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檢查（二）
第二天一大早，星際航艦通過重重檢查後，停留在帝都科學院的停機坪上。
上星際航艦時三人，這時下來的只有顧子章和賀臻兩人。
停機坪上已經有兩個人在等着，是一個男性omega和一個女性omega。
男性omega穿着白大褂，面容清冷，雙眼卻在對上賀臻後，面部神情變得柔和：“回來了。”
賀臻擁上omega的懷抱，因爲比omega要高大上許多，反過來把omega擁進懷裏。
“爸爸。”
omega從賀臻懷裏出來，情緒有些低落，他稍微替賀臻整理了一下胸前的隔離服，說：“這套隔離服使用效果還不錯，靠這麼近也只是感受到一點氣息，對omega都沒有構成威脅。”
賀臻聽明白了omega言下之意，這身隔離服和隔離帖還有缺陷，但omega卻隱瞞着他，還拿自己來做實驗。
他有些不滿：“你不能再這樣。”
omega不理會賀臻的不滿，轉頭對旁邊的女性omega說：“莫倩，等下把最新數據發給我，讓負責人來一趟。”
莫倩拖着尾音：“知道了。”
隨後，她樂呵一聲：“小臻一回來，眼裏就只有許院長，姨可真傷心。”
這麼說着，臉上卻都是笑容，一點傷心都沒有。
賀臻被調侃慣了，對莫倩的性子也瞭解幾分，當下乖乖地喊：“倩姨。”
“誒，”莫倩應了聲，眼珠一轉看向顧子章，“這俊俏小夥子就是顧子章？”
聽到莫倩的話，許冷同樣看向顧子章。
他對顧子章的名字並不陌生，上次發生這種事情後，賀旻就着手調查過。
尤其在發現賀臻身上的信息素屬於顧子章後，他們將顧子章的底細翻了個遍，近到最近些日子顧子章的生活軌跡，遠到顧子章從小的生活圈。
而且賀臻身上攜帶的智腦有智腦錄像功能，他們看過當時的情況。
最終只能得出結論，這只是一場意外。
但是許冷近些年轉戰主攻信息素研究，在這方面取得了不錯的研究成果，面對這種情況，他當時想到了許多假設，只是礙於沒有顧子章信息素的樣本，無法得出結論。
時隔將近三個月的事情再一次發生，而這一次他們有了準備，沒有像上次那般匆忙又搞得衆人十分狼狽。
還有面前的顧子章，意外標記臻臻的一個alpha。
這麼想着，許冷看向顧子章的眼神冷了幾分。
顧子章感知到許冷的態度變冷，卻沒有從中感覺到惡意。
更準確來說，許冷的目光一直放在賀臻身上，只有現在纔看向他，倒是莫倩，從他們出現開始，就頻繁注意他的動向。
顧子章：“叔叔阿姨好。”
許冷微微點頭：“嗯。”
“誒，乖孩子，”莫倩應了聲，似笑非笑地看着兩人，說：“小臻你跟教授聊一會兒，我先帶顧子章進去。”
賀臻有些犯難，但他又確實想跟許冷聊一會兒，猶豫一下後，向顧子章示意一眼。
顧子章接收到賀臻的意思，微微頷首：“那就麻煩您了。”
帝都科學院防備森嚴，星際航艦進入停機坪本就經過一道檢查，現在經過停機坪的走道後，還有一層身份檢驗。
莫倩通過門禁的生物識別後，敞開研究所偏門，讓顧子章先進去：“走吧。”
研究所四處牆壁都是冰冷的鐵皮，看起來柔軟易摧，實質上是由帝國最硬的一種金屬製成，而且牆壁內裏還隱藏大量機關。
一旦不小心觸碰到開關，就算是他也無法保證能夠全身而退。
顧子章打量四周的視線十分隱晦，並沒有被其他人察覺。
“到了，”莫倩帶着顧子章拐了個彎，打開房間門，“檢查之前我們先聊聊吧。”
見顧子章沒反應，她接着說：“放心，我們是權威機構，不做那些慘絕人寰的研究，就是做個調查。”
房間內的裝置很簡單，跟一個普通醫生的坐診室差不多，這讓顧子章想起了上一次看醫生的事情。
當時他得知自己即將有易感期的時候，一點都沒有放在心上，導致跟賀臻發生了一些意外。
“坐，”莫倩打斷顧子章的回憶，取出兩份協議書，說：“這是一份自願協議書，你先看一下。”
協議書爲兩份，一份交給協議人，一份做復卷留存，其中一份有三張。
趁顧子章翻閱，莫倩主動說明：“這份協議主要確保你是自願配合我們，保證我們的權益，並且保護你個人的權益，同時你擁有對所做檢查提出異議的權責，白字黑字都寫在裏面，你一定要仔細閱讀。”
