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多番外 夜襲2
沒有幾個人靠近，這種不可思議的氣氛讓米尼亞他們屏住了呼吸。幽靜的森林裏立着幾根月光的柱子，帶着與白天不同的神祕。
“就是這裏。”
雷多在大廳前說道，米尼亞他們用被吸進去的眼神仰望着。
參天大樹正好被青白色的光包圍，樹幹上光滑的白色映得更濃了。
“……龍”
米尼亞注意到這一點後，用和白天看到那個問起這裏的小傢伙時一樣的眼神看着米尼亞他們。
(人的孩子們，你們還真能來這裏。要想把聲音傳遞到背後，已經沒有力氣了。)
“你就是里長大人嗎”
錫耶娜畏畏縮縮地問道，里長閉上眼睛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
一副被卡在喉嚨裏的表情的艾爾達好像注意到了什麼，“莫非”地叫了一聲。
“你是炮白龍嗎”
“炮白龍”
雷多說，艾爾達點點頭。
“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吧。過去,大災難的時代時,遙遠遙遠天空的從7龍的身體飛了。分別的龍是神的說話,或者神的憤怒的化身,或是魔類的東西,其起源是親戚,但其中數定身體的龍,在這世界上定居了全家。
據說現世的龍幾乎都是從魔界飛來的，而那些龍如今都變成了精靈，留在這個世界上。
像這樣上了年紀的龍，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所以我就想，莫非是這樣”
聽了艾爾達的話，里長也很喫驚吧。他稍微睜大了眼睛，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漂亮的東西。沒想到至今還有人認識我。”
里長深吸一口氣，凝視着遙遠記憶的彼方。
(蓋亞——在這個世界上，以劉炎爲最後一個名字，我的夥伴終於沒有了。一閉上眼睛，他們的身影就會浮現在眼前。
戰鬥的目的就只是出生的我們有了,難道這裏到老,同伴的死傷心的感情抱到爲止,多麼諷刺的東西嗎)
里長從回憶中再次睜開眼睛。
(謝瓦利亞……那傢伙也是戰場上的巨龍。”
“那個謝瓦利亞，真的是叫‘有’的魔物嗎”
米尼亞這麼一問，里長微微擡起頭。
(有嗎即使被憎恨、被憤怒吞噬，我還是記得那、那、名、那、那、那、那……)
“怎麼回事……”雷多們浮現出這樣的表情，里長接着說。
(你們說的沒錯，而我說的謝瓦利亞同樣是魔物。但現在說他是別人也不爲過吧。)
里長再次把頭貼在地上，靜靜地說。
我們是從黑暗深處誕生的。
在陽光照射不到的世界裏，天生充滿鬥志的我們，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的使命。
前往被光奪去的世界，將那全部歸於清淨的黑暗吧——
我們已經竭盡全力破壞了。鮮血染紅了大地，燒燬了森林，毀滅了與光之民血脈相連的人們的家園。
其中最爲英勇的是謝瓦利亞。
倒映着神聖黑暗的漆黑鱗片，紅玉般美麗的瞳孔，不爲任何人所動的堂堂身姿。這一切都令衆多魔物心生畏懼，也深深吸引着我們。
不知不覺間，我們已經到了七七強的地步，其中只有謝瓦利亞是特別的。
“謝瓦利亞霸王”。那是最初被人們稱呼的名字，不過，對於在天空中奔跑，率領龍們如轟雷般傾瀉到地上，瞬間變成燒地的傢伙來說很合適，那傢伙也自報了這個名字。
但是，不久之後，戰況開始變得不穩。
離制服一步之遙的時候，出現了自稱勇者的存在。
我早聽傳說說過，他們擁有比我想象中更強大的力量。曾經如此威猛的夥伴們接連敗北，我們也被他們的力量弄得一落千丈。
同伴們一個接一個倒下，直到前王敗給光導的勇者，謝瓦利亞作爲最後一隻戰鬥到底。
雖然我當時並不在場，但我想我一定體會到了無法估量的絕望。他發揮了巨大的力量，勝利近在眼前，卻遭遇了第一次徹底的失敗。
這對於冠上“霸王”之名的人來說，是最大的屈辱。
再次見到那傢伙，是2000年後的事了。
