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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含新文信息)

作者:未知
李常晟被捕以后,“6·29行动”由y省公安厅成立专门的调查小组重新展开调查,還原当年的真相,余有文杀害梁荷的罪名得以洗刷,并被追授二级英模称号。 李常晟和洪嘉嘉组织参与的跨境儿童器官走私贩卖的犯罪活动也被彻底清查,相关人员一并严惩,但是主犯之一的陈芳羽仍然在逃,另外据李常晟供认,這個案子還牵扯到y省之上的一些高层人员,之后就转入秘密调查,其他人无法了解到具体细节。 付明杰先前的连环杀人案也被重新审理,其中白彰和贺甜之死被从整個连环杀人案中分离出来,犯罪嫌疑人重新锁定在陈芳羽身边的康哥身上,同样在逃。 關於先前的焦尸案,秋路新去自首了。他供认了是他杀的人,包括死者的身份以及他和陈芳羽之间的关系,因涉及公安部直属人员,y省公安系统被剔除在本次调查之外,由部裡直接派人来查证情况。 在之后对秋路新的审讯過程中,竟意外得知前平城市公安局刑侦支队队长池宵飞并非死于交通意外,而是蓄意谋杀。這一事实在整個y省公安系统引发震荡,后续因得到平城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個别人员的协助,提供了与此案有关的线索和推测,调查开展得十分顺利,公安部也重新做了权衡,赋予平城市公安局部分警员对此案的参与权。 一切看似都要尘埃落定了。 几乎所有人都在为這水落石出的结果感到高兴,但有的人,却对這些事都已不在意了。 “請进。”聂慎行听到敲门声时,正出神地盯着办公桌的一角。 抬头时,看到聂倾走了进来。 “坐。”聂慎行站起来,示意聂倾坐到沙发上,自己也走過来在他对面坐下。 “手续都办完了?”聂慎行问。 “嗯,全都办好了,刘靖华接任了三组组长,他一定能做得比我好。”聂倾說。 聂慎行点了点头,表情有些淡淡的伤感,他看着聂倾,等了等才又說道:“最近,我工作忙,你也一直在医院裡,沒怎么回家,咱爷俩儿好久沒好好聊一聊了。现在既然你已经不是警察,就不再是我的下属,咱们能不能就单纯以父亲和儿子的身份聊聊天?” “好啊,你想聊什么?”聂倾這次很痛快地答应了。 聂慎行的目光有下意识地偏移,似乎看了眼桌面上的水杯,开口道:“其实,那天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不知道余生有沒有对你說過什么,但我觉得,我有必要亲自向你說明。” “他什么都沒說。”聂倾定定看着他,“虽然大部分我都猜到了,但我的确想听你亲口告诉我。我不想误会你,也不想擅自揣测你的用意,所以,不如由你自己来說,那天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聂慎行轻轻叹了口气,摘下眼镜揉了揉眼角,又重新戴回去,“好,我都告诉你。首先,那天下午sin起火,是我派人把余生救出来的。我的人一直在跟踪你们,看到你跟苏纪先离开了,就留了几個人负责保护余生,還好派上了用场。在救出余生以后,是我让他先不要告诉你,并且拿走了他的手机。因为我跟他說,接下来的行动计划,如果被你知道了,肯定会反对。但假如我們不那么做,就无法从李常晟口中套出当年‘6·29行动’的真相,即便我們有足够的证据可以指认他参与跨境器官贩卖,但我們沒法替有文平反。所以,我慎重征求了余生的意见,他同意了。” “你明知道他最在意什么,還拿出這样的理由,不就是笃定他一定会同意嗎?”聂倾微微摇头,“我就猜到,余生自己做不出绑架警方人员這种事,而李佑芯也不是什么柔弱小姑娘,那可是正经警校毕业的,凭余生当时的状态,他未必能制服她。所以,其实一切都是您事先安排好的,只不過需要余生出面帮你们把戏演下去,对嗎?” “沒错,那场戏只能由他来演。”聂慎行坦率承认了,“在你给我看了梁荷留下的信息后,我就去找了佑芯,跟她說了事情的经過。听說你之前也去找過她?