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男人总是怕女人的
后天结婚显然是不可能的,左家這么大的土司,通知宾客亲朋,来来回回也得准备一個月,再加上杨家也有云南有头有脸的王爷。
所以日子還得从长计议。
可偏偏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干的都是沒脸沒皮的事。
左言厚着脸皮把杨小逍他俩结婚的日子定在下個月初二,必须是下個月初二,你可以提出意见,但是……完全沒有什么卵用。
不同意?那曲靖车马行的生意沒你的事了!
等到杨小逍满脸苦逼的同意后,左老爷才大笔一挥,把本来要给干崖宣抚司和南甸宣抚司的车马行生意给撤了。
车马行全权交给曲靖府文家处理,甚至连解释都懒得解释,派個信使把手令送到就算完事。
不要脸啊!
杨小逍第一次觉得自己這個老丈人也是個如此二皮脸的货色。
他不知道的是,要是他沒有同意下個月初二的婚事,他老丈人這几日是不准上夫人蔡氏的床的。
反正這次来的目的已经达到,杨小逍也沒有别的事可做,无非就是留在這裡让左婉莹多陪陪她的爹娘。
而他只能与胥青云刘封沒事就下下五子棋,逛逛街,打打猎。
想象下三個大老爷们,肩并肩齐步走,甩着膀子走在大街上,那场景,壮观的都沒個人样。
广南三大才子!
下五子棋……好吧,对付胥青云刘封他们两個从来沒玩過的菜鸟,杨小逍觉得毫无压力,碾压,有时候实在是怕沒人陪着玩了,故意输上那么一两局。
好不容易教会两個菜鸡下五子棋,要是连赢的希望都不给他们,估计他俩才懒得陪杨小逍玩呢。
杨小逍這棋下的累啊,想赢都不能赢,還是打猎有趣一些。
說起打猎,杨小逍发现刘封确实是一個好猎手,百步穿杨,箭无虚发,而且隐蔽在丛林中无声无息,瞅准了时机,猛然射出弓箭,猎物躲都躲不掉。
就是脑子不太灵光。
那次埋伏在草丛中半日光景,晃晃悠悠過来只狗熊,他蹦起来就要一顿射,若不是杨小逍拦住的快,只怕他们都被那只大黑熊当场撕了。
“你大爷的,你那破弓箭射個小兔子都费劲,還想射狗熊,脑子秀逗了么?!”
杨小逍决定,以后再也不跟他一起去打猎,太特么危险。
就這样混了四五日,到了原定回去的日子。
婚事定在下個月初二,還有些日子,左家也派人通知了沐王府,估计现在沐王府已经开始发請帖给各家土司了。
這对沐王府来說,也是深入云南土著势力的一次好机会。
沐王府說到底是朝廷派遣過来的王爷,虽說云南是属于杨玄的藩地,可這藩地跟沒有也沒什么区别,云南土著势力盘根复杂,杨玄虽然這许多年的经营,隐隐有与左家一拼的实力,不過对于生意這一块,杨家一向不插手。
左家一直都是控制土司民生,杨家控制着军政,两方势力一向井水不犯河水。
而這次,曲靖府文家投靠沐王府,拿下曲靖车马行的生意,出人意料。
偏偏左家也同意了!
其中沐王世子杨峥便是其中的关键。
文家也已经接手车马行的生意,曲靖是云南与中原交通的咽喉,从這裡开始布局车马行的生意,是杨小逍的第一步计划。
估计文家的家主此时已经等在沐王府,杨小逍觉得不能再逗留了,才决定要回去。
对于左言来說,這些土司是听他的,還是听他女婿的,并沒有什么区别,尤其是文家這种小土司。
杨小逍与左言蔡氏一一告辞,回昆明。
干崖宣抚司。
刘家,家主刘能,愁眉苦脸的坐在椅子上,叹口气询问下人,“旋儿回来了嗎?”
“回老爷,少爷刚回来。”
“叫他過来一趟。”
沒過多久,一個小胖子走了进来,正是在昆明府学上课的刘旋。
“爹,你找我?”
刘能眉头紧皱,道:“孩子你這些日子在府学,可曾发现文青冥有什么异常?”
“异常?沒有啊?”刘旋想了想,摇头。
“那就奇怪了,他们文家是怎么勾搭上沐王府的,這次车马行的生意左家突然决定交给文家,传闻是沐王府的小王爷从中牵线搭桥。”
這正是刘能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刘旋摸着自己肥硕的下巴,眼中透着疑惑,“难道……是他?”
他突然想起,那天出现在学堂裡文青冥身后的翩翩公子。
“爹,难道沒有机会了嗎?”他问道。
刘能摇摇头,道:“只能等沐王府小王爷结婚那天,咱们去看看再說。”
刘旋叹了口气,看来也只能等那天了,如果那個公子真是小王爷,那他和蔡观那天可真是亏大发了。
南甸宣抚司,蔡家。
“观儿,快去祖宅請你奶奶回来,咱们准备一下過些日子去昆明沐王府。”蔡雄急忙道。
蔡雄做了這么多年的土司,从来沒像這次這么窝火過。
“爹,到底是什么事?還非要請奶奶去?不就是個沐王世子的婚事么?”蔡观不置可否道。
“你懂個屁,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是沐王世子的婚事嗎?”
蔡观瞪大了眼睛,仔仔细细看了几遍上面的字。
“呃……沒错啊,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沐王世子杨峥几個字啊?”
蔡雄气死,沒想到自己聪明一世,竟然生出這么個笨蛋儿子。
“你要记住,這不仅是沐王世子的婚事,這還是你表姐婉莹的婚事,還是云南最大的两股势力左家与沐王府的联合,這次文家之所以能拿下曲靖车马行的生意,也全是有了左家和沐王府在撑腰,而其中的关键人便是沐王府小王爷,杨峥。“
蔡观睁着迷茫的双眼,傻傻的听着,反正也听不懂,只要装作认真的在听就行,這是多年下来他总结出来的经验。
谁說他笨的?這不是挺聪明么?
蔡雄一脸无奈,“我让你去叫你奶奶,便是想让她老人家去跟你姑姑打個商量,看看我們蔡家還有沒有可能能把车马行的生意抢回来,你懂嗎?”
气急的他一脚踹在蔡观的屁股上。
蔡观觉得委屈,因为這话他明明听的懂,他知道姑姑一向挺怕奶奶的,而姑父左言又怕姑姑,表姐婉莹也怕姑姑,而表姐夫,就是那個沐王世子,肯定也特怕表姐。
男人总是怕女人的!
蔡观揉着自己被爹踹了一脚的屁股,一边往祖宅奔去,脑子裡一边想:谁不明白啊?真当我听不懂么?就像爹怕娘一样,记得小时候,爹娘打架,娘总是骑在爹身上,爹总是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
为啥娘也叫嘞?
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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