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连武器都会当舔狗
江湖上的虚名重要也不重要,要看面对的是什么人。
本以为是江湖绝顶,人生寂寞,帮助少主成就大事也就算是再无遗憾了。但是今天一见,忽然发觉這個世界远不是自以为是的那样。
“剑来!”
张正道手指并剑,随手对着海天福手中的剑隔空挑了一下。
海天福忽然觉得手一紧,手中握得很紧的剑柄猛地挣脱了自己的手掌,仿佛鱼跃一样,跃入到空中,在空中转了一個剑花,溜過一道光,剑就到了张正道面前,悬浮着,好像是听命行事的手下。
毫无反抗之力。
這是海天福的第一感觉。
剑挣脱自己的手掌,他不是沒有运功反抗過,但是那股力量竟然是无法抗衡,自己就像是個面对强盗而待被蹂躏的弱女子。
自己的剑,居然反抗了自己,還跑到道士面前献媚!
海天福:……
說好的大宗师后,武器和自己建立了联系,有了羁绊的呢?
這特么是什么剑?奴颜婢膝,见风使舵——
死舔狗!
“咚”一声,双膝跪下了。
他不想跪,但是還是跪了。因为道士那边悬浮的自己的那把剑身,产生了无形的威压,让他不得不跪。
“你背后有人?”
张正道问。
太监海天福:???
马上反应過来:“是!”
“他找到了我?還是你找到了我?”
“這事不难打听!”
张正道“哦”了一声,說道:“我這裡沒有你要找的人,我這裡也不想被人打扰,更不想牵扯到朝廷和江湖纷争之中,你明白嗎?”
海天福额头的汗都出来了。
威压太强大了,心神都快撑不住,心脏都快爆裂。
浑身颤抖的低下头:“我們知道了,不敢打扰仙长修行。”
“知道就好,去吧!”
张正道随手一甩,跪在地上的海天福顿时就消失在了地面上。
黑夜的临滨镇边的江水裡“咚”的一声,似乎有人落水了。随后一個人影从水中“哗啦”一声,冲天而起,身体像陀螺一样的旋转,落在地上。
转了好几圈,身上的水都差不多甩干净了。
海天福深深的吸了几口气,這才平稳下情绪。
刚才自己是丝毫沒有反抗之力,像是任人宰割的牛羊。這种感觉,在他一生的江湖生涯中,几乎是沒有出现過,他只是看别人在自己手裡的這种感觉。
现在他自己也感觉到了。
很恐惧,很无力。
谁說大宗师就不怕死了?谁說大宗师就不能跪下认输了?
這已经是自己最好的结局了。刚才自己被气机压得动弹不得的时候,心裡早就盘亘着,如果自己死了,家裡還有很多财产沒有花完,還有很多搜罗进屋子的美女沒有享用……虽然是太监,但是太监也有太监的玩法……
人一旦有了牵挂,也会怕死的。
還好,只不過掉水裡了。
海天福隐身进入到了夜色中。
等到他再次出现在了镇监孙府的时候,他已经一身清爽,面不改色的站在了坐在主位的年轻人身后了。
“走了!”
年轻人起身。
孙镇监一家人包括道场的所有人都“哗啦”一声站起来,恭敬的对着年轻人行礼。连台上咿咿呀呀唱戏的秦芳官也停下来了。
年轻人住在镇监府上最好的厢房裡。
旁边有三個丫鬟伺候着。
都是孙镇监拿得出手的长得秀美的女孩子。
但是年轻人明显看不上這几個女子,挥了挥手,几個女子赶紧退下了。出了厢房,有两個松了一口气,還有一個长得最好看的,有些不甘心,還回头看了一眼厢房紧闭的门。
并不是每個女孩子都喜歡和這些权贵扯上关系的。
“海大伴!”
年轻人坐在房间的桌旁吃茶,顺便叫了一声名字。
海天福恭敬的走過去,对着年轻人說道:“事情办岔了,請少主责罚。”沒有跪,只是微微的躬了一下身。
虽然在张正道面前能够下跪,但是在這些人面前,哪怕是面对的少主。他大宗师的身份還是要端起来的。
“哦?”
