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5章 合情合理
豐不收要是對付兩個人可能還有些難,但只對付鳩摩羅一個人,他倒顯得遊刃有餘。
豐不收大聲地迴應道:“十萬兩!”
豐不收並沒有說謊,當時周太子開價十萬兩,只是後來被劉永銘還到了一萬兩,只不過後來他們將釋塵煙給押瞭然出來,劉永銘直接給了三萬兩。
正是這三萬兩銀子成爲了後來周太子柴世榮糧食生意的啓始資金。
劉永銘將視線轉回到了齊公子的身上。
他笑道:“齊公子您也聽到了!我的命可是值十萬兩呢,齊公子您的身份不比本王低,本王也跟你要個十萬兩,你該不會反對吧?”
“這……”齊公子突然爲難了起來。
剛剛齊公子聽到楊真說劉永銘給了楊真十萬兩銀子的時候表現得十分詫異,可見在齊公子的心中,十萬兩銀子也是個鉅額的數目。
顯然,他不可能帶這麼多的銀子到漢國來。
劉永銘看出了劉公子的猶豫,他笑問道:“正所謂漫天要價,就地還錢嘛。周太子跟本王要銀子,本王最後也是還了價的。你現在有多少?”
齊公子原本的計劃就是殺了劉永銘綁架薛璇璣,他不可能在做了這一切以後還會在長安城裏逗留。
所以他應該是在這裏處理完這些事情以後,直接回齊國。
換言之,他一定是把要帶走的東西全都帶上了。
齊公子應道:“不到兩萬兩。”
劉永銘擺手笑道:“無妨無妨!”
齊公子一聽,連忙說道:“我現在只有一萬八千兩,你拿了銀子便放了我們!”
劉永銘搖頭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的意思是……”
劉永銘得意地笑道:“剛剛不是說了麼,本王是要跟你將璇兒買回來的!之前本王將她賣給你是以兩千兩的價格賣給你的。我現在要買回來,自然不可能還是兩千兩。我出五千兩銀子,齊公子您看您這不算是喫虧吧?”
齊公子眼皮一跳,知道劉永銘沒安好心,但他又不得不承認地說:“的確很公道。”
劉永銘接着說:“剛剛說是十萬兩,但你還沒還價呢!你即是不還價,我也不可能真就給你這個價,顯得我不地道了。這樣,我給你打個八折優惠,只收你八萬兩,你看如何?”
齊公子想也不想地說:“即是落到你的手中,你沒漲價已是萬幸,即是打了折扣,那便按八萬兩銀子來算吧!”
“八萬兩,扣掉璇兒的五千兩,你再把身上的一萬八千兩給本王,那麼你還欠我五萬七千兩!”
齊公子言道:“我身上的銀票就那麼多,你倒是還想如何?”
劉永銘笑道:“即是銀子不夠……那這樣吧,本王即是之前將璇兒抵給了你,你也把你妻子抵給我,也值個兩千兩你看如何?”
“嗯?”齊公子臉色微微一變。
劉永銘接着笑道:“怎麼?不肯?那就卸條胳膊下來吧!”
齊公子連忙應道:“非也。我雖說妾室不少,但還未大婚,並無妻室。實在無法相抵!”
劉永銘笑道:“無妨。只要是你的正妻即可,即使你隨便娶一個,本王也認下了!不過,本王覺得你可能不是這個意思。你可能是覺得你的妻室才值兩千,會顯得太賤了一些。那……我還是不能讓你喫虧。這樣吧,我出價七千兩將你妻室買下來,你再給我打五萬兩的欠條,如何?”
齊公子愣了一下,問道:“欠條?”
此時太穹真人心中暗笑,卻是不敢真笑出聲來。
他說道:“秦王!你這就有些不地道了。即要人家的銀子,又要人家的欠條,甚至還要人家的妻室!這不太好吧?再者而言,即使齊公子應了您的話,你也沒辦法去齊國要到欠條上的銀子呀?你更沒辦法將齊公子的王妃給牽走吧?”
“今日齊公子的伏擊使得本王在璇兒面前顏面盡失,這只是本王爲了保全自己的面子而妥協的一種辦法而已。本王沒想着真能去到齊國厲城要回銀子,更沒想過要奪人之妻室!要是連這種口頭上的便宜都不給本王,那本王今日所受的委屈可沒地方宣泄了呀!齊公子,您看呢?”
齊公子想了想,爲了及早脫身,他只得應道:“合情合理,並無不妥!只是沒有筆紙,我也沒辦法給你寫下這此呀!”
