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一章 記仇
“這個田若鬆,實在夠倒黴的,在鄂北省青隊兩年期間,跟教練的關係鬧得太緊張,混不下去又來到了國青,卻在出成績的當口,被禁賽了,沒有成績,不要說國家隊,估計省隊都懸,嘿嘿,安安生生的不好嗎,結果,一場架打沒了前程!”午餐的時候,吳修爲一邊喫着東西,一邊調侃道。
“倒黴的不只有他自己,韓忠剛剛可以打比賽了,卻要被禁賽一年,人家田若鬆最起碼已經有了一點的成績,而他呢?什麼都沒有啊,不是更倒黴?”祝國力輕哼道。
“他倒黴也是活該,前次修爲不是說過,那次毆鬥事件,真正挑事的人就是韓忠,倒是把田若鬆害得不淺!”燕澤淡淡道。
“實際上倒黴的人只有田若鬆一個,對於韓忠來說,他沒有任何損失,爲什麼要這麼說呢,只要稍稍瞭解02期隊員的人,都知道韓忠的實力很一般,他即使去外面參加比賽,能不能通過資格賽都很難說,憑什麼拿成績?沒聽說嗎,當初02期組雙打的時候,沒有人願意與韓忠搭檔,只能仍然混跡於單打隊伍!”吳修爲輕聲說道。
吳修爲的話,讓董明臉色微紅,因爲,在座幾人,只有他自己堅持着單打,而燕澤主攻混雙,祝國力與吳修爲也組成了男雙。
董明並不拒絕雙打,沒有參加雙打是受到了技術特點所限。
他的進攻能力存在着一定的不足,不適合組成混雙,因爲在混雙組合中,男選手不能缺乏進攻輸出,不然,現在他已經與沈醉藍形成搭檔。
因爲缺少進攻輸出,男雙就成了董明唯一的雙打選擇,只要找到一位火力輸出球員,形成組合,便可以形成不錯的戰鬥力。
論起進攻,安晏的實力最強,也是最合適的人選,怎奈他卻無意雙打,當然,現在更是離開了球隊,想什麼都沒有用。
餘下合適組成搭檔的人選,還有錢昇、燕澤、張宏偉與祝國力,其中張宏偉一心單打,燕澤早早有了搭檔,錢昇卻與董明關係不睦,他試探過祝國力,對方卻無意與自己形成組合。
如此一來,沒有適合董明的搭檔,於是,他也開始專攻單打。
董明將臉上的不自然很好地掩飾了過去,沒有人瞧出端倪,此時祝國力已經開口了,“這麼說的話,韓忠的做法就有些無理取鬧,明明自己根本沒有機會,卻還對參賽機會耿耿於懷,不知道他怎麼想的,是沒有自知之明,還是腦子進水?”
“世上最難揣測的就是人心,誰知道韓忠怎麼想的,也許有其他原因也說不定,總之,兩個人都被禁賽了,誰也沒佔到什麼便宜!”燕澤哼哼道。
類似的議論,在隊內不算少見,拋開大家的議論放在一邊,田若鬆與韓忠受到禁賽處罰之後,他們二人的表現卻是截然不同。
原本很淡然的田若鬆,變得更加少言寡語,卻從來沒有在訓練中有所鬆懈,不僅保質保量完成訓練任務,他甚至會利用晚間時間,獨自一人跑去力量訓練場進行額外訓練。
田若鬆內心是如何想的,沒有誰可以說得清楚,但任誰都知道一個事實,既然受到了禁賽處罰,一年之內,是不要想着參加任何一場比賽!
而韓忠的表現卻與田若鬆截然相反,似乎完全放飛自我,不僅訓練起來敷衍,變得更加喜歡呼朋引伴,隔三差五就會大醉一場。
難道因爲看不到希望,從而徹底放縱?
這種情形,一直持續到了七月,又是一批隊員離開了國青,包括全部的00期球員和部分01期球員,最讓大家沒有想到的,韓忠居然也在退役之列!
更讓大家想不到的事情還在後面,在韓忠退役之際,居然收到了鄂北體育學院的招攬,成爲一名新生,接下來,他將開啓四年大學之旅!
國青隊員在退役之後,想進入一所高校並不算十分困難,隊員需要學識,而高校則需比賽型人才,相當於雙方各取所需。
但是,像韓忠這種沒有任何成績的球員,中間還遭到了處罰,幾乎不大可能得到高校青睞,天知道鄂北體院看上了他哪一點?
