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通州城下
看着城外的軍隊，站在通州城頭的朱永和蔣琬二人，面色凝重的看着。
果然軍容整齊啊，剛剛行軍到此，居然毫無混亂。
各軍整齊劃一，佈陣，列隊。
“如此精銳，我大明內都沒有這樣的軍隊啊”
朱永看了一會後，嘆道。
“撫寧侯，你怎麼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啊，就這些賊軍，我看去如土雞瓦狗也，看我率軍出戰，趁其立足未穩，一舉挫其銳氣”
定西侯蔣琬回頭，看了看朱永。
蔣琬和朱永都是明朝勳貴之後。
蔣琬是涇國公蔣貴之孫，保國公朱謙之子。
這兩人都參加過土木堡之變後的北京保衛戰。
奪門之變後又同時統領禁軍。
朱永掌三千營，蔣琬掌神機營。
後來朱永參加平定荊襄流民起義而立功，升爲撫寧侯。
而蔣琬雖然一開始就襲封定西侯。
然確長期在軍中效力，多次都督甘肅，大同，宣府等地。
又長期統領禁軍各部。
上一次河套之戰，蔣琬也率軍參加。
立有戰功。
可以說，無論是朱永，還是蔣琬。
都是如今大明勳貴階層內的後起俊才。
如今大明逢國難。
而趙輔總督東南，郭登又統領甘肅。
兩員悍將都走不開。
所以朱見深也將這二人拉起來統領大軍。
鎮守通州門戶。
也算是委以重任了。
當然朱見深還有黔國公沐琮，英國公張懋可以用。
但是朱見深覺得，這只是一支漢海王國的偏師，就讓後輩去鍛鍊一下也行。
反正就是守住就行。
問題也不大。
“不可，想想天津衛是怎麼被攻破的，通州關係重大，如果通州失守，京城將受劫難，所以我們不要想建立奇功，還是好好守着就行了”
朱永聽後，立刻反駁道。
“怪就怪那什麼顧宗獻運氣不好，站得太靠前了，所以剛一開火，就被炸死了，使得天津混亂，才讓賊軍鑽了空子，而我們通州城高池闊，我們又站在箭樓後方，安全得很，還有何懼之有”
蔣琬聽後，有些不以爲意。
“二位將軍不可大意，我聽說南國此次帶來了一種威力巨大的火炮，火炮威力可以把人倦到天上，在重重的摔在地上，我們不可大意啊，二位將軍還是先到城內縣衙暫侯，我們先觀察一下，再做決斷如何”
兵部主事王通向朱永，蔣琬拜道。
朱永，蔣琬二人黑着臉看了看王通。
我站在後面，怎麼可能被炸死啊。
再說大戰在即，自己生爲大軍主將，怎麼可能當縮頭烏龜啊。
“我又非膽小怕事之人，幹嘛要去縣衙躲避，我在此也可激勵士氣，讓三軍用命，自古以來，啓有舍士卒而躲在後方的道理”
朱永聽後，有些不屑一顧。
“就是，你要怕事，你躲一邊去，我們身爲大軍主將，啓有退縮之理”
蔣琬也附和道。
“二位將軍身系全局，萬不可孤身範險啊”
王通再次勸道。
“好了，我意已決，休要多言，你……”
朱永還想再說，這時一個傳令兵跑來。
“稟將軍，城外敵軍，正在挖洞”
傳令兵說完，朱永，蔣琬，王通三人對視一眼，有些不可思議。
挖洞，這些人不立營寨，確在挖洞，挖洞幹嘛。
“挖洞，他們想幹嘛”
王通首先說道。
“走，去前門”
朱永心中有萬般疑惑，便與衆人一起來到了翁城最前方的門，探頭一看。
只見城外漢海王國大軍並未如以前的軍隊一樣安營紮寨。
而是以四隊數百人分立前後左右，應是爲了防備有敵軍來攻。
其他軍士則人手一把鐵鏟，各站一個位置，開始挖土。
“他們是想幹嘛，難道是想住在洞中”
蔣琬見此，有些想笑。
就這樣的軍隊，除了挖洞還會幹嘛。
“不，將軍，這南國至今所爲，絕非偶然，我們不可大意啊”
王通看了看後，皺了皺眉頭。
雖然王通不知道這些漢海王國的軍隊爲何開始挖土，但是從過往來看，這絕不是心血來潮之舉。
一定有原因，只是王通還不知道。
“難道賊軍打算挖掘地道，直接潛入城中”
朱永看了看，後也開始思索起來。
“或者挖掘到城下，用火藥把城牆炸塌”
朱永自言自語着。
“不像啊，如果真是這樣，他們只需要安營紮寨，在祕密挖土就行，沒必要如此明目張膽的挖呀，這就好像要告訴我們，他們打算要挖地道一樣，如此又如何能達到突然性，如何能奇襲，何況也不用全軍挖土啊”
王通收回了腦袋，皺眉沉思着。
“難道是想挖壕溝圍城，攔阻我們出城”
朱永再說道。