新的王從黑暗中出來，魔界之門再次出現在這個世界的時候，那傢伙也出現了。再次在我面前表示。
但是，在那裏的人，和我所知道的樣子相去甚遠。他站在那裏，就像一個弱小的生物，但他那柔弱的身體裏溢滿的“畏懼”依然是那個時候的樣子。
“真的是謝瓦利亞嗎……”
我嚇了一跳，問道，那傢伙只是靜靜地點頭。
我很高興能與曾經並肩作戰的夥伴重逢，但這一切很快就消失了，燃燒在我靈魂深處的是劍拔弩張的戒心。
雖說是夥伴，但畢竟是住在這個世界的我。那傢伙來到這裏，一定是爲了肅清。
但是，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我擺好架勢，他紋絲不動，絲毫沒有鬥志。
然後，
“我是來跟你告別的，作爲謝瓦利亞，做最後的告別。”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們龍族有改名的程序。這意味着自己的死亡，同時也意味着自己新的誕生。
如果改名，過去的一切都將被清算。
我明白了。爲什麼那傢伙會拋棄龍的形象出現在我面前希望不久之後，作爲謝瓦利亞該有的東西就會完全消失在他的靈魂裏。
但我並沒有阻止。
只是對他點了點頭，“是嗎……”只是回答道。
從那以後，他再也沒有出現在我面前。
里長說完後，雷多們暫時閉上了嘴。
當討厭的直覺應驗時，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像一根巨大的脈搏從胸中跳動。
聽了這番話後，被貼上了黑暗勇者親信這張牌的魔物，讓他的恐懼感增加了好幾倍。
把世界逼到毀滅前的七強的存在，在其中嶄露頭角的事實，作爲沒有間斷的威脅，讓雷多們失去了語言。
“那還是……”
米尼亞發出苦澀的蟲咬般的聲音。
但是——
里長的聲音再次傳來，雷多們一下子擡起了低着頭的臉。
然而，當我從造訪村子的魔物口中得知那傢伙的新名字時，我確信了一件事。
“那是什麼”
雷多問道，里長停頓了一下，回答道。
如前所述，我們魔物有改名換姓的風俗。現在已經荒廢了。
魔物改名的時候，名字的由來主要有兩種。一種是把人類的名字，或者像我們這樣的衆神、精靈賜予的名字作爲自己的名字。另外一種是自己稱名。
我一直認爲他是後者，也就是自己選擇的名字。
有——。聽到他的名字時，我不禁懷疑自己的耳朵。
那是那個和他只相處了幾個月的人類少女叫他時用的名字。
“人類少女”
雷多不由得像被人拍了拍後背似的發出聲音。
面對閃電般的衝擊，錫耶娜和米尼亞都露出了同樣的表情。
“爲什麼那個魔物會選擇這個名字呢”
錫耶娜一臉困惑地說，米尼亞也說:
“謝瓦利亞是在成爲最後的一體之前，一直與這個世界戰鬥的魔物。人類應該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厭惡纔對。那樣的魔物爲什麼……”
——只有一次，謝瓦利亞和人類一起度過的瞬間。就像我墜落此地，被精靈救了一命一樣，那傢伙也曾連翼墜地，被人類救起。
雖然不知道在那裏發生了什麼事，但那傢伙似乎在心裏一直惦記着那個少女。
我還記得和朋友們一起去接墜地的那個傢伙時，那個孩子一直叫着“有，有”。
實在令人費解。連嬰兒都沒做什麼就殺了的謝瓦利亞，不僅沒有喫那個孩子，連一點傷口都沒有。
他似乎已經被魔界的憎惡所吞噬，但當我聽到他自稱時，我就確信了。那傢伙的心裏好像有馬·達·舍·特·奇·萊·努·莫·諾。
里長深深地閉上那水晶般的眼睛，再次慢慢睜開眼睛說。
過去的事多少過去了。
當然，謝瓦利亞的事就歸我們了。你們沒必要白白流血，也沒必要死。
就像村子裏的人說的那樣，我們約定一定要開闢通往魔界的道路吧。但是，現在要在威脅迫近之前離開這個村莊。
聽了里長的話，米尼亞和錫耶娜同時開口回答。
“我知道了。”
在那之前，雷多的回答出來了，她轉身。
“好了，走吧。”
雷多從旁邊走過，米尼亞和錫耶娜都愣住了，嘴都咧開了。
“等、等一下!”
