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觀魔神舞戲，與神明談心
被撐大的身軀恢復正常大小，凝着獨眼的鎧甲碎裂消失，達達利亞蹲在地上捂着額頭，似乎恢復了以往的神智。
“抱歉，魔王武裝對我身體的負荷太大，剛剛根本來不及思考，仔細想想，你們也沒什麼機會能接觸先祖法蛻。”
他緩緩起身：“不過這場戰鬥真是酣暢淋漓，如果說還有什麼遺憾的話，那就是不能繼續打下去了吧。”
熒緊握無鋒劍，沒有放下警戒的姿勢：“「公子」，你還要做什麼？”
剛剛和魔王武裝打那一架，已經消耗了熒不少體力，她可不想被更多愚人衆的陰謀找上門。
“哈哈，還能有什麼？”
達達利亞張開雙手，仰望着黃金屋頂：“既然神之心不在這裏，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摩拉克斯根本沒死，真正的神之心也在祂手上。
呵，沒想到竟然被耍了一通，確實有些不爽……”
他邁着腳步，灰色正裝無風自動，一張張質感古樸，寫着扭曲文字的符籙出現，似乎奉達達利亞爲主般，飄動在他身邊。
“喂，你要幹嘛？”派蒙兇着語氣吼道。
達達利亞邪魅一笑：“自然是另一個方案，我要喚醒孤雲閣下沉睡的漩渦之魔神——奧賽爾。
它當年被摩拉克斯的巖槍鎮壓，一定對璃月飽含憤怒。
試想一下，讓一個昔日的魔神進攻失去神明的鎮守的璃月港，那麼把我們都耍了一通的巖王帝君大人，真的能安穩地躲在一旁看戲麼？”
正說着，達達利亞身邊的符籙流轉金光，圍着他轉動，其中散發的力量，連熒都能感知到異常。
“哈哈，拭目以待吧，失去神明的國度，會不會被遠古的惡意重新吞沒？”
在房樑上的烏鴉視角下，這位執行官的聲音飽含激情，不知是自己距離任務完成又近了一步，還是因能親手釋放魔神而感到興奮。
與此同時，孤雲閣之下，泛着藍色光芒的巨型身影遊動，令平時溫和的水元素變得異常澎湃，宛若流離失所的忠誠臣子覲見它們歸來的王。
……
“先這樣，等我演完再來找你。”
璃月港尋常的小巷之中，黑色的立方體流轉，萊茵抱着阿貝多，從立方體之中跳出。
阿貝多跳下萊茵的懷抱；“如果不是我不能操控「天理」的話，倒也想試試能不能斬殺魔神，早點回來。”
“嗯。”萊茵看着頭頂陰沉的天空，金色的線條在他臉上扭曲，變成銀白色的面具，隨後整個人消失不見。
羣玉閣內。
“咚咚……”
“白先生，唔……”凝光推開房門，迎面便撞上了萊茵的臉。
兩人的臉頰無比自然地貼在一起，隨後便是嘴脣。
幾秒鐘後，兩人分開，萊茵看着面帶潮紅的凝光，面露不解：“總覺得你有些慌張，出什麼事了？”
凝光擦了擦嘴角，說道：“根據前方的消息，被鎮壓在孤雲閣的漩渦之魔神——奧賽爾甦醒了。”
此時北斗已經離開，去南十字船隊掌舵。
仙人們也已經和七星談攏，放下隔閡，一致對外。
至於萊茵這邊……
“放心，昔日的敗者，翻不起什麼風浪。”萊茵安慰着凝光，和她一起離開羣玉閣，走上露天平臺。
此時璃月港的上空早已被黑雲籠罩，海面上的水龍捲貫通天際，似乎要把蒼穹捲入海中，海灣處的魔神奧賽爾扭動着五條脖頸，哪怕離得很遠，都能讓衆人感受到夾雜水元素的窒息感。
衆仙人和千巖軍也登上羣玉閣，看着那頭由水元素構成的海中霸者。
“在魔神戰爭時期，本仙配合千巖軍，便可輕易施展出困殺魔神的法陣，就算不能徹底擊殺它，也能讓其鎩羽而歸。”
剛剛登上羣玉閣，一隻仙氣飄飄的淡藍色仙鶴便開口說道，似乎眼前氣勢磅礴的魔神也不過爾爾。
“莫非留雲借風真君如今也能這樣擊敗奧賽爾？”刻晴撫胸發問。
“切，本仙還是本仙，但千巖軍早已不是當初的千巖軍了，那些排兵之法，也早已在民間失傳了罷。”
留雲借風真君看着駐守在一旁的千巖軍，他們面對魔神，甚至連站都站不穩，何來困住魔神一說？
不過留雲借風真君也知道場合，若是自己現在貶低千巖軍，只會鬧得軍心不穩。
