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效忠死義
姚瑞甫見得被劉永銘看破,只得苦着臉應了一聲是。
“好你個姚寶申!你因一己之私將本王害得好苦!”
劉永銘說着一把將姚瑞甫的右手手腕死死得抓住。
姚瑞甫硬着頭皮,準備挨劉永銘的胖挨。
他事前就知道這位混世閻羅是長安城乃至大漢國最不能惹的人,自己糟罪定是躲不過去!
劉永銘生氣地說:“今日若不能將你灌醒在這紫煙軒中,爺我這口氣是咽不下來的!走!你得先敬我三杯,再罰三杯纔是!”
姚瑞甫愣了一下,他以爲迎來的會是一頓拳打腳踢,卻沒想到劉永銘卻只讓他敬、罰酒水而已。
劉永銘拉起姚瑞甫便向前廳而去:“這酒你非喝不可,不許給爺我剩下一滴!敢剩酒養魚,看我不收拾你!”
“只是三杯酒?”
“怎麼可能只是三杯酒?敬三杯、罰三杯,六杯呢!爺我還點了三杯雞呢!你定也得吃了!走呀!”
劉永銘將姚瑞甫拉到了原來的位置上,給活活地按在了坐位之上,拿起了酒杯來。
“六、六爺。下官……”
劉永銘生氣地說:“下什麼下!喝!”
姚瑞甫一咬牙,拿起酒杯一飲而盡,馬上又自斟自飲地又喝了兩杯。
劉永銘滿意地點起了頭。
“六爺,我……”
“別幹說話呀!還有這三杯雞呢!喫呀!”
姚瑞甫道:“六爺氣量恢宏,您越是這般,叫下官如何釋懷呀!”
“是呀!我吃了這麼大虧,不能就這麼過去了!不行,你得到我王府裏來幹活!幹不滿三年,你休想離開秦王府,更別想讓我原諒你!你別想着跑回徵北大營去!你就算是逃出漢國,我也會把你抓回來。王府始建,長史事情最多,這長史一職你逃不了!”
“六爺!”姚瑞甫兩眼懷着感激之情,輕問道:“您、您不生我氣?”
“誰說不生你氣了?我氣大發了我!”
姚瑞甫聽得出來,劉永銘根本就沒有在生氣。
劉永銘的眼神中更多的是對自己的能力的肯定與欣賞。
姚瑞甫輕聲問道:“那小侯爺之事……”
“就那樣吧,還能怎麼着。來了也好,爺我手上有幾支往西涼的商隊,等時機成熟了,建議父皇開放北方榷場做茶馬生意。若是師仲道在我王府裏做事,想來徵北大營那裏也不會刻意爲難我。”
姚瑞甫聽得劉永銘答應了,馬上舉杯說道:“那下官就先謝過六爺了!”
“謝什麼謝呀!沒與你玩笑,你得到我王府來!從今日開始,你就不再是師徵北的人了,而是我的人!”
“願爲六爺效犬馬之勞!”
姚瑞甫說這話的時候,師仲道並沒有來插嘴,因爲他已經醉意十足,兩眼之間只有與其拼酒的步青雲了。
劉永銘對那姚瑞甫問道:“你說那戶部侍郎李裕,爲何要幫你成就此事?”
姚瑞甫馬上應道:“兩極而端。”
“哦?”
姚瑞甫言道:“若不是想害您,使您萬劫不復。那麼就是想讓您有所兵權,將來輔佐您那什麼。”
姚瑞甫的話雖然說得含糊,但劉永銘卻聽得明白。
劉永銘笑道:“我並無貪妄之想,輔我無用呀!來,再飲一杯!”
二人又共欽一杯之後,姚瑞甫輕聲笑道:“六爺之量非一般人能有之,想來六爺與李侍郎曾說過什麼,使得其對您有所思謀。”
劉永銘又道:“他曾將其女介紹於我認識,有意婚嫁,且不要正出之名。這是前者還是後者?”
姚瑞甫搖頭說道:“凡志成於大事者,女人皆爲物件。楚莊王以絕纓之宴,赦唐狡於無罪,而後方有五霸者之威名。漢末董卓因一婢妾而爲呂奉先所殺,自絕性命。六爺不可以此而度衡親疏。李侍郎之舉難言是非。若是……”
“如何?”
姚瑞甫接着說道:“若是其與魏王決裂,必爲前者,六爺當小心其人。若與魏王若近若離,其心還於猶豫之間。若其絕六爺之請,必爲後者,可推心而置腹。”
劉永銘不解地問:“他若與我大哥決裂,與太子黨又不合,三哥、四哥、五哥那裏怕也容不下他來,我雖不參政,想來他必有投我之心,先生何故言其爲害我而施計?若其絕我之請,必爲大哥效忠死義,又何言可推心置腹?”
