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五章 又遇受傷
文章雖出自方冷秋之手,卻非她的本意,而是來自導師的授意,同時,導師讓方冷秋撰寫這麼一篇文章,也非是公心。
這種捉人痛腳的事情,會嚴重得罪人的,發這種文章的人絕對不多,當然,如果事實清楚、證據詳實,寫了也就寫了,別人也不能把你怎麼樣。
趙彩雲肯定不願意發這樣的東西,怎奈,她有一位關係非常要好的老同學,就職於外省某科研單位,前陣子,老同學向她報怨,一個挺好的晉級職稱的機會,被另一位副教授,用無恥的手段奪走了!
手段是不是真正無恥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同學要求趙彩雲替她出氣!
老同學手裏有那位教授學術論文造假的證據,且自己不方便出手,希望趙彩雲發篇文章。
趙彩雲沒辦法拒絕老同學,只能硬着頭皮接手,考慮到文章不應該單獨描述一件案例,否則針對性就太強了,索性又添了一份,將兩份案例丟給方冷秋,囑咐再增加一些內容,於是,沈良平的“事蹟”得以混入文章!
願意刊載此類文章的期刊同樣很少,期刊也怕得罪人,爲了達成老同學的意願,趙彩雲甚至搬出了行業大拿李行舟,我有一篇文章,幫個忙給發了吧!
李行舟不好拒絕趙彩雲,只得聯繫了一家關係較好的期刊,而期刊主編雖不情願,也只得捏着鼻子將文章排入了發刊序列。
主編同意發刊純粹是看李行舟的面子,卻沒有真正發表的意思,哪怕文章進入發刊序列,他也有辦法再想讓文章下刊,沒辦法,文中提到的一位,也是位不能輕易得罪的主兒。
發刊通知寄出沒有多久,主編反手聯繫到了那位不能得罪的傢伙,開門見山,你看,我這裏有一篇李行舟的文章,還有幾個月就要發表了,文中提到了以前你的一篇學術論文!
那個傢伙一聽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那篇文章……,唉,當初就是爲了節省那麼一點經費,才編造了幾個數據……,他明白期刊是賣自己人情,道謝後,趕忙運作此事。
他的關係確實厲害,很快,便與李行舟對上了話,那個啥,我對李教授在蛋白表達領域的工作很感興趣,不如,我們搞一個科研協作吧?
所謂科研協作那只是個名頭,其實就是赤果果的利益輸送。
李行舟本不願意發這麼一篇文章,現在,實惠來了,他對趙彩雲也有了交待,於是,略略矜持一下便表態了,我這邊沒有問題,但是,雜誌社那邊不好做工作啊!
只要老李你這邊沒意見,雜誌社那邊的工作由我來做,那位不能不大包大攬,這篇文章是他的死穴!
雖然他與雜誌社關係很好,也必須做出一些表示,搞定了關鍵人物李行舟纔是重點。
主編滿意了,決定將文章下刊,但是,他的目光卻落在了餘下三個名字上面,那三個名字,在主編的眼中,都是財富啊,沒錯,他還要再收些利息。
對於餘下三位,主編就不是那麼溫柔了,對不起,咱沒那個交情,如果還是如原來那般溫吞吞地處理,由着幾人慢慢折騰,萬一他們知道了文章已經下刊,這個辦法就不靈了。
想賺這個錢,是有時效性的!
主編直接將事情通知了三人的學校,唔,收到了一篇文章,讓我們雜誌社很爲難啊!
屁的爲難,不就是想要點錢嘛,接到通知的三所學校哪裏不清楚雜誌社的貓膩,然而,任何學校遇到這種問題,都必須咬着牙認了,這個蓋子必須捂下來,一旦曝光,學術造假者固然丟人,難道學校就不丟人嗎?
只不過,由於信息不對等,學校並不知道,李行舟的那篇文章,已經下刊!
時間不長,學校的心意,通過各種渠道或方式,送到了雜誌社,接下來,就是學校根據情況處理相關責任人。
受其影響最輕的,居然是得罪趙彩雲老同學那位教授,他手裏錢多,並且與學校主要領導關係很好,直接找了一家橫向合作企業,到雜誌社打了一個小廣告,事情便告揭過。
最倒黴的卻是沈良平,事實上,他與大校長的關係也極好,找錢同樣沒問題,然而,結果並不相同。
康寧師範與其他院校不同,在省教委的密切關注之下,正處在升級改造的關鍵階段,在這種形勢下,任何紕漏都不允許出現,更何況涉及副校長學術抄襲的醜聞,學校不敢冒險!
