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臨時封門
曹嶽認真得看着林從南。
林從南嘆了一聲,也不正視太子劉永鐸,只是向太子拱了拱手。
曹嶽又說道:“太子!林侍郎一心向國,爲保太子不失,這纔有所衝撞,太子仁厚,當念其心而免其罪也!”
太子劉永鐸是一個十分聽勸的人,他向着林從南行了行禮部說:“林師傅請了!”
林從南馬上說道:“太子乃大漢儲君,千錯萬錯都是臣子的錯,太子不能有錯!不可向臣下行禮!”
林從南馬上又說教起了那太子劉永鐸來。
劉永鐸看了看曹嶽,卻又不知應該是行禮好還是不行禮好。
曹嶽一點也不糾結於此,對太子劉永鐸問道:“太子與秦王此去衛戍軍,經歷此番,心中有何感悟?太子若無法結詞,只說您比秦王如何?”
太子劉永鐸小聲應道:“不如也!”
曹嶽又問:“哪裏不如?”
太子想了想,說:“機智、果決、勇毅皆不如也。我出了衛戍軍之後,陶副統領才告知昨日兇險,而六弟卻是當場知曉趙將軍事先埋伏下了刀斧手。是他按住陶副統領不讓其衝動相拼且以理相勸,最後使得趙伯伊心回意轉。六弟在生死之際還能如此波瀾不驚,處事得當,非我能比也。”
曹嶽聽得太子的話,卻十分滿意得點起了頭來。
曹嶽高興地說:“太子能識得彼此,這便是天大的好事!秦王雖有機智,而太子有三師三少相諮。其雖果決,太子有羣臣相輔。其有勇毅,太子有宿衛相護。又何故皆棄此三優而與之獨鬥智略乎?”
林從南也不爽得說:“那劉六子心如蛇蠍、詭計多端,連曹相在他面前都謹言慎行,每每與其言好,以禮待之,不受他激、不受其惑,甚至都不敢與其有半點衝突。只待將來太子登上帝位,一紙詔書便可貶其至九幽之地!現在與他相爭、相好都對我們無半點好處!太子且比曹相如何?”
劉永鐸苦着臉說道:“沒有!六弟他好好的!哪裏有跟我鬥什麼呀!曹相你別亂想!要不是六弟,那侯右都也不會……”
“又來了!”林從南不爽得說道:“你是太子呀!只要你還是太子,你的那些兄弟的話就不能信!別說信了,你連聽都不該去聽!一句話也不能聽進耳朵裏!”
曹嶽輕拍了林從南的背,寬慰了他一句之後,對太子問道:“六爺現在在哪?”
劉永鐸急道:“我現在最急的就是此事!我剛剛說過。回來的路上我與陶副統領遇敵,六弟與趙將軍捨命相救,他爲了讓我先走,被豫王的殺手給抓走了!六弟說不要擔心他,豫王不敢對他馬上下手,可……”
曹嶽低頭想着事,那劉永鐸接着說道:“林舍人說現在最要緊的就不是去救六弟,而是關閉城門,誰也不知道豫王還有多少人馬,不能讓豫王有機可乘。”
曹嶽看了林逸才一眼,說道:“至少還沒完全昏了頭!臨時封門是對的!”
那林從南卻是急了起來:“太子!你長點心眼吧!這必是劉六子的一計!”
“什麼計?”劉永鐸問。
林從南道:“你剛剛要是聽我說完,現在也就不會這麼問了!”
太子不解得看向了曹嶽。
曹嶽說道:“太子你還是沒看明白。豫王就算是謀反,就算是罪該萬死,也不當由你出手!此犯皇上大忌了!且你更不應該調動禁軍!你明白嗎?”
太子搖了搖頭,表示不解:“父皇給我金牌令箭不就是做個的嗎?”
林從南着急地說:“太子!你說明白了!皇上當時是怎麼跟你說的?那道金牌是給你的嗎?不是呀!皇上是讓你交給那劉六子!而且也是用來治那趙伯伊的!不是用來對付豫王的!”
太子一愣,問道:“這……這有區別嗎?”
林從南說:“當然有區別了!皇上讓太子你與劉六子去衛戍營,是想借用劉六子的才智與太子你的身份去將那趙伯伊安撫下來。劉六子善舌辨,太子自然會一時無憂。實在不行,便動用金牌令箭,皇上定是有後手安排好了,你們根本不用擔心安全。要不然那劉六子根本不可能會同你一起去,他去也是爲了搏皇上的好感纔有此行!”
太子劉永鐸搖了搖頭說:“不太可能吧!我現在想想都覺得後怕,六弟是真的被抓了呀!”
