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求學
“無礙,當年留下來的一點小毛病,一遇雨天就有點痠痛,不礙事的。”李膺故作灑脫的擺擺手,面上不動聲色。
李婉見狀心裏雖明白,但又知道父親的脾氣,一貫是認到底的理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就如當初,宦官張讓其弟張朔擔任野王縣令,平日裏貪贓枉法無惡不作,當街強搶民女,以致其死,結果發現死者竟是孕婦。
民怨滔天,一時間野王縣的供狀多到已經無法堆下案臺,身爲司隸校尉的李膺哪裏能忍得了這般兇行。
哪怕這張朔畏罪潛逃,甚至潛藏進當朝大宦官張讓的府邸,也不畏懼。
帶着諸多司隸,順勢將這萬惡的宦官府邸翻了個底朝天,到處咂咂摔摔,絲毫不去管張讓那逐漸鴨綠色的臉。
就這樣,張朔終究沒能躲過,李膺直接來了個十八刑伺候,不管他招還是不招,這個套餐必須要安排上。
很快,張朔這樣的小人哪裏受的了這般拷打,一紙罪狀便全招了。
李膺一看,還挺配合,那就趁早去送他見閻王,免得夜長夢多。
於是乎,張朔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被一羣不明身份的人連夜闖進大牢,說來也怪,層層守衛,防備森嚴的大牢當時的獄卒竟出奇的一致,都選擇在那天請假回家探母,理由都選的一模一樣。
李膺大手一揮,全批了。
等到第二天獄卒們都上班了,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當朝大宦官的親弟弟張朔,渾身裸體躺在如廁的坑內,上下都充斥着一股惡臭。
當張朔被拉上來的時候,已經被泡的體無完膚,就連下體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不翼而飛了。
李膺滿意的望向窗外。
張讓豈能罷休,便跑到了桓帝面前哭訴,栽贓,加上梨花帶雨的模樣,桓帝心軟了。
李膺就被請進宮了。
“張朔人呢?”桓帝發問。
李膺:“審理完畢,證據確鑿,罪狀在此。”
“朕說人呢?”
“人已經不帶任何留戀的走了。”
桓帝無語了,怎麼還有先斬後奏的說法,這不符合程序啊。
李膺:“現在證據確鑿,張朔死有餘辜。《禮記》上說,公族犯法,即便國君下令寬赦,官吏也不要聽從。當初孔子當大司寇,上任七天就殺亂法大夫少正卯,我上任十天,總害怕行動遲緩造成過失,皇上您卻要追究我辦案過快的罪。就算我有罪,請皇上暫且寬限,給我五天,讓我除盡大奸大惡之徒,再回來受烹煮之刑,死而無憾。”
你跟我講法律,我跟你講正義,桓帝瞭解了張朔的罪行後,對張讓說:“老張,是你弟弟的罪過,人李膺做得對啊。”
從此,這些宦官們屈身斂跡,夾起了尾巴,休沐時也不敢回家,都窩在皇宮的宿舍裏。這長時間不洗澡有味兒啊,薰得桓帝受不了,就問咋回事,這些貨哭着說:“怕李校尉啊,回家說不定就回不來了。”
當是時,李膺意氣風發,躊躇滿志,欲以天下名教是非爲己任。名滿朝野,被稱作“天下楷模”,後進之士有登其堂者,皆以爲登龍門。”
李膺的強硬態度可見一斑,這點小傷小病在他看來遠不如在刀尖上走過一回。
他看向手中尺牘,是越看越欣喜,高興之餘也不忘讓人看茶待座。
“我心甚喜,這篇文章不知何人所著?”李膺看得出來。
這樣的文章沒有幾十年的閱歷是做不出來的,同時其人還要專精左氏春秋多年。
福伯畢恭畢敬,站起身道:“此乃我家公子所著,便是求師貼。”
“伱家公子何人也。”
福伯猶豫再三,最終還是選擇如實托出:“公子名紹,字本初,已是弱冠,出自汝南袁氏,素聞先生高義,不畏強權,更兼經學大師,故有心求教還望先生成全。”
李膺有些驚訝,弱冠便可著出這番文章,可見其文章典籍學習鑽研之深。
再細細回想,又覺有些不太正常,聽聞汝南袁氏門生故吏滿天下,而今大鴻臚袁隗更是海內大儒馬融之婿。
若說這篇文章出自馬融之手,或可爲真,一不過二十年歲的青年,焉有這番本事。
“先生可未說謊?爲何其不親至,反倒讓你等前來,如此行事哪裏是求學拜師的姿態。”
李膺故作生氣狀,又再次看了看手中尺牘,越發的覺得其言有虛。
福伯急了,連忙開口道:“我所言句句皆真,從未有過半點虛假,我家公子品學兼優,素有清名,從不做這般虛假之事,真便是真,假便是假。”
“至於爲何不親至,實在是抽不開身。”
福伯正欲繼續言語,李婉卻是適時開口道:“其母新故,那袁本初欲全孝道,故於母親碑前立一居所守孝。”
李膺驚訝連連,一如先前的震驚,先不說那篇文章是否真假,單說能爲母盡孝,便能看出其心至善。
只是不知此事是真是假,李膺仍在考慮。
汝南袁氏名聲威望皆是世上少有,如此大族,李膺也有心交結。
不爲其他,只是爲了能夠籠絡世族,鏈接士人,好在未來的某一天能夠重重的打擊那些當朝宦官。
“不知他可曾舉廉?”
李膺得知事情來龍去脈後,便想趁着這個機會,藉助自身人脈,以其孝廉助其入朝爲官。
福伯搖了搖頭:“公子於及冠便已爲孝廉,初任三署,後調任濮陽令,三年來濮陽百姓安居樂業,風調雨順,若非大母亡故,公子此時想必仍在濮陽令職。”
“而爲了守孝,公子已於前些日子將官印綬帶盡數交付,孑然一身回到汝南了。”
李膺被這接二連三的消息給驚的無以言表,先有文章在手,後有孝道在身,如今更是不戀官位。
至於他所說的那些事蹟,李膺只當是過分吹噓,以求自己收其爲徒罷了。
這個年代,世家大族們都擁有着足夠多的權利,能夠操控孝廉,官吏任免的能力,許多世家子弟都是在一系列運作下外出任職,鍍個金,隨後進入朝堂之上附個閒職便是甚好了。
如此年輕,哪裏會有治民管境之法,饒是他這般天資聰穎,再添貴人相助,也才於而立年方纔醒悟,做到如今這般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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