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第 63 章
紀檢部部員面前眼花繚亂，話都說不清楚，等她看清楚眼前的事物，身邊的景象已經換成另外一番。
軍校要求高，她又是一個alpha，自認實力不算差，可感受着四周凜冽急速的風，她壓根這輩子都做不到好嗎！
這速度也太快了！
簡直就是飛過去！
感覺幾瞬之間，眼前就是逐漸靠近的訓練場。
她滿臉懵逼：“這就要到了？”還以爲鐵定要遲到了。
只是這麼快的速度爲什麼還會經常遲到？
大佬就喜歡遲到嗎？！
她恍恍惚惚，直到訓練場纔想起來自己的目的，也不管顧子章有沒有提前瞭解過，本能地一通向顧子章介紹：“這是爲明年的星際聯賽準備的特訓，機甲繫有五個名額，分別給了前段時間競技單人賽的前五名，其中第四名魏修傑受傷不能參加，就延續到第六名，目前除了你和賀臻部長，另三位都是三年級生。”
“對了，這次複雜機甲系特訓的教官是第一軍團特殊編制部隊狂雷戰隊的隊長段弘上校，特訓還會持續半個多月，你記得注意特訓時間呀。”
紀檢部部員再說了一些注意內容後，向教官打個報告後就離開了。
只是人走的時候還有點緩不過勁來。
顧子章看過去，雖然還沒有到集合時間，但是根據人數，除了他和賀臻都齊了，都在做熱身運動。
段弘提前收到消息，說今天顧子章和賀臻歸隊，他原本以爲首先見到的會是賀臻，結果倒是先看到顧子章。
難免有些驚訝：“沒遲到？”
顧子章：“是，教官。”
段弘示意一眼：“歸隊。”
而他認爲先到的賀臻踏着最後的集結時間到場，聽起來呼吸有些急促，額頭等一些細微的地方冒出點點汗，看樣子用了很快的速度趕過來。
只是踏點並不意味安全，此時秒鐘已經走過，開啓下一個循環。
賀臻：“報告教官，我遲到了。”
段弘：“大聲點！”
賀臻再次喊：“報告教官，我遲到了。”
他的聲音引來了訓練場上其他人的關注，不由把目光放在顧子章和賀臻身上，在機甲繫有名的兩位死對頭的連續瓜下，連日常的訓練都不香了。
認出兩人的人不由感嘆：“今天挺稀奇呀！軍校著名、曾經遲到無數的顧子章沒遲到的情況下，天天負責抓顧子章遲到的賀臻遲到了。”
旁邊人聽了，說：“今天算正常吧，賀臻剛纔不是在廣播室嗎？估計剛從廣播室過來，那邊到訓練場可是有好長一段距離，想想就不可能會不遲到吧！”
有人關注過時間，深思：“他大概遲到五秒左右。”
此時，衆人再看了看時間，計算比較了許多後，內心只剩下：“操！”
有人：“哎呀，他再快一點就不會遲到。”
衆人：“你可閉嘴吧！”
這已經是非一般的速度了吧！
再快一點那得是什麼樣！
此時，段弘的聲音響起：“遲到一次，加訓。”
衆人：“？？？”就這麼簡單？
“不，這可一點都不簡單！”某見過顧子章被罰加訓的匿名同學表示，“所謂的加訓可是加五倍。”
隨後他想了想當時見到顧子章的樣子，說：“也許對大佬來說挺簡單的。”
某同樣見過的看向特訓隊伍那邊，若有所思：“特訓的五倍，也不算簡單吧。”
“我記得遲到還有規定懲罰，賀臻沒有可以遲到三次的特權。”
聽到這些，旁人看向賀臻的目光不由帶了些憐憫，一大早當衆向死對頭道歉，被迫卸任紀檢部部長的職位，緊接着就因爲死對頭這件事遲到。
這還沒有半個小時，賀臻身上就積累了不少懲罰。
想想就慘！
而對比顧子章那邊，重重打壓了死對頭一擊，賀臻已經無法再使用紀檢部的名義找他麻煩。
這一回合顧子章VS賀臻，妥妥顧子章的勝利！
就是可惜了，以後可能聽不到顧子章關小黑屋的消息了。
軍校的樂趣又少了一些。
衆人說着可惜，實際上瓜喫得滿天飛，論壇上本就還熱鬧着，這下子更熱鬧了。
謝樂楓一大早就聽到廣播，內心從一開始的疑惑到最後的麻木。
這就是賀臻昨天說的沒發生什麼？
還說着讓他不去找顧子章，結果自己大半夜去找顧子章。
賀臻究竟在搞些什麼？
謝樂楓搞不明白，也不想去管，反正去管的話，賀臻不會告訴他，還要被當成外人。
一天的訓練就夠他忙活了，哪還有時間去理會！
雖然這麼想着，但是聽到隔壁有人談論起賀臻和顧子章，謝樂楓依舊豎起了耳朵，並且從頭聽到尾。
訓練結束後，他就撒腿往外跑。
同訓練的朋友見了，喊：“楓哥，你的東西還沒收拾。”
他頭也不回，方向直奔機甲系特訓所在的訓練場，說：“你幫我收拾，晚點我去你那兒拿，重謝。”
“誒，可我不知道哪些是你的？”
謝樂楓纔不管，他要去堵住訓練場堵住賀臻和顧子章，勢必要得到一個答案。
只是等謝樂楓到了以後......
