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蔑視。

作者:小花喵
王之蔑視。

  過了沒多久,沈漫笑呵呵的推開寵物醫院大門,向悅一路送她到門口,不解地盯着她的笑臉。

  “什麼事這麼開心,一直笑個不停。”

  沈漫帥氣挑眉,“往大了說,懲惡揚善,往小了說,罵了個傻逼。”

  “傻逼,誰啊?”

  “某些垃圾的名字沒必要說出來污染向醫生的耳朵了。”她一臉遮不住地壞笑,“留着回家聽你家老公嗯嗯啊啊比較悅耳。”

  向悅臉一燙,低頭裝傻,“什麼嗯嗯啊啊?”

  沈漫斜眼掃過含苞待放的小白花,直接戳穿,“你別裝,喫過肉還裝什麼素食主義者。”

  “你啊,又開始不正經了。”向悅嬌羞地瞪她。

  沈漫見她這樣越發好奇心爆棚,“說真的,他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肖哥哥的牀戲啊,夠不夠勁?”

  “咳,還行吧。”

  “看來我們家毛毛不滿意啊。”沈漫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也對,肖哥哥剛接觸這些略顯生疏,不過你放心,往後只會越來越流暢自然,男人在這方面無師自通的能力堪稱天才,更何況他本身就是個天才。”

  向悅無語凝咽,她真是服了這個女人,天都沒黑就站在寵物醫院門口暢聊性生活,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是牀上小能手。

  “你趕緊回去,別在這裏教壞小朋友。”

  女人做作地眨巴眼,配合嘴脣抖動,夾子音上線,“人家就是小朋友,教壞自己算不算?”

  向悅沒吱聲,衝她微微一笑。

  沈漫點到爲止,揮手道別。

  “小朋友走了,姐姐別太想我。”

  好不容易送走小瘋子,向悅轉身走進醫院,路過大廳時瞄了眼時間,距離下班還有半個小時。

  前腳進辦公室,後腳桌上的手機響了,還未打開,嘴角已經瘋狂上揚,

  果然是肖洱發來的信息。

  肖洱:『五分鐘到。』

  向悅:『你不用天天來接我,我自己可以回家。』

  肖洱:『接老婆下班天經地義,這是老公的權力,請不要剝奪。』

  向悅:『我剝奪了又怎麼樣?』

  肖洱:『牀上算賬。』

  向悅:『你不要臉。』

  肖洱:『謝謝老婆誇獎。』

  男人厚臉皮的發言直接給她氣笑,暗想今晚一定要分牀睡削削他的銳氣。

  再這麼被他折騰下去,她這把骨頭遲早要散架。

  自從那天她換性感睡裙被他撞見後,他完全處於一個癲狂狀態,連續好幾晚都是不知疲倦地拉着她戰鬥到天亮。

  有時候甚至等不及她洗澡,從進電梯起便開始吻她,剛進門便亢奮的上下其手,渾然不顧前來迎接的皮卡和警長會不會因此產生心理陰影。

  “你....皮卡....它們在看....”

  “沒事。”他吻着她的耳垂,低低的笑,“它們看不懂...”

  “汪汪汪。”

  皮卡蹲坐在地上狂吠,表示聰明如狗有啥不知道。

  流氓老爹,我譴責你。

  警長淡定地撐了個懶腰,邁着優雅貓步走到兩人身邊,一言不合倒頭就睡,呼嚕聲緊隨其後。

  暮色降臨,路燈亮起柔光。

  肖洱特意繞了一條街買了向悅喜歡的奶香小麪包,再配上出門前現榨的橙汁,晚飯前的小零食準備到位。

  停好車後,他牽着皮卡走向街對面的寵物醫院。

  過馬路時他便註意到那輛惹眼的保時捷,若無其事地帶着皮卡繞車一週,確定車裏的人正是那天大放厥詞的男人。

  他指揮皮卡去幾步之外的樹下,皮卡乖乖咬着牽引繩跑開。

  “叩叩。”

  車窗再次被人敲響。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高喬以爲沈漫又殺回來,怒火中燒地吼:“你到底想幹什麼?”