林從南氣道:“他要是被賊人一刀殺了纔好!你看着吧,他一定會安然無樣的回來!”
“林侍郎這話什麼意思?”太子問。
林從南說道:“太子您如何還沒明白!那劉六子與你去安撫趙伯伊爲的是博皇上好感。而皇上給他金牌令箭也是想讓他去處理豫王之事。但他心裏清楚皇上心中一直有一個揮之不去的心結,那便是二十年前自縊的秦王!且不論當年到底發生了些什麼,這要是豫王也步了秦王后程,皇上發起脾氣來,會遷怒於誰?”
太子深吸了一口氣,好似真的想明白了。
林從南說:“如若那夥賊人是假的,那就說明劉六子在出發之前便已經想到了這一步。他計高一籌,事先安排妥當,將處置豫王之事給躲了!您不知情,拿着金牌令箭回來,還自以爲是得覺得是在爲皇上分憂!這事要是真辦下去!怕您這太子之位就得拱手認人了!”
太子搖了搖頭,他還是有些不相信,他說:“六弟不至於能想得如此周密吧?”
曹嶽說道:“太子,你小看他了!你可知六皇子有貪財好色之名?”
“我當然知道了!”
“可您有沒有想過,他如此貪財之人,對宮人、侍中、侍衛卻一點也不吝嗇,常有打賞,這是爲何?您用來籠絡侯右都的那五百兩銀子是他給的,他給銀時可曾有過遲疑?他行爲浮誇,開設青樓,你可曾見過他皇子裏所裏進過什麼女子?他可曾在自己宅院內養姬飼妾?”
“這……這倒未曾聽說。”
曹嶽語重心長得說:“太子呀!大皇子並不可怕,三皇子等人亦是碌碌無爲之輩,您要小心的正是那位並不參與朝政,且能說會道的秦王呀!太子可知皇上給其金牌令箭之意?此是試探六爺之野心也!”
林從南說道:“其實要知道真僞並不難。等劉六子回來,你要看到他身上只有磕碰擦傷,那定是爲真。若是他身上衣物被刀劃破、身上帶有刀傷,且無擦傷痕跡,那必定爲假!”
太子劉永鐸擔心得說:“萬一……萬一他真的……”
林從南笑道:“萬一真的他回不來,那就萬幸了!太子便少了這一憂了!”
太子急道:“林侍郎!我……我……本宮……你即知豫王若是出事,皇上必會遷怒於人,本宮又如何能見六弟出事?其若是有事,我又當遷怒於誰?難不成在你眼中,我便是那等心狠手辣之人麼?”
林從南應道:“對誰都可以心慈手軟,唯獨對您的幾個兄弟不能心慈手軟!太子!”
“夠了!”太子劉永鐸急道:“平日裏你們話裏話外總覺得本宮懦弱,今日我便硬氣一回!豫王府那裏你們說了算吧!但六弟之事,你們不許再說他了!”
林從南正要說些什麼,被曹嶽拉了一把,不再言語。
曹嶽笑了笑,說道:“太子能這麼想,如若皇上知道,定然是心慰的!現在太子移駕吧!”
“去哪?”劉永鐸問。
曹嶽說道:“老臣陪您去豫王府!”
“什麼?去豫王府做什麼?”
“將豫王勸出王府,讓他與您一起連夜進宮面聖!”
太子猛得搖頭說道:“他要殺我!你們又不讓攻入豫王府中,我如何與豫王見面?”
曹嶽說道:“您去了就行了,勸不勸得他出來,那是他的事情!”
“不去!不去!誰知道本宮在外面喊話,他會不會突發冷箭!”
林從南急道:“那是做給皇上看的!只要您在就行了!讓侍衛們在您面前多駕盾牌也就是了!太子走吧!”
太子劉永鐸正猶豫之時,那之前派出去的東宮從事從外面匆匆跑了回來。
曹嶽心中一疑,連忙問道:“怎麼這麼快?”
東宮從事向着曹嶽拱手道:“剛剛收到斥候回報便急急而來,未曾去找裴大統領!”
“何事?”曹嶽問。
從事高興得說:“六爺他沒事!他回來了!現在正在豫王府外呢!”
林從南發出一聲哀嘆:“如何又讓他搶了先了!”
太子聽得劉永銘沒事,高興得問道:“六弟他真沒事?”
“掛了一些刀傷,好在沒傷到要害!”
林從南問道:“身上可有擦傷?”
從事回想了一下,應道:“未曾見到,不過身上倒有兩處刀傷。”
林從南馬上說:“看吧!看吧!我說什麼吧!”
太子劉永生氣地說:“你剛剛還說他故意設計不去管豫王府之事,他現在人不是已經到了嗎?你又要如何誹謗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