年轻人很吃惊,放下了手中的茶盅。
本以为這一趟就是开开眼,看看是什么人能够把五怪弄得死的死,疯的疯。沒想到连大宗师四绝之一的海天福過来了,都办不成事?
海天福:“桃花山有异人,不可轻犯。少主不宜在此地大动干戈,此事就此罢休,可好?”
他還是有点儿說不出口自己被虐的過程。
年轻人沒有追问。
說得這么明显了,明显是海天福吃了大亏,不然不会這么干脆利落的妥协认输。這倒是让年轻人很吃惊。
四绝啊
這天下谁不知道四绝乃是江湖顶尖的战力了,就算是皇家宫殿都能来去自如。除非是其余三绝一起過来,才会让海天福吃個大亏。
但是這种可能几乎沒有。
少林寺慧空大师不问世事,早就在寺庙裡修行多年了。剑神据說远走塞外,和江湖上的玉女剑白蓉归隐,不再涉足中原了。
难道是净闲师太梅小辛为了峨眉山出头?
就算是净闲师太出手了,难道不是和海天福半斤八两嗎?不至于让海天福這样彻底干脆的摆烂啊!
尽管有很多疑问,但是年轻人還是果断的听从了海天福的建议。
“那行,這裡我們就不待了,明天就走!”
海天福点头,慢慢的退出来。
出了厢房之后,海天福直愣愣的在院子裡看着天空,神游天外。這一刻他心裡活泛了很多。
本来以为在這個世界,自己的武功已经到头了。但是现在一看,无异于幼儿之于巨人之间的差距被吊打。
以前的想法多么可笑。
仙人啊!
现在心裡只有這样一個想法。除了仙人,他实在想不出谁的凡俗的武功会能随意的镇压自己。
仙人,长生不死!
唉,特么的。
忽然海天福爆了一句粗口。
喷水的那玩意儿切早了啊。就算以后自己有了仙缘,长生不死,那還有什么意义?恨啊,太恨了!
他忽然有种冲动,想要叛出宫去,然后追随桃花山的仙人,潜心修道,追求长生大道。
不過种种心思,最后都化成了一声叹息。
“唉——”
随即慢慢的离开了院子。
年轻人站在屋子裡的窗边,看着海天福离开,他的背影竟然给了年轻人一种萧瑟落寞的感觉。
“你到底遇到了谁?”
年轻人的眼睛微微的眯起来。
月如钩,秦芳官继续在唱戏。临滨镇的喧闹并沒有影响到桃花观裡的清静。
张正道坐在房间的书桌上看道经。
舒白梅低眉顺眼的站在他的身边。
“官人怎么不杀了死太监!”
张正道眼睛斜着看了她一眼。
“你们五怪的名号是怎么得来的?就這智商……”
舒白梅撒娇:“人家笨笨的嘛!”
张正道:……
這個鬼女人,這是要尬死我吧!
“哦,我知道了。官人是不想麻烦,杀了五怪,就引来了海天福,杀了海天福,就会引来背后的少主,杀了少主就会引来老主,老主坐在京城皇宫大殿,一挥手,百万大军過滨江,那场面,人山人海,旌旗招展……”
這特么怎么說话茶裡茶气了?
不過也难怪,生前就是五怪之一,這种表现很正常。
“所以官人要一批一批的打发。”舒白梅抱住张正道的手臂,“官人,你实在是太难了,我给你宽衣解带吧!”
說着還上手了。
窝草!
张正道怒斥:“住手!”
早觉察到這鬼女人不怀好意。现在长期在桃花树下聚灵阵中修行,舒白梅的身体似乎已经有了一些触感了。
刚才抱住自己手臂的时候,就能感觉到。
比空气有质感,比质感有虚位。
還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将舒白梅赶出了房间之后,张正道這才有時間从怀裡的钱袋裡摸出四锭银子,排在书桌上,用手摸了好几遍,這才放进了装银子的坛子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