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四章 競拍
大件牀、櫃、梳妝檯、書櫃……等等，都大氣有型，小件晾衣架、凳子、擱物架……小巧精緻。
這些幾乎是按照之前設計的圖紙打造的，而且由於姜瑤就是拿自己住的房間格局設計，所以當家具錯落有致擱在房子裏，整個氣氛格調都不一樣了。
歐式精緻加古典式高雅相結合的一股清新雅緻的氛圍撲面而來，把換下來的舊傢俱陪襯的格格不入。
拎着各種材料的阿姨們站在中間看着有點躊躇又有點羨慕，心裏計算着這些的傢俱值多少錢，同時打鼓姜瑤到底是哪裏來的姑娘怎麼這麼有錢。
有些看熱鬧沒走的好事者，看着源源不斷扛進去的傢俱，也伸長着脖子透過窗玻璃瞪大眼睛往裏瞧。
看到不過十幾分鍾就如鳥槍換彈炮一樣煥然一新的屋子，心裏壓抑不住的酸水冒了出來就差把膽汁泡酸。
又見肖老闆穿着黑色西褲腰上系大皮帶中間的大金扣閃閃發光，外罩的是流行那種黑皮襖，腋下夾了個大皮文件包，低着頭對着姜瑤一臉媚笑。
他們心裏嘀咕着狗男女是不是有一腿，卻因爲前車之鑑只敢壓在心裏酸，不敢表現出來，就是想看想聽裝作一副恰好路過的樣子。
“肖老闆，之前不是說好就換一張牀就可以，怎麼還這麼破費。”姜瑤有些難爲情，畢竟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個道理誰都懂。
肖老闆不在意擺手：“嗐！不礙事就廢了點材料而已，要不是你畫得那張圖紙，店裏也不會有那麼多訂單。你可不知道單單是你單獨拎出來的那幾套組合式傢俱就足足給店裏帶來了三個月的單。
你要是能多設計幾套，我多請幾個學徒，指不定這店裏幾年都不愁沒銷路了，我感謝你還來不及，幾套傢俱算什麼。”
說着肖老闆忍不住來回打量房子格局，說道，“這些傢俱都是按你設計的圖紙打造的，圖上看的時候就覺得不錯了，沒想到這擺出來還能更好看。
你看這大廳明明擺的東西比之前還多，可地方卻看着比之前還大，要不是親眼看見還真不信。”
姜瑤笑了笑解釋：“也沒什麼，只是因爲有幾件傢俱是根據視覺上錯覺效果擺放設定的，讓住的人心裏上覺得敞亮心情開闊。”
姜瑤之前是有預測如果按她設計的圖紙打造出來的傢俱是有銷路的，倒沒想到銷路會這麼火爆倒讓老闆高興打包一套傢俱全送。
想着她記起以前網上別人家老闆送車送房給手下，下面一溜溜羨慕嫉妒恨表示要換老闆，如今自己另一種方式體會到了，感覺有點安慰到以前的自己，一時間也有點感慨。肖老闆搖頭嘆息：“要我說這讀過書的就是跟我們榆木腦袋不一樣。你看我一個做了好幾年傢俱生意的人鑽死衚衕裏幹不下去想破腦袋都想不出出路，你們這些讀書學技術的只要動腦就能想出其他辦法。”
說着肖老闆還拉高了聲音，“就像咱們國家的鄧同志說得好，解放思想，開動腦筋，實事求是，才能發家致富。不像有些人自己閒着沒事心裏只想着齷齪的事，就以爲人人都一樣，這可要不得。”
窗戶外邊的人有些臊紅了臉。
有些高聲回話：“這位同志你可不要一杆子打倒一船人，張蘭、李春她們就是嫉妒，之前她們還找過王姐也想來掙點錢花被王姐撅回去了，只不定是心裏不痛快才造謠鬧事的。”
“對啊！就芬芬奶奶那個姓趙的孃家去舉報，也八成是這幾人的攛掇，否則趙家人哪裏敢舉報。”
“嘿，還別說，我那天親眼見到那幾個姓趙的來時連周家門都不敢進，幾個人就在那邊榆樹下吵起來了，後來竄出來一個小姑娘說是什麼同學，說了幾句什麼不正規什麼舉報，什麼賠錢……就往社區去了，後來沒過一會兒那幾人被社區的王姐撅出來了。之後就聽隔壁李媽說是跟着張蘭、李春她們往街道辦去了。估計是那幾人辦的狗屁事。”
