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賣給誰不是賣呢？
阮安已經換好了制服，一身黑色侍者裝扮，與昨天在公交車上的那個陽光少年到底還是有些不同。
他看到了我，立即咧開嘴角笑了笑，但笑容有幾分勉強，“昨天的事情被人放到了網上，之前有人給我打電話了……你呢？有接到陌生電話麼？”
阮安直接朝着我問道。
我想到之前手機上確實有兩個沒有接到的陌生電話，但我對這種電話其實有些牴觸，之前……因爲導師的事情，我的電話一時間被人打爆了，都是打電話過來罵我不要臉的人；更多的是，發短信過來辱罵。
我換掉電話號碼之後，就極少接陌生號碼，可偏偏每次秦楚的電話，我總是會覺得奇怪，然後撥通那個號碼。
“我沒有。”我不想跟阮安有更多的接觸，直接回答了一句，便準備走。
“小喬，今天晚上你就不要負責酒水了。我給你安排了另外的事情，你只需要在休息室裏照顧一下公主們就可以了。”
我知道阮安因爲昨天晚上的事情叫故意關照了我，但我不清楚他爲什麼會這麼做。
“謝謝！但是銷售酒水是我的職責。”我拒絕了阮安，畢竟銷售酒水是我的工作，雖然……我並不想做，但我也不希望因爲這件事情而影響到阮安，他只是一個領班，只要杜經理不開口，我自然不敢多說什麼。
“我還以爲你不會來。”這個時候笑意滿滿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過來，我朝着那個聲音看過去的時候，就可以看到一個圓臉帶着兩顆可愛虎牙的杜經理站在門口。
他長得實在太過於可愛了，不會讓人第一眼就想到會是這個會所的總經理。
“杜經理，晚上好！”阮安的聲音中帶着一抹崇拜恭敬。我也立即叫了一聲杜經理。
杜經理目光在我們兩人身上逡巡了一下，隨後說道，“張小喬說的沒有錯，我們之前簽訂的合同便是她要銷售酒水。阮安，雖然我將這裏的事情大部分交給你，但你要記住你的職責是什麼！你是要管教好這裏的所有的公主和侍者們，而不是隨意改變他們的職責內容，你懂嗎？”他的聲音瞬間變得嚴肅了起來。
這個時候的杜經理沒有了之前身上和藹與溫柔的氣息，倒是真的像一個上位者。
“可是……”阮安還想解釋什麼。
但我看到杜經理的臉色已經有些不太好看了，我立即打斷了阮安，“對不起，是我沒有給領班說清楚。我很喜歡我現在的工作。”
杜經理聽到我的話直接咧開嘴角笑了笑，我不太清楚他那個笑容的意思，似欣慰，似嘲諷，似有了興致。
“喜歡就好。”他只說了這樣一句，便轉身離開了。
杜經理剛剛離開，阮安就一臉歉意的看着我，直接說道，“對不起啊，小喬。”
我有些奇怪，這個阮安對待我的態度實在是有些蹊蹺了，按理說我只是第二天上班的一個新人，他是領班，是我要討好他，而不是他對我……
“是我對不起你！剛剛杜經理的事情……不過還是要謝謝你！只是我很喜歡我現在的工作。麻煩你了……”我覺得我已經跟阮安說得很清楚了。
看到阮安有些詫異的樣子，我也沒有過多的解釋。他並不清楚，提成對我來說意味着什麼！雖然每個月有五千塊錢的保底工資，但是我知道杜經理不能讓我一直這麼拿保底；最重要的是，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工作多久，等到肚子裏有消息的時候……
八點的時候，帝豪正式開始營業。
媚生今天沒有來，我本來想跟她說一聲謝謝！
我依舊負責七樓和八樓的酒水，今天晚上的業績確實非常不錯，只不過才三個小時，我就差不多有三百塊的提成了。
我愈發欣喜起來，也就忘記了之前的那些糟心事兒。恰好這個時候，七樓的一間包間需要一打啤酒。啤酒提成很高，我也非常樂意賣啤酒。
我想了一下，立即先提着兩瓶較好的樣酒就開始往那包間走。
我剛剛到門口的時候，就感覺到了有些不舒服，這不舒服是突然從心裏生出來。我正猶豫時候，卻沒有想到，包間的門直接被打開了一隻肥膩的手從裏面伸了出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將我一扯，我直接整個人踉踉蹌蹌的，跌進了包廂裏面。
