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願賭服輸
各班級教官集結隊伍,訓了一會兒話就讓學生們解散,最後各班級學生看着教官們集結隊伍走進飛船。
這也就意味着長達一個月的軍部指導課正式結束,兩天的休假時光開始,軍事指導最終測試的成績也會在這兩天之內公佈。
雖然是兩天休假時光,顧子章依舊待在B201S訓練室訓練,賀臻來的時候,他正從星網上下來。
自從上次賀臻搬完東西后,這還是賀臻這段時間來第一次踏入B201S訓練室,跟上次對比起來,房間沒有什麼變化,要硬說出變化,也就是空了一些位置。
但是兩人都清楚,實際上變化最大的是他們。
顧子章客氣地招呼賀臻坐下。
賀臻率先開口說:“你應該清楚我來的目的。”
顧子章微微點頭,表示清楚。
回來軍校後,顧子章一直待在訓練室,沒有關注軍事指導最終測試的成績發佈。
但賀臻出現在他面前,這就意味着答案已經揭曉。
而且跟他預料的結果一樣,他贏了。
賀臻拳頭握緊,饒是他提前做好準備,到真正面對的時候,卻做不到完全從容不迫。
他又一次輸了。
良久,賀臻雙眼微微闔目,臉上露出冷然的神色說:“你說,我聽着。”
顧子章看着眼前倔強的賀臻,咬咬牙,說出自己的條件:首先,你得將你的最好解決方法收回去。”
賀臻微微皺眉,回答:“好。”
“然後,我們回到以前的相處模式,”顧子章緊接着補充一句,“兩個月前的相處模式。”
兩個月前的相處模式?
賀臻神色微頓,不知不覺中喃喃細語:“回不去了。”天才一秒鐘就記住:(
“什麼?”顧子章的語氣微微上揚。
賀臻神色漸冷,滿不在乎地說:“我們已經回不去了。”
對此,顧子章雙手握緊,堅定地說:“回得去!”
“那你說說,我們怎麼回去?”似是哪一點觸碰到賀臻的底線,賀臻的情緒變得不耐煩,眉頭緊皺,語氣十分不好。
空氣中已經隱隱飄來一股誘人的味道,顧子章下意識嚥了口口水,隨後立馬使用精神力封閉自己的嗅覺。
他不慌不忙地上前握住賀臻的雙臂,沉着地說:“我們把標記的事情忘掉,我在訓練室已經準備好信息素隔離劑和抑制劑。”
聽到這裏,賀臻神色有些恍惚,他自然也發現自己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散發出來,只是他放任了這些信息素,一時沒說話。
顧子章眼神堅定地看着賀臻,說出自己的決定:“我可以向你保證,我不會再做這樣的事情。”
還爲了證明自己說話的力度,顧子章取出一些隔離劑和抑制劑擺放到桌子上。
賀臻直愣愣地看着面前的藥劑,都是市面上的新款,每一支價格昂貴,效果比普通藥劑好,保證一支下去絕無後患之憂。
隔了一會兒,賀臻自嘲說:“你忘得掉,我可忘不掉。”
顧子章又怎麼可能忘得掉,誘人犯錯的信息素剛纔還黏糊糊地貼近他,至今爲止他仍然記得那股甜美的味道,絕對是他品嚐過最美味的東西。
這些他都不可能說出口。
但是這事情一天不解決,就永遠哽在他和賀臻心裏。
顧子章略感艱難地開口:“我可以讓你咬回來。”
賀臻被顧子章的話驚到,下意識往後一退說:“你認真的?”
顧子章別開頭,說出這麼一句話已經用盡他所有的勇氣,現在怎麼都開不了口去承認。
就算如此,賀臻也難以置信:“爲什麼?”
這是他的底線。
顧子章揉了揉後脖頸,壓下其他的心思,說:“如果讓你咬回來,能夠讓你忘掉這件事,我可以讓你咬回來。”
“你——”賀臻咬牙切齒,誰讓這傻子又重複說一遍!
連理由都不肯說嗎?
賀臻上前抓住顧子章的衣領,氣憤地說:“你以爲讓我咬回來,我就可以忘掉這件事?”
顧子章想解釋,卻被近在咫尺的俊臉引去大半心思,眼裏只有賀臻氣得通紅的雙眼,還有賀臻無意識中咬住下脣的小動作。
他心神一愣,連忙將腦袋裏面的莫名其妙晃出去,握住賀臻的手說:“如果這樣你還不解氣,其他的事情我可以考慮。”
“考慮?”賀臻揮開顧子章的手,一拳捶向顧子章的肚子,眼神陰沉沉地盯着顧子章,“你知道什麼?”