“無妨無妨!”劉永銘笑着向身後的薛璇璣揮了揮手,叫道:“璇兒,把你藥箱拿來。”
薛璇璣此次來南城是了防那攤子的淹水所引起的疫病。
雖然她帶了許多防病的藥過來,但那也只是防病用的。
基於醫者仁心,她還是會爲一些人開一些藥方出來,至於去哪裏抓藥,那又是另一回事了,也許她會讓病患改日去她那裏取藥也說不定。
況且中醫講究的是一人一方,而不是一病一方,那些帶來的藥也未必會適用於所有人。
所以薛璇璣就帶了個藥箱過來,方便看診。
藥箱的主要作用其實並不是放置藥物,而是放一些出診時所用的器具。
中醫不僅不排斥使用輔助器具,而且也是最早使用輔助器具的,電子醫療設備當然也是可以用的。
中西醫最大的區別是它的理論基礎,而不是用什麼樣的儀器。
在生產力並不發達的古代社會,中醫會用到的器具也是受技術限制的,但還是開發出了大量應用器具。
現在薛璇璣的藥箱之中就放着用海棉做成的摸脈枕、鍼灸用的針、系胳膊上用於壓脈的軟繩、刮痧板、壓舌板,甚至還有剪刀、小刀等等。
中醫其實也是動手術的,從漢墓裏就曾出土過各種手術器具,唐朝手術刀與現代的手術刀樣式幾乎就沒有什麼兩樣。
薛璇璣藥箱裏除了這些,當然還會有寫方子用的紙筆及墨水了。
墨水是一早研好裝進小瓶子裏的,隨寫隨用。
劉永銘叫來薛璇璣,讓她從裏頭拿出了紙筆來,而後劉永銘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他將黃金匕首插在地上,將紙鋪在藥箱上面,用筆沾上墨水便低頭開始寫東西。
那齊公子一見劉永銘坐下寫東西,連忙向着太穹真人投去了狡詐的目光。
他好似是在說,乘着劉永銘低頭,快點殺了他!
楊真是個聰明人,與齊公子一對視便明白了對方想要做什麼。
但楊真卻是無動於衷,只是輕輕得搖了搖頭。
齊公子見得太穹真人不動手,用手指輕輕得捅了捅身邊的護衛,並向其也使了一個眼色。
那護衛也明白了齊公子的意思。
他緊張地抓緊了自己手中的刀柄。
可就在他舉起長刀的那一剎那,正在低頭安心寫字的劉永銘突然左手一甩,一支飛鏢從他袖子裏飛了出去,又被他的幾根手指一碰,直接向着那名護的喉嚨就射了出去。
這麼近的距離,劉永銘哪裏有打不中的道理。
那支火龍鏢就插在那護衛的喉嚨之上,而後那護衛捂着喉嚨向邊上倒退了兩步就倒在了地上打顫。
而此時,劉永銘依舊坐在地上,在藥箱上寫着字,頭都沒有擡起來過。
齊公子臉頰邊上一下子滲出了豆大的汗珠來。
太穹真人楊真搖頭說道:“公子實不必如此!這種距離,即使是我,也沒有把握能躲得過他的火龍鏢的!也萬幸他只扔了一鏢出去,這要是兩鏢,且另一鏢就是衝着公子你去的,那……”
齊公子此時才明白楊真不動手是在擔心劉永銘會傷害到自己,他吞了吞口水,只得看着劉永銘繼續寫字。
楊真其實還是希望齊公子能活的,但他也想要劉永銘死,只是楊真是真沒把握能擊殺得了劉永銘,更沒把握在這種情況下保護下齊公子來。
如果兩樣都做不到,那還不如不去冒這個險,乾脆就什麼都不做了。
劉永銘一共寫下了兩份合約。
一份是讓齊公子用他未過門的妻室抵價的契約,另一份是則是欠條。
只不過欠條上多出了一款之前沒說到的條目。
那就是三分三的利錢。
劉永銘擡頭笑道:“齊公子,原本本王也想就這樣算了,但您剛剛讓手下做出這等事情來,着實令本王生氣呀。真沒必要再動手了!現在多了這三分三的利錢,您應該沒意見吧?”
齊公子抖動了一下臉上的肉,說道:“當然,您隨意。您若是有把握能拿得到這筆銀子,您寫五分利我也不會眨一下眼皮的。”
“齊公子玩笑了,我是正經生意人,三分三是我長安城裏正常銀貸的最高利息了。我說過我不爲難你!來吧,畫押用印吧!”
劉永銘說着自己先在上面寫下了名字,並且從懷中拿出自己的印信印了上去。
現場並沒有印泥,但是常用的玉印上本身就殘留有硃砂印泥。
就殘留的這些,只要哈一口熱氣進去,至少還能再印上三、四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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