我手中提着的兩瓶啤酒，就這樣砰的一聲落在了地上，碎裂開去，發出一陣酒香味。但這酒香與空氣中其他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變成了一股極其噁心的味道。
“張小喬，你還想去哪兒呢？話說你不是已經勾搭上了一個老總嗎？今兒怎麼沒有見他來護花呢？”
導師肥膩的聲音在我的耳旁響起，他那雙手直接捏住了我的手腕，不容許我掙扎，他那張油膩的臉就這樣在我的面前不斷的放大。
“你放開我！”我大聲地尖叫了起來，可沒有想到，他反而將我抓得更緊了。
“你掙扎什麼呀？我已經問過你們店裏的人了，你不就是在這裏工作的嗎？既然工作，那陪酒也應該是你的分內之事吧？來吧，只要今天晚上你陪我喝好了，我就買了你手中所有的酒。”
導師笑了起來，臉上的肥肉全部都積壓在了一塊，臉上的五官已經辨別不清楚了，成了模糊的一團，在這昏暗的燈光下，像一隻喫人的野獸。
“錢老這麼豪氣？既然如此，今兒晚上我買單！你想喝多少喝多少！不過，這位美女……你們帝豪未免也太不給面子了吧？光賣酒不陪酒，這是什麼道理？再說了，你們這兒的酒可比外面貴多了。”
屋子裏面響起了附和聲，我心裏一陣哀鳴，我知道，今天晚上我可能是逃不掉了。
“賣給誰不是賣呢？你今天不還陪着那個秦大律師嗎？怎麼？陪我就不行了嗎？他給了你多少錢？我雙倍給你啊！我倒是要看一下秦大律師玩過的女人到底是什麼滋味兒。”
他的話語越發過分，那雙肥膩的手，順着我的手臂一點一點的往上，停在我的鎖骨上。
“你放開我！”不知道爲何，我想哭，但眼淚卻一滴都沒有掉下來。我使勁咬了咬嘴脣，憤恨的盯着他。
“你將我害到這個地步還不夠嗎？”
“張小喬，你記清楚了！不是我害了你，而是你不知道享福！”他淫#笑着，靠着我越來越近，他很有力氣，使勁一扯便將我扯到了他的懷裏。
這一刻，我有了想死的衝動！
可我知道，不管怎麼我都不能死！我還有爺爺、弟弟，我必須要爲他們而活着。
“你老婆知道你在這裏的情況嗎？如果我將這件事情告訴她，你覺得她會怎麼辦？”我咬了咬牙，冷着聲音說道，但我卻止不住身子上的顫抖，牙關已經咯咯作響。
“難道你到現在都還不明白嗎？即便我睡了你，他也不會把我怎麼樣。你們女人呀，還是要懂得識時務，不然會過的很辛苦的。不如你跟了我，不僅可以回到學校，而且我會讓你嚐到世間最快樂的滋味。”
他壓低了聲音，就在我的耳旁說着，他身上有一股讓我忍不住想要嘔吐的味道。
偏生他說着這句話的時候，溫熱的氣息打在了我的耳垂上，我想要推開他，可他卻一口咬住了我的耳垂，“怎樣？不要拒絕我，這一次……我讓你欲仙欲死。”
這一刻，我心如死灰，眼淚直接簌簌得掉落下來。
可下一秒，我就直接一口咬住了他的耳垂，不肯鬆開。
“你……你放開！”他的聲音之中多了尖叫和不安，原本抱着我的手，立即想要推開我。
我並沒有放開，我只是使勁咬着，似乎這樣就可以發泄心中的怒火！
“啪！”他直接一巴掌呼在了我的臉上，這一巴掌很重，我的口腔裏瞬間滿是血腥的味道，而身子瞬間被扇倒在了地上，我的手下意識撐在地上的時候，卻直接按住了玻璃渣子。
昏暗的燈光下，我也能看到他耳朵上的血順着脖子開始往下，直接染紅了他的衣領。
這一刻，我不覺得害怕，竟有一種報復了之後的快感。
“你個婊@子！”這一刻，導師瘋了，那雙眼睛滿是血紅，直接朝着我逼了過來，直接一把就抓住了我的衣領。
他提着我的身子，將我往沙發上使勁一扔，“媽*的，老子還不信制服不了你！”
這個時候，他沒有了平日裏在課堂上僞裝的儒雅斯文，甚至已經沒有了人類的基本涵養，罵了一句之後，直接朝着我撲了過來。
“我要弄死你！”
他那雙肥膩的手直接掀開了我的襯衣，我的肌膚與空氣一接觸，就立即打了一個寒顫。
我承認，這一刻，我已經瘋了！
我朝着他笑了笑，在閃爍的燈光下，在周圍那些人的鬨笑聲中，導師朝着我越來越近，直到他將腦袋埋在了我的胸前。
我大笑了起來，眼淚都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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