於是,低調處理了,讓沈良平自行辭去了副校長職務,假如醜聞仍然敗露,起碼不至於那麼引人注目,至於他的副教授職稱,也只能保留下來,職稱問題更是不能觸碰的敏感地帶!
想那失去副校長光環的沈良平,哪怕還有副教授職稱,又能做些什麼?要知道,他從事了一輩子的政工工作,根本不具備授課與科研能力,也許用不了多久,會逐漸被學校邊緣化。
一篇原本應該發表於三月份的文章,因爲下刊,居然提前引爆能量,炸掉了康寧師範的沈良平!
董明立即聯繫了湯老師,卻沒有想到,湯老師同樣得到了消息,然而,她卻沒有表現出應有的興奮,反而嚴厲叮囑董明,不管什麼原因,既然沈良平已經倒臺,不要隨意傳播他的學術醜聞,不能讓康寧師範倫爲笑柄!
聽到這裏,他的心裏纔有些醒悟,是啊,以前只是想到了沈良平的可惡,卻沒有考慮到這件事情對學校的影響,那麼,自己的做法是不是有些莽撞?
是自己衝動了!董明嘆息一聲,他與湯老師都出身康寧師範,不應該抹黑學校啊,可是……,有關沈良平的醜聞,理工學院的嶽彬與方冷秋是知情的,但願他們不要亂傳吧!
與湯老師通過話後,董明心中的欣喜也消失殆盡,甚至神色有些恍惚,混混沌沌歇過中午,便繼續投入下午的訓練。
國青二隊每天的訓練分三段,上午的力量訓練、下午的綜合步法訓練和晚上的技術訓練,嚴格意義上來說,還應該包括早上長跑訓練。
只不過,因爲訓練強度太大,仍像董明這般堅持萬米晨跑的球員,已經爲數不多,或許有點不服輸的勁頭,在晨跑時吳修爲居然與董明保持了一致。
上午的力量訓練,可以說是一天內最難熬的階段,力量訓練不追求速度,但從名字就可以看出,這項訓練,永遠不會缺少力量二字。
看似不甚劇烈的力量訓練,因爲足夠恆久,對球員體能的消耗簡直難以言述,因此,經歷了力量訓練場的磨難,下午的綜合步法訓練,其艱難程度呈幾何級數遞增。
現在綜合步法訓練,已經由新來的宗平教練負責,訓練方式也與衛教練大同小異,唯一感受到的區別,就是宗教練更加在意訓練的小節,無論球員出現了任何失誤,他會立即指出。
“安晏,連續跳球筒項目,講究的是速度、節奏和身體的平衡,你每一次都跳得那麼高,就忽視了訓練的初衷,想顯擺彈跳力嗎?重新再來一遍!”
“馬小雅,爲什麼十組連跳,每到最後一組就會失去平衡,你的身體控制力呢,去哪兒了?”
“那永春,你繞球跑的節奏確實控制得不錯,但不要只注重追求速度,也要懂得節省體能,只知道傻用力,到了比賽的時候,體能還會夠用嗎?”
……
宗平教練,幾乎用最短的時間熟悉了每一位球員,可是他的嚴厲程度,也達到了吹毛求疵的級別,起碼,董明是這麼理解的。
在宗教練的嚴格要求之下,每位球員都必須小心謹慎,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怠慢。
可是,在經歷了上午大量消耗的球員們,面對下午高強度的訓練,縱然全力以赴,也有些力不從心,出現失誤是常有之事,因此,宗教練的呵斥之聲不絕於耳。
忽然,只聽得“嗵”的一聲,卻見一位女球員,在網前至斜線頭頂區的跑動訓練中,於底線處摔倒。
摔倒女生名叫陳青,哏兒都人,她在倒地之後並未立即起身,而是雙手緊緊地抱住了左腳踝關節,臉露痛苦之色,很顯然,受傷了。
董明與哏兒都有一些淵源,因此,對這位女生關注得更多一些。
“看什麼看……,繼續訓練,陳青,能站起來嗎?”宗平緩步來到陳青身邊,同時沒有忘記呵斥其他球員。
隊員們都乖乖繼續訓練,陳青則痛苦依舊,咬牙答道,“恐怕有些問題,痛得比較厲害!”
聽到陳青的答案,宗平快走幾步,來到球館西門,按住牆上紅色按鈕,向着對講機簡潔說道,“南館,一個女生腳踝受傷,希望過來處理一下!”
收到迴音之後,宗教練再次主持訓練。
陳青是國青二隊正常訓練以來,繼祝國力之後,第二位在訓練中受傷的球員,祝國力的傷勢相對較輕,轉天便歸隊訓練,但是,陳青的傷,會不會很嚴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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