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情覆燃?
向悦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低头瞥向绒盒,沒忍住笑出声。
高乔一脸茫然,“你笑什么?”
“我笑你莫名其妙,笑你听不懂人话,笑你油腻而不自知。”
她深深呼吸,努力维持平静,“高乔,你非要逼着我骂臟话才肯罢休嗎?”
“我不懂你为什么对我這么大的偏见,我是真心地想要弥补你。”他满腹深情,情到浓时瞳孔闪烁亮晶晶的水光,“如果我当时再勇敢一点,你就不会随随便便地嫁给一個残废。”
這话跟刺一样扎进向悦心底,她几乎瞬间暴怒,“你說谁是残废?”
“你老公。”
提及肖洱,高乔满脸的不屑加鄙夷,骨子裏的恶劣一览无余,“人再优秀有什么用,残废永远是残废。”
“你知不知道耳聋也会遗传,作为同学我好心建议你,生孩子千万要谨慎,毕竟天生的残疾太折磨人了。”
“你說完了嗎?”
向悦气得浑身哆嗦,碍于在医院不好发作,一字一句放狠话:“說完請你马上滚,有多远滚多远。”
高乔见她动怒,意识到自己不小心道出心裏话,贼兮兮地想要挽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单纯不想看见你被這种人糟蹋,你应该有更好的選擇才对。”
“我老公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不需要外人在這裏评头论足。”
“向悦……”
“——滚。”
她指向门口大吼,把推门进来的护士妹妹吓一激灵。
“向、向医生。”
向悦胸腔剧烈起伏,面不改色地问:“刘医生在嗎?”
“他在。”
“换他来打针。”
“好的。”
护士妹妹走进来抱起小猫,见高乔站着一动不动,她微笑提醒,“高先生,這边請。”
高乔神情覆杂地盯着盛怒的向悦看了会儿,转身随着护士妹妹去到对面的办公室。
男人离开后,向悦平覆许久才勉强压住心头那团燥火。
其实连她自己都沒有想到,那颗想要维护肖洱的心会如此狂热。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她听不得别人诋毁肖洱,甚至大言不惭地攻击他的伤口。
她承认他某一部分的坏,但也认可他本质的善良。
同居的這段時間,他对她的照顾可說是全方面无死角的细致,稳定的情绪也给了她极大的安全感,似乎只要和他在一起,任何事情都能顺利解决,且一定会是最优解。
也许用不了多久,她会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地爱上他,爱上這個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人。
仿佛她的存在,是点燃他灵魂的火光。
雨后的街道焕然一新,雨水将世间的尘埃与污秽洗刷干凈,薄薄的一层水汽浮于半空,顺着蜿蜒向上的烟雾飘荡远方。
口袋裏的手机一直在响。
高乔缓缓吐出烟圈,他知道是谁,根本不想搭理,直到震动声再次停下,屏幕上显示,徐苡晴,255個未接来电。
他看着心烦,直接关机躲清静。
烟盒空了,高乔下车去商店买烟,返回时,发现有一臺商务车停靠在街边。
他透過车窗模糊看清男人的侧脸,如果沒记错,应该是上次来会所接走向悦的男人,她的老公。
高乔回想起班裏那群花痴暗地裏說什么肖洱的老公比他帅,他自然是不屑,一個戴助听器的残疾人哪来的什么资格和他比?
向悦得不到他的爱,也不该自甘堕落和這种人结婚,他大发善心回头追她是拯救她于苦难之中,她应该感恩戴德才对,现在居然为了他和自己撕破脸。
高乔表示无法理解。
身体也不受控的走向那辆车。
肖洱拿起手机看時間,5点。
他抿唇笑了笑,不枉回来的路上一路火光带闪电,刚好赶上接她下班。
翻出微信刚要发消息,车窗玻璃忽然被人敲响,他偏头看去,是一张不熟悉的男人脸。
车窗缓缓降下大半,他面带困惑地问:“請问你有事嗎?”
高乔笑容真诚的直奔主题,“你是向悦的老公嗎?”
肖洱楞了下,回答斩钉截铁,“我是。”
“你好,我叫高乔,我是她的高中同学,之前在聚会上和你有過一面之缘。”
听见是同学,肖洱立马下车。
一身笔挺的西装站在高乔面前,身高压了几公分,气质直接秒杀。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肖洱两手插裤口袋,嗓音淡淡的,“不好意思,上次走得比较急,沒註意到你。”
“包厢裏那么多人,记不住也正常。”他停顿一秒,意味深长地說:“我记住你就行。”
肖洱沒在意话中话,眼前這人看着面善,眸底却有一团灼烧的火焰在窜动,连带着挂在嘴角的笑都有一丝怪异。
“抽烟嗎?”高乔递過烟盒。
肖洱摆手,“不抽。”
高乔也不强求,飘飘然地点燃一根烟,他背靠着车缓缓吸吐,视线穿過街道停留在宠物医院大门。
“你是過来接向悦的吧?”
“嗯。”
高乔故作深沈地吐出一口烟,声线低了些,“我很羡慕你能拥有向悦這么好的老婆。”
肖洱侧头看向高乔,直觉告诉他,還有下文。
“其实這件事說起来也遗憾,当年读书时我对她心生好感,她也很喜歡我,毕业前還专门写了一封情书给我,怕我拒绝,還偷偷塞进我的书包。”他边說边观察肖洱的反应,见他面色毫无波澜,沾沾自喜地继续說:“只怪那时候我一心扑在学习上,沒有及时给她想要的回馈,听說她为此大受打击,一個人躲在家裏哭了好几天。”
肖洱平静地听完,只问了一句话,“你想表达什么?”
高乔被问得一楞,正常情况下不该揪着他的衣服一通嘶吼,顺带几個拳头发洩怒火才对嗎?
他這是什么反应?
“你不要误会,我就是随便說說,沒其他意思。”
“我沒有误会。”肖洱面色淡然,看人的眼神沒有温度,“關於她以前的事,她愿意說,我听,她不愿意說,我不问,更不会因此影响我們之间的感情。”
“你怎么知道是以前的事?”
高乔看不惯他那副势在必得的样子,烟头扔在地上,踩灭时溅起半米水花,他笑着說:“你难道沒听過学生时代的初恋对女人而言是致命的嗎?我這次回头来找向悦,就是为了和她旧情覆燃。”
旧情、覆燃?
肖洱沒吱声,眸光定定地看着他,這是他第一次产生类似嫉妒的情绪。
“我大概能猜到她为什么会和你结婚。”
高乔指向他沒有佩戴助听器的右耳,讥讽一笑。
“因为听不见的你,好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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