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五十幕
水猿只是假說,直到現在都沒有找到科學根據。不過不管有沒有所謂的根據了,當真正的初代種人魚出現在我面前時,他們的存在就是最大的證據。我貼着玻璃看着水中猶如醇厚的空氣般顯出微微透明輪廓的人魚,心想也許早期真的有在水邊生活的猿類在進化的過程中進入水中生活也說不定。
不過這暴虐的性子是哪來的?我隨手敲了敲玻璃,那鎖鏈立刻像活了般舞動起來,其實只是中間透明的人魚在張牙舞爪地向我撲過來而已。
人類從未發現過水猿的化石之類,應該是因爲水中活動有限制,再加上海水具有腐蝕性,過了一兩百年就無跡可尋了。我不由感嘆科學家們的自私,如果人魚的發現開誠佈公,說不定我今天就不會遭此大劫,身處深海九千米,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你看什麼吶?”彌賽亞回去換了一身衣服後小跑着過來,湊到玻璃前看,隨即露出一臉厭惡道:“啊,這個是前不久抓到的初代種,好惡心,我們去餐廳吧,你好久都沒喫東西了,別看啦。”
過道兩側都是充盈滿海水的玻璃水壁,每隔五六米就鎖着一條透明的人魚。
閃光伏在我肩上睡着了,我抱着他小聲說:“閃光的房間在哪裏?我送他去睡覺。”
“他今天都沒喫飯呢!”彌賽亞鼓着臉頰道:“現在睡,等我們睡覺時他肯定又睡不着了!把他弄醒。”說着就開始揉閃光的頭髮,直到閃光唔唔揉着眼睛醒來。
“遊息呢?”之前那個叫雪悄的男人追到了頂樓,遊息看他到撒丫子就跑,一眨眼就跑沒影了。
“可能在和小雪打架,他們倆本來都隸屬第三研究站,遊息暴走那段時間差點把小雪殺了。”彌賽亞跟我並肩走進電梯,隨手戳了一個樓層繼續道:“不過小雪不是那種愛記仇的人,他就是脾氣不好,比你脾氣還差,一發狂就到處破壞東西。小雪喜歡收藏各種藝術玩意,前些天日夜不休搭撲克塔,結果被遊息一個手賤戳塌了,氣得要死。”
我已經見識過了,他看到遊息時那種暴怒的眼神,以及隨手就能抄起一架鋼琴砸過來的爆發力……太恐怖了,而且彌賽亞居然叫這種恐怖的人爲‘小雪’……
電梯門開了,深藍這地方真是跟名字一點關聯都沒有,到處都是白瑩瑩的,餐廳也一樣。
銀色的桌椅、地面、牆壁,就只有在這裏喫飯的人衣着和食物有些色彩。
太單調了,有種無塵室的感覺。
我本來以爲餐廳會是學校食堂那種性質,到了之後才發現根本就是自助主題餐廳,什麼食物都有,隨便點,尤其是因爲在深海,各種海鮮都能喫到。
也不知道現在幾點了,餐廳裏的人不是很多,加上我們零零散散就十來個,大概都是血統偏低的人類混種兼研究人員。
“深藍不分晝夜,每個人的生物鐘都不一樣,所以餐廳24小時提供服務,隨時來都可以的。”彌賽亞說,墊着腳尖——他太矮了——趴到點餐檯上滿臉期待,“今天的雞中翅還有嗎?”
“有,給你留着吶,先去坐吧,馬上給你端過去。”臺內是個二十多歲的亞裔女人,漢語說得很流利但是怪里怪氣的,長相目測是日本人,看着彌賽亞的眼神就像一個溫柔的大姐姐。
“閃光的餐飯還是照舊,小光光你喫什麼?陸地上有的都可以點。”
那女人微怔,轉頭看向我,忽然伸出手道:“鄭寒光先生是嗎?很榮幸認識你!我叫衝野勝美。”
果然是日本人。這反倒讓我侷促起來,我乾笑着輕握了她的手一下,“啊……謝、謝謝……那個,有拉麪嗎?”
“有的,請您稍等!”她幾乎是興沖沖的。
到位子上後我把閃光放在旁邊,幾乎是搓着手臂上雞皮疙瘩直打冷顫,“她幹嘛對我用敬稱!怪彆扭的!”
“你是喬薇尼的兒子嘛。”彌賽亞漫不經心道。
很快餐飲就上來了,我的居然還是日式拉麪,魚板筋道又新鮮,“說起來,海底爲什麼有這些東西?我以爲你們都喫魚……或者飼料!”
