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2章 禁軍校尉
“現在還有一個問題,就是皇后那裏怕是……怕是會卡脖子,尋事阻撓。奴才想了個辦法,不知當說不當說。”
韋賢妃言道:“你剛剛說的那些即很有道理,你且說來,無論何方,本宮不治你罪。”
易淘馬上說道:“您身邊多的是宮女,派出一兩個人去把安康縣主請來。”
“安康?那個秦王皇叔之女?”
韋賢妃稱皇叔,是指着孩子叫的。
比如媳婦,其實全稱是兒媳婦。是不能直接叫自己的老婆、妻子爲媳婦的。只是現代人自己叫亂了。
易淘應道:“是。娘娘您受寵,皇上常有恩賜。您拿點什麼皇上賞的好東西給她即可。您也許也聽說了。之前六爺好似與她有一些情素,若是她開口,再加上奴才說合,想來六爺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韋賢妃聽得連連點頭。
可她一想又覺得不對。
她連忙問道:“可今夜怎麼辦呀?”
韋賢妃的話把衆人都給問住了。
她對易淘問道:“你不是主意多麼?給本宮出個好主意來!”
易淘想了想說道:“何不……何不按之前六爺安排的陣法佈擺一下,也許還有點用。”
韋賢妃一撫睡裙裙袖,一聽,連忙說道:“對對對!當時他是在本宮殿里布了一些陣局,本宮還記得呢!快快!再佈置!都給本宮佈置起來!各個方位上按之前那個弄一下。”
劉永銘那一天就是在裝神弄鬼。
那樣的陣法,哪裏真會有什麼用。
但此時,韋賢妃卻是深信不疑。
突然,那韋賢妃卻高叫了一聲。
那些正打算去搬東西的宮人們都停了一下來看着韋賢妃。
韋賢妃言道:“別的都好說,但沒有天罡之氣鎮着呀!這裏盡是宮人宮女,陰氣十足,哪裏去找什麼大男人的陽剛氣去?真要是找來了,那本宮還活不活了。”
易淘跪在地上,宮人宮女們也呆在一邊。他們是一句話也不敢吭聲,生怕把韋賢妃給惹惱了。
那韋賢妃一想,連忙說道:“馬校尉今夜可有當值嗎?”
宮人們都不也應答,看向了膽大的易淘。
易淘應道:“這……這個奴才就不知道了。李副統領那撥人不知何事全都被調走了,現在換的那一批,小人並不熟悉。”
易淘口中所說的李副統領指的是當初豫王起亂那天被裴紹派人拿下的禁軍副統領李從柯。
韋賢妃想了想,連忙招呼道:“賈儈!賈儈!”
韋賢妃叫完,從一邊走出一個十幾歲的小侍中來。
那小侍中極爲圓滑,絕不會在韋賢妃怒氣上頭的時候應話而若來麻煩。
現在韋賢妃已定了計劃,他當然要站出來攬事。
只要把事情辦好了,那所有的功勞且不都是自己的了。
那小侍中跪在殿中邊側上說道:“奴才在。”
“你去值班房那裏看看。要是馬校尉在,就把他叫過來,讓他在殿門口幫本宮守着。要是牛校尉在那最好不過。有這兩個陽剛之人頂着,本宮也就安心許多了!還有,去把文總管叫來,本宮再與他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讓他與皇上和皇后說說,讓本宮換個宮室。”
賈儈猶豫了一下,言道:“文總管每日得陪皇上上朝,這時侯怕是……”
“讓你去你就去,哪裏來的那些廢話!”
