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出家在家

作者:白頭愚翁
若是劉永銘沒發現而一腳踩進去。

  那麼就像枯木禪師所說的那樣,劉永銘將失去在榷場的交易資格。

  甚至威脅到劉永銘的財入。

  所以,對於曹嶽來說,阻止榷場,會讓國家財政有所損失。

  而贊同榷場,劉永銘在掉入自己陷井以後,哪裏還有可能再參與其中。

  即使劉永銘不入套,對於曹嶽來說其實也並沒有什麼損失。

  枯木禪師又道:“殿下能想着讓東宮調度失常,難道曹相就不會想着讓您的秦王府也營運失調麼?你們是同一類人,都想一處去了,用的都是釜底抽薪之計。只不過殿下只想着如何算計別人,而忘了別人也能算計殿下您了!”

  劉永銘恭敬地說:“還請禪師教我。”

  枯木禪師搖頭說道:“殿下多禮了。當初老和尚我就沒鬥過曹相,何況是現在呢?老和尚是真的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教殿下的了。只是不知殿下如何會知道黃猛進了大慈恩寺?”

  劉永銘笑了一聲說道:“小王其實並不知情,剛剛真就是猜的。小王來此非是爲黃猛而來,是想向您打聽兩個人。”

  “兩個人?”

  劉永銘言道:“當初步青雲往大慈恩寺送了兩名蟊賊讓禪師您幫着管教官教,不知禪師是否還記得。”

  “哦!你說他們呀,他們喫不慣這青菜豆腐,過不慣這早課晚經,入寺以後沒多久便逃走了。”

  “跑了?”

  枯木禪師說道:“沒能幫您把人看住,還請殿下海涵。老和尚我說句推脫的話。他們二人……他們二人還真是有些逃跑的本事,我寺裏的武僧竟是沒能發現他們逃脫。後來老和尚才知道,他們是飛翼彪博一虎的弟子!”

  “飛翼彪?就是那個從未落過網,甚至都沒人見過他真面目的神偷博一虎?那二貨是他弟子?”

  “是。”

  劉永銘其實都知道,這事之前李裕說過的。

  但他還是在枯木禪師面前裝作驚嚇,好似自己就不知情似的。

  劉永銘想了想,又覺得大慈恩寺不太可能守不住兩個人。

  畢竟這二人的本事是比不過博一虎的,而且也被步青雲與釋塵煙抓住過。

  劉永銘疑問道:“是否有人策應?要不然如何能跑得如此自然?來大慈恩寺的那些匪人也未必都是心甘情願的吧?有些人沒跑想來是因爲您防的嚴密吧?”

  枯木禪師笑道:“如殿下所料,老和尚的確是看的嚴密,但還是讓人給逃走了。老和尚有過錯,但策應他們之人也不是我大慈恩寺的和尚能惹得起的。”

  “哦?是什麼人在策應?”

  枯木禪師言道:“如果寺裏的武僧沒有認錯,那人應該是成名已久的混江龍陳俊。只不過他現在是道士打扮。其人武功奇高呀,打傷了我寺裏的幾名武僧,故而老和尚沒讓人再去追趕,這要是出了人命,便就是老和尚我的大錯了。”

  劉永銘確認得問道:“是不是一個穿着很邋遢的道士?”

  “是!”

  劉永銘低頭想道:“他們這是……陳俊從我這裏投奔了袁魁,後來被我說服而離開了袁魁,那麼他現在會去投奔誰呢?不會是那個一直想害死我的袁魁女同夥吧?”

  枯木禪師見得劉永銘不說話,開口問道:“殿下爲何找那兩人?”

  “哦,他們進了戶部李侍郎的家裏,不過不是偷東西,而是偷人。”

  “偷人?”

  “他們想把李家小姐擄走。”

  枯木禪師聽得劉永銘的解釋呵呵地笑了幾聲。

  而後枯木禪師說道:“混江龍陳俊雖說武功高超,但也是上了年紀了。上了年紀的人一般都很愛惜自己的氣力。搬運這幾十斤重的人,自然得找幾個好幫手。而那兩位是博一虎的弟子,是偷盜的高手,請他們去偷人最是合適。現在想找到他們想來並不容易呀。”

  劉永銘皺頭一皺,說道:“我知道該去找誰了!”

  “什麼?”

  “沒什麼。”劉永銘應了一聲,而後笑道:“剛剛禪師提到上了年紀便不好動了,那禪師如何還在菜田裏耕種?寺裏有專門的釋子種菜吧?”

