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有所牽連
曹嶽沒有否讓,默默地點了一下頭。
劉永銘想了想,說道:“行。依曹相所言。我不求他能做工部侍郎,只能求他能平平安安地把這個官做下去!”
曹嶽眉頭一皺,細思了一下問道:“這個人……與袁魁有所牽扯?”
“是!”
劉永銘應了一聲,這讓曹嶽越發得爲難起來。
“六爺能不能……”
“不能,本王就只這一個條件!”
曹嶽又想了想,這才說道:“臣不能保證一定能保得下他來……”
劉永銘馬上說道:“只要曹相您願意保就成!就算是您現在答應,以後因他事而食言,本王也不會怪罪於曹相你。曹相能不食言,必定不會食言的。現在本王就只要您的一句話!”
曹嶽眉頭皺得更緊了,他想了想,又問道:“六爺,您這話臣聽得有些不懂……”
劉永銘笑道:“不懂沒關係,以後會懂的。曹相您是什麼人呀,一眼就能看明白了!”
曹嶽馬上總能道:“朝中還有別人要保他?”
“有!但是缺個大人物出來說句話。如果您願意出面的話,他就能活!如果您不出面,就靠着本王那三言兩語,父皇是不會爲我破了國家法紀的!”
曹嶽只得說道:“臣明白了。這事臣應下了!六爺不必擔心臣食言,之前六爺曾說過,豫王的那些殺手怕就是袁魁派去武當縣的,皇上回來以後必定是要過問,而趙振華又與袁魁爲同黨,他是逃不了干係的,所以皇上會馬上過問!臣若是不幫您保,您也不必幫臣做那件事情了!”
劉永銘笑了一笑,問道:“您這到底想做什麼呀?”
曹嶽認真地說:“黃河之事若是坐實齊國人從中陰謀的話,那麼漢齊之戰便已不可避免了。皇上即是有所安排,那麼就說明皇上就是要用這個藉口開戰!臣估計是在秋收以後,並不會太快。”
劉永銘也說道:“對。如果我是父皇,在得到一定的證據以後,必定要先詔見齊國使者,讓他們給一個解釋。他們若是不認,斷絕兩國關係,準備開戰,但也只是準備,讓齊國人以爲我們的大軍要出關。而後等到明年,齊國人必然鬆懈,此時再引軍出關可得其利。”
劉永銘緩了口氣又道:“如若齊國人認下了,那便最好,與他們談一談賠償事宜,讓他們該給銀子給銀子,最好再給王季陰去信,便說我大漢不想開戰,讓齊國陪點銀子就好了。等銀子到手,稅收完畢,便將這齊國掘堤至百萬生靈蒙禍之事公之於衆,以正義之師兵威於關外!”
曹嶽點頭說道:“六爺言之有理。虛則示其實,實則示其虛,此廟算之勝也。齊國若是不認,明年開戰。若是認,今年就能打起來!此戰已不可避免了。所以臣思了一計!”
“什麼計?”
“那封信若是有回覆,說明王老元帥是信臣說的話,那麼臣就會再送一封信過去,便說……呵呵。便說那名想與我漢國開戰之佞臣污吏正在倒賣齊國糧草於我漢國!其必起疑軍中之務,若不查,齊國軍心必有所失。若查,那些倒賣糧食之人必與王老元帥不合,將帥失和,則我漢國又勝一籌!”
劉永銘臉上的表情雖然沒有變化,但心中卻是十分喫驚的。
當初豐不收來找劉永銘傳柴世榮的口信,說是有糧食可以與劉永銘做生意。
劉永銘就想,能一下子來這麼多,且齊國那邊還一路暢通無阻,沒被河防所阻,則說明周太子柴世宗是已經打好了齊國那邊的關節關係了。
他居於齊國,定與齊國某位大人物有所牽連,能弄到大量的糧食並賣給自己。
並且劉永銘料定那些糧食是齊國軍隊裏的軍糧!
曹嶽如果查到這裏,必然能查到那些軍糧的去向,那麼劉永銘私通敵匪的把柄也就被曹嶽掌握了。
曹嶽當着劉永銘說出這樣的話,劉永銘的第一反映自然就是曹嶽知道齊國軍糧被倒賣之事。
但他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
如果曹嶽真的知道此事,那麼曹嶽剛剛就不會如此饒舌,畢竟曹嶽是有事情要求着劉永銘的。
他直接用這件事情與劉永銘做交易即可。
劉永銘疑惑道:“曹相查知齊國有人倒賣軍糧之事?”