閃光的是一套兒童餐的樣子,主食是魚肉粥,小孩子喫這個很容易消化,搭配的還有土豆泥、藍莓鬆餅一隻,還有一小碗牛奶。在海底見到這種東西還真是驚訝。
“深藍的研究生活很無聊的,人家將自己的一生奉獻在這裏,別的不說餐飲上總得儘可能滿足吧,至少那些人每天來喫飯的時候都很開心。”彌賽亞在專注啃雞中翅,弄的滿手油膩。
他說的也是,一天三餐能隨便點,想喫什麼喫什麼,換成誰那也高興啊!
“我去拿飲料,你喝什麼。”彌賽亞吮吸着手指站起來。
“隨便。”我說。
這裏都是圓桌,大小不一,有的有四個位子,有的有六個,頗有點週末叫上朋友出來喝翻咖啡聊天的氛圍。
“粑粑!”閃光咬着金屬小勺忽然口齒不清道。
我順着他的視線看到了遊息和一身白大褂的有棠正並肩走進來。
我一個深呼吸,糾正他,“閃光,那不是你爸爸,你可以叫他哥哥,恩,或者叫他嫂子也行。”
“你別教壞小孩。”遊息拉開我旁邊的位子坐下,隨手將我喫剩一半的拉麪拖過去開喫。
彌賽亞可能是看到他們來了,回來時端了兩盤旗魚放到桌子上,笑道:“小雪呢?”
“別提了。”有棠蹙眉道:“他追遊息時又砸碎了一處水壁,正好被李先生看到,挨訓呢。”
“那可真慘,遊息怎麼沒被那魔鬼逮到?”
不知那李先生是何方妖孽,遊息聽到這三個字時手都明顯抖了一下,冷冰冰道:“我跑得快,不然也被逮到了。”
“誰啊?”我好奇道。
有棠慢條斯理地嚼着魚肉,道:“你的教練,飯後正式見一面吧。”
“什麼!”遊息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讓他訓練小光?!他會把小光搞死的!”
有棠面上波瀾不驚,“是我向他提出請求的,你可以反對,不過自己去和李先生說吧。”
遊息愣了片刻,握着我的手認真道:“小光,我跟你一起死!”
“……”
這位讓遊息嚇破膽的李先生名叫李贏,是位人類混種,血統在35%左右。有種特種部隊教官的硬漢氣質,比我高半個頭,英俊而嚴肅的一個人。
“李先生,鄭寒光以後就麻煩你了,他血統的覺醒速度有點緩慢。”有棠對這個人也是相當恭敬。
飯後遊息一聽說要見李贏就抓着閃光跑了,也不管我的死活了。
有棠將我帶到訓練場,一目瞭然的空曠,猶如小型的室內足球場地,周圍是斥滿藍盈盈海水的超大水族缸,目測裏面沒有人魚。
“你好,我是鄭寒光。”他那種凌厲而強勢的眼神讓我不自覺感到膝蓋發軟,有棠簡單介紹一下後就走了。
李贏穿着一身黑衣,褲腳塞在中邦靴裏,活像個鐵血教官。
“向我攻過來。”他沒有回答我,直接朝我勾了勾手指。
“啊?”我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他微微拉開一個拳勢,又冷酷地重複了一遍:“向我攻過來,用你最大的力量。”
雖然不明白,但是他那種命令的口氣讓我無從拒絕。我哦了一聲,攥了攥拳頭,醞釀一下後猛地後蹬一拳打過去,他腳下一動不動,拳風襲來直接對上了我的拳頭。
那一瞬間八個骨節傳來的疼痛讓我回味起當初手骨被鄭幼倫折斷時的痛苦。
我忍不住叫喊了一聲,收回拳勢不住地甩手,疼得齜牙咧嘴。
李贏皺起長眉:“嘖,你最初的爆發力哪去了?”
我擡眼看他,無奈道:“這已經是我的爆發力了好麼!我真的用盡全力了!”
