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第143章成爲首個立功被打斷腿的寵物人
“大王?她已經睡了,您進去的時候輕聲些。”
老虎似乎扭頭看了大黃一眼,但是也沒有說話而是徑直走進了後面的大寢間。將寢間的門關好,金虎看見松蘿臉色青白地側着躺在牀上好像死了一樣。慢慢近前,金虎先是湊近松蘿臉龐用桃心狀的鼻子聞了聞,隨後壓低聲音試圖將人叫醒,但又推又叫折騰了快一盞茶的功夫松蘿仍然僵硬地躺着一動不動。臉色微微一變,金虎再次用鼻子湊近,就在這時松蘿睫毛顫了顫悠悠醒轉過來,看見面前立着一個虎型頓時抖了一下。見松蘿一臉害怕,金虎用耳朵打出兩團綠色的光線照亮了自己頭部:
“是我。”
松蘿先是一驚隨後又開心起來:
“金虎?你怎麼來了,小虎呢?”
放鬆地趴在地上,金虎道:
“我侄子每天都要喝狗奶,還要喫肉糜,還只吃鹿肉的。我們魔界是沒有鹿的,爲了照顧踏每天要花好幾兩銀子,我沒錢了。就算如此照顧它還是噴嚏咳嗽的,我想如果病了還要花錢,只能又把它偷偷送回去了。別說是它,就連我也沒錢花了,如今我爹通緝我因此無法搶劫,你可知道,我這十來天都是靠翻垃圾活着的。你可有私房錢,快拿給我一點。”
倘若見到一個雄性無端上門管自己要錢,松蘿肯定是接受不了的。但可能是因爲經歷相似而且臭味相投的關係,松蘿就是感覺自己和金虎是那種真的酒肉朋友,是真的損友,因此爬起來一點去看旁邊的地磚:
“我做手工做小生意賺了些,但被搜出來過兩次,如今不太多了。”
過去將地磚撬開,金虎從下頭拿出小山一樣的碎銀子和五彩石。拿了件衣服將東西全都包起來綁在本來應該有脖子的位置上,金虎又走回來:
“看來你對我還有點良心。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喜歡老虎,所以離不開你那倒黴主人。可你更喜歡小老虎,你想生小老虎。當你是朋友,就跟你交個底。你跟那東北虎永遠都不會有小老虎的。你是凡人,他是偏神,偏神沒有正仙籍,你倆怎麼忙乎都生不出個屁。可我不同,我天生就有魔界血統,你和我在一起很快就會有小虎的。不但會有,還會是可愛的老虎盲盒,我們可以生出小金虎和小黃皮虎,運氣好還有小白虎呢。走吧,咱們一起走,你跟我在一起,我們浪跡天涯。”
見金虎拉扯自己松蘿馬上推拒,但聽見小虎不由又壓抑難受起來:
“雖說人不該做寵物,但我們李氏部女子最優秀的品質就是敬業。我吃了他的人飼料,哪怕是寵物也要當好,我要做一隻寵物人標兵。”
意識到自己說寵物人的時候量詞都變成只了,松蘿也是面如死灰完全無語。差點被氣笑,金虎直接將被子掀開試圖將人背起來,定睛一看卻猛地驚住了。只間松蘿上身穿着小摸胸,下身卻光溜溜什麼都沒穿,再往下看,左腿被打得如同提水的桶那麼粗,右腿上纏着夾板外面幫着繃帶明顯是被打斷了又夾上的。見金虎瞅着自己的腿愣了好半天都沒說出話,松蘿一時無言以對,但最終還是道:
“這左腿是他打的,但右腿當真不是他打的。那天回來的時候他打我耳光,我馬上也打了他耳光。外頭好多人看,他下不來臺又找了個船槳打我,我奮力反抗去搶船槳,結果他不放手還把我推倒,摔了一下撞在了外頭那個石頭門栓上頭。不知道爲什麼門栓是石頭的,好像是從我家祖墳拿來的頂門條石。”
這下金虎再次笑了:
“地上有個條石難道它看不見嗎?還說不是故意把你腿弄斷?你也是的,你又打不過他,幹嘛要和他對打,何必逞這種能?你以爲你是女俠嗎,你是女武松還是女李逵?”