曹嶽搖了搖頭說道:“這便是要求到六爺的地方了!”
“曹相的意思是……”
“六爺精於商賈,又有商業之產,若是可以……”
“曹相的意思是讓本王去與齊國人交易買糧?”
曹相弱弱地笑了一聲,閉着雙眼點頭言道:“對!只要六爺能從齊國那裏買到一擔軍糧,這一戰我們就有所勝算了!”
“一擔?”
“一擔足矣!”
劉永銘嘖了一聲說道:“曹相,你這不是在爲難本王麼?本王若是不去買,趙振華那裏你必不會幫本王去保。本王若是去與齊國人聯繫且又買了他們的軍糧,那你還不得彈劾本王一個私通敵國之罪?到時候本王可沒地方喊冤去!”
曹嶽笑道:“臣都將與齊國王季陰之事告訴了六爺您了,您又何必有此多疑之問呢?”
“那是因爲本王沒證據能證明你真給王季陰寫了信!但本王若是真去做這個糧食生意,你定是能從中找到證據、把柄的!”
曹嶽嘆道:“看來六爺還是不相信臣呀!”
“你真沒有可以讓本王信得過的地方!”
“那臣先保下趙振華,您看……”
“你能保他一次,自然也能害他一次。本王若是被你所陷害,那他早晚也得亡於你手。”
劉永銘說完想了想,說道:“糧食之事不必再議,本王絕不會做這等事情的!”
曹嶽笑道:“但臣卻是看出來六爺您心動了!”
“有銀子賺誰不會心動,但這事風險太大。”
曹嶽說:“六爺,您所說的風險好似只有臣,而不是齊國那邊呀?”
“齊君貪婪成性,上好下甚,其吏治定然不堪。只要有人牽線,讓本王聯繫上齊國那邊管糧草的,那本王就有辦法做這成筆生意!別問本王會用什麼手段,官場上那些迎來送往你是知道的。曹相您能這麼與本王說此事,那您必然是知道能如何牽這條線了。所以本王一點也不擔心能不能成功。只是……”
“只是您怕臣在背後給您挖坑。若是如此,臣還有一個折中之法!”
“什麼折中之法?”
曹嶽說道:“把此事密奏於皇上!”
“你要把給王季陰寫信的事情跟父皇坦白?你還不如不說呢!你這一坦白,他這疑心必起!”
曹嶽笑道:“不!不說此事,只說糧草之事。賑災要糧食,征戰也要糧食!此時皇上纔不會管糧食是從哪裏弄到的,只要有糧入我漢國,皇上現在都不會怪誰!臣願與六爺您聯名此事。皇上若是知曉,那臣就無從所害!”
“父皇知道歸父皇知道,若是密而不顯,被百官彈劾……”
“六爺被彈劾得還少麼?”
劉永銘笑了笑,言道:“我有件事情想先問問曹相。”
“六爺您說。”
劉永銘問道:“王季陰若是不相信你的話,不回你的信,這可怎麼辦?”
曹嶽笑道:“不辦,還是依計行事,從齊國弄糧食。兩國若是開戰,齊君能讓這位大能人賦閒了?他只要上陣,必然是要過問糧食之事的!那麼,他對我信中之事,必然起疑!起疑則要過問,過問則軍心不穩。”
劉永銘聽得曹嶽的話,點了點頭:“曹相此計甚妙呀!齊國禮不正而言不教,君不賢而臣不忠,上下相污,此破國之象而有此禍矣。這事……我看成!”
“六爺應下了?”
“應是應下了,不過不能照曹相說的那麼做!”
“六爺即是答應了,那還請六爺明言其中之故!”
劉永銘說道:“本王的確很想賺這筆銀子,所以賄賂齊國官行購以糧草之事必然是要讓父皇知曉的。他若是不知情,本王非得被曹相你玩死不可!況且本王買下糧食最後也是賣給父皇,而國庫沒有銀子,銀子還得先從內務府裏出,父皇那裏也不可能不知道。所以聯名之事是一定要有!但買糧之事,曹相不必過問!”
曹嶽笑道:“計是臣出的,臣如可不能過問?”
“你要是過問多了,本王一樣被你玩死。你不僅不能過問,而且還不能查。你給本王一份相關的齊國軍需官的名單即可,本王自己派人去溝通。您若是不肯,或是讓本王知道你派人探查或是瞭解此事,那此事就做罷了。就算是父皇想要促成此事,那本王也會怠工,能不辦則不辦,能拖則拖。本王還想過幾年舒服日子呢。”ωω
曹嶽想了想,應道:“行。臣回頭把名單給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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