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六十一章邏輯大拿vs舔王之王

作者:萘蔻
黑夜中,尉遲聲歌披着件大斗篷光着腳丫子站在苻雍的牀上頭:

  “在上古的時候,九州大地上有三神坐騎,一曰蚩尤之獸,二曰孟獲之象,三曰幽州之虎。皇帝與蚩尤大戰,蚩尤騎着一隻黑白相間的食鐵獸。食鐵獸又稱熊貓,是一種產在關中的物種,當時中原和關中不是同一個國家,它證明了蚩尤擁有當時世界上最爲強大的海外代購能力。孟獲之象是一種戰鬥力最強的坐騎,雖然這種動物喫草,但當百象奔馳的時候,智力最強的人類與戰鬥力最強的猛虎都要退避三舍,是故孟獲之象有聖人之勢。”

  說到這裏尉遲聲歌拿了個癢癢撓在牀後頭的牆皮上畫了一隻老虎形態的東西,又在旁邊花了三隻小老虎:

  “一千年前,遙遠的祁連山上有一隻母虎,它生了三隻小老虎。那是一個白雪皚皚的冬天,母老虎在山林裏捕捉野鹿,但就在這時一大羣人趕到,他們拿起冷兵器對着母虎圍追堵截。母虎想要保護自己的孩子,因此拼命將這些人引開,但最終還是被長qiang扎死了。可這些人帶來了狗,狗尋着氣味尋找到了窩裏的三隻小老虎。人們將三隻小虎關在一個籠子裏認它們自相殘殺,最終剩下的那隻小虎成了唯一的兇獸。小虎長成了一隻健碩的猛虎並被帶到幽州,幽州的人們等待着那場即將到來的大戰。五年後北狄的勇士騎着棕熊來犯,看到棕熊所有的戰馬四散奔逃,只有騎着老虎的勇士才能逆轉這一次碾壓式的戰局。就在主將騎着老虎衝殺到戰場上時,那隻老虎忽然人立起來發出震天動地的咆哮,傳說在那個時候,就連遙遠的祁連山都能感受到虎嘯的怒意。戰馬受驚,狄人所騎的黑熊也嚇得四處奔逃,誰知就在這時,那隻老虎竟然一口咬掉了主將的腦袋。那隻老虎又朝着幽州的方向撲了過來,它朝着供養了它的主人撕咬,所有的飼養員都被咬死了。其他的幽州人沒有人敢上前,他們意識到老虎不是坐騎,老虎是和人類平等的生靈,作爲人的自己也根本不是誰的主人。那一場大戰中幽州損失慘重,北狄之人在亂局中一舉攻佔幽州。大戰之後老虎退入山林,幽州之虎用殺戮證明了自己和人類是平等的。”

  說到這裏,尉遲聲歌抱着腿坐在牀上嘆了口氣:

  “北周奪取南國帝京的時候我爹只是個押運糧草的,他沒有權利跟着進城搶東西。當時苻家人用牛車將金銀財寶從皇城中拉出來,因爲太重,很多東西被沿途拋下,我爹只撿到了一些絲綢與竹簡,那些竹簡全都在路上燒火用了。後來回到上京,我爺爺發現剩下的絹帛乃是上古記錄,裏頭有一卷就記錄着上古三獸的故事。那東西是孤本,被藏在皇城最隱祕的房間裏。在君君臣臣的思想之下,幽州之虎的故事是不能拿出來教化百姓的。可惜後來北周從上京遷都京城,在路上的時候不小心把那東西給丟了。”

  突然聽見這麼個故事,松蘿驚了。這故事和寅斑給自己講的睡前故事前半段簡直一模一樣,而寅斑也的確是在一千年前到幽州的,難道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聯?不知道爲啥,松蘿又想起了見到陳公子後自己看到的幻象。一個城市正在征戰,而自己從城牆上跌了下去,有沒有可能這兩件事之間存在某種奇怪的關聯?

  在苻雍的牀上跳來跳去又把牆畫得亂七八糟了一會,聲歌再次拿着李子坐了下來:

  “這幾日你也反胃吧?一定是天熱了飯菜不新鮮,喫點李子壓一壓。”

  松蘿想說自己吃不了李子而且也不反胃,可還沒張嘴就驚了。松蘿心想老天爺,你不會是有了吧?可這完全就不合理啊。你倆是什麼體質,挨身兒就懷啊?何況不是喝過避胎藥了嗎?看見松蘿驚恐的表情,聲歌也驚了。將荷包裏頭的紅花和麝香抖出來,松蘿無語了。這個麝香雖然看起來是麝香的樣子,但是聞起來完全沒有味道,而這個紅花的確紅,但是摸起來質感就像是乾花,根本不像是質量特別好的中藥材。顯然這兩種東西雖然本質上還是麝香和紅花,但是已經被人爲處理煮過曬過沒有什麼藥效了。事情很明顯了,苻雍故意把尉遲聲歌送自己的東西留在這裏麻痹對方,而尉遲聲歌根本沒想過這東西會被動手腳。那份避胎的湯藥裏最有效的東西就是麝香和紅花,所以現在那東西根本就沒用了。

  雖然也很無奈,但松蘿還是耐心地解釋自己的推論。聽見松蘿的說法,聲歌先是一躍而質問松蘿是什麼來路爲什麼污衊苻雍,甚至直接表示要找人將松蘿帶走。本來這幾日就喫不好睡不好的,松蘿已經徹底累了。松蘿心想你和苻雍認識的時間更久,所以你信他不信我也是情有可原。但現在他都把你睡了,事實擺在面前,是不是他在設連環套搞你不已經是明擺着的事了嗎?就在對方異常激動的當口,外頭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松蘿和聲歌聞聲都是一愣,這時候小廝的聲音響起來:

  “回稟尉遲小姐,世子過來看您了。”

  聽見這話松蘿只感覺腦子嗡一下。早不來晚不來,他怎麼這時候來了?其實苻雍並不傻,一旦他進來發現尉遲聲歌懷孕,這件事就沒啥可繼續掙扎的了。雖然這對於自己來說是個好事,但松蘿現在也感覺有點難以接受了。松蘿並不是一個對男人要求太高的人,倘若一個男人套路了一個女人,那松蘿覺得只要他條件好也的確待這個女人好,那還是值得諒解的。但你不但推倒人家,還光速把人家搞懷孕那就是另一碼事了。和其他生物不同,人類幼崽的生長期過長,爲人母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因此選擇配偶也需要更爲深重。所以在jiao配和生育之間,靈長目人科雌性通常有權利保留一個緩衝期。比如在剛成親的時候,女子可以先考察這個男人再決定是否生育。在北周環境,倘若女子這時候發現男人不靠譜,在家裏條件允許的前提下是有權利提出和離的。這個制度使得男人要在婚後初期更加善待女子,可以說是一種保護女子權益的制度。但你婚書都沒拿來就故意把人家搞懷孕,這就有點太不尊重人了。從松蘿的角度看,如果一個男人會這麼做,那自己很難相信他日後會待這個女人好。

  眼看外頭已經傳來開門的聲音,松蘿快速將桌上的香囊和藥渣都放在抽屜裏又把大殿的大門關上,將尉遲聲歌關在了裏頭。見苻雍進來,松蘿擋住對方:

  “因爲長日無事,這幾日我們小姐特別……特別亢奮,整日上躥下跳。未免口角,您先請回吧。”

  見苻雍聽得一臉迷惑,松蘿心想我也沒辦法啊,只能說她亢奮纔不會讓人聯想到懷孕。誰知就在這時大殿的門開了,尉遲聲歌朝苻雍點點手示意進來。見兩人相對坐好一言不發,松蘿感覺尉遲聲歌可能是準備認命同意了。

  對視了片刻,聲歌道:

  “苻雍啊苻雍。被關在這裏幾天,如今我已經想通了。”

  聽見這話苻雍臉上掩飾不住地驚喜:

  “這……當真?”

  尉遲聲歌抱起胳膊點了點頭:

  “正是!所謂福兮禍之所倚,禍兮福之所伏。雖然我們不小心睡了,但幸好你睡的是我,我們是自己人,萬事大家能商量。倘若你qiang暴的是別人,那這件事豈非要鬧翻天?足見你這次qiang暴的雖不對,但也不見得全錯,你做的也挺好。”

  這一番話出口,直接把松蘿和苻雍給說傻了。雖然被說得東西南北異常震驚,但見聲歌一臉認真,苻雍靠近一點柔聲道:

  “聲歌,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可見我們所見略同。”

  松蘿心想不是吧,這都能舔?你倆腦子沒大病吧?趕緊結婚吧,別傷害別人了好嗎?

  坐在桌子邊上,苻雍靠近一點試探地拉住了對方手腕,見聲歌沒有退卻又用另一隻手拉住了聲歌的手:

  “但這並沒有你想得這麼簡單。倘若苻亮知道了這件事,他對你的寵愛就要打個折扣,你就更難鬥得過他身旁的鶯鶯燕燕。縱然你不介意,日後瓜分利益的關頭,尉遲府和聲默不但可能會被排擠,更可能有性命之憂。所以事到如今,你斷不能再嫁給苻亮。”

  露出一個猶疑的表情,尉遲聲歌看着桌面:

  “我想和苻亮商量一下。”

  略微沉默一下,苻雍低着頭靠近聲歌的臉:

  “倘若真替他考慮,你反倒不該與他商量。苻亮是個男人,倘若你告訴他這件事,即便他不想接受,也不得不做出個大度的樣子,難道你要將難題拋給他嗎?我們成親以後我會安排你倆相見,讓你能夠當面與他解釋,如此可好?”

  尉遲聲歌不置可否地不言語。看見這個情況,松蘿有點不知道現在聲歌是在搞什麼。如果已經認命,就應該把懷孕的事告訴苻雍,又有什麼必要壓着不說呢?難道說她這麼說只是在開展某種策略?如果說這種策略的實施態度是服軟,那麼目的一定是麻痹苻雍而且讓他看到一點希望給他一點餌料,那麼這種策略的運用目的會是什麼呢?

  忽然意識到什麼,松蘿示意苻雍出來一下。走到院子裏,松蘿誠懇地低聲道:

  “世子,請聽我一言。女子婚嫁不願意點頭,不過是擔心日後過得不好。她不過喜歡自由自在,如今您卻怕惹出事端把她關在這裏,她又怎麼能同意呢?倘若您讓小姐出府走走,她見您待她真心又耐心,您還愁她不會馬上點頭?”

  其實松蘿沒有把握看見苻雍同意,畢竟一個武將家的閨秀失蹤那麼久了,苻亮甚至是聖上很可能都想知道這個人到底去哪裏了,這件事又會導致怎樣的後續蝴蝶效應,所以一旦尉遲聲歌出現在街面上就可能會掀起風波。誰知聽了這番話,苻雍當真走回去坐在聲歌旁邊:

  “十五日京城內外有很多集市,有幾個非常熱鬧。聽說白蓮潭的集市有個幻師,他可以變成橙色的猛虎,你想不想去逛逛?”

  松蘿本來感覺事情有門馬上就可以逃走了,因此笑容抑制不住地浮現在了臉上。但聽見幻術師能變成老虎,松蘿的笑容瞬間凝結在了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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