謝樂楓蹲在角落，看着前面三個還在繼續訓練的alpha，面上全是哀怨。
路過的人見了都會乖乖繞遠路走，壓根沒有一個人靠近。
直到訓練場逐漸沒有其他人，謝樂楓忍不住喊：“天都不知道黑了多少遍了，你們能不能消停會！”
陸起這時正好停下手，他感覺自己也快到極限，順勢休息，拿起一瓶恢復液咕嚕喝下去。
稍後，他走到謝樂楓身邊，一起看着訓練的賀臻和顧子章。說：“小臻今天加罰，後面還有一些。”
謝樂楓無語：“什麼教官，也不合理安排一下。”
陸起沒說話，他其實今天困惑了許久，在他的記憶裏，賀臻從小就有自己的主意，不會輕易做出脫離自己分寸的事情，更不會輕易把自己立在不利於自己的場面中。
但是他觀察了一天，賀臻似乎沒有改變現狀的想法，任由衆人猜測，事情發酵。
是因爲顧子章嗎？
陸起沒來由地想到這個原因。
這時，謝樂楓突然說起昨天去找賀臻的事，還描述了一遍賀臻長期堆積的工作：“這麼忙的情況下，臻兒不至於大半夜去找他麻煩，而且臻兒還叫我不要去。”
“我覺得問題不出在咱家臻兒身上。”
陸起：“......”
謝樂楓：“我是認真的。”
陸起管他認不認真，本來不加訓的兩人卻留下了一起加訓，說是沒有心思誰都不會信。
他留下來是因爲他擔心賀臻，又有想問賀臻的話。
謝樂楓過來蹲守同樣如此。
那顧子章呢？留下來到底是爲了什麼？
謝樂楓沒得到陸起的應和，又轉頭看賀臻和顧子章，他觀察了許久，有些酸溜溜地說：“相比上次團隊賽，臻兒跟他的默契度好上超級多。”
“嗯？”陸起同樣再看過去。
當前的訓練是訓練人體靈敏度和辨識能力，在四周AI隨機的攻擊下，再從隨機排列中衆多攜帶攻擊性的機器中找出主機，並且不破壞其的情況下關機。
兩人看似各自躲避，實際上兩人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不僅在爲自己行動，還在爲對方提供了更多的信息。
而這些，陸起剛纔同樣也在訓練，並沒有感覺到，直到現在能夠停下來觀看，才發現這些蹊蹺。
他想了想，迅速收拾好東西，拉上謝樂楓就要走。
謝樂楓：“你幹嘛？我還要等。”
陸起：“該回去了，再等就趕不及宿舍門禁了。”
謝樂楓掙脫不開陸起，頻繁回頭：“我還沒有問到！”
陸起停下，說：“大概明天就會有答案了。”
謝樂楓故作深沉：“我怎麼沒看出來。”
陸起：“......”