平心而論，她自認爲自己還是很會說話的。
羣玉閣緩緩向雲來海駛去，面對在眼中逐漸放大的魔神，衆人心中也難免有些壓抑。
“凝光，若是我們把奧賽爾抓起來關進籠子，放在水族館裏，然後讓人蔘觀收取門票，是不是能大賺一筆摩拉。”
正在衆人緊張之時，一個邏輯有些抽象的問題突然傳入他們的耳朵。
仙人和一些千巖軍尋聲看去，原來是一個白袍男子站在凝光身邊，手上捏着糕點，一臉輕鬆地和凝光說悄悄話。
只是現在的場合有些寂靜，剛纔那一番話，讓所有人都聽見了。
“呵，若是此事能成，我把其中三成的利潤交予白先生，其餘七成供奉衆仙家。”剛纔還在滿臉凝重的凝光，臉上逐漸緩和，嘴角也帶了些笑意。
留雲借風真君一臉不屑：“摩拉乃身外之物，對本仙修行毫無益處，還是放在別處用吧。”
雖然她嘴上不屑，心中卻在感慨：“沒想到寥寥幾句話，就能緩和衆人的情緒，此人的話術造詣已經幾近本仙了。”
在萊茵的打趣之下，衆人心頭的沉重被清掃了些，但看着遠處的魔神，他們也不禁思考，這傢伙，真的是自己能夠對付的嗎？
“喂，等等我們！”
熒和派蒙也趕着登上羣玉閣，擦了擦額頭的汗，環視衆人衆仙，最終把目光放在捲起巨浪的漩渦之魔神身上。
“最後的人也到齊了，諸位，保護璃月港，就靠我等了，決戰之時，開！”
說話間，凝光兩手一掐，飛上天空。
隨着她的動作，羣玉閣上的戰爭機制迅速開啓，金色的光幕凝成平臺，與仙法相結合的歸終機出現在巖造物平臺之上，看似造型華麗，卻是被留雲借風調教出的獵殺利器。
留雲借風，理水疊山，削月筑陽三位仙人不善打鬥，皆躍向歸終機，依靠仙法發射弩箭。
至於某位護法夜叉，已經提着比他還要高的和璞鳶，化作一陣墨色的煞風，牽制奧賽爾的一顆頭顱。
魈的仙法非同尋常，乃是爲殺戮所練，勢若風暴，急如雷霆，倒是不用擔心被另三位仙人誤傷。
“這算什麼，重現魔神戰爭的一角？”萊茵搖搖頭，轉身吩咐起一旁的熒。
“這位小姐也不要閒着，如無意外，愚人衆定會想方設法干擾仙家，你們前去三位仙君附近，護衛他們，好讓他們安心發起進攻。”
“喂，你又是誰啊，熒也是被請上羣玉閣的，不可以對我們指手畫腳哦。”派蒙說道。
她倒是不討厭“白先生”，只是不想讓陌生人對自己最好的夥伴指手畫腳。
“哈哈，你們是冒險家吧，不如我僱傭你們幫忙，如何？”
萊茵哈哈一笑，手指一捻，無數閃着金色光芒的摩拉從它的指尖飛出，宛若海底的小魚羣，按着規律在空中游動，在驟雨連綿的環境之下，分外耀眼。
“哇，這麼多摩拉！”只在一瞬間，派蒙的眼睛被金色所填滿：“這樣的景象，都快趕上黃金屋的摩拉山了！”
萊茵哄道：“好啦，快去吧，這也是爲了璃月的安危。”
說話間，就在三位仙人站立的平臺之上，數不清的黑色的立方體突然涌現，它們飛轉成黑色的圓環，形成深邃的漆黑洞口，不知裏面有何物。
不過就在下一刻，愚人衆先遣隊和討債人們揮舞着手中的武器，逐一從中跳出，倒是爲人們解答疑惑了。
“是愚人衆！”熒看見突然出現的愚人衆，提着無鋒劍就衝了過去。
“喂，等等我！”派蒙緊跟着飛走，臨走還不忘和萊茵喊：“先說好，我們是爲了璃月的安危，可不是摩拉哦。
還有，記得我們的摩拉，英雄也不能白白出力嘛！”
“知道了，知道了。”
萊茵招招手，眼看着平臺上的人逐一消散，他也化作一抹金色的流光，飛上天空，與魈一起牽制奧賽爾。
只不過，在同一時間的璃月港……
“看衆仙戰魔神，與神明對飲，這樣的體驗，一生也只有一次了，你說是吧，鍾離先生？”
萊茵在自己的茶杯裏倒上一壺茶，緩緩開口，問着茶桌對面的男子。
“我倒是經歷不止一次，只是還未曾和「天理」的擁有者這樣對飲過。”
此時的兩人正在緋雲坡上的天橋處，沏了一壺茶，擺上蜜餞乾果和些許點心，遠望海邊激烈的戰爭，臉上卻滿是悠閒。
“沒想到你的分身也有這半能力，我有些小看你了。”鍾離看着和笑一起牽制奧賽爾頭顱的“白先生”，心中肯定了萊茵的實力。
