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7章 與人消災

作者:白頭愚翁
路不直側頭看着那巡差,聽得巡差說道:“外面路上有反賊襲擊我們!我帶來的兩個兄弟全死了!”

  想來這名巡差就是剛剛被路不直派去叫援軍的人。

  此時路不直已經是怒不可遏,一天之內連損失了幾員好兄弟,這讓他對那刀疤臉產生了極大的恨怨。

  那逃進來的巡差從牆縫裏擠進來以後,有三追擊他的兇頑也跟着從牆縫裏追了進來。

  巡差一兄,連忙揮動着手中的長刀,衝破包圍圈,來到了路不直的身邊。

  劉永銘眉頭一皺,大感不好。

  “小心!”

  劉永銘的話剛一脫出口,只見得那來到路不直身邊的巡差早已提起了刀口,向着路不直側身的肋間捅了過去。

  劉永銘見已來不及,連忙將琴盒擲了過去,但巡差已然是出手了。

  那巡差的頭被劉永銘砸中,刀口向下微微斜了一斜,插在了路不直的大腿上。

  又因爲那人被劉永銘砸中頭部,向後仰去,那刀馬上又被抽了出來。

  路不直的反應其實也不算是慢,他沒有抽刀,而是一掌橫向一掌也拍在了那巡差的胸口上。

  巡差腦門崩裂,前胸中掌,他向後退了兩步之後,吐出一口血。而後刀在脫手掉落之際,人也跟着倒了下去。

  顯然,這個巡差並不是真的“兄弟”,而是對方的人。

  這時候想也不用多想了,庭院裏最早死的那名兄弟怕就是他殺的。

  畢竟熟人做出的案子纔是最乾脆利落的,殺人也只用一刀就可以了。

  路不直此時纔將腰間的刀抽了出來。

  他擔心那些歹人一涌而上,所以提前抽刀防備。

  但大腿被這麼捅一刀,讓路不直喫痛得很。

  他連忙將長刀插在了地上,而後扶着刀柄半蹲了下來,並且還密切注意着周邊的情況。

  劉永銘連忙問道:“你沒事吧?”

  那路不直的雙眼緊盯着那刀疤臉,輕聲說道:“沒事。一會兒下官掩護六爺從那種牆縫裏逃走,您到了街上千萬不要回頭,徑直往人多的地方跑。”

  路不直說這話是因爲他開始擔心起形勢來了。

  之前他之所以沒讓劉永銘馬上離開,是因爲他覺得自己能對付得了這些人。

  現在中了自己人那麼一刀,這讓路不直心裏擔心起劉永銘的安全來。

  對於路不直來說,即使他死在了這裏,也算是慷慨就義,朝廷那裏必然會有一份撫卹給他。

  若是劉永銘也死在了這裏,那麼他就是沒保護好宗室,是要擔罪名的。

  劉永銘低頭看了看路不直,又回頭看了一下之前那道牆縫,說:“你這樣怕是也保護不了我了。我這人沒什麼大本事,就是嘴皮子利索些。我先問問對方的來路。也許他看在銀子的面子上,能給我一個面子呢?”

  路不直言道:“六爺。不會有用的。他們顯然就是奔着殺人而來的,不可能會留下活口。這條街雖然沒有什麼人,但不等於沒有人會從這裏經過。他們盼着我們早點死,他好早點離開這裏。”

  劉永銘笑道:“若真是那樣,他們一早就動手了。”

  此時,那刀疤臉大漢又哈哈笑了起來:“我們不動手,不是因爲不殺人。而是等着路不直把血流乾!刀口上淬了毒了!是一種蛇毒,傷口上的血凝不住的,會一直流呀流,直到血流乾了爲止!”

  路不直的情況的確不是很好,他頭上的汗水越來越大顆。

  右腿上的鮮血滲出傷口,像是小溪一樣順着小腿向地上流淌着。

  雖然路不直還保持着清醒,但劉永銘知道,他估計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劉永銘向前一步,向着那刀疤臉拱手問道:“這位朋友,還不知路巡檢與閣下有何冤仇,爲何要設下此中圈套而趕盡殺絕?”

  刀疤臉晃動着手中的大環刀,看了一眼劉永銘身後的路不直,輕笑道:“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你又何必多問呢。原本我也只是想殺路不直一人。你即是跟了來,那也別怪我了,只能怪你自己倒黴。”

  劉永銘馬上說道:“其實路不直與我也不熟。”

  “晚了!現在走,來不及了!”