等賀臻結束完所有的訓練，夜已經深。
訓練場上只有他和顧子章兩人，上一次還是在幾個月前，兩人被罰的時候。
顧子章也同樣想起那時候，說：“我記得你那時跟我說過的一句話，至今記憶都深刻—。”
“我和你是死對頭，全校公認的事實。”
賀臻記得，說完這句話，他和顧子章鬧僵，第二天還特意搬出B201S訓練室，跟顧子章大吵了一架。
狀態就跟現在一樣僵硬，卻又有些不一樣。
賀臻原本盤腿坐到地上，渾身上下都是黏糊糊的汗液，也不介意地上髒，直接躺在地上，大有在此過夜的氣勢。
時間已晚，宿舍門禁早就過了，兩人自然不可能會回宿舍。
顧子章想起那句話，自然想起當時的情景，不僅邀請賀臻一起去訓練室待着沒成功，還得到一個最好的解決方法。
面對類似上次的此情此景，顧子章心裏難免有些忐忑。
然後聽到賀臻說：“等下我去B201S訓練室先用洗浴室。”
顧子章頓時鬆了口氣：“好。”
說好後，兩人收拾好東西就去B201S訓練室。
賀臻洗完澡後，顧子章注意到賀臻後頸處沒有貼隔離貼，一時沒想太多，接着就進去洗浴室，然後就被裏面還沒有散去的信息素撲了滿面。
很熱情，會悄悄地繞過他的呼吸去觸碰他的腺體，就算他及時封閉嗅覺，依舊能夠感覺到這股信息素的存在。
他的身體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過賀臻的信息素，還處在標記期的時候，他和賀臻待在一起的時候，賀臻一直貼着隔離貼，根本不可能感受到賀臻的信息素。
而那一次打架不小心撕掉賀臻的隔離貼，他也有聞到賀臻的信息素，但那時候賀臻的信息素很溫順，乖乖地蟄伏在賀臻的腺體內，會等着他去觸碰。
可他不能碰。
現在他的身體就如同久逢甘露一樣地激動，被四周的信息素吸引，但四周的信息素處於無主控制的狀態，就算憑着熟悉度粘上來，很快就因爲沒人控制慢慢散掉。
感覺到這點，顧子章身體自主發出信息素，勾住四周粘上來卻又遠去的信息素，沒一會兒，四周的信息素就全被他揉吧揉吧團在一起。
顧子章看着比他剛進來的時候感受到的信息素還要少上許多的信息素，說：“可惜了。”
如果他早點收集，定然會比現在更多。
下一秒，他啪地一聲按下空氣轉換器，將洗浴室內的信息素全驅散掉。
空氣轉換器一啓動，無論是他的信息素，還是賀臻的信息素全都被驅散地乾乾淨淨，只剩下空氣清新的味道。
幸好顧子章進來的時候關上了洗浴室的門，他的信息素不至於溜出去讓賀臻發現。
顧子章記得賀臻說過，賀臻在沒標記和標記後，兩個時間段聞到他的信息素，產生的反應是不一樣的。
當時賀臻沒有說出更多的內容，但是顧子章記得當時賀臻傳遞過來的情緒，複雜到他無法理清那股感受。
他們都清楚標記後賀臻產生的反應，他直覺原因不是這個，就只能是因爲標記前的反應。
想到這，顧子章檢查了一下，確認沒有信息素不小心跑出去，才安下心。
然而，信息素確實都被驅散了，可顧子章曾經標記過賀臻兩次，嘗試過更多的他又怎麼滿足於剛纔點點又很快驅散的信息素，而且還得剋制住體內蠢蠢欲動的信息素。
顧子章掩面想，洗個澡就像偷偷摸摸做壞事一樣。
出去後，顧子章已經收起所有心思，在賀臻打地鋪的隔壁，也開始整理自己的牀鋪。
然後就聽到賀臻說：“怎麼洗這麼慢？”
顧子章連忙迴應：“沒做什麼。”
賀臻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太多，倒是顧子章的反應出乎他的意料。
看見賀臻流露出疑惑，顧子章穩住自己：“沒什麼。”
賀臻沉思，有時候越是重複沒什麼，那就是有什麼。
他坐在自己鋪好的牀鋪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撫平被子，說：“所以你做了什麼？”
顧子章繼續擺弄自己的牀鋪，背對着賀臻，說：“你不小心泄露了一些信息素留在洗浴室，我一進去就聞到，當即我有封閉住嗅覺，只是我們的信息素相融性很好，我的信息素當下就被勾出來......”