她应该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所以沒考虑太久就答应配合我們。然后就是洪嘉嘉和李艾嘉两人。有陈芳羽新发来的那段视频,已经可以对洪嘉嘉进行逮捕,但只有她一人恐怕无法撼动李常晟的内心,所以,我們是采取了一些不太光彩的手段……” “你指的是在一個小姑娘身上用□□?”聂倾淡淡看着他。 聂慎行的表情有些为难,“阿倾,你应该知道事急从权的道理。为了达成最终的目的,有时候在過程中确实需要——” “這些我懂,我也可以理解。”聂倾顿了顿,“但我真正在意的是,为什么余生拿的那把枪裡,装的会是实弹?” “這……”聂慎行犹豫了一下,“原本是要用空包弹,但……” “你是說不出原因,還是不敢說出来?”聂倾从进来开始一直平静如水的目光终于出现一丝波动,“那我来替你說。這场局,不单单是为李常晟所设,還想把余生也带进沟裡去。你事先沒有告诉他枪裡装的是实弹,因为你希望会有意外发生。无论李常晟有罪与否,只要余生对他开了枪,他就不可能全身而退。刻意把我支开,也是为了防止我搅局,你怕我的出现会影响到余生的决定。倘若有我在现场,他一定不会做出冲动的事。爸,我真的想不通,余生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怎么可以设一個圈套等着他往裡跳呢?” 聂慎行低下了头,似乎有千斤之重。 聂倾接着說道:“而且,更让我难以理解的是,你仅仅是想把余生送进监狱也就罢了,我還可以用身为一個警察局长的固有观念来替你开脱,可你怎么能连他的性命都不顾?现场可能发生什么谁都无法预料到,你的人埋伏在外面,只凭监听来了解裡头的情况,你就沒想到万一反应不及时怎么办?我赶到的时候你還要拦着我,如果我当时可以立刻冲进去余生或许就不会受伤。如果你给他的枪裡面装的是空包弹,那被李常晟抢到之后开枪他也不会受伤。你知不知道,如果那天余生上衣口袋裡沒有装着梁阿姨的警徽,让子弹擦過之后偏了一個角度,他现在只怕已经不在人世了。想到這些,你心裡不会感到惭愧嗎?” “阿倾……我知道,你可能暂时无法理解,但是作为一名父亲,我只能說,我希望给儿子最好的。”聂慎行把双手抵在额前,叹气道:“你和余生的关系,我一直都清楚。可是,从他這次回来,我就很难接受你们還在一起這件事。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個单纯、不经世事、如同一张白纸一样的余生了。跟他在一起,你的人生会有污点,你今后的道路就不会走得那么顺畅,在你将来想要升职评级的时候他都可能成为你的阻碍。更别說他已经失明了,他不是個正常人,你的精力势必要分散很多在他身上,這对你沒有好处,我实在不愿看到這种情况发生……” “這就是你一心想把好友的孩子送进监狱的理由嗎?”聂倾轻呵了一声,好像听到了一個笑话,“爸,你說你做這些都是为了我,但你有考虑過我真正想要什么嗎?像现在這样,我不再做警察,离开平城,离开你,這是你想要的结果嗎?” 聂慎行终于又抬起头,无比失落的神色让他整個人好像一下老了许多,他缓缓摇了摇头,又长长吐出一口气,說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现在看来,很多事如果不想得那么复杂就好了。我对不起有文和梁荷,对不起余生,也对不起你。阿倾,你恨我嗎?” 聂倾盯着他,過了几秒后认真答道:“我不恨你。知道你是为我好,我沒办法责怪你,但是,可能在未来很长一段時間,我都不能原谅你。” “是么?也是……”聂慎行苦笑着喃喃道,“其实我不是沒想過余生可能受伤,所以我才让苏纪和慕西泽也守在外面,救护车也是一早就安排好了,以防发生任何意外。但现在說這些,已经沒用了对嗎?” “不,知道您做了這些,我還是很感激的。”聂倾的眼神很真诚,“以余生当时的状况,如果沒有慕西泽跟苏纪同时在场的话,可能真的抢救不過来。不過,您是从什么时候知道慕西泽沒有死的?为什么沒告诉我?” “就在他跳崖那天,你们三個人到我办公室来,之后我不是让你跟余生先走,苏纪留了下来么,那时候我就知道了。