“也不對啊，所謂十則圍之，賊軍也就六萬人，而我城中有十五萬大軍，敦縣，營州，延慶等地也可隨時有二十萬大軍支援，我要是賊將，就要不惜一切代價，拿下通州，在依託通州固守，而且以賊軍之力，似乎也沒必要這麼麻煩啊”
王通聽後，反駁着。
“這有何問題，一會我率軍出去會會他們，不就知道他們的目的了嗎，反正賊軍大部分都在挖土，只有四隊也就是兩千人左右在警戒四周，還分爲四面，一面最多五百人而已，我只要三千騎就足夠殺了他們，到時候，衝殺一陣，不就可以看到他們的目的了嗎”
蔣琬向朱永拜道。
“重器務急，還是看看再說吧”
朱永看了看蔣琬，說道。
“景昌，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我願立軍令狀，不破賊軍，誓不罷休”
蔣琬再次上前說道。
朱永聽後，點了點頭。
“好，我給你五千鐵騎，如此也更有把握，記得如遇不爲，立刻返回，絕不可戀戰”
朱永拉着蔣琬的手。
蔣琬點了點頭，立刻下城而去。
朱永和蔣琬本就是勳貴中的後起之輩，是大明未來的希望。
而且兩人同齡，所以從從軍就在一起。
所以二人之間也是有深厚的友誼的。
蔣琬下城後，翻身上馬。
開始集結五千鐵騎。
半個時辰後，五千鐵騎集結完畢。
蔣琬拿着一把長槍，身船黑色鎧甲，看了看基本全部鐵甲的五千鐵騎，心中早已激動不已。
“弟兄們，立功就在今日，隨我出城，殺了那些不知死活的南國蠻夷”
蔣琬將長槍指天，衆軍立刻高呼殺，殺，殺。
“開門，給我殺”
蔣琬大吼一聲，城門開始緩緩打開。
而這時，劉海興正帶人巡視着各地的塹壕挖掘情況。
和天津衛不同，這次劉海興打算直接炮轟通州城。
所以這必須讓火炮推得足夠近纔行。
而火炮推進，那麼自己也會被炮火給波及。
所以劉海興才決定，挖掘兩條塹壕，讓衆軍都呆在塹壕之中，如此便不會被自己的炮火波及了。
“衆軍聽着，所有人都必須要挖掘到三米以上，低於三米者，必須受罰，火炮轟擊之時，所有人都必須呆在塹壕內不得探頭探腦，否則立斬不赦”
劉海興大吼一聲。
衆軍大呼領命。
“太子，就靠那一個營兩千人防備城門方向足夠嗎”
趙德江在一邊問道。
“他們可是人手一把栓動火銃，一次十發，除非城內那十五萬人傾巢而出，否則就這兩千人足夠了”
劉海興拍了拍趙德江的肩膀，笑道。
見劉海興頗爲自信，趙德江雖然還有疑惑。
但是見劉海興頗爲自信，趙德江也就不在多說什麼。
這時通州城門緩緩打開，一支五千人的騎兵，卷着塵土殺了過來。
劉海興見此，立刻拿起了望遠鏡。
還真有不知死活的啊。
“衆軍聽令，準備”
這時負責守備的一營都統範力武拔出了戰刀。
一營全體官兵立刻把手中的栓動火銃拿了起來。
一營排成兩條隊列，直面城門方向。
“衆軍聽着，我不喊停，任何人不得停下”
“領命”
衆軍大吼一聲，雖然只有兩千人，但是氣勢一點不弱。
這時蔣琬率領五千鐵騎衝了出來，看着前方端着火銃的士卒，毫無猶豫，立刻殺了過來。
城頭上，朱永，王通和衆將一起探頭看着。
特別是看着那兩千步卒見到騎兵衝殺過來，毫無懼色。
一聲吼，震動天地。
朱永心中暗暗喫驚。
這才兩千人，就有這樣的氣勢，這氣勢哪怕是兩萬明軍也不見得會有吧。
朱永似乎感覺到了不妙。
但是朱永也不擔心。
蔣琬驍勇，擅騎射，從小習武，在明軍中也算是猛將一級了。
更重要的是，蔣琬也不是一個只會猛衝猛打的莽夫。
熟讀兵書，也熟讀儒家經典。
可以說就是一個文武雙全的猛人悍將。
加上勳貴之後。
所以蔣琬如今是朱見深重點培養的對象。
未來成爲大明擎天一柱，那是早晚之事。
相比而言，朱永武藝就不如蔣琬了。
但是朱永比蔣琬更加謹慎，所以這次朱見深才讓朱永爲正，蔣琬爲副。
“弟兄們，給我殺”
蔣琬騎着一匹黑馬，位於軍陣之中。
兩軍相拒也就是三四百米。
蔣琬覺得，騎兵一個衝鋒就到了。
就算有火銃又能奈我何。
而一營只是前排半蹲，後排站立。
以經典的線列，直面蔣琬麾下鐵騎。
大戰，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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