說着，他感覺後邊的賀臻沒了動靜，一回頭就看到賀臻惱羞的臉。
賀臻氣，氣自己爲什麼要多問，又惱顧子章過於誠實，問什麼就全說出來。
“如果有下次，我會注意，絕不一不小心泄露出來。”
“是嗎？”
說話間，顧子章就已經隱隱聞到賀臻信息素的味道，很細微，完全不足以引起賀臻的注意。
他再次看向賀臻後頸，果然沒有貼上隔離貼，說：“怎麼沒有貼隔離貼？”
賀臻：“沒帶。”
顧子章沉默半響，說：“我記得最新報告，你的信息素還不穩定。”
“是不穩定......，你不說我差點忘了。”
說着，賀臻拉起自己鋪好的牀鋪，往另一個角落一丟，勉勉強強鋪好就躺進去，衝顧子章說：“你放心，這麼長距離絕對不會影響到你。”
顧子章一瞬間只覺得香噴噴的信息素離他遠去，有些委屈。
什麼亂七八糟！
顧子章揮去腦子裏的亂七八糟，同樣拉起自己的牀鋪，再次放到賀臻隔壁，並列排在一起。
“我不是這些意思。”
賀臻沒動，他其實也就一時衝動，心裏清楚顧子章不是這個意思，但是同時也不明白顧子章的意思。
顧子章坐到賀臻面前，正視賀臻，說：“只是我看不明白你，賀臻。”
賀臻愣住，顧子章的眼裏似乎有一些愁思，但是恍惚了一下他又似乎沒有看到。
顧子章：“你一會兒疏離我，又毫無保留地靠近我，給我一種忽遠忽近的感覺，總覺得抓不住你。”
“賀臻，我很不好受。”
可哪裏不好受，顧子章卻說不出來。
兩人四目相對，一個說不出來，一個又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一時空氣寂靜又尷尬。
顧子章垂下眼：“我知道了。”
說罷，他就要拉起牀鋪。
賀臻：“？？？”
電光火石之間，他猛然間抓住顧子章的手。
顧子章：“還有什麼事嗎？”
既然都抓了，賀臻乾脆抓着顧子章的手不放，再次說：“我沒有疏離你。”
就是疏離了！
顧子章認定了想法，面無表情地抽了抽手。
賀臻反而抓得更緊，自暴自棄地說：“你說抓不住，那我抓住你總行了吧。”
聽到這話，顧子章果然不掙扎了，但是又一隻手伸到賀臻面前：“抓着。”
賀臻：“？？？”
雖然不明白，但是他還是伸手抓着。
現在情況就是很奇怪，兩人坐在牀鋪上，賀臻雙手抓着顧子章的臂腕，顧子章一眼不眨地盯着賀臻。
賀臻疑惑：“然後呢？”
顧子章盯着賀臻，說：“你還說那些都是迫不得已，回到軍校我們要回到之前的相處。”
賀臻被盯着彆扭，錯開視線，說：“就不能允許我鬧一下彆扭嗎？”
顧子章一愣，半響後才接着說：“真的？”
“真的，”賀臻想起之前，內心起了一絲疑惑，說：“我們不是說好，要一起好好的。”
顧子章一頭霧水，十分確定：“我們沒說過。”
賀臻：“？？？”不可能！
他揪出自己的回憶，描述了一遍，說：“那天吵架的晚上，你當時的情緒就是這麼說的。”
顧子章並不記得當時自己的情緒，那時候亂七八糟的情緒過後壓根就記不得，第二天起來頭還很暈。
他呢喃：“沒吵架，只是打了一架。”
賀臻眯眼，說：“我們要是沒有吵架，又怎麼會打架。”
顧子章：“純屬於意見不合。”
賀臻：“......”
許久兩人都沒有說話，情緒都逐漸冷靜下來，而且明白對方的一些想法後，對於其他很多的事情都沒有那麼迫切地想知道。天才一秒鐘就記住：(
賀臻自然地放開顧子章的手，說：“睡覺吧。”
啪嗒一聲，燈火熄滅。
顧子章躺下後，記起今天整天放在心裏的事情，又說：“賀臻，關於私自進入宿舍，我不介意，並沒有構成你所說的那些問題。”
“我沒有譴責你的意思。”
“你沒有必要將我和你塑造成對立的兩面，我們其實可以......”
可以什麼？
顧子章只覺得有一個詞能夠呼之欲出，卻怎麼都想不出來。
賀臻沒好氣地說：“不是你說，是死對頭也沒關係嗎？”
顧子章記得自己說過，他側過頭看向賀臻。
此時賀臻同樣側過頭看向顧子章，認真地說：“顧子章，我相信你，我也知道，你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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