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敘舊
陸淮景回到家裏的時候，發現一樓的燈都沒開。
更別說有沒有留他的飯。
陸淮景一般不回家喫飯，平常時候看着桌子上溫熱的菜，也沒什麼念頭。
但是今天，他餓了。
之前在酒吧遇見姜暖的時候，沒什麼胃口喫東西，現在回到家裏的時候，已經很餓了。
二樓，陸夫人從樓梯上下來，亮了燈。
看到站在那兒不動的陸淮景。
她吐槽道：“你說這世上真有傻子一樣的人嗎？明明知道那人不會喫，可還是傻乎乎的熱菜，算着他回來的時間。”
陸夫人盯着陸淮景。
“姜暖這種傻子可真不多見了，是吧，我的好兒子。”
陸夫人故意陰陽怪氣。
這話落在陸淮景的耳朵裏，更是不舒服了。
“別看了，人沒回來，熱菜也沒有，你要是餓的話，我讓人給你準備。”
“不用了。”
陸淮景往樓上去，他從來沒有想過，以爲家裏傭人做的那些事情。
可就算是傭人在做事，也沒有人會掐着時間去熱菜。
唯獨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姜暖不厭其煩一次又一次的準備。
陸淮景很難把印象當中的姜暖跟那個賢惠溫暖的女人結合在一起。
他躺在那冰冷的牀上。
觸摸着沒有姜暖溫度的被子。
三年來，從來沒有過的同牀，是自己一直不肯走出那一步。
陸淮景發現，他有些後悔了。
此刻的他，腦海之中瘋狂的念頭在蔓延，他甚至想要姜暖回來。
哪怕他睡在地上，兩個人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說。
那樣也讓他安心。
比現在守着整個空蕩蕩的房間好許多。
陸淮景早已經發現，他的心，並沒有那麼堅韌的防守。
……
江城一家很小資的茶舍，姜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有些侷促。
她看到不遠處，青石板鋪設的路上。
男人款款走來。
記憶彷彿被拉回到了那個年代。
“讓你久等了。”霍啓年忙收了雨傘，“不用在這裏等我，外面冷。”
他走過來的時候，看到姜暖的模樣，一如當初記憶之中那般。
只是現在看起來，姜暖好像溫柔許多。
“沒事。”姜暖笑笑，“沒想到，你回江城了。”
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當初心上不染塵，她也是他的白月光，可奈何霍家那個強硬的霍夫人。
霍啓年還是屈服在了命運之下。
“你跟陸淮景的事情，我都聽說了。”霍啓年說起來這些話的時候，心都跟着疼。
他甚至不敢去看姜暖，也不敢去想象姜暖現在的變化，都是拜陸淮景所賜。
“是我自己選的路，怪不了任何人。”
“不，阿暖，對不起。”霍啓年咬牙，滿眼愧疚，“如果當初我再強硬一些，帶你一起離開。”
姜暖的眼底掙扎着，她笑了。
“你找我，就是爲了這一句歉意嗎？那我告訴你，霍啓年，沒必要這樣。”
他們連男女朋友都不算，姜暖現在的處境，又怎麼可能跟霍啓年有關係了。
男人着急的很。
霍啓年並不想要姜暖這麼着急推開自己的態度。
他慌了神。
“我來找你，不是想跟你探討過去，我想……請你給我一次機會。”
霍啓年看着姜暖，一如當初那般。
他心頭的愛意，並沒有因爲這幾年沒有謀面而略減幾分。
反倒是比從前更加濃烈了。
“你跟陸淮景離婚了嗎？”
外頭現在傳的姜暖可慘了，就跟古代的下堂婦一樣。
姜暖紅了眼，不知道該說什麼，其實自己不該將這樣狼狽的一面，展現在霍啓年的面前。
姜暖很委屈。
“我知道，你愛陸淮景。”霍啓年淺聲道，“出國那晚，你陪我喝的酩酊大醉，你的嘴裏，念着的都是陸淮景的名字。”
“！”
姜暖的脊背都僵直了，她自己都不知道這些細節。
“那個時候，我放棄是爲了成全你們，但現在不一樣，陸淮景不在乎，我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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