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9章 我行我素

作者:白頭愚翁
豐不收笑而不語,那薛璇璣原本就與劉永銘不太對付,她其實不願意接劉永銘的診,但是醫者父母心。

  原本就心地善良的薛璇璣哪裏會因爲劉永銘而見死不救。

  薛璇璣哼了一聲,說道:“擡到那邊去吧?”

  “好咯。”

  劉永銘應了一聲便向着薛璇璣房間而去。

  薛璇璣氣道:“你上哪裏去?”

  “不是擡你牀上去嗎?”

  “你!我的睡是誰都可以睡的嗎?”

  “是是是。是我的錯!”

  “往那邊的藥房裏擡!”

  劉永銘應了一聲是,按着薛璇璣的指示,將路不直背進了側邊的那間藥房之中。

  藥房裏的確是有一張簡易的牀。

  但那張牀不是給人睡的,而是用來接診時查看病人情況的。

  來找薛璇璣看病的可不只是大老爺們,有一些還是婦人。

  由於婦科大夫太少,所以來這裏看病的婦人相對比別的病患要多,一天下來,她得看個百十號人。

  即是婦科,當有所隱祕,所以就要有一個單獨的房間。

  但薛璇璣這裏也就這麼幾間房,所以就把診牀放在了藥房裏了。

  劉永銘進了藥房,將琴盒放在牆邊,而後纔將路不直放到了牀上,薛璇璣馬上就跟了進來。

  她只看了一眼路不直的傷口,便取來了一些應急的包紮物品,很快就處理起了路不直的傷口來。

  傷口其實只有大腿一處,薛璇璣處理的也算是小心。

  她先是用剪刀撕開了褲管,在清洗好傷口之後,拿着一根細針將傷口縫合了起來。

  中醫的外科手術起源很早。

  在唐朝時爲了應對各種不同的組織病變而製作了各種繁雜的手術刀。

  但由於生產力的侷限性,使得衛生條件並不能做到現代這麼完美。

  因爲傷口感染率高而使得手術成功率太低,所以當時的醫生都是盡最大可能避免進行手術。

  但手術技藝是中醫的一部份是毋容置疑的。

  薛璇璣剛剛所使用的針、線及拉合傷口用的鉗,都是十分特別的。

  都是按前人的經驗來進行製造,甚至是有現成的買。

  且薛璇璣能熟練得應用這些器械,手法十分利落,好似之前就給許多人這麼處理過傷口。

  薛西垣曾與劉永銘說,他的女弟子最擅長的就是婦科與傷科。

  原本劉永銘是不信的,但現在看來,好像的確如此。

  薛璇璣在路不直縫合好傷口以後,灑上了白色的藥粉,而後拿着一段乾淨的白布給包紮了起來。

  薛璇璣在結束了手術以後,這纔開口解釋道:“刀傷。刀口上淬了毒,傷口的上的血凝不上。但是沒事,已經讓我縫上了。我拿點藥內用,走的時候再帶點外敷的走,最好四到五天換一次外敷藥,最遲也不能拖過半個月。能挺過痙症他就能活。”

  痙症指的是破傷風,隋朝時就有相關症方。

  而破傷風一詞卻是宋朝纔有的。

  手術最擔心的兩樣事情是麻醉過敏與傷口感染。

  現在的世界線當然是不存在麻醉物過敏,而傷口感染至死最可怕的就是破傷風了,所以薛璇璣纔會這麼說。

  薛璇璣一邊說,一邊走到牆邊的藥櫃邊,抽出了兩個抽屜。

  她從抽屜裏拿出了一些瓷瓶出來,並且將瓷瓶裏的藥各倒出了一顆出來。

  他拿着一大把的藥走到劉永銘身邊說道:“你把這些東西給他喂下去了,走的時候再問我要一些帶走。”

  劉永銘觸碰着薛璇璣的手接下藥來,但那薛璇璣好似一點也沒有反應。

  對她來說這樣的接物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劉永銘沒有調戲薛璇璣成功,轉而對躺在牀上的路不直說道:“路不直,你有幸了!這可是薛姑娘親自配的好藥,就這一把藥喫下去,你中午飯都省了!”

  薛璇璣回頭怒瞪了劉永銘一眼,氣道:“我還沒收你錢呢,如何又這麼貧嘴!要不是看在你送過來的那些龍骨,我才懶得幫你呢。喂好了藥,你自己派人把他拉走,別放在我這裏過夜。”

  “是是是。”劉永銘應了幾聲之後,那薛璇璣便走出了藥房,而後坐回到棚子裏繼續給外面的人接診。

  劉永銘搖頭了搖頭對着路不直笑道:“來張嘴!你真是有幸你知道嗎?這要不是本王路過,你這條小命可就丟了!”