一個嗑瓜子的婦女砸嘴說着。
要不說這鄰里鄰居藏不了什麼事，做了什麼，有心人眼裏門清呢。
姜瑤跟興奮摸着傢俱的周芬對視一眼，沒想到突然挖出了這一消息，同時一震。
姜瑤那一刻想到了算計原主的背後之人心裏咯噔了一下，連問：“那你記得那個女的長什麼樣子嗎？”
那人想了一下：“不是我們小區的，個子不高，臉圓圓的，眼睛大大的看着挺秀氣。可這事做得，嘖！”
“一個小作坊就幾個人一天才幾百塊錢也值得這麼多人惦記眼紅。這人啊~~”
肖老闆看着擺在正中央的那些零碎材料還有飾品成品，計算了一下價格成本，嗤了一聲搖頭不以爲然。
鬧得作坊阿姨們跟窗外看熱鬧的鄰居心中一陣無語，一天幾百一個月就近萬這還叫小生意，又對比了自己每個月的工資。
頓時都成了檸檬樹下的檸檬精。
恨不得吐酸水淹死他。
“要我說小姜同志你也別整這個小生意跑來跑去，去我哪裏，我給你兩百底薪加提成就按現在最低業績打底萬把塊是有，你就幫我好好畫畫圖紙就行。”肖老闆一無所覺，或者知道也毫不在意，看了眼看似堆在一起卻井然有序打包的乾淨整潔的飾品，琢磨着也挺上檔次，就是比大廠裏出來的都要好，看着是費了心思的，便轉了心思：“你要真捨不得這小作坊生意也行。這也看着不錯就買給我，我打包寄去香港做服裝生意的親戚，保證價格能翻倍，你看成不成。”
其實肖老闆有親戚在香港是真，至於做服裝生意的那人就只是以前偷渡去香港發展的朋友而已，去年回國就在深港那邊合資辦了廠，發展的還不錯。
想着以前聯繫那邊親戚幫過忙的情誼，這點東西精緻小巧打包過去，批發給小貨商或者當贈品都可以用，既能聯繫一下增加感情，又能拿下一個人才兩全其美。
肖老闆現在的野心可不止開個傢俱坊這麼簡單，他想要得是工作坊像以前他去香港探親看人家那邊一提起來就人人都知道的品牌公司。
之前是隻想着的是隻要做好工藝誠信爲本細心維護客源日積月累總能積起名聲，沒想到現實給了一重拳。好在柳暗花明因爲姜瑤的設計圖打開了新思路。
才知道他唯一缺的是一個與時俱進有超前理念的設計團隊。
所以他迫切需要姜瑤。
姜瑤想着算計原主的人有點心不在焉。但還是表達的自己意思。
“謝謝肖老闆的好意不過我有自己理想，說實話這個小工作坊除去人工成本確實沒賺什麼，所以我也並不是靠小工作坊喫飯。”
重來一次姜瑤不想束縛，她已經選定了自己的理想，雖然肖老闆的條件很好，但現在只爲自己負責的自由人生更好。
說着也不藏着掖着，她轉手把自己平常設計的飾品集冊遞給肖老闆。
肖老闆翻着看了看一副副設計好的飾品畫冊，心裏暗歎人才果然都不是平常人不好拐過來，便按下急迫笑了笑毫不在意道。
“這沒事不耽誤，你現在打理小作坊跑去推銷賣貨也挺沒時間還麻煩，我給你穩定的銷貨渠道，省下的時間既可以做自己的事也能幫我設計一下傢俱，不是兩全其美？”
姜瑤垂下眼簾想了想，如果只是新手還真是很難兼顧，但她以前從事室內設計這一塊就已經有十幾年的經驗，加上超前的設計理念和已知後50年的發展渠道，兩項兼顧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比現在一個人單打獨鬥要好多了。
最重要的是有錢。
還有就是如果這次事件是算計原主的那個人再一次算計的話。她需要更大的力量去碾壓。
姜瑤討厭彎彎繞繞算計。
“這樣吧！我同意爲你們傢俱店做設計師，但只作爲顧問幫忙。”
“行！”肖老闆乾脆利落。
在衆人目瞪口呆中，當場就掏出合同書遞給姜瑤。
姜瑤失笑：“原來肖老闆都準備好了，就等我跳坑呢。”