  吼完定睛一看,是肖洱,他立刻挺胸收腹,下巴微擡,恢覆傲慢自大的高姿態。

  肖洱禮貌開口:“你好,我是肖洱,向悅的老公。”

  高喬懵了兩秒,心想這傢伙是不是有健忘癥,明明都見過兩次了,現在突然自我介紹是幾個意思。

  “我知道。”他輕哼。

  “我知道你知道。”肖洱保持溫和的微笑,“我只是擔心你腦子不好,偶爾會忘記。”

  高喬聽得出話中話,不爽的皺眉,“你什麼意思?”

  “請問你聽過《致橡樹》嗎?”

  “啊?”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高喬更懵了,緩緩點頭,“聽過。”

  “這首詞是向悅最喜歡的詞,也是她對待愛情的態度。”

  “哦,所以呢?”

  肖洱神祕一笑,自顧自地開啓詩朗誦模式。

  “

  我們分擔寒潮、風雷、霹靂;

  我們共享霧靄、流嵐、虹霓。

  彷彿永遠分離,

  卻又終身相依。

  這纔是偉大的愛情,

  堅貞就在這裏:

  愛——

  不僅愛你偉岸的身軀,

  也愛你堅持的位置,

  足下的土地。

  ”

  肖洱身姿挺拔的佇立在街邊,不疾不徐地念完這段詞,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做總結髮言。

  “你既不能分擔,也無法共享,更做不到堅貞,你連喜歡她的資格都沒有,又何來追回一說?”

  高喬足足楞了五秒,無語的哼,“你是不是瘋了?”

  “dummeridiot(蠢貨)。”

  肖洱見他聽不懂德語,脣角飛速劃過一絲冷笑。

  “idiotaestupido(葡萄牙)、ばか(日語)、Дypak.(俄語)、(泰語)、(阿拉伯語)。”

  他一臉平靜的罵完有關“蠢貨”的外語版,留下一個王之蔑視,瀟灑地轉身離去。

  皮卡晃着狗尾巴跟在他身後,兩步一回頭衝高喬大吼。

  “汪汪。(狗男人)”

  “汪汪汪汪。(本汪看不起你。)”

  “汪。(滾)”

  屋外狂風呼嘯,宛如一把尖刀利刃刺破寂靜的夜空,

  冷風吹響窗戶,勾起一長串清晰的狗吠聲,細細聽,還有貓咪在伴唱。

  “汪汪汪。(是誰在唱歌)”

  “喵嗚。(foryou)”

  “汪汪汪汪。(溫暖了寂寞)”

  “喵喵。(啊哈)”

  深夜時分,一貓一狗,一唱一和,配合默契的雙人組完全沈浸在風聲編織的旋律中無法自拔,成功引來臥室裏小夫妻的關註。

  “皮卡今天怎麼了,這麼興奮。”

  向悅走出房間,用幹凈毛巾擦拭往下滴水的長髮,洗澡後換上新買的薄荷綠純棉睡衣,襯得瓷肌雪白透亮,一顰一笑清新淡雅。

  “不知道。”肖洱順手接過她的毛巾接替擦頭髮的工作,低聲解釋,“也許是遇上它的夢中情狗,也許是路上撿了一根肉骨頭。”

  向悅擔憂地皺眉,神情嚴肅,“外面的東西不能亂喫,我之前就遇到過被人惡意投毒的流浪貓狗,五臟六腑被毒藥腐蝕,即便用再好的藥也救不活。”

  “我明白。”肖洱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後,笑着寬慰她的心,“你別看皮卡一副乖巧樣,其實這傢伙特別挑剔,便宜的狗罐頭看都不看一眼,零食也只吃貴的,不給就鬧。”

  “要不都說狗隨主人。”向悅幽怨地白他一眼,“不給就鬧的毛病,八成是跟你學的。”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他一本正經的點頭,“不得不說,學到精髓了。”

  向悅楞了兩秒,又氣又好笑,踮腳揪他的耳朵,力氣不大,調情似的。

  “你這人臉皮怎麼這麼厚?”