  劉永銘說着便給路不直一顆顆地去喂藥。

  剛剛劉永銘說,這些藥喫下去中午飯就省了,這還真不是一句開玩笑的話。

  就這麼一大把,而且顆顆都那麼大,真的夠頂一頓飯的了。

  路不直只吃了兩顆,力氣好似就回復了一些,張口就要說話。

  但他開口卻沒說些感謝的話,而是說道:“六爺,噎得很。弄點水吧。”

  劉永銘生氣地又往他嘴裏又塞了一顆藥丸之後說道:“爺我對王府的姬妾都沒這般用心伺候過呢!你算是第一個了!”

  劉永銘說完將剩下的藥丸放在一邊,走了出去。

  他衝着棚子里正在給豐不收寫藥方的薛璇璣叫道:“薛姑娘,哪裏有水呀,他沒被人放血放死,也得噎死!”

  薛璇璣不太高興地應道:“邊上有水缸,瓢在水缸裏,自己取去。”

  “多謝薛姑娘了。”

  劉永銘說着便去水缸那裏舀了一瓢涼水,而後又回到了房間將剩下的藥給路不直餵了下去。

  豐不收好似已看完了病,抱着琴盒從一邊走了過來,站在了那房間門口。

  他看着給路不直喂藥的劉永銘,不解地問道:“六爺,您這是……”

  “路不直。剛剛被人伏擊了。”

  劉永銘短短的一句話讓豐不收一下子明白了問題關鍵。

  路不直現在是官府中人,而豐不收是通緝犯。

  所以一直以禮相待、以“豐先生”相稱的劉永銘在見到豐不收的時候,卻只稱呼爲‘你’。

  豐不收心領神會,又對劉永銘問道:“他的血好似還沒止住。”

  薛璇璣在棚子那邊好似聽到了豐不收的話。

  她坐在診位上大聲地說:“藥效還沒發呢。喫下去就見效,你當是仙丹呢!”

  劉永銘走出房間對薛璇璣笑道:“薛姑娘,你忙你的,別理我們這兩嘴賤的。”

  豐不收輕笑了一聲沒有對劉永銘過於計較。

  二人走到薛璇璣的房門前,看着那一陣等待看病的病人聊起了閒天來。

  豐不收有些疑惑地說道:“路不直也是江湖裏的好手了,且又是官府中人,如何會被人伏擊?該不會是漕幫裏的那些人吧?”

  路不直是從漕幫出走的不字輩高手。

  他若是被人伏擊,一般人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漕幫。

  劉永銘言道:“是任城。收人辦事的那一種。”

  “哦。貪狼任城。那可是極講信譽之人呀。他可不會把他的東主說出來。如此說來,定不是漕幫做下的了。”

  “你也這麼認爲?”

  豐不收輕笑道:“漕幫有的是殺手,用不着買兇。其二,漕幫若真要對路不直下的手,絕不會隱名,他們一定會說明來意,讓路不直死得明白。”

  “我也是這麼覺得的。就是不知道任城的東主是誰!路不直這個麻煩惹得有些大呀。”

  豐不想了想,說道:“六爺,小人有句話不知該說不該說。”

  “你我是老相識了,不必見外,該說什麼就說什麼吧。”

  豐不收言道:“這種能讓人流血不止的毒物可不是一般人會有的!”

  “是呀。我自認爲見識算是高完的了,這種東西真沒見過。”

  豐不收自信地說:“小人見過。”

  “哦?哪裏見過?”

  “杭州城。”

  “杭州城?”

  豐不收點頭說道:“小人有一次在杭州城那裏遇到了一夥從嶺南來的行商。哦,不是漢人,是苗人。他們善使蠱毒,其中一種即是用螞蟥練就,可使人流血不止。至於他們是怎麼練成的那種藥,小人卻是不知了。畢竟那是人家的不傳之密。”

  劉永銘深吸了一口氣:“又是蠱毒!”

  “六爺見過蠱毒?您出過長安城?”

  劉永銘搖頭說道:“沒有,父皇盯着,我是哪裏也去不了。只是見過有他人中過蠱毒。這事我與璇兒說過,她也去看過病人了。可是這不可能呀,任城哪裏來的這種東西?他與林鴻奎不可能有什麼聯繫呀!”

  “林鴻奎?”豐不收說:“林鴻奎自視其高,從來不肯用毒,更何況蠱毒呢。”

  “他沒用過毒?”

  “沒有。他這人是十分殘暴,但他卻從來都不屑於用毒!”

  豐不收與林鴻奎武功半斤八兩,豐不收比林鴻奎年輕,也許打個兩天兩夜,林鴻奎體力不支時豐不收會獲勝。

  基於對勁敵的瞭解,豐不收這話還是有可信度的。

  劉永銘疑問道::“那麼那人的蠱毒又是誰下的?如果不是林老英雄?他爲何又不解釋呢?”

  豐不收笑道:“雖說小人不知六爺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小人敢與六爺您肯定。林鴻奎爲人處事十分乾脆。他做事,即使被人誤會,也不會去解釋一句的。對於他人的誤解,他是一句也不會放在心上,只會我行我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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