肖老闆爽朗大笑：“這可不，我來之前可擬定了好幾份合同，就是你想參股都行，勢必要挖你過來，沒想到還是這份最省錢。還有你要是在這裏住得委屈有人欺負你，我在平霞路那片有新建的房子是我朋友的。”
“我的事情我喜歡自己解決，當然要是有需要我也不客氣。”
姜瑤當場簽了字遞給他霸氣說道。
肖老闆豎了大拇指很欣賞，被姜瑤拒絕了請喫飯的邀約就樂呵呵讓學徒工們抱着收拾好的飾品回去了。
姜瑤把人送走回來後，阿姨們拘束待在原地，不敢去坐新傢俱，也不知道把一大堆零碎的材料放哪裏？
要是往常也不會這樣，而是今天聽姜瑤跟肖老闆的對話有點震驚，撼動三觀的那種。
說句實話，人人都知道做個體戶好掙錢，可一般的個體戶要不就起早貪黑，要不大街小巷亂竄，雖然掙錢吧，可也灰頭土臉，比不上國家飯碗。掙大錢的那種呢，也不敢大露。
這要是說的，別人也不信，畢竟吹牛逼誰不會。
但姜瑤跟肖老闆不一樣。
這位肖老闆是帶着一大幫學徒拉着一車傢俱上門看着氣勢就浩蕩，還有姜瑤就是別人心裏再陰暗貶低，人也是搞起個體戶請了人能日結工資，而且還剛審查過能掙不少錢。
可這能掙不少錢請得起五六個小工的生意在他們倆嘴裏還只是小錢毫不在意那種。而且三言兩語就定了外商貨就定下送往國外賺外匯了。這跟想象中不一樣，對比自己一下那點勉強餬口的工資還不如人家請的小工多呢。
心裏更不是滋味了。
“先搬樓上去吧。”
姜瑤看着大廳中間的零零碎碎，擼起袖子幫東西。
“先在樓上做幾天，要是肖老闆那邊沒問題，就去外面租間大的房子。”
阿姨們張了張口，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說些什麼，便點頭聽從安排。
這時還有人在窗外敲着玻璃。
姜瑤側頭看過去，見是剛纔嗑瓜子看熱鬧的那些人還沒走。
幾個人推搡了一下，率先爆料的那個女人說道：“那個？剛剛那個肖同志不是給你找了個外商出貨，要是成了你們現在人這麼少肯定供應不過來吧，會不會缺人手，要是缺人手我也能介紹幾個好手給你。”
“我可見過胖嬸做還幫忙做過挺簡單的，要是做不過來，能不能考慮一下我們。”
另一人臉上緊張還有點僵硬。
因爲姜瑤才搬過來又不愛交際搞了工作坊之後更是早出晚歸。對於她們來說只屬於有點熟悉的陌生人，之前聊天的時候也傳過閒話。
今天又鬧這麼大的事情，此時求人就有點下面子難爲情。不過要是現在不試探一下就不知道下次有沒有機會，萬一是真的要搭上的外商那可不得了。
機會難得，那還能等下一次。
要知道現在工作越來越難找了，更別說賺錢的工作。要真找誰家沒有一兩個遊手好閒喫白飯的。
腆着臉算什麼。
姜瑤沒說什麼，反而拍了拍腦袋。“我真是笨，都忘記了那些店鋪單，現在貨都拿走了，明天店鋪的單怎麼辦。”
說着姜瑤對着窗外的人笑了笑：“這樣吧，要是你們也有意瞭解這個工作可以今天嘗試一下，要是能做也可以拿回家做，明天件日結，怎麼樣。”
幾個人沒想到這麼順立刻興奮同意，從大門繞了進來跟着其他阿姨們忙活了起來。
晚上阿姨們走的時候，那個爆料趙家人被人哄騙去舉報的人停住回頭想了想說道。
“對了，之前你不是問那個攛掇趙家人那個女的長相嗎，我仔細琢磨了一下她好似長得跟你有點幾分像。”
她話音一落，姜瑤的腦海就浮現出了一個人的畫面。
是江圓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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