  肖洱沒接話,目不轉睛地盯着她。

  他喜歡這種自然而然的親暱,當然,如果能理解成打情罵俏更好。

  “悅悅。”他看了眼墻上的大鐘,柔聲提醒,“時間不早了,我們睡覺吧。”

  聽見“睡覺”二字,向悅條件反射的腿發軟,連帶着那張溫柔的笑臉都像磨刀霍霍的劊子手,總覺得只要靠近那張牀,猶如一腳墜入地獄與天堂的結界,在生與死之間徘徊不定。

  她默默退後兩步,清了清嗓子,“今晚你睡沙發。”

  肖洱楞住,有些無辜,“爲什麼?”

  “我這幾天都快累死了,需要好好休息。”

  話裏話外皆是控訴。

  他聽得懂畫外音,低笑承諾,“我保證只睡覺,什麼都不幹。”

  “我不信。”

  “我可以發誓。”

  他轉身面對落地窗,舉起三根手指,話到嘴邊還沒出口。

  “——轟隆。”

  突如的雷聲如潮水涌動,閃電宛如一道道銀色長鞭,照亮整個夜空。

  肖洱懵了幾秒,轉頭再看向悅,她兩手抱胸,冷笑一聲,“你看,老天爺都不相信你說的鬼話。”

  “剛纔只是意外,我保證...”

  “——轟隆。”

  雷神發怒,梅開二度。

  肖洱僵在原地,哭笑不得,絞盡腦汁地想如何爲自己證明。

  向悅知道這傢伙一向戲多,害怕再糾纏下去自己會落於下風,她跑回房裏拿了枕頭和毛毯,一股腦塞進他的懷裏。

  “老婆....”肖洱懷裏抱着枕頭,黑漆漆的小狗眼我見猶憐,“你真捨得讓我一個人睡?”

  “捨得。”

  她用力推開妄想跟進房間的男人,低頭望向看戲的皮卡,發送任務卡,“皮卡,只要你幫我看住他,明天我給你喫兩盒狗罐頭。”

  皮卡一聽有罐頭,眼睛瞬間亮了,“汪汪汪。(一言爲定)”

  爲表忠誠,它竟不顧父子情深一口咬住肖洱的褲腳,使了點蠻力連拖帶拽將他扯出兩米遠。

  肖洱被迫坐回沙發,眼睜睜地看着房門關閉,再看眨眼裝可愛的皮卡,咬牙切齒地問:“你到底是哪邊的?”

  皮卡毫不猶豫地伸爪指向臥室方向,“汪。(麻麻)”

  男人沈沈閉眼,胸前劇烈起伏,已被投誠的逆子氣到七竅冒煙,滿腦子都在思索狗肉該怎麼燉比較香。

  溫香軟玉化作一縷青煙乘風而去。

  今夜,註定難眠。

  凌晨3點。

  向悅直楞楞的盯着天花板發呆,直到數到第一千三百五十五隻羊,她倏然坐起,承認自己失眠了。

  屋外靜悄悄的,一點動靜都沒有。

  她輕手輕腳躥下牀,拉開細細的門縫,眸光掃射一圈,只看見靠着沙發坐下的肖洱,客廳裏沒開燈,時不時有暗光掃過他的臉,大概率是在看電影。

  “你怎麼還沒睡?”她倚靠着臥室門,小聲詢問。

  肖洱擡眼看過來,脣角微勾,透着一絲難言的苦澀,“我睡不着。”

  “哦。”

  她看似淡然,實則在心底暗爽,原來失眠的不止她一人。

  原想假借喝水之名去廚房晃一圈,可沒走兩步便發現趴在肖洱腿邊的皮卡,它半睡不醒地瞇着眼,嘴裏竟還咬着他的褲腳不放。

  “——撲哧。”

  這一幕精準戳中她的笑點。

  肖洱逮準時機訴說自己的不易,字裏行間都是淚,“上廁所也跟着,喝水也跟着,看我跟看犯人一樣。”

  她光是想到那個畫面就好笑,笑得直不起腰。

  “老婆。”他柔聲喚她,慘兮兮地說:“褲子被它咬破了,你得賠我一條。”

  “哈哈哈哈。”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向悅突然放聲大笑,整間屋子響徹着鈴鐺般的笑聲。

  因爲明天休假,她便不再強求自己入睡,熬夜看個電影也不錯。

  她大搖大擺地走到沙發處,彎腰輕拍狗頭,“任務完成得不錯,明天安排三個狗罐頭。”

  皮卡艱難地睜開一隻眼,見到是她後立馬鬆口,起身走到貓爬架旁趴下睡覺。

  “你看的什麼電影?”

