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7章 打破砂鍋
劉永銘氣道:“太祖皇帝與父皇賞的那些個銀子還不夠你買新的小妾呢!我們合作生意賺的銀子你也大多拿去孝敬給太后了!你身上有多少銀子我還能不知道?你老實說,這些甲冑到底哪裏來的?是不是我哪個兄弟從哪裏弄來放你那裏,然後讓你交給我,好在需要害我的時候方便查出來?”
丁實馬上說道:“那不能夠呀!我們什麼關係,如何會幹那種事情!”
劉永銘板着臉問道:“即是不是我那些兄弟,那是不是父皇讓你這麼做的?”
“你胡說些什麼呢?”
“那就是太后了!”
“你別瞎想呀,你這人就是……”
劉永銘站在那裏用極爲嚴肅的眼神看着丁實。
丁實看着劉永銘的表情覺得對方好似不在開玩笑。
一時間,丁實也變得有些認真了起來。
丁實問道:“這是出什麼事了?”
劉永銘道:“太后對我越來越不放心了,弄地感覺我好像要帶兵逼宮、謀朝篡位一般。曹相與程天官那裏對我的敵意也越來越大。我就是想好好得過我的小日子,可就這樣……”
丁實嘆道:“你太聰明也太優秀了,不管你怎麼藏拙你都是藏不住的。實話與你說了吧,買那批甲冑的錢確實是皇上給我的,也是他讓我去黑市裏買來存你那裏的。但不是針對你。”
“什麼意思?”
“皇上一直覺得宮裏的消息在泄露,他覺得是哪個皇子在宮裏安了眼線。不只是你,所有的皇子他都試探過一遍了,包括太子!”
劉永銘突然想起了什麼,他喃喃地說:“那兩把匕首……”
“什麼?”
“沒什麼。父皇最近的確有試探別人的行爲。但甲冑之事是發生在我封秦王之前呀,當時我可沒有府衛!我不是不信你的話,這事情透着蹊蹺!得把這事給捋清楚了纔行!”
丁實馬上言道:“不是,你還想捋什麼呀?我都把皇上給供出來了,你還想怎的?要不然我們打一架?誰打贏了誰說了算?”
“誰有空與你鬥力呀,我一個花天酒地的王爺也打不過你呀。”
劉永銘白了丁實一眼接着說道:“你別裝算,當年榆林府出事可是你帶兵平的叛!榆林府那裏的數萬戶無辜百姓可都是死在你的刀下的!”
丁實見得劉永銘突然提起了往事,不高興地說:“你何必用這事來羞臊於我,我那也是奉命行事!得的是太祖皇帝的聖旨!當時還沒你呢,你管那麼寬做甚!”
“可當時就已經走失了一批甲冑了!還是李從柯經的手,是也不是?”
丁實心中一疑,連忙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劉永銘答道:“何常那傻貨的部典裏有兩個校尉,他們以前跟你去榆林府平過叛,我設了點小計,他們就全吐出來了,東西就是他們幫着給出手的。你存在我那裏的那批甲冑不會就是當年的那一批吧?”
“我不知道呀。”
丁實說完,沒等劉永銘生氣,他又馬上說:“我真不知道!”
“漢國境內除了漢軍之外就根本不存在這麼一支有五百副甲冑的部旅!買這東西的人藏了幾十年沒拿出來用過?那他當初買這個做甚?完全不合常理!”
劉永銘說着用手指着丁實又道:“他師徵北即使有私心瞞着太祖皇帝,你如何會瞞?你要是半點不忠,父皇還能讓你坐在這張將軍椅上?你不知道就見鬼了!”
丁實低垂着頭說道:“你幹嘛非得打破砂鍋問到底呢!”
“事關重大、性命悠關呀老舅爺!你把前後之事與我說道一下行不行呀!”
“這都我事……”
“現在已經不是你的事情了!我覺得這裏面有大事!你且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
“行行行。”
丁實應了幾聲,向着自己的將軍椅那邊走了過去。ωω
劉永銘也不催促,跟着丁實也走了過去。
當丁實坐在椅子上的時候,劉永銘就站在他的身邊,雙眼直勾勾地看着丁實。
丁實深吸了口氣說道:“當時的確是俘虜了一些人,從他們身上繳下了千餘副甲冑。當時……當時我弟弟是行軍主簿,是我讓他把那批甲冑私藏下來的。”
“丁虛?”
“是。”
“後來呢?”
“我不敢用我的人去運那些東西,於是找了李從柯,李從柯又找了現在在何常帳下的牛馬兩校尉幫着運貨,當時他們已是隊正隊副了。”
劉永銘連忙問道:“何常當時怎麼說?”
“他當時才幾歲呀,還光屁股呢!”
“那師徵北呢?他不可能不知道吧?”
