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道一聲,Jet’aime,bonnenuit.(我愛你,晚安)
宗執打開冰箱,取出一盒鮮奶,倒入器皿,用微波爐稍稍加熱,便可以入口了。
一手拿着電話,一邊遞給她一杯鮮奶,卻見單白只放在桌子上,並沒有喝。
宗執輕笑,拿起她那一杯湊近脣邊喝了一口,才又遞迴給她,“怎麼樣?我沒下藥吧?”
單白被他的直白弄得面紅耳赤,一把搶過,咕嚕咕嚕灌了下去。纔不管它什麼間接接吻之類亂七八糟的事情,她現在很餓,需要能量!
歇息了會,單白的岔氣也好得不多了。待到將將半個小時,料理便被送來的侍者利落擺上桌。宗執訂的餐點,居然同藍溪的選擇一樣,都是淡而無味的日式料理,有好些種口味的精美壽司,以及三文魚刺身等精緻華麗的切盤。
調料自然少不了芥末,不過宗執親手爲單白搭配味道時,已然將芥末除外。
“來,嚐嚐這個。”
宗執很熱心地用夾菜的筷子向她的碗裏放了一塊白白的東西,並細細沾了調料,又送到她脣邊。
單白爲難地看着他這種過於貼近的動作,但宗執堅持,筷子一直在她脣邊舉着。
單白無奈,微微張開嘴,將筷子上那塊東西嚥了下去。
有點腥,有點苦,即便配上調味料,那味道也是在怪得讓人崩潰。
單白皺着眉,強忍着胃裏漸漸翻騰的不適,還是把口中的食物嚥了下去。這點禮數,她還是懂的。
卻聽他笑嘻嘻地說:“這東西是河豚的精子,大補的。”
她當即恨不得摳嗓子眼也要把那玩意吐出來!
打定主意一頓飯下來再也不理會這個變態,單白悶不吭聲地喫飯。管他在旁邊興致勃勃地推薦別樣料理還是去死,說不理會就是不理會。
吃了飯,單白簡單告辭一聲便要離開,宗執忙一把攔住她,有些討好地笑道:“別這麼快就走啊……是我錯了,我給你陪個不是,還不行嗎?”
單白簡直氣到無語。有他這樣的嗎?真是……真是都沒法形容她是個什麼心情了。
單白坐在沙發上,遙遙望着宗執高大的身影在流理臺後穿梭,取榨汁機給她弄了一杯橙汁,笑吟吟地端着走了過來。
“請接受我的賠禮吧,不然我會很傷心的哦。”宗執說。
單白瞪他一眼,接過來,咕嚕咕嚕灌了一大口,“我走了。”
宗執笑眯了眼,沒有阻攔。
單白卻聽到他在身後打着拍子,邊低聲數着“1、2、3”……那聲音居然還高低起伏,頗有興味!
霎時間一陣睡意襲來,單白強撐着摸到門邊,然而再也沒有力氣推開那扇近在咫尺的大門。
她沒想到,明明眼看着他親身榨的果汁,爲什麼還會被下藥?
身後宗執慢悠悠地走了過來,將她漸漸滑落的身體接個正着。故作輕佻地摸了一把她的小臉,宗執忽地面色一變,神情陰冷而得意,“到頭來,你不還是落到我的手裏!”
單白忽然明白。原來誰都有僞裝,比如宗執,再比如……她。
第廿三話斯文禽獸
待到單白再次醒來,她強自壓抑着即將破嗓而出的尖叫,猛地閉上眼,不敢看四周恍如噩夢一般的景象。
她甚至不敢想象,自己究竟落到什麼境地。
陰森而晦暗的巨大房間,牆面用陳舊的古銅色漆刷滿,並作出破敗蕭索的氣場。她躺在一張冰冷的手術椅子上,微傾着身,能夠看到自己正身處整間房最中心的位置,而她頭頂,則是一盞巨大的無影燈。
沒有開燈。
房間一角應該有個水池,水龍頭沒有擰緊,滴答滴答滲漏出液體,在一片寂靜中發出唯一一點聲響。
單白低低喘着氣,再次睜開眼。
最先看到的是,是她的正前方,立着一面高大方正的鏡子。
鏡子裏,那個滿面驚惶的少女雙手被一左一右捆綁,雙腿被擱置在手術椅前端的兩塊墊子上,同樣一左一右大開,腳腕垂下,用那兩塊墊子底部連接的皮帶牢牢綁縛住。
身上的衣物仍在,可是高高架起分開的雙腿,以及被撩高的制服裙子,卻被鏡子清晰倒映出,她所穿的內褲,根本不是自己原來的那一件!
那是一條讓人羞憤欲死的內褲。純白蕾絲布料,丁字形極是小巧精緻。隱隱罩住峯谷的面料上用細密的鮮紅色絲線繡着一小朵一小朵的豔麗紅梅,即便有這些圖案,卻遮不住底下的粉嫩色澤,以及隱約蜷曲的柔軟毛髮。再往下便只有一條鉛筆粗細的帶子連接前後,稍稍擋住了花谷細縫,卻半遮半掩更添風情。
而那小小的內褲外卻套着更爲性感妖嬈的雪白褲襪,腰腹間以打着小小蝴蝶結的絲質吊帶繫住褲襪。而長至大腿根的襪邊帶着美麗精細的花紋,看起來華麗的很。
饒是殷家兄弟再怎麼跟她抗議,嫌棄她以前的棉內褲有多麼聳到斃,她的容忍也不過是換成輕薄柔軟的絲質布料,無痕內褲,但絕不像現在這一條這般透明淫蕩。
現在這整個捆綁姿勢,倒是顧及了她身上大大小小的傷處,繞開並避免碰到它們。但那扇直面的鏡子,卻似是故意放置在那裏,讓她又羞又氣,難以保持冷靜。
宗執這個變態……他到底在想什麼?