  “綠皮書。”

  他試探着牽她的手指,見她沒有反抗,稍稍用力往自己懷裏拉,她半推半就地坐在他兩腿之間,後仰剛好靠在結實的肩膀上,很舒服的姿勢。

  只不過短暫的分開,再次貼近的兩人呼吸同時加重,覆蘇的身體記憶在血液裏沸騰叫囂,點燃沈埋心底的乾柴烈火。

  她註視着屏幕裏的人物,低聲說:“這部電影我看過三遍,特別喜歡裏面的一段話。”

  “哪一段。”

  “不管你做什麼,都要做到極致,工作就工作,笑就笑,喫飯的時候要像是最後一餐那樣去享受。”

  “好巧。”肖洱輕笑,嘴脣貼貼耳尖,“這部電影我看過十遍,最喜歡的也是這一段。”

  向悅無語的瞪她,“學人精。”

  “真沒騙你,你要是不信,我...”

  “打住。”向悅緊急叫停,張嘴咬他脖子,“求你別發誓了,三更半夜雷公都睡了,你非得喊他起來嚎一嗓子。”

  男人低低地笑,垂眼盯着她的脣,深諳的眸光渾濁不定。

  向悅看着近在咫尺的臉,喘息變得急促,警告也軟綿綿的,“不準親。”

  他嗓音低啞,“你確定?”

  “唔。”

  “我偏要。”

  兩指捏住她的下巴,他側頭親可上去,兩片溼軟的脣瓣輕輕相貼,不急着探進深處,有耐心地一點一點廝磨,青澀而純粹的一個吻,遠比火辣的深吻更撩動人心。

  向悅雙眸迷亂,彷彿被什麼蠱惑心智,親着親着竟主動摟住他的脖子。

  他伸出舌頭舔了下她的脣角,指尖順勢滑進睡衣

  “滋滋。”

  放在地毯上的手機突然響了。

  兩人同時一驚。

  肖洱抽離摸進衣服的手,在她耳邊說,“你的手機。”

  向悅想不到這個點誰會發消息給她,順手拿過來一看,血腥殘暴的畫面跳入眼底,她尖叫一聲,手機扔出半米遠,埋頭藏進他的懷裏。

  “怎麼了?”肖洱問。

  她驚嚇過度,說不出話。

  直覺告訴肖洱絕對有問題,他伸手拿過手機,照片裏是一隻被剝皮的小貓,看毛色是奶牛貓。

  他脣角緊抿,眸色冷峻冰涼。

  “誰發的?”

  向悅捂着胸口抑制住翻涌的噁心,擡頭看他,“我大概知道是誰,但是不確定。”

  “你說說,我想聽。”

  她沈默片刻,緩緩道來:“前段時間我救治了一隻出車禍的狗,它傷得很重,剛送進醫院就沒了生命體徵,狗主人的情緒很激動,一口咬定是我醫術不精害死他的狗,跑來醫院鬧了好幾次,之後我陸陸續續收到這種照片,每一次都是不同的太空號。”

  “多久了?”

  “半個月吧。”她如實說:“隔兩三天就會發一張虐貓的照片。”

  肖洱靜靜聽完,問她:“爲什麼沒有告訴我?”

  “之前準備說的,可你一睡就是一個星期,再後來也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他心疼的長嘆一聲,伸手撫摸她的臉。

  “悅悅。”

  “嗯?”

  “你相信我嗎?”

  她楞了一秒,點頭,“相信。”

  “不管是誰,我都會把他揪出來。”

  肖洱眸色肅冷,嗓音沈下去,“傷害你的人,必須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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