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雁蕩雙龍1
歐陽婉兒、李青衫四人逛罷靈隱寺，又去錢塘江看過江潮，便在杭州城尋了一家上檔次的客棧住下。
洗潄後，白秀笑道：“小姐，今天玩得真是痛快。”
白鳳笑道：“那是自然了，有李公子在嗎？”
歐陽婉兒笑道：“弟弟，杭州不僅山水秀美，喫也是一絕。”
李青衫笑道：“杭州的美不遜金陵，既然喫也是一絕，那我們就找個地方喫去？”
歐陽婉兒點了點頭，姐妹倆立刻又手舞足蹈起來。
四人出了客棧，行走在大街上。
夕陽西下，晚霞如火，街上的行人反比白天多了。
白秀笑道：“這些城裏人呀，白天怕熱，便都在涼爽的晚上出來了。”
李青衫笑道：“姐姐不是來杭州三五次了嗎？想必一定知道哪家的酒樓最棒？”
白鳳笑道：“那是自然了，這杭州城最棒的酒樓在西湖邊上，依山傍水的，叫夕陽酒樓。”
李青衫道：“是嗎？比金陵的望湖樓如何？”白秀想了想笑道：“當然是平分秋色了，金陵的望湖樓跑堂的全是女人，夕陽酒樓嘛，跑堂的就全是店小二了。”一句話把衆人都逗樂了。
李青衫笑道：“好，就去夕陽酒樓。”
四人就又來到西湖邊上，進了夕陽酒樓。酒樓分上下二層，顧客盈門。
見到他們進來，店小二忙熱情地打着招呼，領他們上了二樓，找了一處靠窗望湖的地方。
四人坐下來，店小二先漆了壺龍井茶端了上來。
四人欣賞着湖光山色，品了會茶，酒菜就端上來了。
白秀給李青衫添滿酒。
歐陽婉兒笑道：“弟弟，你也不戒酒了，酒量也不錯的，就多喝兩杯吧。”
白秀笑道：“是呀，李公子，你不喝則已，一喝就驚人。”
白鳳笑道：“這驚人的驚字，有雙重意思，一是說李公子酒量確實驚人，二是說李公子一喝酒，就得驚動別人扶他回去。”
李青衫笑了笑：“不過，今天好像不用二位姐姐扶我回去了。”
四人邊說笑邊喫喝着。
這時，又上來一夥四人，爲首是一富家公子，身後跟着的三位是師爺打扮。
這四人大乎乎地坐在李青衫等的對面，位置也是靠窗的。
店小二忙走過去，笑盈盈的點頭哈腰：“錢公子，今兒個喫些什麼？”
錢公子不耐煩地揮揮手：“照往常的上就是。”
店小二答應着下去了。
不一會兒，他們的酒菜也上了來。
酒過三巡，其中一位四十歲左右的師爺道：“少爺，蘇州府的葉大人已經答應了你的婚事，但誰成想那葉薇偷跑了出去，害得咱們空去了一趟，還浪費了許多財禮。”
錢公子道：“浪費些財禮倒沒什麼，本公子有的是錢，只可惜到手的美人卻飛了。”
五十歲左右的師爺附和着：“是呀，聽說這個葉小姐是蘇州城最出名的美女兼才女，娶不到她真是可惜。”
錢公子恨恨的：“聽葉大人說，她跑去找那個姓李的小子了，可姓李的小子不知死到哪去了。”
三十歲左右的師爺道：“姓李的小子不是有家嗎？”
四十歲的師爺回答道：“你還不知道嗎？姓李的全家都被錦衣衛殺光了，他哪還有家？”
錢公子恨笑：“這是報應，他搶了我的女人，就應該有報應。”
白秀、白鳳聽到此，氣得就要拍案而起，卻被歐陽婉兒攔住了。
李青衫不覺傷感起來，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又倒滿了，又一飲而盡。
他又要去倒酒，歐陽婉兒抓過酒壺，不讓他再喝了。
那錢公子繼續道：“都怪那個李青衫，有一天讓我碰到他，非要他求生不能、求死不成。來，陪我喝酒。”
幾人端起酒杯又飲了起來。
五十歲的師爺拿眼向歐陽婉兒這邊不住地掃描，低聲道：“少爺，你看看對面桌那位，生得真是標緻，膚白似雪，體盈如玉，不次於葉府小姐。”wＷω.㈤八一㈥0.ＣòΜ
錢公子扭頭望去，不禁看得呆了，張着嘴，竟忘了把口裏的那塊肉嚥下去，心道這妞，不但生得嬌美，更有一種成熟女人特有的風騷。
其他的二位師爺也看了過去，四十歲的師爺道：“少爺，真的不錯呀。”
錢公子傻乎乎的，喃喃起來：“我最喜歡這樣的女人了，尋遍整個杭州城，也尋不出如此的貨色。”
三十歲的師爺道：“少爺要是喜歡，可以馬上跟她說，那女子身邊的兩位也好標緻，不如少爺你都包了。”
錢公子又看了看姐妹倆：“好，好，都包了，都包了。”
歐陽婉兒在這邊聽得一清二楚，不由怒火中燒。
姐妹倆又要起身修理他們去，歐陽婉兒示意她們莫動，自己卻右手輕拍桌面，用力恰到好處，震起筷筒中的四根筷子。
