盼望着自己快快的长大,长大先不說别的好处,至少有自保的能力,不再受今天這样的罪。 何氏看着脸色還有点青紫的来福,压抑的抽抽噎噎的哭泣出声。 于海看着床上失而复得的女儿,床前抽涕的媳妇,红了眼睛他轻轻的劝何氏道:“来福娘快别哭了,咱女儿吉人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何氏哭着說道:“我怎么也不成想姓孙的能对咱闺女下這样的黑手,你不知道,我从厨房裡跑出来看到红梅捂着咱闺女的时候,我心裡有多害怕,孩子爹,你說咱哪裡对不起她了,她对咱行這样的恶,做這样的坏。” 于海看着小女儿也是一阵后怕,他想起老二那俩口子就气得浑身发抖,在這儿他却不便多說些什么,只是拍了拍何氏的肩膀小声的說道:“你放心,今個這事,咱闺女受的這罪,等回家咱再慢慢给老二一家子好好算算帐。” 欧阳元风在一边听到于海俩口子小声說的话,眼中寒光一闪,他看着汤郎中给来福检查完包扎好伤口,来福迷迷瞪瞪又睡着了,就赶紧紧张的问道:“汤伯怎么样?” 汤郎中摇着头感叹的說道:“哎呀,真是作孽啊!下手也太狠了,幸亏這女娃娃的命大啊!现在看着暂时是沒有什么大碍,還得過两天看看再說”汤郎中停下想了想說道:“少爷這娃娃不宜再来回挪动,您看是否让孩子的父母抱着孩子到我居住的……” 欧阳元风抬手止住了汤郎中的话,“汤伯不用這样麻烦,就让来福在這儿吧,只是要劳烦你老来回跑了”汤郎中现在也住在园子裡,是文夫人在世的时候为欧阳元风调理身体专门請的郎中,很得欧阳元风尊重。 汤郎中摆着手恭敬的說道:“老可怎敢当得起劳烦二字,這本来就是我的职责所再,既然少爷让女娃娃在這儿养伤,那老可就下去写药方了” “行,您写完方子给文管家吧,他知道该怎么做”欧阳元风边止住要跟着汤郎中去拿药方抓药的于海,边对汤郎中交代道。 汤郎中出去了,欧阳元风看着于海俩口子认真的說道:“于大叔于大婶,我有件事要与你们商量?” 于海躬身行了一個大礼,满脸感激的說道:“欧阳少爷您是我們家的大恩人,還說什么商量,有事您尽管吩咐,我于海一定照办”看着来福掉眼泪的何氏也,感激的一個劲的点头附和。现在于海俩口子从内心裡对欧阳元风充满了感激之情。 欧阳元风赶紧躲开了于海行的大礼,摆着手說道:“于大叔于大婶您们太客气了,其实說起来,事情也是因我而起,如果不是我给了来福玉佩,也不会有這样的事发生,我很内疚。”欧阳元风满脸的内疚接着說道:“我是有件事拜托于大叔于大婶,我打算搬到西边的庄子上住,可那儿沒有看庄子的人家,我要住到那儿去,有许多的不便之处,我想請于大叔一家和我一块住到庄子上去,顺便帮我管理一下那边的几十亩地。不知于大叔于大婶觉的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