顧子章往下繼續看，文件裏面列舉出一些檢查項目，看內容應該是莫倩早就準備好的文件。
莫倩：“這些項目是根據你和小臻當前的情況判斷後，制定出最適合你們的檢查計劃。”
停頓了一下，她接着說：“不知道小臻有沒有跟你提過，這一次的檢查比較全面，除了當場測定你的信息素以外，我們還需要攝取你的信息素用於研究作比對。”
莫倩看了一眼，顧子章已經翻閱到最後一頁。
她說：“當然我們不會使用你的信息素做其他方面的研究，這份協議上也註明清楚。”
她點了點桌面：“如果你不願意，我們不會對你的信息素做任何攝取留存。”
顧子章蓋上協議：“我有一個疑問。”
這些項目內容賀臻已經跟他說過，唯一意外的是莫倩後面說明的情況。
條例上寫得很清楚，攝取留存他的信息素僅用於信息素匹配排查、信息素強度和信息素成分校對，不得用於其他用途。
關於信息素強度和信息素成分校對，他理解，可是信息素匹配曾經主要用於強制婚戀。
自從帝國婚戀自由後，信息素匹配製度早就被廢棄，到如今，已經很少有人會因爲信息素匹配度而去選擇跟另一人談婚。
更何況，信息素匹配大多時候都是alpha和omega之間的事情。
顧子章：“我不覺得我需要信息素匹配。”
莫倩挑眉：“所以你不同意這個協議是嗎？”
顧子章正視莫倩：“我只是在提出疑問。”無廣告網am~w~w.
莫倩沉默了一下：“事實上，這一條是許院長後來增加的，主要是考慮到小臻的情況特殊，畢竟alpha標記alpha這種事情，着實令人驚訝。”
顧子章微楞：“這屬於我和賀臻信息素的問題。”
“沒錯，”莫倩向後撩了撩頭髮：“說起來上次賀臻剛回來的時候，當時賀臻處於昏迷狀態，信息素不受控制往外泄，周邊的人都能聞到，除了賀臻的信息素以外，還有另外一個人的信息素。”
“市面上的隔離貼對alpha作用不大，而這股信息素不僅令alpha感到畏懼，就連beta靠近一點都會覺得難受，甚至連omega都無法接受，當時賀旻還費了很大勁，才祕密將賀臻帶回來。”
她饒有興味地看向顧子章：“許院長認爲你的信息素在排斥所有人。”
顧子章對信息素沒有多少詳細瞭解，也聽懂了莫倩的意思。
只是他從來沒有注意過這個問題，要說起來，他曾經做過一次信息素檢查。
顧子章表述：“在上次意外標記賀臻之前，我曾經被判定爲沒有易感期，並且對omega和beta的信息素沒有反應。”
“直到那天，我做了一次檢查，結論是疑似易感期。”
莫倩沒有看過顧子章的個人資料，聽到這話頓時大驚：“你可以詳細說明一下，我做個記錄。”
隨後，莫倩拿出記錄問：“除了beta和omega以外，曾經有沒有測試過對alpha信息素的反應？”
問出這話，莫倩內心有些尷尬，她是信息素研究人員，也算半個醫療人員，自然清楚醫院檢查alpha的易感期情況，沒有意外的情況下，只會判定alpha對beta和omega的反應。天才一秒鐘就記住：(
果然，她看見顧子章搖了搖頭：“當時並沒有測試對alpha信息素的反應，但是......”
莫倩不知覺中握住筆。
顧子章：“在兩年前，我曾經聞過處於發情期的alpha的信息素，我同樣沒有反應。”
聽到這話，莫倩想到賀臻的情況，問：“當時你對小臻的信息素有反應嗎？”
顧子章想到賀臻的信息素，他不記得在那天之前有沒有聞過賀臻的信息素，但是自從那天開始，他就像對賀臻的信息素上癮一樣，一不小心就會被迷得暈頭轉向。
甚至還做過偷偷吸信息素的行爲。
簡直讓他......有些興奮。
顧子章面無表情：“我當時處於易感期，頭腦不太清醒，並不確定當時是否有反應，但是......”
莫倩挑眉：“嗯？”
顧子章：“我能聞到賀臻的信息素，我之後的反應也告訴我，我喜歡他的信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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