韓忠的輕易入學,也引起了部分人的不解,但是,不解歸不解,國青隊員退役之後進入大學深造,也是比較普遍的事情,並不會有太多人糾結於此。
“董明,你快點啊,洗個澡都那麼磨蹭,車已經等在樓下了!”這是一天中午,吳修爲早早跟董明商定,要送一位關係不錯的00期球員離開,但是,經歷一上午的訓練,午餐後總要洗個澡,就在這個當口,吳修爲跑來催他。
這位00期球員名叫任柄贊,西陝球員,與吳修爲老鄉許紅星經常混在一起,連帶着,吳修爲與他也熟了起來。
在任柄贊離開之際,許紅星與吳修爲一同相送,順便喊上了董明。
任柄贊成績一般,退役後的去向問題困擾了他許久。
對於一位國青退役球員來說,肯定不愁去向,但是,不同的去向,也有好有壞不是。
最好的去向當然是進入省隊甚至國家隊,但是,每年能進省隊或國青隊的球員寥寥無幾,可望而不可即,不僅需要具備雄厚的實力,擁有耀眼的成績,還需要獲得球隊的認可,這些條件缺一不可,以任柄讚的條件就不要想了。
若無法晉級,聯繫一所大學繼續深造也是不錯的選擇,事實上,這是許多退役球員擇的道路,也是任柄讚的努力方向。
但是,人家高校必然要看你的成績,任柄贊就是因爲成績問題,已經遭到了兩所高校拒絕。
當然,如果實在找不到適合的地方,尋一家公司打工,或者,到一所學校擔任老師,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實在沒辦法的時候纔會這麼考慮,任柄贊也不會輕易做出這種選擇。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他不懈的努力下,又託了不少關係,終於有一所職業大學同意將他招收,唯獨學歷差了一些,大專。
任柄贊是個知道進退的人,明白自己沒有拿得出手的成績,機會不多,於是,決定進入這家職業大學。
今天是他離開的日子,行李物品收拾了一大堆,而隊友們都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因此才找來許紅星幫忙。
“好了好了,不要一直催催催,好歹讓我擦一下頭吧,再說,不是原定一點才走嗎,怎麼這麼早,還有十多分鐘呢!”董明趿着拖鞋從衛生間走了出來,利索地套了件背心,再蹬上一條大短褲,隨後,跟着吳修爲出了房間。
“咱們這邊太偏僻了,任柄贊早早跑出去攔車,結果沒想到,剛剛走出基地就讓他遇上了一輛,所以出發時間就提前了一些!”
二人邊說邊下樓,很快,出現在任柄贊所在的房間,此刻,屋裏比較凌亂,許紅星與任柄贊兩人正在忙着收攏物品。
“這個檯燈還要不要打包?”許紅星說道。
“那不是我的,是室友留下的,扔這兒吧!”任柄贊頭也沒擡說道。
“咦,這對兒啞鈴不要了嗎?”吳修爲指着桌子底下說道。
“不要了,喜歡你就拿走,也是以前隊友留下的。”
“你要去的西陝鎬京職業大學,聽說是一所新建院校,學校的設施相當優越!”吳修爲繼續道。
“再好的條件也沒有啥實際意義,新建學校的最大問題,就是底蘊不足,目前甚至還沒有本科的專業,誰讓我沒成績呢,聯繫不到更好的學校,算了,認命了!”任柄贊唏噓道。
“聽你這麼一說,卻又讓我想到了韓忠,他同樣沒有成績,最後卻能進入鄂北體院,他還真是命好!”許紅星嘿嘿笑道。
“說起來特招吧,普通高校的特招相對簡單,如果學校對你的項目有需求,而你的成績不是太差,基本上問題不大,但是體院的特招就厲害了,一般只會招收指定類型運動員,並且對成績要求極高,以韓忠的條件,如果不是動用了特別硬的關係,根本不可能得到體院的特招!”任柄贊淡淡說道。
“沒聽說他有什麼背景,爲什麼在關鍵時刻,就有人願意爲他出頭呢?”許紅星喃喃道。
“也許不是韓忠自己的關係呢,不要忘了,他去的是鄂北體院,而田若鬆又是鄂北省青隊出來的,你們沒有聯想到一點什麼嗎?”任柄贊笑道。
“你不是要說,韓忠找田若鬆打架,是受人指使吧,而韓忠正是因爲打了一場架,才被那個人安排進入了鄂北體院?”許紅星瞪大了眼睛道。
“我可是什麼都沒說,沒有證據的事情,怎麼能亂說呢?”任柄贊別有深意地笑道。
董明此刻也是一愣,此事確實沒有任何證據,但是,只要把前後發生的事情彙總之後,就不難發現,幾乎這就是事實!
他不得不感慨,田若鬆當初到底得罪了怎樣的一個人呢,忒記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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