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孝敬孝敬
劉永銘看了看左右,衝着那宋憲笑道:“我說宋侍郎,朝廷對你不公呀!好歹一個四品的侍郎,連個轎子都沒有?騎個馬也行吧?”
宋憲緩了幾口氣這才說道:“別提了!臣那幾個不爭氣的手下被臣給慣壞了,到處惹事生非,前幾天把幾個酒客給打了,關進了兵馬司裏,臣根本沒想去撈他們,讓他們就在裏頭呆幾天算了。但被打的那幾個酒客是轎伕,他們東主沒了轎伕出行不便,出於理虧,臣就把自己的轎伕借去給人家使喚幾天。”
宋憲說的是魏文政的轎伕,魏文政曾說過他轎伕與人鬥毆而被兵馬司給抓了的事情。
劉永銘呵呵笑道:“那便難爲你了。你跑我這裏來做甚?最近爺我也沒怎麼爲難你吧?”
“更別提了!人跑了!”
“什麼人跑了?”
宋憲難爲情得說道:“夏彷不是被他在齊國的原配給告了麼?他那個原配手上還有太后的玉佩!不是,是與太后手上那一塊是一對的玉佩!臣沒敢抓人,就送去了都亭驛裏好喫好喝得招待。爲這事您還罵過臣,說那人若是齊國細作……”
“哦!”劉永銘裝出一副後知後覺的表情,而後才說道,“是有這麼一回事,那原配跑了?她跑了你來找我做甚?你總不至於懷疑我把人藏起來了吧?爺我是好女色,也想金屋藏嬌,但不至於對那四、五十歲的婦人見義起色吧?”
“是見色起義,嗨!說這做甚!”宋憲苦着臉說道:“六爺,您……您就別裝這糊塗了!”
劉永銘呵呵笑道:“你果然是派了人來盯爺我的稍了!”
“不、不是!”宋憲嘴裏嘖了一聲說道:“這事臣解釋不清了!”
劉永銘樂道:“解釋不清就別解釋了,那個婦人……與宋侍郎你直說了吧,爺我是與她見過面,還是剛見過的面,她也的確是陳知節的手下!”
宋憲一愣,連忙問道:“她現在在哪?”
劉永銘笑道:“知道了對你有什麼好處?真能按細作之罪名將她殺了不成?你要是真敢,也不會把她放到都亭驛裏去了!”
“六爺的意思是……”
劉永銘笑道:“那婦人之事父皇還不知道吧?他若是知道了必然是要過問的,人也不會一直呆在都亭驛,必然會轉送一個什麼可以軟禁的宅院。”
“是。”宋憲應了一聲。
“既然父皇不知道,那就隨那婦人去吧。父皇若是後知後覺,你便與他直說,人在爺我這裏也就是了。”
宋憲有些擔心得說:“六爺!那可是齊國細作呀”!
劉永銘笑道:“那你就更不能抓了。抓了她,齊國那兩個使者可就驚了,他們必然會極速離開長安。他們在漢國的事情可還沒辦完呢,就這麼離開了長安,他們怎麼跟齊君交待?他們一定會極力得說漢國要對齊國動手,七分假三分真的亂說一氣,漢齊兩國的關係必然緊張,戰事發生也近在眉睫呀!父皇在內務府雖然已備足了餉銀,糧食還沒有完全準備好呢!”
宋憲聽得連連點頭,可突然他又感覺有些不對。
他問道:“那……那個人……”
劉永銘笑道:“現在雖然不知去處,但爺我敢肯定,她一定會回來找我的!至於太后的太佩……等爺我將她留下來以後再慢慢得計較吧!”
宋憲一聽,喜上心頭:“只要六爺您願意管,那臣就放心了。”
劉永銘呸得一聲,說道:“若不是因爲太后,爺我才懶得管這閒事呢,要是讓父皇知道了,都得扒我一層皮去!不過你放心,齊國在我漢國的密探組織,我定給你挖出來,這樣你也少一樁心事!”
“那臣就謝過六爺了。”
劉永銘越聽越是不爽:“謝?你拿什麼謝呀你!就沒見過你往爺我王府裏送過什麼好東西!修塔利塔爺我還給你倒貼了不少銀子呢!夏彷再王八蛋,他還知道給爺我送一盒點心呢!”
劉永銘說着將那點心提了起來在宋憲眼前晃了幾下。
“臣的確是……沒什麼可以孝敬的。”
劉永銘此時卻是向宋憲邁了一大步,站在宋憲身邊說道:“想要孝敬其實……其實也不難!爺我這裏有一件難事……”
宋憲連忙謙虛地說道:“臣能辦到的事情一定爲六爺辦到!”
“也不是什麼難事,就是想讓你幫我查一件事情。”
“六爺您說。”
劉永銘馬上說道:“聽說齊國宮中丟了一樣東西!”