“師徵北是發覺了,但我的人緣還不錯,使了點好處之後他便幫我保密起來,不對外人說去。”
劉永銘疑問道:“他憑什麼幫你保密呀?”
丁實答道:“就憑我能讓他當上鎮南將軍,我與他說,榆林府屠城之糾可以全算在我的頭上,且言他有勸解之力,但我沒有聽從,並且將我功勞簿上的功勞全都讓給了他,保他做上鎮南將軍。”
“所以他就包庇你了?”
“是。”
劉永銘又問:“那李從柯呢?他不缺銀子使吧?”
丁實應道:“當時我向他承諾,如若他幫我做成了這筆生意就想辦法讓他進禁軍裏做校尉。”
“等等、等等!”劉永銘馬上怪異了起來。
他問道:“你承諾?你之前的品級也向來不高呀?不,不對!這事……你也沒理由要賣那些甲冑呀?不是你吧?能許給別人高官厚祿的那也只有……”
劉永銘話還沒說完,那丁實便點了點頭。
劉永銘深吸了口氣說道:“是太祖高皇帝?他讓你這麼做的?可爲什麼呀?爲了銀子?這不對吧?我現在管着內務府呢,我查過內務府的賬。當初從榆林府那裏掠出來的兩百多萬兩銀子可全在內務府呢。太祖高皇帝不至於會爲了幾萬兩銀子而去私賣甲冑吧?他可是皇帝?他又該買給誰去?誰又敢買呀?”
丁實應道:“賣給了鐵利可汗。”
“阿?誰?鐵利的可汗?你如何會買給了他呀,安慶公主去和親之前,我們與蒙國的關係可不好呀!你這算是通敵吧?”
丁實無奈地說道:“當時關係的確不好。蒙人長年擾邊,當時百姓對蒙人是恨之入骨。太祖皇帝擔心在榆林府的用兵會導致榆林府那邊兵力空虛而讓蒙人趁虛而入。所以高祖皇帝就……”
“就什麼?”
“在許了他們五百副甲冑之後,還許他們在榆林城裏劫掠三日。”
劉永銘一聽,急道:“你吞吞吐吐這麼半天合着是這麼一回事!你還把前後給我倒置地說!這要是別人定又聽得一頭霧水了!”
丁實苦着臉說:“這事不好向外說!”
“我算是聽明白怎麼回事了。太祖皇帝因爲被人帶了綠帽怒而要殺那人。但那人不肯就範,拉着整個榆林府造反。太祖皇帝想要發兵榆林府,但他之前與齊國打過一場大敗仗,那士氣根本就沒恢復過來,於是便腆着臉去向蒙人借兵!”
“你別說得那麼難聽,那多少是你爺爺!這也不算是借兵,只是緩和兩國關係!自那以後兩國就和平多了。”
劉永銘氣道:“你爺爺的、他爺爺的。蒙人出兵是不是也有條件?就是要五百副甲冑和劫掠三天?所以屠城那事就不是你乾的,而是蒙人做下的?太祖皇帝爲了掩人耳目,所以讓你把這一切都承下來了?”
丁實只得應道:“就是這麼回事。那些甲冑就是李從柯與我弟弟丁虛壓運去的蒙國。”
“氣死我了!原來還有這事!那這裏面就沒有什麼疑點了呀!”
“本來就沒有呀,是你要問的呀!”
劉永銘又道:“那你手上的甲冑就不是那一批了?”
“肯定不是呀。我都說了,存你那裏的那一批甲冑是去年弄的,爲的是用來給我自己陪葬。”
劉永銘道:“那後來牛馬兩校尉還在做甲冑生意你知不知道?”
“這……”
“話都到這份上了,您不說也不合適了吧?”
丁實只得言道:“知道是知道,只是……是皇上與我說過。甲冑是經的衛科的手從工部弄出來交給馬校尉,後來經牛校尉的手在黑市裏出售,也是由我弟弟在內務府入的賬。這事其實與袁魁沒關係。”
劉永銘氣道:“老舅爺,我與你說正經事呢!你別再玩笑了行不行!你嘴裏就怎麼一點實話都沒有呢?”
“我說的可都是實話呀!沒與你開什麼玩笑!”
劉永銘白了丁實一眼接着說道:“衛科升任工部侍郎才幾年呀?他沒當上工部侍郎之前他哪裏有權柄把工部裏的甲冑給弄出來私賣?”
“這……”
“你別再跟我裝這糊塗了!內務府那裏的賬本我是看得清清楚楚,有八百多萬兩的存銀呢!除了兩百多萬兩是從榆林府那裏收繳上來的,剩下的六百萬兩是從哪裏來的?一年怎麼說也有三十萬兩的盈餘呀。國庫一年才撥給宮裏多少銀子呀?我這麼會賺錢都沒父皇這般有本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