  釋子即是僧人。

  和尚其實也是分等級的。

  不是所有皈依佛門的人都能稱爲和尚。

  一般情況下是把剛剃度的僧人稱爲比丘。

  二十歲以後且受了十戒的才能稱爲沙彌。

  有的時候即使過了二十歲,但沒受十戒,也會被稱爲沙彌。

  至於“和尚”稱謂,那得是在寺裏有一定的聲望、有資格收徒,甚至會被請到別的寺裏去講經說法的這一類人才能被稱爲和尚。

  枯木禪師一口一句“老和尚我”,他那不是在自貶,而是在自誇。

  枯木禪師微笑着說道:“別看我自稱老和尚,其實我還不到五十,算不得上了年紀。菜園裏的確自有僧人耕種,只是……只是這片菜地原是我義女開墾的,她即是去做了縣主,這片菜地也就空閒下來了,原本種的這些個菜老和尚怕浪費了,所以過來除除草,澆澆肥。”

  劉永銘笑道:“禪師是想女兒了吧?”

  枯木禪師一愣,呵呵笑道:“有些人以爲出家真的就可以絕斷親情,那是癡人說夢。父母恩,子女情,哪裏是真能絕斷的。我佛出家,亦是留下子嗣後纔出的家,而且後來也回去過。一個連親情都沒有了的人,哪裏會有普渡衆生的慈悲心腸呢?秦王殿下將來若是有幸行天子事,以天命而養天下人,還請殿下也要善待親人呀。”

  劉永銘站了起來,向着枯木禪師作揖說道:“禪師的話,小王記下了。”

  枯木禪師對劉永銘的表現並不是十分滿意。

  在枯木禪師的眼中,劉永銘雖然禮賢下仕,但似乎對自己最後的話有些反感。

  即是話不投機,二人也沒再多說別的,在客套寒暄了一陣之後,劉永銘便離開了。

  劉永銘現在最想的就是找到混江龍陳俊。

  如果劉永銘所料沒錯,那榆府雙翼二人去李裕家裏必然是陳俊所指使的。

  而陳俊自己可不會主動去做這等與朝廷中人爲難的事情。

  所以劉永銘判斷這一定是陳俊又投靠了新的什麼靠山。

  是那位新靠山讓陳俊去做這件事情的!

  陳俊在劉永銘離間的話語之下離開了袁魁,那麼他當時能找到的新的靠山極有可能就是袁魁的那個神祕同夥。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有一件事情劉永就可以解釋得了了。

  袁魁的同夥是個女人,而且極有可能是被劉永銘傷過心的女人。

  那麼她就有足夠的動機去陷害釋塵煙與綁架李琬瑢。

  換言之,只要找到陳俊,劉永銘就有機會從陳俊口中得知那個要害自己及自己身邊的女人的人到底是誰!

  那麼又如何找到陳俊呢?

  劉永銘想來想去就只想到一個人。

  那個人就是太穹真人!

  就是太穹真人當初爲劉永銘提供了線索而讓自己想到了陳俊就藏在自己的築竹雅屋之中。

  事到如今,劉永銘依舊不知道太穹真人到底是怎麼找到陳俊的,他又爲什麼要找陳俊。

  基於這些疑惑與找陳俊的必要性,劉永銘就得與太穹真人見上一面。

  …………………………

  翌日。

  都亭驛。

  都亭驛是長安城裏最大的驛站。

  驛站的功能除了軍事情報的傳遞用途之外,還可以讓全國進京述職的官吏居住。

  甚至是齊國使者也是會住在這裏的。

  一般人認爲,驛站即是有軍事用途,齊國的使者就不該混住進來。

  但驛站的軍事用途只是情報途經傳遞,情報本身並不在驛站進行整理,只要監管到位是不會出問題的。

  若是監管不到位,即使齊國使者不混住在此,那也是會泄露的。

  即是有軍事用途,那麼驛站的管理必然受到要嚴格的管控,自然也就會派兵重點監檢了。

  而齊國使者亦是在管控範圍之內,若是齊國使者住在別處,而另外派人進行監控,那麼必會被齊國使者反感,找到藉口說漢國失禮。

  若是安排進原本就是監控區域的地方,齊國使者也就失去了這個藉口。

  並且驛站的軍事用途與行政用途區域是分開來的,二者並不重合。

  齊國使者其實是接觸不到漢國的軍事情報的。

  即使是住在都亭驛的漢國官員,也是不能進入專門快遞情況的區域的。

  比如黃河氾濫時的八百里加急快報。

  當驛兵把消息送進都亭驛,要送進宮裏之前,館驛裏的其它人員是不知道有一份加急快報正在傳遞的。

  驛館的管理人員叫驛長,是有品級的。

  除了驛長之外,還有如驛丞、主事、主簿、經歷等等行政人員。

  驛長並不直接管理入住事宜,而是由驛站裏的一名主事負責。

  說白了,這名主事做的活即是客棧大掌櫃乾的活。

  接來送往讓這位主事變得十分圓滑。

  但此時,主事的臉上卻顯得十分爲難。

  在驛館的前廳接待處,主事站在長櫃檯後面,那臉色鐵青得像是綠豆粉往臉上抹了一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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