“小光光,你最初醒來的時候可是直接掙斷了鈦合金鐐銬,在水下都能一腳把人踹飛呢。”彌賽亞興致缺缺地扒在門上懨懨道:“那個醫師肋骨直接斷了。”
“……我也不知道那是怎麼回事。”我依稀還能記得當時頭腦不是很清醒,心裏滿是恐懼,就是想着要離開那個鬼地方,手腳一掙就斷了。
“雖然是本能反映,但還是證明了你的潛力。”李贏向我伸出手,我以爲他是要和我握手,就顫顫巍巍地伸出處於急劇疼痛中的右手握了上去,他卻道:“握緊,有多少力氣就用多少。”
我右手疼得實在用不上力氣,就換了一隻手,幾乎是報復性的使勁去捏他的手。
“握力在56左右。”他面無表情道:“明天九點準時到這裏來。”說着就自顧自轉身走了。他的冰冷跟遊息那種透着濃濃中二味道的冰冷不同,有種在戰場上折戟沉沙的鋒利,給我的感覺很奇特。
“小李,小光光纔剛剛傷好,明天就要開始嗎?我還打算明天帶他到處參觀參觀呢。”彌賽亞扁着嘴說。
“隨你的便,想參觀就去吧,我沒有時間陪你浪費。”李贏冷漠說道,目不斜視地和彌賽亞擦肩而過。
“我明天會準時來的!”我衝他的背影喊。
待他完全看不見了我才嗷嗷抱着受傷的右手痛呼。
“哎,真可惜,你要遭殃咯,這下沒人能救你了,小光光,你自求多福吧。”彌賽亞蹦跳着把我拽起來。
“他有那麼恐怖嗎?”我嘀嘀咕咕,“握力56什麼意思?你的握力是多少?”
“我的在一千六百左右,遊息的飈兩千,小雪的最恐怖,發狂的時候大概是我的兩倍。”
我一臉血地看着他,“所以,我的兩位數是什麼意思……”
彌賽亞笑哈哈道:“別在意這些嘛,等你的血統徹底覺醒,遊息還不是被你一巴掌拍死的份兒。”
“真的嗎?”
“當然假的了。”
“……”
一路上我都在試着將右手攥緊又放開,我擔心擰到筋了,骨節越來越痛手背紅成一片。
彌賽亞帶我去了下面樓層的玩具房,據說是閃光醒來的時候他特意準備的,有時候我真的無法相信彌賽亞是個男人,除去外形嬌小又甜美,他的內在也特別細緻,某些女漢子真的要去死一死了(……)。
之前看了時間,現在大概晚上十點多左右,玩具房跟名字一樣,偌大的房間堆滿了各種各樣的大小型玩具,地上鋪着兩層厚厚的彩色泡沫墊,中間又鋪着一層羊絨捻紗地毯,遊息正抱着閃光躺在地毯上睡着了。
看到這種畫面我覺得我應該有什麼感觸的,但是我卻什麼感覺也沒有,就是稍微有那麼一丁點感到溫暖。
“哦,睡着了,需要我打醒遊息嗎?”彌賽亞說。
遊息的睡眠向來很輕淺,彌賽亞一說話他就醒了,冷漠的眸子掃了我一眼招手讓我過去。
“那我先走啦,小光光你認識路了吧?”
我點點頭,彌賽亞笑着蹦躂出去了。
“很辛苦吧!”遊息像只野狗一樣蹭過來。
“還好。”我把手伸到他面前,“跟他對了一拳,我手就這樣了。話說你今天跑得夠快啊!現在假惺惺什麼。”我嘟囔着過去把閃光抱起來放到角落裏的小牀上。
“我有心理陰影!”遊息理直氣壯,過來把我拖到地毯上推倒。
“喲喂!您不給別人製造心理陰影就成了!”我氣樂了。
遊息把我摟在懷裏聲音嗡嗡嗡:“總是他就是個魔鬼,你要小心。”
我輕輕嗯了一聲,疲憊地往遊息懷裏鑽了鑽,他冰涼的手指挑起我的下巴傾身壓過來吻我。
“咕唔……”遊息一隻手探進我的衣服裏,纖細的手指輕輕騷着我的乳/尖,讓我忍不住呻/吟了一聲,他靈活的舌頭還在進一步侵/犯我的口腔。
“等等……遊息,閃光還在這裏……”他轉移陣地舔/舐着我的耳側時,我壓低早就在的撫摸下變了強調的聲音堪堪道。
“那你就小點聲音,別吵醒他。”遊息的手指挑開我褲腰上的扣子,惡意緩慢地拉開拉鍊,手指隔着布料摩挲我已經有些反應的分/身。
大概有一個月沒做了,被他撫摸得我也有些情動,便輕輕咬着牙在斷續道:“燈……至少先把燈關上……啊……輕點……”
這裏空間太大又過於明亮,而且閃光又在旁邊,或多或少會讓我萌生一些羞恥來。
遊息隨手拿過一塊積木看也不看往後扔去,不知砸到了什麼,明亮的房間啪地就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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