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肅寇剿匪
“看你那慫樣。這麼跟你說吧,陸預最近不是與太子黨的魏文政走得近麼,他一定也是想爲餘、宮二人開脫。”
“是這樣。”
“你若是真能找到點什麼證據,弄出個什麼案情出來,多少證明一點餘、宮二人有問題,父皇他會怎麼想?”
“怎麼想?”
“還能怎麼想?你跟陸預一人一個想法,父皇自然就不覺得這是四爺黨商量好了要對付誰。最後父皇只會在太子黨與大爺黨中取捨,與你們四爺黨有個屁關係!太子黨要是打贏了這場神仙架,你就讓四哥帶着陸預去找太子黨,說自己幫了多大的忙,以後再如何如何。要是大爺黨贏了,就讓四哥帶着你去向大哥邀功。怎麼做四爺黨都不虧!”
谷從秋聽得連連點頭,劉永銘又道:“退一萬步來說,父皇是怎麼用人的,你心裏沒點數嗎?這些年晉升快的可都是那些實幹之官吏呀。”
“對對對!是這樣!我得查,還得好好得查!不光是爲了四爺,就算是爲了我自己以後的升遷,我都得在皇上面前好好得露露臉纔是!那個……六爺,用火顯血跡之事……橙虀坊下官請了,菜您隨便點!”
劉永銘白了谷從秋一眼,說道:“那就是本王的產業!本王要是去那裏喫飯,誰敢過來收錢呀!還你請……”
“六爺的產業好大呀,真沒想到那會是您的產業,那就紫……”
“紫煙軒也是本王的產業!長安城之內,凡是帶顏色且能叫得上字號的什麼紅杏樓、綠綺閣、白露亭、藍輿臺、青衿堂、黃驪集全是本王的產業!”
谷從秋爲難了一下,劉永銘笑道:“要不這樣!你幫本王一個忙!就當作禮善往來了。”
“您講!”
“今日朝會上父皇有沒有提起關於鹽引代酬之事?”
“講了呀!皇上讓戶部丁尚書回去以後召集戶部六品及六品以上的大小官僚同議,議完以後上一道章程,再進行朝議。六爺爲何問起這事了?您可從來不關心朝政的,莫不是……您要從中賺點銀子?”
劉永銘哈哈笑道:“誰不知道鹽鐵糧茶最是好賺的,本王哪裏能放過這個賺錢的好機會,至於怎麼賺是本王的事情,不必麻煩您,更不會讓您做什麼爲難之事。只要您在刑部向地方下發一道公文,肅一肅長安往榆林的道路就行!”
“肅寇剿匪?您這是要……”
“等戶部議好鹽引代酬之事,以父皇雷厲風行的本性,用不了三天就會下詔實行。到時候路上還有盜匪,商賈的糧食運不了多少過去,你說他老人家會不會不高興?最主要的是本王的商隊走着也不安全呀!”
谷從秋聽得連連點頭:“是呀!此錦上添花之事皇上必然會有所嘉獎!就算是鹽引代酬之事黃了,肅匪也算是一份政績呀!只是……刑部只能下公文讓地方揖盜,至於大股之匪……”
劉永銘笑道:“糧食是給徵北大營送的,那裏糧食這麼喫緊,他們比你還急呢!你一清查匪患,徵北大營那裏自己就會上書要求調幾個偏將出來去剿匪,根本用不着你操心!”
谷從秋傻笑一聲,說:“六爺,我這個官就應該你來當!”
“你的事情本王管不着,本王就要商路能通!”
“六爺放心!不會誤了您賺這份銀子的!”
“怎麼還不出來?這宋憲不會真從別的地方逃走了吧?”劉永銘說到這裏,轉頭對谷從秋問道,“他不會是讓你過來纏着本王,讓本王脫不開身,他好跑吧?”
“六爺!玩笑了,您的事下官應下了,可否告知……”
劉永銘馬上說道:“宋憲應該還沒出來,本王在宮門口牆根下埋伏着,你就說本王已經走了,將他誆出來。他出來了以後本王再與你說!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了,本王繼續等着,你且說您的,本王不搭理你就是了!”
“六爺您等會兒!”
谷從秋說着從地上站了起來,又走回了建福門內。
劉永銘一樂,跑去了牆根之下躲了起來。
沒一會兒,谷從秋拉着宋憲便走了出來。
谷從秋一邊走一邊說:“走了,他真走了!”
宋憲遲疑着說道:“他那種死纏爛打之人會如此輕易得走了?我總覺得應該再坐一會再出去。”
“放心放心!”
宋憲剛一走出建福門,那劉永銘就從一邊衝了出來,一把抓住了宋憲的衣領。
劉永銘罵道:“好你個宋憲,敢封本王的產業!別以爲你管着樞密司本王就會怕你!今日不給個說法,看本王不餵你一嘴屎!”