賈儈無奈,只得應了一聲,便離開而去。
…………………………
禁軍是個十分特別的存在。
它的組織架構不能用一般的軍隊形式進行理解。
別看這支軍隊平時的任傷是拱衛皇帝宗室,但若是發生戰爭,有時也是要抽調其中的部隊去作戰的。
讓禁軍出戰,一是鍛鍊皇帝直系隊,二是督戰其它地方部隊。
宋朝禁軍人數最多時,登基在冊的人員達到了八十萬餘人,也就是傳說中的“八十萬禁軍”。
但是,禁軍如果有人起了歹心,不願意承擔拱衛皇室或是不接受皇命時,禁軍則會成爲皇帝的一個威脅。
歷史上發生的各種宮闈變動已然足以說明這一點。
劉塬雖然知道對禁軍控制的重要性,但他對禁軍的把控卻不是十分嚴厲。
誰讓劉漢當朝以來的兩代君主對於軍事都沒有太多的研究呢。
劉塬控制軍隊只能在“政”的方面進行控制。
比如把裴家拉到太子黨這邊來,讓裴紹做禁軍侍衛大統領,率領十二個副統領,以此來控制整個禁軍。
十二個副統領各領一個營,所以每個營其實也是獨立的存在。
每當有值守任務時,值守的營在宮中皆各有一個將校的休息室。
守夜值班的副統領與手下衆校尉雖然出勤,但不會直接去站崗。
他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巡視一下侍衛們的守備情況。
所以夜裏大多數的時間,副統領與校尉們都是在值班室裏休息的。
其實離含冰殿最近的正在值守的禁軍是在含涼殿那裏的一營人馬。
但好像韋賢妃並不想讓丁皇后知道今天夜裏的事情,所以讓賈儈去找了西邊的一營人馬。
含冰殿的西邊是仙居殿、麟德殿,也就是禁軍副統領何常所部值守的地方。
韋賢妃所說的牛、馬二校尉,正是何常的手下。
但今晚何常卻不在崗位上。
之前榆林府鹽都轉運使李哲把延安府鹽都轉運使何滸給供出來了。
何常爲了自己的親戚何滸是到處奔波。
又是找李裕,又是找裴展元問計,甚至還找了劉永銘幫他說情。
何常這般攪弄宮行,讓皇帝十分不高興,何常因此被打了三十軍棍。
三十軍棍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何常身體好,挺過來去,現在身體恢復的也差不多了,但讓他再值夜,就有些困難了。
所以何常最近都是不值夜的,把守夜的任務就交給了牛、馬兩校尉。
而此時,那牛校尉正坐在值班室裏發着愁。
他手裏掐拿着一個酒葫蘆,葫蘆的外型十分美觀。
爲防止葫蘆嘴損耗破損,還用黃金嵌套着。
牛校尉看着葫蘆上面燙出的花飾嘆了一聲之後,將葫蘆口着嘴,猛得喝了兩口小葫蘆裏的酒。
正此時,馬校尉巡視完侍衛們的值守情況,從外頭推門走了進來。
他一見牛校尉手上的葫蘆馬上就急了起來:“牛校尉呀牛校尉,你怎麼又喝上了!這值夜呢,這要是讓人發現了,你這官可就沒了!”
“大馬兄弟!我……我現在煩着呢!”
“你這又怎麼了?快收了!別讓那些多事多嘴的小卒子看了去又報給大統領聽。”
牛校尉委屈地說道:“出事了!”
“出事?出什麼事了?”
牛校尉言道:“進宮守夜之前,我去了趟紅杏樓!”
“哎!你如何又去那紅杏樓了!那可是長安城最大的銷金窟!雖然那是六爺的產業,六爺也吩咐過少收我們的銀子,可那花銷……唉。我早說過了,別入迷、別入迷,你如何卻又不肯聽呢!這一次又與別人借了多少銀子去喝花酒了?我算是到了黴了,如何就與你拜了把子呢!說個數吧,多了我可沒有哈!”
牛校尉嘆道:“不是。我沒跟人借錢。就是……”
馬校尉急道:“你不會是想給姑娘贖身吧?紅杏樓的姑娘哪裏是我們贖得起的呀!”
牛校尉無辜地看着馬校尉言道:“我看到她了!”
“什麼?看見誰了?”
“以前宮裏的那位!”
“哪位呀,你明知我脾氣急,如何話又只說一半!”
牛校尉言道:“胡梨!她現在在紅杏樓那裏做老鴇子呢!”
“阿!”馬校尉驚了一下,連忙問道:“你看沒錯吧?可別嚇唬我!”
“沒有,我看的真真的!”
馬校尉一聽,有些無力得也坐在了那桌子邊上。
他心事一下子也泛了起來。
馬校尉看着牛校尉手中的葫蘆,突然一把搶了過來,然後也悶了一口酒下去。
而後馬校尉惡狠狠地說道:“必須殺了她!否則會泄密的!”
牛校尉苦着臉說:“這事可不好辦呀!六爺平日裏可對我們可不錯呢,如何能殺他的掌櫃。我這金嘴葫蘆就是他隨手給賞的。”
馬校尉問道:“胡梨對六爺說過以前的事情嗎?”
“這誰知道呀!我現在擔心的也正是這個!這事……這事怎麼說呢。當初她偷入宮中禁庫裏偷那把劍與那本祕籍的時候,可是我們給放走的!”
“此事過去了十幾年了,皇上已然打過我們廷杖了,想來不會再責罰我們。”
“可當時她是用甲冑之事要挾我們,說是留了書信在鄭德妃那裏,逼得我們放她一馬!”
馬校尉言道:“她那是騙我們的,根本就沒有留下什麼書信!“
“可她還是跑了呀!皇上只打我們廷杖是因爲他不知道甲冑之事!皇上若是知道了,我們可就全完了!”
馬校尉連忙說道:“你別這麼大聲呀,讓別人聽去了可怎麼辦!”
馬校尉說着連忙又走出值班房向外面看了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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