憑藉此法，他已經有了和衆仙叫板的實力。
“倒也不算分身，只是我思想的傀儡罷了，鍾離先生，你看我如此悠閒，卻也要分出心思控制傀儡，心中可是勞累得很啊～”
萊茵撿起一顆瓜子，放在嘴邊嗑着，邊嗑邊問：“所以啊，我親愛的帝君大人，咱就別藏着掖着了，你想問什麼儘管問，我知無不言。
過一會兒，我還要去完成長兄交代的任務呢。”
沒錯，萊茵雖然愛開小差，喜歡摸魚，不過他並不是主動來找鍾離喝茶的，之所以出現在這裏，完全是因爲鍾離的呼喚。
鍾離點點頭：“我正是爲此而來。”
他吹了吹茶杯上的熱氣，開口道：“你曾向我透露，參與這場戰爭，可你真正的目的，僅僅是‘參戰’麼？”
鍾離本以爲，當初萊茵找到自己，只是爲了獲得對抗奧賽爾戰爭的參與權，想要湊個熱鬧而已。
但他卻發現，萊茵這個看似和善的年輕人，似乎有着自己的野心。
“當然不是，我要殺死它。”萊茵聳聳肩，滿臉不在意地回答。
鍾離搖頭道：“魔神死後的危害，你可知？”
“魔神死後，能量外溢，能量成爲污染，憎惡化作詛咒，若無神明阻止，隕落之處將變成一片鬼域。”
看着鍾離的神色逐漸嚴肅，萊茵又咂了口茶：“哎，但是話又說回來了～”
他離開座位，一個瞬閃湊在鍾離身邊，幾乎要貼在鍾離的臉上：“擁有「天理」侵蝕的力量，又有「黃金」萊茵多特留存給魔龍的強大汲取之力。”
“啪！”
一把黑色的銳利劍刃被萊茵拍在桌子上，閃爍着詭異的紅色光芒：“經過蒙德首席煉金術士，萊茵多特大弟子阿貝多的認證，兩者疊加，絕對是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憑此對抗奧賽爾，說不定能永絕後患！”
鍾離威嚴的眼睛微微眯起，打量着這把劍的門道：“確實不同尋常。”
萊茵笑道：“而且，就算此法失敗，我也可以祭出全部的「天理」，吸收魔神殘渣，大不了就是很長時間不能用而已嘛。”
“哦？”
鍾離面露不解：“據我所知，冰之神最看重的就是你體內的「天理」，若是無法發揮它的威能，你不怕被祂放棄？”
鍾離也覺得，完全的「天理」有那樣的威能，只是他有些懷疑，眼前的男子，真的有如此魄力麼？
“呵呵～”萊茵笑出了聲。
他離開鍾離的身邊，站在其對面，雙臂張開，一瞬間，天氣再度惡劣的幾分。
閃爍的雷霆襯着他深邃如淵的十字眸，呼嘯的暴風吹得他衣襬獵獵作響。
萊茵嘴角咧開：“鍾離先生，你有所不知，我從不在乎愚人衆的背景，但統括官卻需要我爲他帶來神之心。
我不需要愚人衆，但他們卻需要我，在蒙德是如此，在璃月是如此，在稻妻亦是如此。”
說實話，如果真能離開愚人衆，安心擺爛，他還求之不得呢，只是入了至冬宮，上了冰之女皇的賊船，可真不是那麼好出來的。
況且沒了「天理」，萊茵的實力照樣能當執行官，他又有什麼好怕的呢？
看着變得張狂的青年，鍾離感覺沉穩如磐石的心竟然泛起波瀾。
他好久沒見過這麼自信的人了，好像看見了幾分從前的自己。
出乎意料地，鍾離開口激將道：“哦？風神之心暫且不論，巖神之心卻是我與冰神的交易。
你就敢保證，去了稻妻，見到那位只擅戰鬥，不知變通的影武者，也能從祂手中奪走神之心？”
“哈！”
萊茵的面龐依舊自信：“鍾離先生，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只要你不干涉，我定有辦法拿到神之心。
至於賭注嘛，讓巖王帝君來定吧，祂老人家當了幾千年的契約之神，保管公平公正。”
鍾離盯着萊茵的十字眸，微微一怔，嘴角揚起輕微的弧度：“不必了，巖王帝君突然覺得，你能拿到雷神之心。”
說罷，他繼續吹着茶水上的熱氣。
“如今的冰之神，倒是找了一個不錯的眷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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