米尼亞跑了兩三步，抓住雷多的肩膀，雷多轉過身，鬆開米尼亞的手，搖了搖頭。
“……這樣啊，走吧。”
艾爾達邁開腳步，像是在推着雷多，還一臉糾結的錫耶娜也像被拉住似的動了動腳。
“等一下，我要走了，這樣真的可以嗎”
走出里長的領域，米尼亞發出了第一聲，雷多停下了腳步。
“這怎麼可能。我也想留在這裏保護村子裏的人們不被魔物傷害。”
“那爲什麼……”
米尼亞動情地問道，雷多略微低下頭回答。
“我想，不管我怎麼求他，他也不會答應。
我想裏的大家肯定也是同樣的心情。
即使是米尼亞，如果有偶然來到他們身邊的人請求爲他們而戰，他也會拒絕吧”
米尼亞和錫耶娜像是注意到了什麼，把嘴縮成a字形。
“我也一樣，無論他們怎麼請求，我都絕對不會原諒。
所以纔會退下來。”
聽了這句話，原本陰沉着臉的米尼亞他們的臉稍微放晴了。
也許是因爲米尼亞他們和她單獨相處了很長時間，已經能讀懂她話裏的意思了。
米尼亞微笑着說:
“那麼，我們應該怎麼做呢”
米尼亞這麼一問，雷多也微微一笑。
“哎喲，真是厲害!身處如此困境，居然能像光中迸出黑色閃光般想出解決之策!”
在嘈雜的人羣中，一個甜美的少女輕撫着她的聲音，從對面的肩膀傳來同樣的聲音。
“我們是最強的劍士，在我們陷入絕望的時候，他就像救世主一樣降臨在我們眼前，我至今都無法忘記。”
他瞪着貓耳朵，用長長的尾巴擺出心形，一臉恍惚地說。蓋爾看也不看，只是冷峻地望着前方。
雖然是人型，但和有象無象的戰士們不同，那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身體有着非常接近人類的外貌。
從差不多夠到肩膀的銀髮中伸出山貓般的耳朵，從露出肚臍眼、衣着暴露的屁股處伸出蓬鬆的長尾巴，就像擁有自我一樣，隨心所欲地活動着。
但是，長着貓須的白色臉頰和手臂就像人的皮膚一樣，乍一看只會讓人覺得是10多歲的纖弱少女在化妝。
她們的手和腳似乎都戴着貓手套，但所有讓人聯想到貓的部位都是真的，這使她們與人類劃清界限。
魔商姐妹凱塞和麗茲尼亞。
她們利用酷似別人的樣子，欺騙別人，製造混亂，然後以此爲樂，這是她們的娛樂，惡評也在魔界的魔物中轟鳴。
在惡作劇中，趁着北方大國格拉迪阿姆王國和斯克塔姆西亞國關係惡化，將那兩個國家引向戰爭，這完全是滑稽的，應該是她們的最高傑作——
“真是的，如果那個叫阿爾斯的傢伙不來搗亂，現在這片土地就會因爲那兩國的大戰變成自取滅亡的戰爭。”
卡塞抱着胳膊“噗噗”地說着，麗茲尼亞也抱着胳膊“嗯嗯”地點着頭繼續說。
“我們所描繪的最高的舞臺，我想讓大家看到它的終幕。”
“如果沒有那個勇士的話。”
“如果沒有那個勇士的話。”
兩人見面後，蓋爾終於停下了腳步。
軍隊的腳步聲也同時停止，卡塞等人也“哦”了一聲，望向鯨注視的方向。
兩人用手勾起眉毛，眯起眼睛，當他們發現平原前方的大森林的影子被一個個小點重疊的燈光照亮時，微笑着揚起了嘴角。
“真是愚蠢的傢伙。”
“真是愚蠢的傢伙。”
“雖然離得這麼遠，但我們還是很清楚其中的殺氣。”
“我知道得一清二楚。”
“大人，您要怎麼辦”
“怎麼辦”
卡塞的聲音和里茲尼亞的聲音輪唱，蓋兒終於開口了。