但見她手指連彈，筷子便向四人飛去，筆直地插在他們面前的桌子上，筷頭深入桌面一寸有餘。
錢公子等一怔，隨後又哈哈大笑起來。
錢公子淫笑：“唉呀，還會些個功夫，我更喜歡了。”說着右手一摟，把四根筷子摟在手中，又一甩，筷子便飛向李青衫這邊來，恰好都落入筷筒中。
錢公子得意地笑道：“美人兒，這叫物歸原主。”
歐陽婉兒見姓錢的有些功夫，就又要給他些厲害。
白秀道：“小姐，我們來。”拿過李青衫喝酒的杯，倒滿了酒擲向那邊道：“錢公子請喝酒。”
暗運內力，腕一甩，灑杯平平飛出，杯中的酒卻一滴不灑。
錢公子喝道：“來得好。”
端起茶盤，順勢一接，穩穩地接住，又端起杯：“謝美人的酒。”放到脣邊，一口喝了。
白秀的鼻子差點沒氣歪。
白鳳道：“姐姐莫生氣，看我的。”
端起一個空碗，向錢公子道：“本姑娘向你要碗酒水。”
運足內力一甩，那碗便飛了過去，噹的一聲碗底深陷入桌內
。錢公子笑嘻嘻地拔了拔，拔不出，又拔了拔，還是拔不出，不由得滿臉漲紅。
三十歲的師爺冷笑起來：“雕蟲小技，也敢顯露。”
用手一拍桌面，那碗跳起尺餘，又穩穩地落了下來。
隨後他倒滿酒，順手一甩笑道：“美人，酒來了。”
那碗便平平飛來。
白鳳不甘示弱，用右手食指一彈，碗便在空中停頓片刻，緩緩地落到桌面上。
這一比試，雙方不分勝負。
錢公子等人更加得意忘形了，言語也更加肆無忌憚。
歐陽婉兒實在忍無可忍，隨手抓起一茶杯，握碎在手中，然後甩了過去，但見無數碎塊落在對方的桌面上。
錢公子等人一看，那碎塊鑲入桌中，組成三個醒目的字：白蛇谷。
三位師爺嚇得面如土色。
張公子不知危險輕聲念道：“白蛇谷。”
又問道：“什麼意思？”
三十歲的師爺顫聲道：“少爺，這白蛇谷咱們惹不起，還是快走吧。”
不管錢公子同不同意，三師爺拉架起他逃之夭夭。
他們走後，白秀還不解恨：“如果這裏不是人多，早結果了他們。”
白鳳也道：“再讓我碰上他們，一定不會輕饒。”
李青衫被那些人激起傷懷事，一直沉默不語。
歐陽婉兒見飯菜喫得差不多了，往窗外一指笑道：“弟弟，你看這夜晚的西湖畫舫樓船、燈火闌珊、歌曲隱約，另有一番景象。時間也還早，我們下去走走吧。”
李青衫點點頭。
四人便結了帳，下得樓來，沿西湖邊走了半圈。
李青衫也就漸漸忘了方纔的掃興事，與主僕三人說笑起來。
回去的路上，幾人還在說笑着。
突然，一羣人從暗處閃出，皆手持棍棒，爲首的正是錢公子，三位師爺也在其中。
白秀柳眉倒豎，伸指喝道：“好哇，剛纔酒樓上人多，不敢把你們怎麼樣，現在倒送上門來了。”
錢公子嘻笑：“剛纔讓你們嚇走了，現在我們不害怕了，我就不相信你們白蛇谷能把本公子怎麼樣。”
白鳳冷笑：“不會怎麼樣的，只是略懲小戒而已。”
錢公子身後五十歲的師爺站了出來：“剛纔白蛇谷三字確實嚇了我們一跳，但我們回去一想，有些不對頭，白蛇谷的名號在江湖上確實響亮，但我們從未碰到過。今日你們亮出字號，我們也是有幸，能與你們比個高低。”
白秀冷笑：“是嗎？這麼說你們不相信我們是白蛇谷的了？哼，就你們這些下三濫的角色，還敢見識白蛇谷的功夫？”
四十歲的師爺怒道：“你們也不要說大話，剛纔我們在酒樓上比試過了，你們並不見得多麼厲害。”
白鳳笑道：“是嗎？那現在就讓你們知道知道厲害。”便要衝上。
三十歲的師爺道：“且慢，看你們花一般的漂亮，如果我們一擁而上，一旦傷着你們哪兒，可就得不償失了。不如這樣，我們一對一單打獨鬥。”
歐陽婉兒道：“就依你們的話，那勝負之後如何說呢？”
錢公子得意地道：“那好說，那好說。如果我們勝了，你們三人就得跟着本公子。如果我們輸了，你說怎樣就怎樣。”
歐陽婉兒道：“好，如果你們輸了，向這位李青衫李公子磕三個響頭，收回污辱葉小姐的話。”
錢公子一聽，睜大了眼睛看着李青衫：“你就是李青衫嗎？你搶走了我的女人，咱們真是冤家路窄了。”
李青衫冷笑：“就憑你，想娶薇兒姐，真是癩蛤蟆想喫天鵝肉。”
錢公子氣道：“你，你真是不知道本公子的厲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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