宋憲看着谷從秋急道:“谷從秋!你誆我!”
禁軍侍衛一看,也着急了,連忙上前勸阻:“六爺!六爺!使不得!使不得呀!讓皇上知道了,可真會惹出禍來的!”
“你們就當沒看見!”劉永銘衝着禁軍侍衛大喝了一聲,拉着宋憲就走:“走!找個沒人的地方,我們好好得理論理論!”
谷從秋見得劉永銘要走,心中着急起來,他也一把拉住劉永銘的衣袖:“六爺!六爺!您還沒說呢!沒說呢!”
劉永銘氣道:“說什麼呀?”
“就是火燒顯形呀?”
“你真傻假傻呀?做菜的廚子都懂的事情,你一個刑部侍郎如何不知?你家喫鹿血不放鹽怎麼結塊呀?不想結塊就多放酒醋呀!”
“酒醋?”
“在發現屍體處,用先火燒,然後清理淨地,用醋析解出土中滲入之血水與油脂,再潑酒,將血、油從地下蒸揮至於地表之上!”
谷從秋聽得兩眼直放光,他不再理會劉永銘與宋憲之間的瓜葛,鬆開手轉身便小跑着離開了。
而那宋憲卻是急得大聲得叫道:“谷侍郎!谷侍郎!你回來!回來!不能留我一人在此呀!”
劉永銘拉着宋憲就走:“走!本王不好好得收拾你一頓,你都不知道皇家宗室姓什麼!”
“六爺!六爺!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呀!”
劉永銘拉着宋憲來到牆角,避過禁軍侍衛們的耳目,在左右觀望以後,這才鬆開了宋憲。
“說說吧!”劉永銘沒好氣得說。
宋憲此時才鬆了口氣去,他連忙解釋道:“六爺,查抄杏紅樓是皇上下的旨!真不關臣的事情!”
“別!別對本王稱臣,本王受不起!”
“六爺!”
劉永銘氣道:“總得讓本王知道出了什麼事情了吧?”
宋憲疑問道:“六爺您不知道?”
“知道什麼呀!”
“那您爲何去傅遠山家裏?”
劉永銘有些生氣得說道:“你怎麼就知道我去了傅遠山家裏?你派人盯稍了還是派了鉤子了?”
“您雖然混蛋,但不是蠢人且機敏至極。臣雖然迂腐,但並非愚鈍。明人就不說暗話了。”
劉永銘還是反問道:“父皇沒跟你說?”
宋憲卻也反問道:“皇上跟您說什麼了?”
劉永銘說道:“父皇讓我去傅遠山家訛一塊玉佩。”
“您訛到了麼?”
“我在傅遠山家裏根本就沒開這個口!”劉永銘氣道,“我都沒敢用皇子身份去!用的本王大掌櫃葉長青的身份去的!不是,這裏面到底什麼事呀?你弄死傅遠山的女婿做甚?可別說你不知道?明人可不說暗話!”
劉永銘用宋憲自己的話來堵他的嘴。
宋憲嘖了一口,說道:“這事真……哎,六爺冤枉臣了!真不是臣做下的!這都過去二十年了!”
劉永銘問道:“二十年前到底出什麼事了?”
宋憲說道:“二十年前,太祖皇帝駕崩,您的皇叔秦王有不軌之心,勾結手下謀士……”
“等等,等等。父皇煩別人說當年那些事情,本王也一樣。”劉永銘打斷宋憲的話,直言道,“你直說,這事跟傅家有什麼關係!”
宋憲說道:“太祖皇帝晏駕之前,傅遠山已是當時名仕了,他的女婿王文召是秦王府五傑之一,是秦王的主簿!傅遠山雖沒直接參與秦王之事,但王文召卻是秦王的主要謀士!”
“傅遠山說,你在那個走水的夜裏去見過那個姓王的?”
“就毀在這裏了!”宋憲懊悔得說道,“太祖晏駕、皇上登基以後,因臣與王文召見過幾面,皇上就讓臣去說服他,讓他不要去爲秦王出謀劃策,以免朝局不安!臣還沒敢白天去,怕引人注意,還是在黃昏過後纔去的。”
“然後呢?”
宋憲說道:“當時臣是太子黨,王文召是秦王黨,臣跟王文召根本不熟,只是見過幾面而已。臣根本就沒能說服王文召,最後只得離去。可臣走後沒多久,那王文召的書房就起火了!”
劉永銘疑問道:“你意思是……王文召不是你下的手?”
“不能夠呀!皇上要的是天下歸心!他是要讓原秦王府的幕僚誠心歸順,現在的內閣狄次輔當初也是秦王黨,他就歸順了。就算是王文召不歸順,我也不能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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