“知道了嗎”
只吐出這句話，又發出令人窒息的腳步聲，邁步前行。
就在踏出的一步讓蓋爾停下腳步的時候。
夜風吹大了一次，那個樣子“怎麼了”面對這些毫無畏懼的惡魔們的強硬表情，他瞬間感到困惑。
蓋爾像在風中尋找着什麼似的，豎起黑色的耳朵，緩緩地轉動着猩紅的眼睛。
“有嗎”
“怎麼了”
卡塞和麗茲尼亞問的時候。
蓋爾用力搖頭，目光鎖定在被黑暗覆蓋的草原上的一點。
轉眼之間，蓋爾無聲地拔出了劍，隨着銀色的月牙消失，彷彿有什麼東西從黑暗的草原上彈了出來，迸射出火花。
“哇!”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她用銀劍彈起像閃光彈一樣飛來的衝擊，潛伏在那裏的少女驚訝地叫了起來。
即使在黑夜中，蓋爾的眼睛也清晰地捕捉到了她的身影。
被無限消除的氣息鮮明地映了出來，蓋爾舉起劍，準備隨着動作的流動，疾風般一腳踢向地面。
唔。
在鈍刃猛烈撞擊的聲音中，出現了蓋兒和少女的鍔鍔，魔物們喫驚地叫出了蓋兒的名字。
“能將勇者的力量壓制到這種程度，將氣息消除得近乎於無，真是太漂亮了。但是，要想躲開我的眼睛還差得遠呢，青之勇者。”
稍有鬆懈就會被切成兩半的情況下，雷多在苦澀的表情中露出了微笑。
“其實我還想再觀察一下，但是好像沒能超越你……”
連劍一起把黑馬的劍士擋了出去，雷多跳了2、3步後退了。
“真是太厲害了!”
身後傳來一個聲音，蓋爾把劍用力揮在地上。
“這個人是勇者之力的繼承者。你們力量不足。你們向裏前進，連接通往魔界的道路!”
說完這句話，他轉身跑了出去，蓋爾也猛地跳了起來。
“啊呀……嗚呀!”
就在他被蓋爾的身影嚇了一跳的時候，一團火球在腳邊彈了起來，凱塞發出一聲傻氣的叫聲，像被彈簧彈了一下似的跳了起來。
“啊!太危險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姐妹倆同時朝火球飛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身穿白色長袍的少女正拿着一根長杖指向這邊。
“喵!你是!”
“你們是——!”
好不容易看清彼此的臉的同時，同樣聲調的聲音響起，凱塞他們倒豎着眉毛。
“你是和阿爾斯在一起的女賢者!”
米尼亞也露出了同樣的表情。
“你們就是那時的欺詐商人!”
“那時候你居然來打擾我!”
“就差一點點了，因爲你們，所有的努力都化爲泡影了!”
“我還以爲他不吸取教訓，逃到哪裏去了呢，沒想到他又加入了魔軍!”
於是，卡塞，默然!他捶胸頓足。
“失禮了!我們從一開始就是魔軍的一員!”
“那時的怨恨，在這裏要1000倍奉還!你們一定要懲罰他!”
以這句話爲信號，魔物們都燃起了殺氣，米尼亞說:“喂!騙人的吧!”他捲起長袍的下襬，一溜煙地跑了起來。
“讓他跑!讓他追!”
“已經，雷多了!事·死·和·時·時，會得到補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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