不告诉你,是怕影响到之后的安排。而苏纪之所以答应配合,也是因为這個安排,可以保住慕西泽。” 聂倾脑海中迅速闪過什么,他突然想起之前在李常晟的其中一份调查报告中看到過一段话,大意好像是:为救其女李艾嘉,将一濒死女孩的心脏取出,用于心脏移植。 濒死? 聂倾当时一颗心都悬在余生那头,所以看過之后虽感到异样却沒有深究,如今被聂慎行一提醒他终于反应過来。“這么說,慕西泽沒有杀人?” 聂慎行沒有正面回答,只是无奈地笑了笑,“阿倾,這件案子,历时太长,牵涉甚广,有罪的,我們让他认罪,而情有可原的,甚至是为破案做出過重要贡献的,经過讨论,我們认为可以網开一面。包括余生在内。過去的,既往不咎。” “可余生沒有杀過人,但他……這样真的可以嗎?” “他已经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况且像他這样的人,留在外面,比关起来有用。”聂慎行见聂倾的表情从挣扎到纠结到逐渐恢复平静,心底不禁深深叹息,但也知道对话即将结束,于是换了個较为轻松的口吻问道:“对了,你们什么时候走?” “下周二。”聂倾摆了摆头,像是想把脑海裡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都甩出去,活动了一下肩膀道:“虽然余生恢复得差不多了,我還是想让他再多缓两天。” “嗯,挺好。东西都准备齐全了嗎?该带的都得带上,那边不如国内方便,是法国哪個地方来着?” “马赛,那边环境很好,余生的小兄弟已经過去打头阵了,住宿什么的都安排好了,我們只需要带上自己的行李就好。” “好,好。”聂慎行连连点头,“趁着這两天還在,多回家陪陪你妈,她晚上偷偷哭了好几回了,但還是跟我說,让孩子们自己做决定。对她来說,你们可以幸福快乐地生活,比什么都重要。” “嗯……我会的。”听到這句话,聂倾眼圈有些泛红。 聂慎行也鼻子发酸,用力吸了两下,又挤出一個笑容问:“打算多久回来一次?” “不好說,不過,等一切安定下来,我們会尽量多回来的。你们……自己照顾好自己,注意身体。有机会我会接妈去法国,但你這個职位恐怕出趟国很难,只能等退休了。”聂倾說完笑了笑。 聂慎行眼睛瞧着他,不由也笑了,迅速抬手抹了下眼角大声道:“那還得有十几年!就让你妈先替我去享享福,等我真退了休,我們老俩就上法国赖在你们那儿不走了!” 聂倾笑着点头,“好啊,我們先多過几年二人世界,等你们来。” “好!”聂慎行說這個字的时候却突然哽咽了,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止都止不住。 “爸……” 看到聂慎行坐在那儿把脸埋进胳膊裡,身体不住地颤抖,聂倾忍了忍,终究是沒忍住也哭了。他走過去紧紧拥抱住聂慎行,对他說:“爸,我知道我刚才說,可能未来很长一段時間都不会原谅你,但其实沒有那么长。我已经原谅你了。你跟妈都要好好的,别让我担心。” “好、好……”聂慎行也紧紧地搂住儿子,這么多年横亘在二人之间的冰山,好像在這一刻悄然消失了。 原来一切都来得及补救。 感谢那些還愿意停在原地,等着我們前来挽回的人。 幸好,我从未失去過你,也谢谢你让我沒有失去你。 下辈子会怎样我不知道,但是這辈子,我绝对不会再放手了。 ******* 六年后。 2023年10月7日下午六点左右,平城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大厅裡突然爆发出一声咆哮,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离声源最近的一個小警察看着他旁边兴奋地跳起来的人,小心翼翼地问:“组长,什么事這么高兴啊?” “你看這個!看這個!”跳起来的人把手机放到他眼前,裡面显示的是一條新闻:第二位荣获诺贝尔医学奖的华人科学家,完成世界上首例通過神经干细胞恢复视神经的人体实验,使试验者重见光明。 “你看到沒有??看到沒有?!”這人還激动地用手指在屏幕上使劲戳着。 “看是看到了,华人科学家获得诺贝尔奖的确很令人振奋,但您也不用這么激动吧?”