  “別誤會。其實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對方出了什麼價錢要買路不直的命,要是可以,我想多出一些。”

  刀疤臉搖頭笑道:“江湖道上不守信的往往都死得都很慘,而且我還想着能接下一趟活呢。要是真按你說的做,怕是下一個莫名其妙死的就是我自己了。”

  劉永銘正想着說辭,卻不料尋刀疤臉話鋒一轉,卻又說道:“不過東家沒有出殺你的銀子。如果可以,我倒是想饒你一條性命。不過,我不可能現在就放你回去拿銀子。至少要等到我先殺了路不直再說,我可沒那麼蠢。”

  刀疤臉說完,他身邊的一個嘍囉連忙說道:“剛剛那個盒子看起來不錯,裏面應該是什麼貴重物品。”

  刀疤臉聽得點了點頭,他知道劉永銘也聽到了嘍囉的話。

  於是他對劉永銘十分禮貌地問道:“可以嗎?”

  劉永銘笑道:“若是我說不可以呢?”

  刀疤臉笑道:“你這人真有意思。都這樣了,還有什麼不可以的。”

  刀疤臉說着揮了一下手,指揮着身邊的那知嘍囉前去拿琴盒。

  劉永銘並不加以制止,而是看着那嘍囉即小心防着劉永銘與路不直,又喫力得拉着琴盒回到了刀疤臉的身邊。

  那刀疤臉將自己手中攜帶的大環刀插在院子裏的土地上,而後打開了琴盒。

  “原來是一把琴呀!聽說文人雅士們對這個東西頗有些偏好,就是不知道它值多少銀子。呀豐不收手上好像就有這麼一把琴。”

  劉永銘輕笑道:“我也不知道它到底能值多少銀子,你何不去問問豐不收?這就是他的那把琴。”

  刀疤臉一愣,那抱着琴的手顫了一下。

  豐不收的威名他一定是聽說過的。

  刀疤臉鎮靜了一下心情說道:“他的琴不可能會在你的手上!因爲他絕對不會有一個有巡檢朋友的朋友。”

  “那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就是豐不收!”

  刀疤臉大笑一聲:“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太年輕了!”

  劉永銘卻是也調笑道:“那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呀。”

  “什麼可能?”

  “我把豐不收給殺,並且將他的琴據爲己有!”

  刀疤臉搖頭笑道:“你即是知道豐不收,就當知道他的武功有多厲害。你?殺他?開什麼玩笑。”

  二人正對着話,那路不直艱難地向移了移。

  他說:“六爺,我還有口氣,還可以一斗,您就……”

  劉永銘手一擺,笑道:“你能站起來就算是不錯了。別逞能,該認慫的時候我們就認慫,別爲了一點小事而損了自己一條小命。”

  路不直看了看自己的腿,說道:“不礙事,只要血在向外流,就說明毒沒往裏去。”

  刀疤臉一邊觀察着那把琴,一邊冷漠地說:“路不直,你想得也太美了。你中的毒可不只是那種直接會要人命的毒。我剛剛說了,它會讓你把血流乾爲止的!”

  很顯然,這種毒破壞的是血小板而不讓傷口血液凝結,使得傷口不停流血。

  耽擱得越久,路不直也就越虛弱。

  路不直見此,掀開官服外袍,從裏衣衣服裏撕下了一條布條,半蹲着將受傷的那條腿給綁了起來,儘量減少流血。

  刀疤臉好像一點都沒有把路不直放在心上,而是疑惑地看了看劉永銘。

  他說道:“聽說豐不收的琴箱裏藏着一把魚腸劍,也不知是真是假。”

  刀疤臉說着便將手伸進了那琴箱裏摸了一摸。

  在摸完之後,刀疤臉冷笑一聲,說:“裏面平整得很呀,沒有刀劃過的痕跡。也就是說,這就不是豐不收的那一把古琴!”

  劉永銘笑道:“雖說不是,但也是把好琴了。拿了琴就走吧。得饒人處且饒人。”

  刀疤臉將琴交給邊上的嘍囉之後,從地上又抽出了他的大環刀,並向着劉永銘拱了拱手。

  刀疤臉說道:“這位朋友,你抱着那麼重的盒子走到這裏,卻連氣都不大喘一個,想來也是同道中人了。原本收了你的東西就不該殺你,怕這事……呵呵,我還是怕別人知道。還請報個萬吧,我好在埋你的時候給你立個牌子,免得你死了還得回來找我們。”

  劉永銘強的不是輕功,而是內功,抱着這個盒子走上十里地也都是不帶喘的。

  他輕笑道:“我無名小卒一個,不足掛齒,難進大爺你的耳中,就不報什麼姓名了。但我有句話想要提醒衆位,路不直現在是朝廷的人,從六品的巡檢,你們若是敢殺他,怕是會惹來天大麻煩的。”

  那刀疤臉不敢輕視劉永銘,他微笑道:“我等都是江湖裏被通緝的要犯,就算是沒殺路不直,朝廷抓到我們,也不會對我們有多好的!”

  劉永銘問道:“還不知您是……”

  刀疤臉笑着得意地說道:“貪殺任城!”

  “哦!”劉永銘點頭說道:“原來是傳說中的貪殺狼任大俠呀!失敬失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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