正說話間,外面悠悠響起了爪子落在地上的聲音,一個男人的聲音從外面響起來:
“李松蘿,我回來了。”
聽見聲音金虎退了兩步消失無蹤。不知道金虎是走了還是沒走,松蘿慌張地爬起來,就在這時老虎醉醺醺地走了進來。看見松蘿趴在牀邊上一臉慌亂,寅斑爪也沒洗直接跳到了牀上,又變成人來脫松蘿衣服。被一個大活人壓到傷腿上,松蘿頓時忍不住仰着脖子痛叫起來,就在這時一隻金色的老虎突然出現在寅斑身後。看見金虎一躍而起朝着寅斑背後撲過來,松蘿立刻神經病一樣大聲尖叫。
似乎感覺到後面的風聲,寅斑瞬間變會老虎跳起來一個甩尾將金虎撞到了地上,兩隻老虎瞬間在地上抱着翻滾廝打起來。本來松蘿以爲金虎只是隨便來打打秋風,誰知對方當真要拔刀相助也是意料不到,因爲挪動不便只能伏在牀邊不住表示停手。但此刻兩隻老虎已經又抓又咬打紅了眼,各種色調的黃色毛毛在空中亂飛,驚恐中松蘿從旁邊拿了寅斑給自己做的柺杖出來亂杵試圖把老虎分開,但這個動作就好像用小樹枝戳兩隻打架的貓,不是沒用而是你根本就不敢近前所以戳不着。雖然金虎用爪子按着寅斑前肢打得也很猛,但天竺虎的體型本身是比東北虎小一些的,因此不過兩個回合金虎就被寅斑按在了地上。
看清楚面前的是誰,寅斑喘着粗氣不住齜牙。對着寅斑怒吼片刻,金虎漸漸放鬆下來平了耳朵不住發出哼聲。見金虎露出服軟的意思,寅斑也慢慢放鬆下來,但就在這時金虎猛地用後腿將寅斑踹了開來。就在寅斑後背着地的瞬間,金虎敏捷地跳起來從眼中放射出兩道奇怪的綠光,而寅斑則保持一個後背着地摔跤的姿勢被定在了當地。見寅斑瞪着眼睛不動了,金虎縱身而起揚起爪子便要拍下來: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只是不想離你們這些土老虎罷了。老子認真起來分分鐘打死你,我看你們天界的偏神也該換換血了。”
電光火石之間,松蘿一躍而起猛地撲在了寅斑身上:
“不要!”
見松蘿如此金虎先是愣了一下,但還是馬上將松蘿扒開再次試圖拍下來。抓着爪子不讓金虎拍,松蘿含淚道:
“你不要殺他,我求你了。它是我主人,是我相公,你殺了他我怎麼辦啊?”
瞅着松蘿徹底無奈,金虎也咆哮起來:
“難道最開始你被屎睡了,屎也是你相公嗎。你跟這種老虎在一起幹嘛啊,你腦子真進屎了吧?!”
流着淚看着金虎半晌,松蘿徐徐靠近金虎耳邊:
“我是花娘,你不要傷害他。我真的是花娘。”
緩慢地扭頭看向松蘿,金虎慢慢將爪子放了下來,不過片刻眼睛裏竟噙滿了眼淚。沒想到老虎居然哭了,松蘿心中五味雜陳,但最終還是沒忍住撲上去抱住了金虎的脖子大哭起來。被松蘿抱着脖子,金虎也低下頭默默垂淚。看着金虎和松蘿在自己面前抱頭痛哭,寅斑躺在地上一臉複雜。過了片刻松蘿擡起了頭:
“金虎,你走吧。謝謝你爲我出頭。你是第一個因爲我捱打爲我出頭的老虎,你是一隻很好的老虎,你是這世界上最好的老虎。”
擡頭看了松蘿半晌,金虎垂着尾巴徐徐地穿過圍在外面不敢進來的大黃等人慢慢地走了。看見金虎的身影在黑夜中消失不見,松蘿終於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金虎是唯一一隻能夠理解自己處境的智能生物,他理解了自己的掙扎與無奈。處於個虎的困境中,金虎能夠輕易地理解自己,但卻沒有人能夠去理解金虎的浪蕩與頹廢。他不是沒有機會去做魔界的太子,也未必沒有足夠的能力出人頭地,他只是覺得沒有意思。金虎看透了這個沒勁的世界,如果做了太子就不能夠肆意而爲,當年他爹就是因爲當了魔界太子才放棄了他們母子。如果做老虎要做到絕情寡義絆手絆腳,那又何必呢。這世間最悲哀的事情不是哀大莫過於心思,而是我能理解世界上所有的人,可這世界上卻沒有一個人能夠理解我。其實用這話說金虎並不準確,因爲松蘿能夠理解金虎。金虎明白這一點,所以認爲松蘿是自己的同伴。但松蘿知道自己不是任何人的同伴,因爲自己是花娘。金虎明白了,金虎明白松蘿是花娘,他明白得那麼快,而寅斑明白得那麼慢。
至少對於此時此刻的松蘿來說,金虎真的是最好的老虎了。
那之後的很多天,寅斑一直在各種場合用各種不同的語氣詢問松蘿到底對金虎說了什麼,甚至對大黃施壓讓大黃旁敲側擊地詢問。按照大黃的意思,一個女人,不管是妻子是妾室還是寵物,都不能讓丈夫發現你和其他男性有什麼祕密。所以要麼你不要讓丈夫發現,要麼就和盤托出。但松蘿到底什麼都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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