小警察偷偷瞄他。 “我說你——”這人用一副看朽木的眼神看着他,“算了算了,跟你說不明白!我去找明白人說!” “诶组长——”眼见他要往队长办公室冲,小警察忙叫住他:“刘队刚出去了,好像池法医有事找他。”說完還别有深意地挤了挤眼睛,“您就别去当电灯泡了吧!” “那怎么行!這事必须立刻马上让他知道!好了我去找他!”說完這人便一阵风似的跑出去了。 小警察不禁叹了口气。 旁边另一组的人都忍不住笑了,就听一個人问:“你们說咱们罗组长到底要花多长時間才能意识到队长跟池法医那啥了呀?” “就他那個直男脑子,我看只要一天不跟他挑明,他就一直不会知道!”說完又是一片笑声。 而同一时刻,在法国马赛,正是一天中的上午,阳光明媚而不刺眼,温度是刚刚好的舒服,有点微风,带动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花香,一切都显得惬意而慵懒。 聂倾坐在院子裡的草坪上,余生则横過来躺在他腿上,手裡举着一份中文报纸,嘀咕道:“‘人体实验’……‘人体实验’?這媒体会不会說话呀,怎么說的我像只小白鼠一样?” 聂倾禁不住笑,手指轻轻撩着他额前的碎发,“這你有什么不乐意的。我记得做手术之前西泽還问過你,愿不愿意当小白鼠,你当时可斩钉截铁地說愿意。” “我自己說跟别人說能一样嗎?”余生撇撇嘴,“算了算了,看在他這次功劳這么大的份上,我受点委屈也正常。” “這次是真的太感谢他了。”聂倾低下头,将余生拿报纸的手压到一边,静静看着他的眼睛,在那双眼睛裡看到自己的倒影,并且知道他也在看着自己,聂倾就有种被救赎了的感觉。 “你這样一直盯着我会害羞的。”余生忽然用另一只手遮住眼睛做娇羞状。 “别挡住。”聂倾拉下他的手,伸长的腿收了回来,让余生也跟着坐了起来,聂倾顺势凑得更近,让自己的身影在他的瞳孔中无限放大。 “唔……”自从眼睛复明之后,两人在接吻时都喜歡睁着眼睛,但這样大眼瞪小眼的時間长了便忍不住想笑。 余生先绷不住,推开聂倾“哈哈哈”了起来,“先說好,下周婚礼的时候說完誓词要接吻,你可不许再睁着眼睛!不然那么神圣的场面,一辈子的回忆,我要是笑场了肯定饶不了你!” 聂倾也憋着笑,摸着他的头道:“那你闭上眼睛不就好了。我想看着你,一直看着你。” “突、突然說什么情话……”余生脸有点红,用双手紧紧捂住,“不過,你要是這么說的话,我也不是不能考虑让你一下……” “嗯!”聂倾用力点点头,把他搂进怀裡,轻轻摇晃着說:“你就让我這一次,以后我都让着你。” “好吧,那我同意。”余生說完又板着脸假装严肃地点了点聂倾的下巴,“你怎么越大越幼稚了。你看看现在,连小叙都显得比你成熟,我上次偷听到他跟小女朋友打电话,那叫一個温柔体贴,你可得学着点儿。” 聂倾听了忍不住乐,“我对你還不够温柔体贴?再說有你這样当长辈的嗎,多大人了還偷听?我看幼稚的人恐怕不止我一個——” “我那是不小心听到的!才不是故意!”余生忙着辩解,但刚說两句嘴又被聂倾给堵上了。 不過,這样也好。 被轻轻放倒在草坪上时余生心想,反正他那天确实是故意偷听,再狡辩下去脸上怕要挂不住了。 而聂倾此时此刻心裡却在想着另一件事。或者說,是一句话。 這一次,无论是穿白色西装的样子,還是白发苍苍的样子,我都会让你看到,我也想看到你同样的模样。 這一次,让我們看着彼此到老。 【全文完】 ※※※※※※※※※※※※※※※※※※※※ 历时三年多!!!我!!!终于!!!完結了!!!!!! 朋友们!!!再不出来冒個泡!!!就沒机会了!!!好歹让我看看都有谁居然坚持追了這么久!!!!爱你们!!!!!!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下次再见!!!!!(然后对我应该是要去长||||佩了如果开新坑的话会在這边通知下的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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