顧子章不躲不避地接下這一拳,也沒有反抗的意思,賀臻冷笑一聲,拉動顧子章將人抵到牆邊。
“不是你說回到之前的相處嗎?”他盯着顧子章說,“你怎麼不動手?”
賀臻又狠狠地給顧子章一拳說:“你動手呀!顧子章!”
顧子章悶聲受了一拳,因爲賀臻力度不小,在拳頭衝擊下,他被迫弓起身子,然而賀臻勢必要得到他的迴應,邊讓他動手,邊不停地下手。
他只得抓住賀臻的拳頭,阻住賀臻繼續下去。
“怎麼?不打算裝下去了?”賀臻冷冷地俯視顧子章。
顧子章一手握住賀臻緊握的拳頭,一手抓住賀臻的肩膀,利用巧勁將他和賀臻的位置反轉。
賀臻自然不會輕易讓顧子章得逞,擡手肘擋在顧子章脖頸處,同時擡起腿抵擋在顧子章腹部下方。
一時之間,兩個都沒有繼續動作。
顧子章嘆了一口氣,心平氣和地說:“你冷靜一下。”
賀臻不吭聲,微微低下頭,掩去了所有神情。
顧子章安靜地等着。
兩個人的動作都沒有收回去。
隔了一會兒,賀臻沉悶的聲音在安靜的訓練室內響起:“我們打一架吧。”
顧子章沉默了一下說:“好。”
隨後他放開賀臻,往後退了幾步。
兩個人都沒有多說一句話,自然而然地打到一起。
這本來就是他們習慣的事情,沒有一句廢話,上來就幹,勢必要把對方打倒。
要說他們不是死對頭,恐怕也沒有人會信。
兩個人已經許久沒有一起打架,既然決定了打一架,索性都放開了身手。
暢快地打了一架後,賀臻的情緒逐漸冷靜下來,盤着腿坐在地板上。
顧子章見賀臻情緒已經穩定,乾脆坐到賀臻面前詢問:“考慮得怎麼樣?”
賀臻聞言,擡頭盯着顧子章說:“你真的願意讓我咬回來?”
顧子章已經不再猶豫:“當然。”
然而賀臻卻猶豫了,他錯開顧子章的視線,看向顧子章身後的牆壁說:“我們可是死對頭。”
“那又如何,”顧子章不在乎地說,“我和你的關係被定義爲死對頭,這並不妨礙我和你的相處。”
賀臻愕然,正如顧子章所說,死對頭的關係定義從來不是橫亙在他們之間的問題。
問題在於他自己。
他做不到像顧子章這般灑脫,輕易地忽略掉信息素背後掩藏的隱患。
明明遠離顧子章纔是正確的做法。
“整整十五天,”賀臻有些失魂。
顧子章聽得一知半解,所幸賀臻意識到自己不小心說出口,乾脆對顧子章說:“上次標記後,整整十五天,我渾身都是你信息素的味道。”
賀臻話中信息量過大,顧子章下意識屏住呼吸,緊張地嚥下口水,說話竟有些不利索:“你——我不知道。”
賀臻撇撇嘴,沒有說話。
“怎麼會十五天,那你一定很難受,”顧子章壓根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最後只能匯聚成一句,“對不起。”
沒有alpha會喜歡另一個alpha的味道,尤其當alpha信息素越強悍,其他alpha身處其中就會越難受,更何況是留存在體內十五天。
賀臻等級不低,信息素的強悍程度跟他差不多,兩者碰撞排斥只會更厲害,整天置身在其他alpha的信息素中,恐怕每天都處於暴躁狀態。
顧子章愧疚地低下頭說:“賀臻,你咬回來吧。”
賀臻哼哼了幾聲,要說難受其實也不是很難受。
反而一開始的時候,他幾乎每天都覺得甜甜的巧克力很好聞,甚至聞久了還會覺得很開心。
只是後來信息素逐漸減少,他卻產生了不良反應,一旦聞到那股巧克力味就覺得難受,即使封閉了嗅覺,每天的情緒也很躁動。
這些都是正常反應。
賀臻略感苦澀,爸爸的安慰好像依稀還在耳邊。
雖然情緒暴躁的時候,他時時刻刻想拉顧子章出來鞭撻,但是冷靜下來後,他清楚這些都是他選擇後要承擔的後果。
“不用,”賀臻搖了搖頭,“輸了就是輸了,我願賭服輸。”
顧子章眨眨眼,對此喜聞樂見,只是——他堅定地看着賀臻說:“我想讓你咬回來。”
賀臻用奇怪的眼神掃描了顧子章一遍,卻沒有找到任何與以往不同的地方,最後淡淡地說了一句:“白癡”。
顧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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