難道只不過是因爲……當時出現在那裏的,恰恰好是自己?
單白不禁爲這種可能打了個哆嗦。
腦海高速運轉間,卻聽到門扉咯吱一聲響,以及穩健輕緩的腳步聲,伴隨着那人故作輕柔放低的呼吸聲,一點點迫近房間中心的少女。
單白閉了閉眼,“你到底要做什麼?”
宗執站在她雙腿間,居高臨下望着她,也正正面對着她敞開的大腿。然而他的神色卻是一派輕鬆,好似燦爛春日裏不過一場郊遊會,“你不怕?不覺得……羞恥,呃?”
“我當然怕。”單白冷笑,“也自然會爲這種姿勢這種境況感到羞恥。可是……”
她斜睨一眼,有種破罐子破摔的冷然味道,“可是,我爲什麼要表現在你這麼一個變態面前!”
“呵呵……”他輕笑一聲,微微俯下腰,修長的手指帶着略嫌冰冷的溫度,出人意料卻徑直撫上她的下身,沿着那條丁字褲細細的帶子自上而下慢慢摩挲。
“不怕我強暴你?不怕我不止強暴,再拍了你的裸照?”
每問一聲,作亂的手指便由溫柔忽地粗暴起來,或重重的按下去,或以指尖將那片薄薄的嫩肉掐起來,又或勾或放那條細帶,彈回去時啪啪作響。
他的手指弄痛了她。單白悶哼一聲,只覺額角似乎隱隱有冷汗慢慢滴下來,饒是在這件森冷陰寒的屋子裏,仍不可自抑地受控於身體難耐的敏感。
單白不禁在心底嗤笑。人類啊,再怎麼進化,終歸在本能上與獸無異!
“怕,怎麼不怕!”單白呵呵大笑起來,“那你就儘快這麼去做啊!我又攔不住你,你通知我做什麼?!”
宗執死死盯着她的表情,那專注的目光更像是一條毒蛇盯上獵物時的樣子,靜伏驟出,只待時機成熟便一口咬住獵物的弱點,注入毒液,看對方慢慢掙扎到死的模樣。
“看,你都溼了……”宗執邪肆一笑,慢慢舉高那隻沾溼了指尖,驟然折射出一絲光亮的手指,“這樣都會溼透,你還真是騷……知道爲什麼給你換條內褲麼?”
心底盈滿怒火,但她面上卻是毫不在意,“我怎麼知道你有什麼禽獸理由!呵,只能說你噁心,變態!身體的敏感算得了什麼,我爲什麼要爲這些而氣惱自己?未免太可笑了!”
“哦?”他微微揚高了音調,神情中明顯帶了點興味。
“就跟你們男人一樣,看到個美女波霸不照樣不分時間、不分地點見人就硬!”單白罵得惡毒,看他瞬間變了臉色,只覺一陣快意,“女人難道就不會慾望了嗎?不允許嗎?——你們男人未免太小看女人了!”
不,其實她很怕,怕被強暴,怕被拍裸照,怕自己成爲所謂強暴門和豔照門的雙重女主角……可是又能怎麼樣?她再害怕,此刻又能乞求誰能恰從天降地來拯救她?
沒有人。到頭來還是隻有自己。
她越怕,卻越是倔強。
沾了蜜液的那隻指尖,被他輕輕抵在她脣邊——單白差點吐了。但他卻眼中帶着點癡迷地望着她脣角點上瑩白的小臉,指尖細細勾勒她的脣形,
單白想狠狠咬他,咬掉那隻令人作嘔的手指,可是想想那上面更令人噁心的分泌物,不由得心驚膽戰地收回自己尖利的小牙,只用力撇開頭。
“在你睡着的時候(靠,那叫睡着?那叫下藥好吧!),我便試了試你的味道……”他邪邪一笑,“難怪……呵,不過你還真是很美味呢,帶着純真與淫靡交織的禁忌藥香,刻印成你想逃也逃離不了的徽記……”
“小小的花瓣敏感得不像是十六歲少女……汩汩流出的醇香蜜汁,沾滿脣舌,彷彿世界上最香濃醇厚的美酒,醉人,也傷人……連你原本那條內褲都盛不下那麼豐沛的禮物,我只好勉爲其難,親自動手爲你換上新裝……”
聽着他狀似瘋癲的喃喃自語,伴隨時不時或惡意或挑逗或輕柔的撫弄,單白只覺毛骨悚然。他的自言自語,他爲她親手換內褲和吊襪帶……他,他就像個瘋子!
他停了手,擡起頭對着她陽光燦爛地笑開,“我們玩個遊戲,好不好?”
“你……你要做什麼?”單白立刻防備起來。
許是單白眼底的濃烈抗拒和防備大大刺激到了他,他猛地發難,扯掉她腦後施華洛世奇的水晶綰花,捧起她的後腦貼近自己的臉,強制她直直對上自己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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