“九鳳翠玉冠,臣聽說了。”
劉永銘說道:“爺我只在長安城地面上混得熟,外地卻是不知,特別是洛陽!但你不一樣,你在我漢國所轄之地皆有耳目,若有這東西的風聲,你言語一聲。至於怎麼弄到手,用不着你費心。”
宋憲疑問道:“六爺要那東西做甚?”
“還能是爲什麼呀,孝敬太后的呀!宮裏四妃娘娘美色漸衰,越是如此她們越是焦慮,嬪妃越是焦慮,相互之間鬥得就越兇!我之前是有德妃娘娘罩着,看形勢怕是將來她也得牽扯其中,沒有那麼多的心思給我在父皇面前說好話了。不巴結着太后,以後誰在宮裏給爺我說好話去呀!”
“臣……臣這裏還有一件事……”
劉永銘白了宋憲一眼說道:“說吧!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要是不幫你,你是不是還不給我打聽那鳳冠之事?”
宋憲一聽,興喜得說道:“六爺最是善解人意!宮裏死的御前侍中劉元的屍體不是被谷侍郎拉走了麼?”
劉永銘一愣,問道:“父皇讓你查劉元之死了?”
“沒、沒有呀。”
劉永銘瞪着雙眼說道:“父皇沒讓你查,你多這事做甚呀?你不知道父皇爲什麼不讓你查麼?”
“臣省得,皇上是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宮裏的內情,臣……臣其實是幫谷侍郎問的。”
劉永銘十分生氣,他剛想罵些什麼,但又把話憋了回去。
劉永銘氣道:“他谷從秋若是遇到些難題自己會來問,要你多這一嘴麼?”
“他不好意思問,所以找了我,讓我幫他問。然後……然後說,如果可以跟他說,就跟他說說,不能跟他說,他就心安理得的不知道就好了。”
劉永銘白了宋憲一眼,氣道:“少跟爺我來這一套。爺我能不知道你的那些鬼心思?你是覺得父皇最近老是把什麼私事交給我處理,覺得我得寵了,想巴結着我、跟我走得近一些?我可告訴你,我知道的東西可都是要命的,你少跟我參和!參和多了,也不怕把你自己給蟄進去!”
宋憲苦着臉說道:“與其怕這個,倒不如怕他人彈劾。皇上最近有些不喜我,好一些事情都沒叫我去辦。哪天……說句不好聽的話,哪天皇上真的煩我了,怕是一個給事中的奏疏都能把臣給彈劾了。這些年來朝上的那些人因畏懼我的職屬之能而沒敢與臣爲難,但臣不能不防着那一天。”
“你這話什麼意思”
“朝裏朝外能在皇上面前說得上話的、能秉持公正而言的、能保得住臣的,除了六爺,就沒有別人了!所以這才……”
“行了行了!谷從秋犯什麼難了?說吧!”
宋憲此時才連忙說道:“哦,那帶班侍中的屍身他親自驗看過了,發現了手腳上有繩索捆縛的痕跡。”
“這爺我知道!就是爺我先看到的!”
宋憲言道:“谷侍郎說……說那種繩子他知道。是……是內務府修繕殿室的工匠們專門用來爬高系身上的軟繩!”
“嗯?”劉永銘心中一疑。
宋憲趕忙又道:“谷侍郎說,可能是……是您內務府裏的人做下的!”
劉永銘想了想,說道:“這事……這事爺我知道了。谷侍郎不是屠之佑,他不是那中會大嘴巴之人,不會把宮裏事情拿外面去說,想來他是覺得這事不好與我當面講,怕我失面子所以才與你說的。”
“是這樣。”
劉永銘輕笑道:“這谷從秋,心眼越來越多了!都怪爺我把他給教壞了。這事……這事我自己來辦吧。”
劉永銘說着看了看手裏的點心盒,說道:“等你隨手幫我把事情辦好了,我再送你點東西。這盒點心你且就拿去嚼吧嚼吧,爺我也不缺這點喫食。你若是不愛喫,隨手就幫我扔了吧。”
劉永銘說着將手中提着的點心硬是塞給了宋憲,而後樂呵呵得向着王府裏去。
宋憲拿着點心盒愣了一下,思索了一下之後,這才提着點心盒離去了。
劉永銘前腳剛踏進王府大門,那羅信雄便從門房那邊趕了出來。
羅信雄原本是早看到劉永銘了,只是劉永銘一直在與宋憲說話,自己不好出來打擾。
他見得宋憲離開,這才從門房裏出去叫了一聲:“六爺!”
羅信雄說着急急忙忙得來到了劉永銘身邊。
劉永銘翻了個白眼,生氣得說:“這都什麼日子呀,誰都得在邊上叫嚷一聲驚嚇你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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