姚瑞甫連忙解釋道:“我之造訪非在李侍郎預料之內,其不缺銀錢而應我之允,能立下決斷,可知此人城府頗深,一時之間已有所策。六爺若想參政……算了,不說那些,只言在那李侍郎心中,六爺之勢未足,太子之厚勢、大皇子之優能皆非現今六爺所能比也。”
姚瑞甫見得劉永銘並沒有再說自己不想參政的話,這才放心了起來。
他又接着道:“故,其欲助六爺成事,必隱於他派之內,爲六爺多謀其利,反間而行。若其向六爺表以忠心,則定是爲他人所派遣反間,欲害六爺於萬劫不復之地!”
劉永銘聽得連連點起了頭來。
劉永銘好似想到了什麼,他停一動作,愣了一下,而後問道:“李裕出身隴西李氏,並不缺銀錢。你上門之前不可能不知,你更不可能知道他所想所思,他若不收你銀子,你去李家又有何用?你明知其不缺銀子,卻又要上門?”
姚瑞甫笑道:“我思有一計,可助李侍郎及魏王除去……”
劉永銘連忙將手一擺,姚瑞甫會意過來,馬上停下話頭,向着師仲道與步青雲看了過雲。
他們二人好似一點也沒有留意到劉永銘與姚瑞甫的密談。
步青雲正坐在椅子上,正捧着一個酒罈子往嘴裏灌。
而那師仲道則是站着,高仰着頭,也正喝着同樣的酒罈子。
姚瑞甫放下心來,正要再說,突然聽得噗通一聲,步青雲從椅子上癱軟滑落到了地上。
步青雲想要再爬起來,卻發覺自己腦袋暈暈,天昏地轉,如何也使不上力起來。
而那師仲道停下了喝酒,一隻手抓着酒罈邊沿,一隻手指着癱軟在地的步青雲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說你不行嘛!現在是誰吹牛!”
那師仲道話音剛落,整個人便僵直了起來,平平地向後倒去,“呯”地一聲,也摔在了地上。
“這拼的也太過了些吧!”劉永銘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那姚瑞甫也連忙離位前去查看二人情況。
劉永銘出了雅間,叫來幾名打雜、跑堂將步青雲與師仲道弄到了後廳去休息。
有這麼一出,他們自然也沒能再談下去。
劉永銘看着擠在一個矮榻裏的步青雲與師仲道,又看了看坐在一邊的姚瑞甫,笑道:“姚先生不必擔心,先讓他們休息一陣。等下午晚些時候,他們醒來,喝點醒酒湯就成。我這裏有的是車馬,介時可送師仲道回去。”
姚瑞甫笑道:“那就麻煩六爺了。”
“談不上麻煩,我剛剛已吩咐過雜役了。只是這二人還得留人看守纔是。先生住在哪裏?要不要我派個人去您家報個晚歸平安什麼的。”
姚瑞甫笑道:“不必,我現就住於師帥家院中,並無親人在京。”
劉永銘搖頭說道:“這可不行!你以後是我的長史,怎麼能再住師徵北家中呢!這樣,我在長安有一處小築,你可委身於此。”
劉永銘所說的正是自己的那所築竹雅屋。
“這……”姚瑞甫只是不好意思,並不是不想有個獨立的院子住。
劉永銘笑道:“之前那裏住着奇川先生的外孫王元榮,現在他已考完會試,回到自家去了。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不如你就住下吧!就當是幫我看院子好了。”
姚瑞甫向着劉永銘一拱手,說道:“那便多謝六爺了。”
“剛剛提到李裕,讓我心中有些不安。我還得去一趟戶部,探探那廝有何想法。桌上美食,先生不曾喫過幾口,好幾盤都未曾動過筷子,先生且先將菜食喫完!我先告辭了!”
姚瑞甫一回禮,客套了幾句之後,劉永銘便轉身離開了。
劉永銘自己上街僱了一輛馬車,徑直往皇城而去。
因爲裏面坐着的是劉永銘,那些守皇城城門的人也不敢爲難車伕。
且皇城的守衛鬆散地跟世賢的褲腰帶一般,這讓劉永銘很快又回到了戶部衙門。
這一次進來,劉永銘即沒叫也沒嚷更沒叫罵,只是向着李裕的“辦公室”那邊行去。
在劉永銘剛走進戶部之時,李裕正從食堂回來,他吩咐着身邊的小廝給自己倒茶後,向一同回來的厲舒才抱怨着。
他說道:“戶部裏的那些伙伕越來越會糊弄事了!都說了,那豆腐煎的時候要用爆蔥油來煎,可他們就是不聽!”
厲舒才笑着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應道:“李侍郎,您就將些吧。”
李裕抱怨道:“都將就到喫豆腐了,我還不夠將就嗎?這還沒讓他們往上面散點椒鹽細磨呢,知道什麼是椒鹽麼?你若是到紫煙軒喫過那裏煎出來的豆腐,你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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